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混世蟲皆在清晨之時前來呼喊一番,田遠見他持之以恒,又久等師父玄成子不至,便自作主張收下了他,每天傳些功夫給他和玉兒公主。至於自己和玉兒公主的身世,不便細談,含糊地蒙混過去,隻是讓混世蟲喊玉兒公主為師娘罷了。


    再這混世蟲雖然眼饞田遠的不俗之功,也曾努力修習,無奈在法術造詣上天資有限,學來學去,隻是與玉兒公主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田遠見他二人一個天性駑鈍,一個心不在焉,也不多管,隨他而去。


    這日,田遠見田武婚期日近,依約帶著女扮男裝的玉兒公主和混世蟲來到田府宅後門處。


    待得日上三竿,一奴探頭探腦地看了看,然後走出門外,打量了他們一番,問道:“幾位可是尋公子長卿而來?”


    田遠忙道:“正是!”


    那奴頭道:“我乃公子之奴,奉公子之命特來相接,幾位且隨我來!”


    罷,拉開偏門,做了個請字。


    田遠三人毫不遲疑,跟隨奴走進門,穿過屋廊、花圃,來到一處極其偏僻簡陋的處所。


    那奴引他們進去,道:“幾位稍等片刻,長卿公子一會兒便至。”


    罷,轉身而去。


    田遠思忖:我在這府中數日,卻也不知這裏竟然有個屋,看房中堆滿柴草,料是下人幹活的所在。


    混世蟲左看右看,忽然問道:“師父來田府做什麽?”


    田遠答道:“此事來話長,待得日後我詳細給你聽。”


    混世蟲又道:“那師父對這田府了解多少?”


    田遠聞言,見他滿臉興奮的樣子,便道:“一,怎麽,你有話要嗎?”


    混世蟲咧著嘴道:“嘿嘿,剛才聽師父要見的是田府的長卿公子,坊間傳言,那長卿公子乃是天上白虎星下凡。日後必成大器!”


    玉兒公主撲哧一笑,“還有這麽回事?那我還是荷花仙子下凡呢!”


    混世蟲搖搖頭,正色道:“師娘,我的是真的!據這長卿公子跟孩童玩耍之時,躲在樹後睡著了。眾孩童久不見他,便到處尋找,後來,在樹後見到一隻吊頸白毛大貓,哎呀,可了不得!把孩童嚇壞了,把大人們喊來後再看,哪裏有什麽白色大貓啊,分明是長卿公子在那睡覺呢!這事傳開之後,有好事者便長卿公子是白虎星下凡。師娘,此事千真萬確。”


    玉兒公主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田遠知道後事之事,雖未曾聽,覺得這傳言也許真有其事,此時卻不想多問,叮囑混世蟲道:“不要亂,世間哪裏有什麽天星地煞的!”


    混世蟲聽他責備,閉嘴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隻聽門外咳嗽一聲,田武的聲音傳來:“奴弟可在房中?”


    田遠欣喜道:“在的!”


    房門“吱拗”一聲打開了,田武閃身進來。


    田遠笑著迎了上去,“可等死我了。”


    田武一身藍色錦衣,笑問:“奴弟近來可好?”


    “不好!”田遠呸呸兩聲,頗為不滿地責怪:“我田武,你知道我是哪個,怎麽還奴弟奴弟的叫不停呢?”


    田武哈哈一笑,歎了口氣,“罷了、罷了。田遠,時間緊迫,我閑話少,這次……”


    他見混世蟲麵生,話到一半便即住口,轉而指著混世蟲問道:“這人是誰?”


    田遠正要回答,混世蟲笑嗬嗬地行禮道:“的混世蟲,見過長卿公子!”


    田武皺著眉頭問道:“混世蟲?”


    田遠忙解釋道:“嘿嘿,他是我最近剛收的大徒弟,怎麽樣?”


    “啊?你、你收徒弟了?嗬嗬——”


    田武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心你這子也太胡鬧了,自己的事情還沒搞清楚,便到處生事,先惹了欒家,又拐了公主,現在倒好,竟然收起徒弟來了!


    “笑什麽?是不是看我收徒弟,眼饞啊!”田遠問道。


    田武止住笑,擺擺手道:“沒有、沒有,你收弟子,乃是喜事,我當恭喜你呀!”


    田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還差不多。你把我們帶到這來,有什麽要的?”


    田武看了看混世蟲,咳嗽了一聲,道:“田遠,此事事關重大,這閑雜人等嘛——”


    田遠會意,扭頭對混世蟲道:“你先出去,我跟長卿公子有要事談。”


    混世蟲一愣,心師父啊師父,我雖然叫你師父,可你們兩人都是十多歲的孩子,會有什麽要事呢?但師命不可違,他轉身走了出去。


    田武從懷中掏出一塊淡黃色布條,擺在地上,招呼道:“公主、田遠,你們且看!”


