-風起霧城-


    論大宋後期之朝廷,其實說白了就是兩派在角力。左邊的是貓旗,右邊的是燈旗。貓旗的旗手便是裘千丈的衙內――裘不厚。裘不厚一朝貶配巴郡,是又氣又恨,企圖他日東山再起。在沉寂了一陣子後,終於出了一個大手筆,叫做唱念做打,活生生地將巴郡的天換了顏色。硬是在一片燈旗的旗海中,樹起了一麵貓旗,使得巴郡成了貓旗們的聖城,就連東宮也對其另眼看待。東宮先是親自去聖城朝聖,再後來就忘記了其父的燈旗身份,迫不及待地去拜謁了宋太祖祖居,表明了自己的貓旗身份。所謂的朝野之爭,說白了其實就是貓旗與燈旗之爭。而壽王正是燈旗的旗手,要說幹旗手這一行的,壽王是很稱職的。一燈大師的遺夙是:左防變法格局不為變,右防南門事變不翻案。對此,壽王時刻都是銘記在心,因此很得到一燈大師後人的倍受青睞。


    再說貓旗這邊,是困獸猶鬥。自從一燈南海**以後,沉寂了近二十年,在巴郡裘不厚的一片唱念做打聲中,漸漸地找到了自信。貓旗眾擁躉在裘不厚的帶領下,向燈旗一方頻頻挑戰。白雲長老本是貓旗的旗手,隻是為了顧全大局,在一燈大師南海**後,妥了協,使得貓旗一方退隱江湖好一陣子。白雲長老雖是老馬一匹,不再征戰。但是心乃不甘,仍是企望貓旗後生們能東山再起。果不其然,後輩裘不厚不負眾望,在燈旗口才派的天下裏,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博得白雲長老後人一片喝彩。竟以女妻之,將丹兒嫁給裘衙內作為聯姻。至此,貓旗兩股最大勢力整合成功,結束了貓旗近二十年無組織無旗手的狀態,誓與燈旗下的口才派爭奪天下.


    自從壽王當權以後,最早敢跟燈旗方叫板的就是裘不厚,還特意從遼東調來了頭馬――大力王助陣。裘不厚在後坐鎮指揮,大力王在前使得一把八尺寒鐵砍刀,前劈後砍,在巴郡橫衝直撞,無人敢擋。最後壽王一看大事不妙,若是不再製止,砍刀就要砍到手下猛將大海兄的身上了。於是便親自指揮眾將應戰,口才派眾將也是紛紛請纓,謀士令狐先生獻計:以釜底抽薪之法,來個熄火斷炊,這樣就使得裘不厚玩不下去了。壽王采納了令狐先生之計,用手中太尉之權,收了巴郡鎮守兵符。裘不厚的唱念做打頓時成了無火之炊,眼看看鍋裏燒得大半開的水要冷掉了,實在是心急如焚。倉皇之中將已經下入大獄的快捕頭聞胖子開刀問斬,可憐那快捕頭聞胖子前腳才將水泊梁山悍匪張俊送入陰曹地府,自己後腳就跟了進去,不知他哥倆見麵後是作何感想?這便左右雙方的第一回合,雖然壽王最後扯了一把裘不厚的蛋,但是裘不厚仍是取得了人氣,從而有了舉起貓旗的資本,也是勝了這第一回合。


    就在這時,本來是在一邊看熱鬧的貓子貓孫們便一下蜂擁而上。裘不厚當然是當仁不讓,順勢坐上了左邊貓旗方的頭把交椅。這也使得與同一戰壕的東宮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要是論對燈旗下口才派一方的衝擊力而言,裘不厚是名夠份量的重炮手。相比而言,東宮顯得是個十足的娘娘腔。裘不厚心想,老子在巴郡這麽玩了命地幹,你倒好,當時你連個屁都沒放一下。現在老子把天下打下來了,你就要到老子的鍋裏來盛飯吃,做夢!後來東宮真還特意跑到巴郡讚美了一番,本來是要跟裘不厚投桃送李的,更有歃血為盟之意。可裘不厚不想把鍋裏的飯分給別人吃,所以對東宮總是不冷不熱。東宮熱臉貼了冷屁股,悄悄地回了臨安,感覺很沒有麵子,為此還關起門來傷心了好一陣子,鬧了幾天的情緒。


    淞江幫總舵主歐陽克自從交出朝權後,行情是一落千丈。手下兄弟雖有不少鐵杆,但是自從小梁王讓挑下馬後,一下便讓鎮住了士氣,規矩了不少。至少明裏頭還沒有人再敢與壽王叫板了。口才派與淞江幫的雙跨們紛紛複歸原位,結束了寄人籬下的艱苦歲月。小冬姑姑,流雲先生首先歸隊,回家的感覺的確是真好。就要數兆玉書生還是猶豫不決,在淞江幫與口才派的兩邊走了好幾趟仍還沒有站好位置。最有個性的要算是平西王,他的立場最堅定,本是正宗口才派出生,最後寧可回家也不回隊。幹脆卷卷鋪蓋告老還鄉,這讓歐陽克為此雞凍了好一陣子。


