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穗兒點頭道:“那好吧,不過你叫他們別磕頭了,我很不習慣!”


    她話音未落,與桓山一起來的那些白袍人立刻直起腰來。直挺挺地跪著,看來對連穗兒的話竟是言聽計從。連穗兒登時又是一愣。


    桓山滿意地笑了笑,衝連穗兒做了個手勢。“請到這邊來。”眼看連穗兒跟著走了過來,桓山一揮手,居然布下一個小小的白色光幕,將兩人都裹在其中。


    連穗兒四下看了看,“您說吧!”


    桓山輕咳一聲,“這個,對了,還沒有請教姑娘的芳名。”


    連穗兒微微一笑,“我叫連穗兒。”


    桓山道:“哦,原來是連姑娘,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冰淵族的聖女。”


    連穗兒搖搖頭,示意不知。


    桓山道:“冰淵族地處偏僻,這也難怪。我族的聖女其實就相當於夏族的大神師,受到所有族人的膜拜。”


    連穗兒道:“這與我有何關係呢?”


    桓山道:“是這樣的,我族以冰為聖,代表著純潔、剔透之意。所以我族的聖女一定要由純陰體質的人才可以擔當,倒不一定非要是我族之人。想來大約是因為純陰體質的人萬中無一,所以我族才會有如此規定。”


    連穗兒遲疑道:“你是說,我就是那純陰體質的人。”


    桓山道:“不錯,剛才滴血試煉,這是確定無疑的事。現在隻要你肯加入我族,再憑老夫的推薦,你一定可以成為我族的聖女,到那時,地位之盛,連老夫都要聽你的命令行事。”


    桓山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了連穗兒夏族人的身份,於是又補了一句。“當然,若是涉及到冰淵族生死存亡的大事,還需長老院的通過。”


    連穗兒倒是不在意桓山的言外之意,隻是道:“可是你們族中現在沒有聖女嗎?”


    桓山遲疑了一下,道:“實不相瞞。我族目前是有聖女的,不過一般來說聖女若是過了四十歲,就要由新人接替。而我族現在的聖女已經年過五十,因為遲遲找不到純陰體質之人,所以還在位。為此大家都心急如焚。”


    連穗兒道:“我若答應,是不是以後都要留在冰淵族啊!”


    桓山道:“這是當然,不過我族聖女限製甚少,隻要你一年中有一半時間居住在聖女宮就可以了。其餘時間,隻要你高興,我族會派人保護你遨遊四方。除此之外,就是在做聖女期間,不可以成婚。”


    連穗兒使勁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能答應你,我還要和大哥在一起呢。”


    桓山向左清那邊看了看,“是他嗎?”


    連穗兒臉微微一紅,重重地點了點頭。


    桓山沉思片刻,這才道:“你可要想好了,做我族聖女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那聖女宮綿延百裏,宛如仙境,比起當年的七大仙宮也毫不遜色。”


    連穗兒搖搖頭,“我一個人住那麽大地方幹什麽,難道不冷清嗎?”


    桓山道:“哪裏會冷清,聖女宮中奴仆如雲,會有上千人來服侍你。”


    連穗兒道:“我有手有腳,要別人服侍幹什麽,怪不舒服的。”


    桓山愣住,想了一下才道:“你要知道,做了我族聖女,冰淵族所掌控的千裏之內,甚至周邊的部族,你都會受人景仰膜拜。你要人生人就生,你要人死人就死……”


    連穗兒搖頭道:“我不明白,我為什麽要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呢。還有,你說的景仰就像剛才他們做的那樣嗎?要是每個見我的人都這樣,那我多難受啊!”說著,連穗兒一指現在還跪在那裏的那些白袍人。


    桓山這回徹底愣住。


    連穗兒等了一下,不見桓山說話。[]當下道:“那前輩,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桓山忙道:“慢著慢著,你,你若做了我族聖女,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以嚐盡天下美味,可以……”


    連穗兒打斷桓山,用溫柔卻又堅定的語氣道:“前輩,你不必勸了,真的不行。我若不和大哥在一起,吃什麽都不會香的。”


    桓山聞言默默無語,呆立片刻,眼中竟忽地流下幾滴眼淚來。


    連穗兒大急,忙道:“前輩,你怎麽哭了,是我的回答讓你傷心了嗎?”


    桓山搖頭道:“不,你的回答,讓我很高興。”


    連穗兒頓時一愣。


    桓山繼道:“三十年前,阿離若是和你今日的想法一樣,我今日又怎會兩鬢染霜。”聲音悠然,似乎有不盡的纏綿之意。


    “對了。”桓山又道:“老夫癡長數十歲,自信還有些閱曆。就老夫觀察,就看你那位大哥看那位慕姑娘的眼神,似乎對那位慕姑娘情誼頗深啊!這個,你將來要如何自處呢,你想過嗎?”


