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有些乞討者穿著破舊,手裏拿個鐵罐,背著行囊,走到店門口,邊敲鐵罐嘴裏叫著:“恭喜老板發財,恭喜老板發財!”拉麵老板見得多了,可卻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麽端正穿著這麽幹淨又這麽年輕的乞討者,所以,話裏揶揄玩笑的成分比較多。


    趙飛臉煞白:“老板,我真的是來討,討……”他嘴巴張著,舌頭卷了幾次都說不出口,最後他放棄了,轉身,準備離去。


    “喂喂喂……”拉麵老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這小夥子今日有點反常,估計是受了什麽刺激,他有點擔心,在背後叫了幾聲他都沒停,就撇撇嘴說,“昨天還想讓他給我介紹點活幹幹呢,看他今天這樣子,估計也被老板給辭退了,算了,不指望他了。”


    趙飛又去了醉清步行街。因為,那裏來往的人最多,而其它地方他也不熟悉。


    因為昨天的事,趙飛心有餘悸,把頭發撥拉得更亂,又換了張紙頭,上麵寫得內容也換了:身無分文,討錢回家,請伸出援助之手,感激不盡!


    這言語裏多了點硬氣,雖是乞討卻也不失尊嚴。


    趙飛撫著膝蓋,內心裏苦笑著:也不知道今天能討幾個錢,真是被那幾個魔女嚇破膽了。這個地方雖然人多,可也不是人人都有這個精力來這裏閑逛的。他想昨天那幾個魔女大概不會再來了,那些無聊的人也不會再發現他了,所以,他可以安安心心的討點錢,交完房錢,解決溫飽,然後就可以去找個正當的工作了。


    暮秋的早晨,涼意陣陣,可是到了中午,熾烈的陽光還是灼熱逼人。


    趙飛跪了一上午,滴水未進,腦子混混沌沌,肚子餓得都感覺不到餓了。他又咬著牙堅持了一會,可腦門上開始不住地淌汗,眼前一陣陣發黑。一舔嘴唇,全是毛毛燥燥的幹皮。他把硬幣放進口袋,站起來。身子搖晃了幾下,最後努力站直,才發現身子是那麽飄,頭重得都撐不起來。


    趙飛拿手敲了敲腦袋,挪動步子,走到圍牆邊的陰影裏坐下。他身子不適,已顧不得討錢了,伸了伸四肢,身子倚牆靠著,開始大口地喘息,但鼻子似乎不通。他就把嘴張著,倒不過氣一樣,很大聲的喘息。


    一對母女從趙飛身邊路過時,小女孩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滾到地上,然後順著地勢滾到趙飛腳前。


    趙飛睜開眼,艱難的伸出手去撿。


    小女孩忽然就哭了起來,不知道是趙飛的樣子嚇人,還是因為丟失了手裏的礦泉水。


    趙飛伸長了胳膊,還是沒有拿到礦泉水,他氣餒地又靠回牆壁,偏著頭喘氣。


    小女孩要奔過來撿礦泉水,被她媽媽死命拽住,並狠聲嚇唬她:“你去,你去,叫花子會打你的。”小女孩哭得更加厲害,那個媽媽又說:“被叫花子碰過了,你還要吃?”小女孩悲悲切切的被她媽媽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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