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桃林築,田遠匆匆下馬,吩咐玉兒公主和海棠暫且等候,然後穿越桃林跑進客房,“師父、師父!”


    房中既無玄成子蘇清雲又無季常子,但見桌椅東倒西歪,地上的血跡已經陰幹,殷紅如墨一般。坐榻的草席和床上的被褥被翻的一片狼藉。


    田遠趕緊跑到後院,到處尋找了一遍,結果除了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家具之外,空無一人。


    師父昨晚受傷很重,勉強活下來,已是不易,為何不見人影呢?莫非是季常子醒來之後殺了師父?不對啊,如是那樣,他沒必要管師父的屍體,如此來,師父定然沒死,也許是暫時出去避避風頭。田遠隱隱覺得不安,卻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將玉兒公主和海棠接進院子,栓好馬匹,又摘了幾枚大桃清洗幹淨遞給她倆,“先吃倆桃子,我去把房間休息一下!”


    玉兒公主道:“嗯,我跟你一塊收拾!”


    海棠也已從方才的驚慌中緩過神來,忙:“玉兒公主,金釵夫人,這種粗鄙之活,還是讓奴婢來做吧!”


    田遠看了海棠一眼,“海棠,怎麽還喊我金釵夫人?剛才你沒聽到麽?我叫田遠,田遠!明白了沒有?還有我的眼裏是眾生平等,沒有尊卑之分。唉!事到如今,實話跟你吧,我呢,也不是你那晏水哥派去接你的,昨晚撞到你,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我是隨口唬你罷了。吃完桃子,你馬上去找你的晏水哥,趕緊遠走他鄉。這臨淄城怕是要不太平嘍!”


    “啊!”


    海棠聽田遠講完,剛咬了一口的桃子“呱唧”掉在了地上,“你、你不是去接我的?那晏水哥現在在哪啊?”眼圈一紅,眼淚啪唧啪唧地掉了下來。


    玉兒公主問道:“臨淄城城高牆固,齊國兵強馬壯,怎麽會不太平?”


    田遠用陶盆裝了些清水,端到房中一邊慢慢搓洗地上的血跡,一邊道:“齊侯、燕姬的愛女玉兒公主被人拐走,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若不將臨淄掘地三尺,齊侯會善罷甘休嗎?”


    玉兒公主“撲哧”一笑,“我們先出來遊玩一番,等玩夠了,再回去見他們就是。嗯,到時候我讓父王封你個大官當當!”


    田遠一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大官就不用了,不如讓你父王把欒家的欒老頭給踢了,娘的!老子被欺負慘了。而且、而且我的奴契還在他們手中!”


    “欒家?這可不好辦。”玉兒公主咂了咂嘴,“你、你真是奴隸呀?怎麽跑到宮中呢?”


    田遠聽她語氣微變,心中難過,沒好氣地道:“沒錯!我原是田家的奴隸,因為揍了欒旬,被欒家買走,便成了欒家的家奴。你若後悔,便回你的王宮,當你的公主去!哼,老子不稀罕!”


    罷,將抹布重重一摔,端起盆中水走到院中朝桃林潑去。


    玉兒公主跟在他後邊追著道:“你別生氣,我隻是隨口一,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以後就不再是什麽公主,你若願意,我給你做奴隸!喂,還有,你剛才騎馬,是怎麽跳上去的,我沒看清楚,你給我聽好不好!你話嘛!”


    田遠回到房中,又將桌椅一一扶好,見公主跟著身後個不停,停住腳步,轉身道:“孩沒娘,來話長,這事以後跟你講!”


    各個房間收拾妥當,見海棠還坐在房門前哭個不停,心下不忍,便安慰道:“海棠,要不我送你去你晏水哥那裏?”


    海棠抽抽搭搭地道:“他每日未時都會隨大人去集市買些府上用品,我、我去集市上等他就是!”


    田遠了頭,見日頭將午,找到昨晚的大菜刀,用水清洗數遍,進廚房找了些地瓜、麥粟燉上。


    吃罷午飯,送走海棠之後,田遠坐在房中一邊打坐一邊將昨晚事由原原本本地告之玉兒公主。


    玉兒公主聽的又驚又鄂又感到好笑,“你這人真是壞死了,戲弄那、那屠夫,嚇唬海棠也就罷了,還男扮女裝把我也給騙了!早知道你是男的,我也不會去調戲你的!”


    田遠睜開眼,滿臉委屈地道:“你還,我也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裝,還以為你是色狼呢!那時被我給氣壞了,哼,樣,敢調戲我?自我出生以來,隻有我調戲別人的份!”


    “呸!”玉兒公主坐近田遠,見他大人般地打坐,撲哧一笑,心下愛極,伸出雙臂輕輕抱住,將臉帖子田遠的後背之上,幽幽地道:“冤家,以後不許你調戲別人,隻許調戲我!”