    田遠放眼望去,隻見上邊用炭黑勾勒了一副簡單的地圖,便問道:“這是哪裏?”


    田武道:“此乃欒府出入口及要塞通道。此府有正門一處,後門、側門各兩處。兵丁守備集中於四角角樓及大門垛口。到時候,欒施帶部分家兵參加我的婚典,府中空虛,我們分兵五路,各攻一門,防止消息傳出,這樣,不但切斷外部援兵,也能使府中頭尾不能兼顧。再加上烏由大做內應,想來一擊便成。”


    田遠聽他侃侃而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暗自佩服,頭道:“嗯嗯,就這麽幹,不過這五路兵,到哪裏去找?”


    田武笑笑,又掏出一塊腰牌,遞給田遠。


    田遠接過一看,這腰牌與宮中腰牌雖都是青銅所做,上邊鐫刻圖案迥然相異。這腰牌刻的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威風凜凜、虎視眈眈。


    玉兒公主忽然問道:“此乃齊國調兵虎符,你從哪裏拿的?”


    調兵虎符?莫非這東西就跟皇帝的聖旨一樣,能調動兵馬?田遠暗想。


    田武尷尬地道:“回稟公主,此為家父執掌,統領甕城羽衛。我趁家父不備,特著人取之!”


    “啊!原來是偷的。”田遠笑道。


    “哎,話不能這麽講,成大事者不拘節。何況,我們做的是為民除害之事。”田武分辨道。


    玉兒公主宛然一笑,“你也不用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罷了。”


    田遠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這東西怎麽用,我又該做什麽,你倒是清楚!”


    田武道:“成婚之日,我不便脫身,留在田府想方設法拖住欒高二相,你帶虎符去甕城調集五百人馬,圍住欒府,一鼓作氣,將其拿下。然後一並烏由大所領眾奴,殺奔高家。那高家遠非欒家所比,取之應如探囊取物一般!”


    “我-操!了半天,你自己在這娶媳婦、入洞房,讓我去給你辦事啊!”田遠不滿地道。


    田武不知“我-操”是什麽意思,皺了皺眉,見田遠略有不滿,便鼓勵道:“哎,話不能這麽,事成之後,我拜托太公麵見齊侯,將欒家府邸賞賜給你,日後你與公主正大光明成親,也堵住齊侯及諸臣悠悠之口。”


    玉兒公主聽後,心花怒放,慫恿田遠道:“正是如此,你立了大功,父王必然高看於你,日後封侯拜相,自然不在話下!”


    田遠瞪了她一眼,心封你個頭,拜你個頭,你一個丫頭片子,就知道好玩,這事若成功還好。萬一失敗了,那老子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不但拐騙公主之罪坐實,另外盜竊虎符、私自調兵以及謀逆相府幾罪合一,殺個七八回都不為過。操!到那時,哪裏還有我的命在!


    田武見他臉上陰晴不定,撥道:“莫忘了你從何而來!”


    田遠一驚,田武我從何而來這話什麽意思?他是暗示我應該知道結果嗎?曆史上好像就是田家成了氣候,那這事有得拚嘍?他看了看玉兒公主殷切的眼神,一咬牙,喝道:“幹就幹!”


    田武如釋重負,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會做的。”


    田遠又問:“我拿虎符去交給什麽人?”


    田武答道:“甕城守衛由我父親的親信百裏長空統帥,你去之後,就奉田憑將軍差遣即可!”


    “哦,那好吧!”田遠愁眉不展地又問,“雖然我有虎符,但他仍不聽我號令,那怎麽辦?”


    田武笑道:“你手上有虎符,身邊有玉兒公主,又有我父田憑口信,他若還不相信,你可斬其首示眾,自己統領甕城兵士即可!”


    田遠看了看田武,心你的輕巧,那個叫什麽百裏長空的人豈能那麽好對付?再了,我即使殺了他,那他守下又不聽號令怎麽辦?總不能把所有的人全殺光吧!


    玉兒公主聞言,笑道:“不錯,殺掉他,你自己做大將!”


    田遠無奈地頭答應,收好虎符之後,道:“還有其他事情嗎?若沒有,我們先回去了!”


    田武道:“切記,欒高家人,要斬草除根!”


    “嗯,這事讓百裏長空去做就好了!”田遠隨口答道。


    商量已妥,田武先行離開屋。又等了一會兒,田遠這才率玉兒公主和混世蟲推門出去。


    走出房門沒幾步,忽聽左側有聲音傳來。


    “大叔身子越來越重,這兩天連床都不能下。唉!陳石大人怕他衝了長卿公子的喜事,非要將他趕出家門,流放野外,這可如何是好?”


    田遠正納悶,這偏僻的地方,誰會來這呢?(各位看書網的親,寫作不易,求收藏、求關注!)


    又走兩步,忽地想起一事,暗叫不好,這聲音非是別人,正是數次與田遠相遇的玉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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