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他真的,真的去了……我剛才接到通知去了公司,又找不到小姐,打你電話又是關機。小姐……警察讓我等到你,帶你去現場……”李媽哭得已經眼皮腫腫的,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林家已經做了好多年。對林茂生的稱呼由少爺變成老爺,看著林小宇一點點的長大。她早就把林家當成了自己的家。現在這林老爺一跳,撒手人寰,聽說還留下一大筆的債務,這讓小姐可怎麽活啊?


    她擔憂的心都要碎了。明白哭泣是解決不了辦法,可是她又能怎麽辦?這小姐從小什麽苦都沒吃過,還在念著書,這下可如何是好?


    喬森把後退的林小宇擁住懷中,她在他懷裏顫抖,掙紮。他不放。


    她尖叫,再死命的掙紮:“你們都在騙人,你們都是騙子。我爸爸怎麽會跳,他不會的,他那麽愛我,怎麽會舍得離開我?”


    淚水早就滂沱了臉頰,她的頭發濕噠噠的沾在臉皮上,雙目紅腫,神色渙散。


    喬森示意李媽先進去,他把林小宇也拉進去。


    歇息了片刻,喬森帶著李媽與林小宇去林氏。細節問題他沒有多問,怕刺激到林小宇。而林小宇從進屋的那一刻起,就像隻木偶,兩眼渙散,坐在那裏動都不動。眼睛裏蓄滿的淚水,一直淌個不停。她變成了個流淚的機器。木木然被喬森拉上車,林茂生的身後事需要打理,警察那邊還有例行公事的問詢。


    這時候剛好有個男人在身邊,正好。


    李媽望著前麵開車時不時關心著林小宇的喬森,心頭有絲暖意。她還不明白老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跳,公司的經濟狀況不大好,她有聽過,但也不至於會輕生啊。她起初根本不信老爺會自殺,可是,當她看到他摔得麵目全非的樣子以及警察篤定的口氣,她信了。悲痛掩蓋了一切。她茫然的看著人走來走去,都是些不認識的人。她能認識的也許就隻有雷諾一個。那個孩子雖然有些驕傲,可對老爺還算尊敬,對小姐也是百依百順。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不見他的蹤影。


    林小宇在見到父親的屍體後,因為過於悲痛昏了過去。喬森擔當了現場的所有事物。不一刻雷家父子一起趕來,雷諾雙目通紅,仿佛在聽完消息後,紅了眼。雷父作為林氏內的第二股東:指揮清理現場,對外回答媒體問題,協助警察調查等工作則責無旁貸。喬森退到了一邊。盡管處於肅穆跟擔憂中,喬森還是能感覺到雷諾的深深恨意。他的眼神像獸,射出殘忍而凜冽的光。


    喬森進入休息室的時候,林小宇還沒有醒來,李媽守在她身邊:垂淚,唏噓。


    死者已矣,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林茂生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一副爛攤子跟一些家產,股份,留給了即將大學畢業的林小宇。


    這讓小姐孤孤單單一個人可怎麽辦?李媽的眼裏要哭出血來,她擔心這個孩子,從小沒有出過遠門,沒有吃過一點苦,受過一點委屈。現在要獨自麵對這一大堆的事……她怕她扛不住,她還在失去父親的痛苦裏掙紮。心情沉重,有些不敢踏進這個有著她氣息的房間裏。她的氣息應該是明媚,清新,甜甜的,而如今,她靜靜的躺在那裏,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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