    玄元神教打坐,講究的是一清二靜三空明。這樣才能平心靜氣地修煉玄元真丹,調節真氣流動。


    一個姣美女人貼在身上,田遠哪裏靜的下來,心浮氣躁之餘,隻覺體內玄元真丹不如以往般地聽使喚。這時,又聞到公主發梢飄來的幽香,頓時心猿意馬,無奈地歎了口氣,捉住玉兒公主雙手,“我、我……”


    玉兒公主咯咯一笑,輕輕咬住他的耳垂,“若再敢調戲別的女人,我不但一口咬下你的耳朵,還會親手殺了你!”


    殺了我?田遠猛地一驚,忽地想起欒月也三番兩次地想殺自己。回頭看了看公主,心玉兒公主殺我,也許隻是而已。但那欒月殺我,可是真心下手!唉,也奇怪了,以前整天想著討好那個妞,怎麽現在滿腦袋都是公主了?這可真是奇怪。


    “怎麽不話?”玉兒公主咬了咬田遠的耳朵,柔聲道:“冤家,你別生氣,我隻是不許你再娶別的女人罷了,以後我們成婚,我把麥花和豆芽一塊帶過來侍奉你也就是了!”


    田遠扳過玉兒公主,“我沒生氣,上次是你調戲我,那我這次非好好調戲一下你不可!”


    罷,伸嘴親去!


    “不要、不要!”


    玉兒公主一聲嬌笑,手去推他,可哪裏推的動?被田遠吻個正著,興致上來,擁成一團!


    兩人孩心性,又都初嚐愛意,隻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纏綿許久,田遠忽然聽到一陣雷聲,睜開雙眼,抬頭見天色昏暗,電閃雷鳴,雖尚未下雨,但烏雲已經黑壓壓地遮住了月亮。忽然想起自己尚與田武有約,急忙翻身跳下床。


    “你去哪裏?”玉兒公主雙眼惺忪,昏暗之中,見田遠起床,忍不住問道。


    田遠穿戴整齊,燃蠟燭,“我跟田武有約,今晚去欒府有要事要辦!你也起來吧,萬一師父回來,你便是我朋友!”


    “我跟你一起去!”玉兒公主一下跳下床,揪住田遠的衣服,“你等我!”


    “這次去欒府,非常危險!再,天氣不好,隨時下雨,你一個女人,還是在這等我便是!”


    玉兒公主哪裏肯依,“不成,萬一你溜走了,我怎麽辦?”


    田遠聞言,哭笑不得,“好,那你快!”


    趁她穿衣之際,田遠到廚房摸到大菜刀,心我的青紅劍尚未剛剛入門,若練到爐火純青,也就不需要菜刀防身了!


    收拾妥當,領著玉兒公主走出桃林築,來到了街上。


    借著店鋪兩邊射出的微光,田遠發現自己似乎闖進了軍營一般。一隊隊甲兵挨家挨戶盤查詢問,盔甲劍戟、錚明瓦亮。


    “糟了!這些人肯定是派來尋找你的!”田遠擔憂地道。


    玉兒公主眼睛一轉,“有了!”在地上摸了一把塵土,輕輕抹在臉和頭發上,頓時便的灰撲撲地,除了身上衣服光鮮之外,活脫脫地像一個叫花。


    “嗬嗬,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有穿戴這麽光鮮的髒丫頭嗎?”


    “那怎麽辦?”玉兒公主問道。


    田遠左右看了看,見街邊有戶人家還沒來得及收的衣服,上去扯了幾件孩童布衣,拉著玉兒公主快步跑到郊外,“換上這些衣服!”


    玉兒公主接過衣服聞了聞,滿臉鄙夷,“又臭又埋汰!”


    “你往臉上摸塵土不埋汰嗎?”田遠道!


    “那不同的!”玉兒公主撅著嘴反駁道。


    田遠當先挑了兩件自己換上,又將菜刀塞進懷中。


    這時,天空開始落雨,雨極大,劈裏啪啦。玉兒公主高興地道:“下雨啦,也許田武不會來了呢!要不我們回去吧!”


    “切,怎麽可能!”田遠昂了昂頭,“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別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也會來的!不過——”


    “不過什麽?”玉兒公主問道。


    “——不過既然天上下雨,那搜尋的官兵怕是會到店鋪躲雨,這樣,我們可方便的多了!”田遠喜道。


    “嗯,嗯,既然這樣,我就不用換衣服了!”玉兒公主高興地。


    田遠想了想,“衣服拿著,可以遮風擋雨,走,我們回去看看!”


    返回街上,此時,雨勢漸大,眾多甲兵果然都進了兩旁店鋪躲雨。


    田遠拉著玉兒公主深一腳淺一腳地到了約定地,見田武還沒到來,見旁邊幾顆梧桐樹,便道:“我們去樹下避雨,順便等他一會兒!”


    兩人剛到了樹下,忽然,聽頭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咕哈咕哈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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