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人雄已經派人將昏厥在地的玉兒公主抬了回來。田遠看著玉兒公主難受的表情,十分彷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莫人雄曾經品嚐過這種無力回天的滋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該如何勸說!隻是歎了口氣,說道:“田遠,殺巫摘星,為風雲和玉兒公主報仇!”


    田遠木然地點點頭,心中痛楚難以言表,他低聲問道:“莫大哥,珍饈丸的解藥,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唉——,我所知道的隻有這一種,其他的尚且好說,最困難的是聖女心頭血!即便是找到新教主,重養金蠶蠱,那也來不及的!”莫人雄無奈地說道。


    這時,玉兒公主輕輕地動了一下!


    田遠急忙蹲下去握住她的手,呼喚道:“玉兒,我在這裏!你聽到了嗎?”


    “癢!好癢啊!”玉兒公主緩緩睜開眼,無力地抓撓著身上,“田遠、田遠幫我抓一下!好癢,好癢!”


    田遠急忙幫她抓著癢,說道:“玉兒,試試真丹,將真力貫穿癢的地方,看有沒有效果?”


    “嗯嗯!”玉兒公主深吸了一口氣,依言運行小周天。過了一會兒,隻覺身上輕鬆了很多,說道:“舒服一些了。田遠,剛才真的好難受,像上百隻螞蟻在我肉裏爬呀爬地。你抓住她了嗎?”


    田遠點點頭,看到她身上皮膚都抓爛了,愧疚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沒有看好藥罐,被她摔碎!”


    玉兒公主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說道:“田遠,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田遠嗯了一聲,將她溫熱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柔聲說道:“玉兒,我死都不會離開你的!”


    莫人雄見他們情意綿綿地說著話,知道自己不合適再待下去,長歎一聲,走出房間。


    這時,扁鴉走上前來,問道:“莫掌教,玉兒公主醒了嗎?玄元神教眾人聽到消息,全都趕了過來,老夫將他們攔在門外了。”


    莫人雄說道:“他們正在說話,暫時不要讓別人打擾吧!”


    扁鴉直搖頭,一臉地困惑,連聲說道:“真是奇怪!明明卦象說玉兒公主能得救的,可為何還是落的這個下場?”


    莫人雄不理他,離開醫館,徑直去了總壇。


    房間之內,玉兒公主坐起身,田遠忙道:“玉兒,你身體虛弱,需要休息,千萬不要動怒!明白嗎?”


    玉兒公主笑著點點頭,問道:“田遠,沒有解藥,我是不是會死?”


    田遠一怔,不知道她為何問的這麽直接,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呆了半響,這才說道:“傻瓜,天下哪有人不會死呢?隻是早晚的問題。”


    玉兒公主靠在田遠肩頭,低聲說道:“反正沒有解藥,不如回臨淄吧,出來這麽久,我想家了!田遠,我們馬上回去,好不好?”


    田遠本想留下來尋找珍饈丸的解藥,聽玉兒公主想家,心說回臨淄就是等死,隻有留下來此有活下去的希望!這話又不能直接說,隻得含糊地說道:“嗯嗯,我去問問莫人雄,也許他還有辦法的。何況即使他也沒辦法,可苗疆這麽大,說不定有奇人能解此毒的!”


    “不!我現在就想回家,想回到母親身邊。田遠,其實我心裏跟明鏡似的,珍饈丸解藥那麽難找,摔碎了一次,豈能再找到第二次呢?等我死後,你把我埋在你家鄉吧!”


    “我家鄉?”田遠不解地看著她。


    玉兒公主幽幽地說道:“是呀,你不是說是從兩千年後的惠民來的嗎?就把我埋在那裏,萬一、萬一你若回去了,就去我的墳前看看我!”


    曆經兩千年的曆史浩劫的墳還能留下嗎?田遠可不敢想象,不說別的,光黃河改道就有好幾次,上搶海河,下搶淮河,帶來的泥沙肯定一層又一層的把古代墳墓都深深地埋在了地下。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盜墓賊。像玉兒公主的身份,若是下葬,肯定有諸多的金銀財寶。肯定會吸引極多的盜墓賊,本意是入土為安,可最後卻落的不得安寧!他摸著玉兒公主的頭發,順著她心意說道:“好啊!等我死了,也埋在裏邊,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玉兒公主直直地看著窗外,兩行清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怎麽了?”田遠感到手上有點濕,低頭見玉兒公主流淚,知道她雖然認命,可依然眷戀這個美好的世界。緊緊地抱著她,說道:“玉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讓你死的!你先休息,我去找扁鴉、找莫人雄,一起商討解藥!”


    玉兒公主點點頭,默默地看撫摸著田遠衣襟。


    安撫好玉兒公主,田遠心急火燎地跑到巫毒教總壇找到莫人雄,問道:“莫大哥,你、你告訴我,世上真的沒法製作珍饈丸解藥嗎?”