    連穗兒麵容一黯,隨即展顏笑道:“我和我的親哥哥以前四處流浪的時候,曾經聽一位浪跡天涯的老人唱過一首曲子。有一句唱的是‘拚得一生時光,換取刹那芳華’。我隻知道現在的我能夠和大哥在一起,就很高興了,何必去想今後的事呢?”


    桓山仰頭大笑數聲,這才道:“我雖然不知道你這麽想對是不對,不過倒是很合老夫的胃口。哈哈,本來呢,你要不嫌棄,我真想收你為義女,唉!可惜了。”


    “為什麽?”連穗兒對眼前這位老人倒是很有好感,如果現在桓山要是認她為義女,她會立刻答應下來。


    桓山道:“這個嘛,將來有機會我會給你解釋的,不過現在你要答應我,我們今日的話,你不要對任何人說。可以嗎?”


    連穗兒點頭道:“嗯,前輩放心,我一定不說。”


    桓山笑道:“好了,現在你回你大哥那裏吧!”眼看連穗兒轉過身去,桓山正要撤去布下的結界,心中卻是忽然一動。又將連穗兒喊住。


    “小丫頭,我給你創造一些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桓山走過去,在連穗兒身邊低聲道。


    左清遠遠地見桓山撤去結界,與連穗兒向自己走來,正要開口說話。桓山卻搶先道:“哈哈,公子小小年紀,竟然能夠獨抗名滿中原的妖人的仙器,真是讓老夫欽佩之至。現在老夫想請公子和這位連姑娘到我的府中去小住三日,也好讓老夫討教討教,不知可否。”


    左清忙道:“前輩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嘴上說著,心中卻在盤算。“現在正是夏族和冰淵族談判的關鍵時期,而桓山又是冰淵族舉足輕重可以影響到冰淵族族長的人物,自己若是斷然拒絕,隻怕不好。當下繼道:“承蒙前輩如此厚愛,在下真是高興之至,敢不從命。”


    桓山麵露欣喜之色,“好,好”,說著對手下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協同這位慕姑娘將這幾位傷者送回夏族使者所住的客棧,不得有誤。另外通知王醫非炫,讓他帶上最好的療傷聖藥,去給這幾位傷者診治。”


    那些白袍人一一答應。


    左清和連穗兒一左一右跟在桓山身後,在冰火城中穿行。沿途無數冰淵族人對桓山躬身施禮,態度都恭敬之極。待看到桓山身後的兩個外族年輕人,則是微露驚訝之意。


    走了多時,桓山帶二人來到一座院門之前。左清和連穗兒都是微感詫異,在他們的印象裏,像桓山這種級別的人物,那住的一定是豪華廣大的院落,裏麵有眾多奴仆。可是眼前這座小院也就能和夏族稍微富裕之戶相比,與富麗堂皇的赫連府簡直是有天壤之別。門前更不見一個看門的奴仆。


    三人走進院門,隻見迎麵三間精室,左麵兩間廂房,一看就是廚房。住房右麵則是一個青石砌成的石室。建築都是樸素之極,不過倒是打掃得一塵不染。而桓山這主人回來,也隻有一個老年男仆前來迎接。


    “嗬嗬!老夫素喜清靜,倒是讓二位見笑了。現在隻好委屈左公子在會客之室安身,連姑娘暫住書房。不過我們三人都是隻有一牆之隔。倒是方便交流。”桓山道。


    左清沒想到桓山家中居然簡樸如斯,連客房都沒有,心中好奇,不由四麵打量了起來。最後眼睛落到了那間青石石室之上。


    “公子,那是老夫的煉器室,卻是住不得人的。“桓山在一旁道。


    左清心中一動,道:“煉器室!”


    桓山看左清神色有異,不由道:“怎麽了?”


    連穗兒在一旁道:“前輩有所不知,我的這位大哥是我們夏族最好的煉器師之一。”


    桓山“哦”了一聲,道:“左公子真是越來越讓老夫驚奇了,老夫在煉器上隻是個半吊子,就是一點愛好而已。還請左公子多多指教才是啊!”


    左清忙道:“哪裏哪裏。”


    桓山道:“左公子千萬不要客氣,所謂能者為師嘛!不過你別看老夫的煉器水平不怎麽樣?我的這間煉器室自信還是很有水準的,你一定要品鑒一下。”


    左清道:“前輩的煉器室,想來必是極好的。”


    桓山道:“那是,這可不是我吹啊!告訴你個小秘密,我這煉器室裏有一處冰玄冥火,怎樣啊,還可以吧!”


    眼看桓山得意的樣子,左清心中卻是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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