    剩下的人基本分成了兩路,一邊是以梁王與嶺南三德和尚為代表的強勢派,仍是死將壽王的軍。壽王到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利用歐陽克大衙內擁下的婁子,抓住歐陽克的尾巴死死不放,歐陽克迫不得已,斷尾求生,使出了舍車保帥之招。可憐的梁王隻能去大理寺望月去了,歐陽克的過河拆橋,讓小梁王是連羞帶氣,竟然一夜之間白了頭,由於火大還引發了痔瘡。而三德和尚的日子也不好過,口才的人總愛在三德和尚的地盤裏慫恿嶺南的紙媒大唱反調,這也讓嶺南的紙媒成了一個另類,以敢言而見長。等口才的人馬將三德和尚摔下台後,大海兄弟趕緊南下接掌嶺南事務,在壽王的暗示下,明一手暗一手,死死壓住嶺南紙媒。因為目的已經達到,再不讓他們收斂,遲早會傷著自己。


    還有一方就是以岐山王為代表的騎牆派,岐山王本是阿朱公手下的馬仔,話說阿朱公與歐陽克的鬥法漸漸落了下風,岐山王幹脆見風使舵,腳踏兩隻船,成了雙跨。待口才派興起,淞江幫日薄西山,岐山王又是故伎重演,再次玩起腳踏兩隻船的伎倆,這便是岐山王的個人風格。淞江幫內的騎牆派評估得失,重新站隊,使得淞幫的大營一下子去掉了大半個角。最後再單打獨鬥就沒有了出路,隻有聯合左邊貓旗的人馬,重新整合,以此來對抗燈旗的口才派。裘不厚高舉貓旗,淞江幫餘黨紛紛呐喊助威!就連平日裏不愛說話的天玉長老都表了態,肯定了裘不厚的唱念做打的做法。壽王平日裏死壓燈旗內的極端改良派,死防朝廷外的激進變革派。可是防來防去,防的都都是自己人。一切都是在保大宋江山不為易色,由於左打的方向用力過猛,正好讓左邊的貓旗逮著了機會,貓旗的八婆們看來了機會,一起衝上去對壽王讓是手抓口咬,可憐的壽王讓八婆們撕的是遍體鱗傷,但是壽王仍還要強作鎮定,在外人麵前還要表現得跟啥事沒有一樣。


    這都怪域外的花香味太刺鼻,大宋之內摩尼教見到有機可乘,於是夥同紅花會蠢蠢欲動,連出數招。壽王見勢不妙,心慌手亂,急打左向。就在打方向的一刹那,貓旗的兄弟們一把搶過方向,死死抱住不肯鬆手。壽王本是想防止紅花會舉事才來個矯枉過正,可貓旗的兄弟們既然得到了方向,哪肯鬆手。壽王讓貓旗的人把了方向後,顯得極為被動,前進的方向隻有向左偏下去,最後竟然讓岐山王想要取代大徒弟大強呼聲更加強烈。燈旗內的口才眾兄弟急得團團轉,竟然有沉不住氣者,以奸商的名義砸了崖洲的宋太祖像,以此來泄恨。華山論劍在既,壽王讓人奪了方向,真是心急如焚,就差一點赤膊裸奔上陣。貓旗眾將窮追不舍,以華山長老為突破口,向燈旗一方叫板。


    華山長老何許人也?華山長老論身世乃真龍天子,宋太祖詔書寫的明明白白,為皇位嫡傳。隻是華山長老即位不久,一燈大師便圖窮匕露,以一陽指功力之深,隔牆運氣,便將華山長老掀翻在地。一燈大師覬覦皇位久矣,雖不用吹灰之功便如願以償。但是總還是師出無名,同田氏竊齊,王莽篡漢如同一轍,免不了被套上亂臣賊子之名。而貓旗的人正是看中其要害,狠狠出招。華山長老乃一燈大師所廢,後又打入冷宮。不過華山長老還是很年輕,沒有多少年,便輕輕鬆鬆地耗走了一燈大師。再等華山長老薨後,貓旗的人便為其建陵。陵者,非帝王不能受也。這分明是在挑戰一燈大師的法統地位,同時也間接證實了華山長老的確就是宋太祖的血脈,在這一點上,雖然左邊貓旗的人是一口否認,但是這事又能瞞得了誰呀,太顯得此無銀三百兩了。貓旗的人抬死人壓死人,借華山長老之名大罵一燈大師是田成子,是竊國之盜。而一燈大師又是燈旗口才派的圖騰,圖騰一閹,旗幟將毀,燈旗下的口才眾將將不戰自敗了。此招下手好狠呀!就看壽王是如何應戰的了。


    由於壽王讓貓旗的人占了上手,使得燈旗的人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要處於被動。氣得大海兄直跺腳,背地裏埋怨壽王太窩囊,恨不得立馬就提把板斧就衝出去,狠狠剁他一通。接下來的戲如何再唱下去,在華山論劍前的這個重要時刻,讓貓旗的人騎到了頭上,這是相當危險的.口才的人本是死防裘不厚進大內,這下可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再如此下去,不但裘不厚進大內不成問題,而且還能位置還能住前頂。壽王是騎虎難下,如果再不出招,再讓貓旗的人如此跳下去,不但會將口才派之前打下的一片大好形勢為之斷送。而且會在口才派內失去威性,加之口才派內的本來就有的隱患,從而引發口才派的內哄。換個角度,從這點上也就能看出壽王的底牌.那就是寧可讓口才派眾將受傷也不能讓大宋江山為之易色,這個就是壽王的底線。就算讓貓旗的人搶去了天下,畢竟大宋江山還是姓趙,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如果讓紅花會的人得了手,那一切也就玩完了。先前靖康之變的杯具就會重演,壽王真是擔心自己會像宋徽宗趙佶那樣為人家表演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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