    莫人雄聽他又問,理解他的苦衷,說道:“田兄弟,這個答案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你心裏清楚的很。”


    田遠頹廢地坐倒在地,雙手抱頭,說道:“不錯!可、可我心裏卻不甘心!莫大哥,求求你想想辦法,救一下玉兒吧!”


    莫人雄歎了口氣,說道:“田遠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外人誰也幫不了她!”


    田遠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是她自己呢?”


    莫人雄將田遠從地上扶起來,說道:“蠱毒的厲害,你也嚐過了,疼痛起來,即便是鐵人都無法忍耐。玉兒公主的金蠶蠱又是蠱中至尊,一旦開始發作,就會連綿不絕天天折磨她,現在她隻是癢的難受。等過幾天,關節將會疼的受不了,到最後┄┄,唉,即便是神仙下凡也不能救她!因此,她若想獲救,除非出現奇跡,她的身體能耐得住金蠶蠱的折磨,待金蠶蠱自然消逝,她也就能活下來。”


    “那、那金蠶蠱的疼痛與我中的肚疼蠱疼痛相比,哪個更厲害些?”田遠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中了巫摘星的肚疼蠱,就心有餘悸。


    莫人雄歎道:“肚疼蠱引起的疼痛連金蠶蠱百分之一都不如,壓根就沒辦法比!”


    “啊!”剛喚起的希望又被迎麵潑了盆冷水!這種疼痛怎麽能是人能承受的呢?他喃喃地問道:“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莫人雄一言不發,無奈地搖搖頭。


    怎麽辦?田遠失魂落滿地往山下走著,雙腿軟綿無力,腦子嗡嗡地亂響,沒有頭緒,沒有思路。


    “師父!”混世蟲和眾弟子迎了上來,“小師娘怎麽樣了?還有救嗎?”


    田遠像沒聽到似的徑直走了過去。


    扁鴉見田遠臉色焦黃,雙目無神,一把拉住他,問道:“田遠,你沒事吧?”


    田遠回過神來,慘然一笑,問道:“前輩,我胸膛裏有一股火,無名之火,我、我想殺人!”


    “哎呀,師父,可不能隨便殺人呀,要殺就殺巫摘星!”混世蟲說道。


    田遠嗯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對,不殺巫摘星,難消我心頭之恨!”


    曲無池走上前,問道:“師父,我們現在怎麽辦?去找巫摘星嗎?”


    田遠搖搖頭,黯然說道:“玉兒想回家!我們回臨淄吧!你們去收拾行囊,擇日啟程。扁鴉前輩,你隨我來,我有事問你!”


    曲無池、木奉等人領命而去。


    混世蟲左右看了看,跟著扁鴉來到房中。


    翠花趴在田遠身上,嗚嗚叫著,似乎能感受到田遠心中之苦。田遠抱著翠花,苦笑道:“翠花呀,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混世蟲說道:“師父,翠花就是一條狗,能知道怎麽辦呢?依我看,全怪這個老頭子,誰讓他閑的沒事,慫恿你來這裏呢!”


    他指著扁鴉,一臉的忿然。


    扁鴉瞪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沒有跟混世蟲拌嘴,他咳嗽一聲,說道:“田遠,事已至此,老夫也沒有什麽話說,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苗疆,唉,那就離開吧!你要問我什麽事情?不會還是珍饈丸解藥吧?”


    田遠斜挎在一條長凳上,說道:“前輩醫術高明,又精通周易,請你為玉兒公主好好算一下,她能活多少歲?”


    “師父啊!你可別信這老頭的話,這家夥十算八不準,剩下的還是瞎蒙的!你忘記了嗎?他說你是夭折命,說我是光棍命,哪一條說準了?都錯了,若是給小師娘算出個好歹來,那、那豈不壞了醋?”混世蟲著急地抹了抹汗,發自肺腑地對扁鴉不滿。


    扁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實不相瞞,老夫對周易也產生了懷疑之心!唉,田遠,在你之前,老夫何曾看走眼過呢?一切都是從你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算不準。就拿這次來說,卦象明明顯示否極泰來,經曆坎坷達成目的。可這一路走來,坎坷是經曆了不少,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混世蟲聽到扁鴉示弱,更是得理不饒人,說道:“師父你看看,我就知道他是混吃混喝的主!”


    田遠擺擺手,問道:“前輩,何不再算一卦呢?”


    扁鴉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占卜,自古以來就有四不測!重卦不測、心不誠者不測、凶徒不測、壞事不測!來苗疆之前,我已經測過一次,因此,這第二卦不能再測,即使勉強測了,也會更加不準!”


    田遠聽他這麽一說,不想再為難他,說道:“那好吧,前輩就收拾東西,準備回齊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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