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容撫摸陶子恬的脊背,“如此甚好。我雖然想時時照看你,但總有思慮不周的時候,我此時又是樹大招風,若你麵臨險境之時大光寶樹可為你抵擋一二,我也能放心不少。”


    陶子恬忽然爬了起來,認真地看著鬱景容:“我此時比起你確實多有不及,但遲早也能保護你,你信不信?”


    鬱景容與陶子恬對視半刻,見陶子恬較著勁,輕笑兩聲,將他又攏到自己身上,摩挲著他的額頭,“如何不信?在麵對浮笙的時候,你可不是拚死也要護著我?”


    陶子恬被他按在懷裏,便沒有看見鬱景容刹那間露出的赤紅色豎瞳。那時候的情形,鬱景容銘記在心,不斷提醒自己,遲早他要位證真仙,神來弑神,佛來滅佛,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懷裏之人!


    陶子恬喜滋滋地枕在鬱景容身上,“不止是浮笙,我如今修為還低,但已經可以與魏少卿一戰,待我境界提高,一定能成為你一大助力。”


    鬱景容哄道:“我拭目以待。”


    陶子恬想起來道:“那魏少卿如何處置,你隻將人丟在那裏,可有什麽後患?”


    鬱景容想到魏少卿所作所為,目光森寒,垂目掩飾道:“早些時候我一力打壓他,就是要讓他嚐一嚐從雲端跌落的滋味,後來又有惠盈以為自己被魏少卿算計,也沒少讓他栽跟頭,不想此人還不懂得收斂行事。我將劍光打入他體內,待他嚐夠削骨斷肉之痛後,必死無疑。”


    陶子恬“哦”了一聲。


    鬱景容模樣沉靜,陶子恬恍恍惚惚回想到兩人初見的時刻,鬱景容如一柄寶劍,時刻流露銳意,然而此時這人懷抱自己,銳意猶在,隻是收斂了下去,眼眉和舉止間都流露溫情和嗬護。


    陶子恬想一想就有點如獲至寶的竊喜。都說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變成親情。他如今對鬱景容就是對戀人的激情之餘,也有麵對親人時的自在和平淡卻牢固的羈絆。


    陶子恬道:“大光寶樹還讓我見識了一番奇景,我在它的位麵裏看到一顆巨大的半球體,那半球體頂部炸開了花,還有充盈的靈光懸空覆蓋在半球體上空。”他與鬱景容沒話找話閑聊著。


    鬱景容擺弄陶子恬的頭發,回答道:“你見到的或許是玄元大世界。”


    “什麽意思?”


    “你可還記得上古戰場的傳說?上古時期大能鬥法,致使靈動界碎裂成二十四塊,靈動界屬於玄元大世界上界,中間是八荒界,背麵是九曲界。”


    陶子恬訝異道:“確實有許多碎片漂浮在球體上空。”


    “那就是二十四靈洲及中央天陸、五大仙境無疑。至於玄元大世界上空的靈光,當是所有修士畢生追求的‘道’。”


    陶子恬錘了錘床,“早知道是這樣稀罕物,我定然不能就這樣回來了,鐵定要多琢磨一會兒,沒準能意外開掛呢?”


    鬱景容不解,“開掛?是何意?”


    陶子恬笑嘻嘻道:“修士畢生所求便是得道,我有幸見著道法真身,若是琢磨出一點玄妙之處,對日後修行豈不是大有用處?”


    鬱景容見他好動活潑,忍不住捏了捏頗有彈性的屁股肉,“大光寶樹在你手中,你想再去見識玄元大世界本質有何難?”


    陶子恬點頭,“景容說的正是。我還在靈動界深處見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高空的靈光正是來源那靈物,可惜不待我仔細看,大光寶樹就將我送了出來。待我與大光寶樹好好周旋一番,日後叫大光寶樹送你我一塊兒去見見這玄元大世界的本源。”


    鬱景容親了他額頭,“好。”


    陶子恬瞪大眼睛道:“好就好,別動口。”


    鬱景容若無其事,很是正經道:“經曆一夜雲雨,你怕是累了。”


    “嗯……”陶子恬夾緊鬱景容那不老實的手指,然而溫熱緊致的觸感反而叫鬱景容欲罷不能,更不願意輕易離去,他抓著陶子恬的胳膊將他翻過來,壓在身下。


    陶子恬被鬱景容摸得很是動情,又想到已經一個日夜在塌上荒廢過去,怎麽也不肯輕易叫鬱景容遂了意願,幹脆破罐子破摔,一顆大桃子大刺刺躺在床上,很有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樣子。


    鬱景容笑了一聲,他側身支著身體,裏衣半滑下來,露出綢緞一般光滑的肌膚和輪廓緊實的肌肉,鬱景容道:“不想要?”


    桃子激動地左搖右擺,叫常人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鬱景容手指點了點眉心,皺起眉頭,卻是孟柯回承天仙宗,正向他傳訊。


    陶子恬不知就裏,滾到鬱景容膝蓋上關心道:“你怎麽了,哪裏不適?”


    鬱景容變出縮小後的龍身,尾巴拍打著地麵,龍爪催促地戳陶子恬,“你若是執意不變出人形,我也就這個形態向你索取了。”


    陶子恬憤怒地跳了跳,“難不成,你除了這事外,沒有其餘事可做?”


    鬱景容不回答,直接將陶子恬一口吞了,陶子恬哪經曆過這陣仗?嚇得趕緊變回人身,隻怕鬱景容不小心把自己吃進去,結果鬱景容含著他不放,舌頭更是乘著地勢之便將他裏裏外外都舔透了,不說陶子恬與他兩情相願,本是容易被撩動,再加上此時完全被鬱景容拿捏住,那敏感處更被鬱景容好生伺候著,哪裏還有抵抗的力氣?眼角眉梢都流露濕漉漉的春意。


    陶子恬欲哭無淚投降道:“好吧,好吧,住手,不對,住口,我從了你還不成?”


    鬱景容終於舍得將陶子恬吐了出來,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繼續用鼻子拱著他下身,催促他打開自己。


    陶子恬真真沒想到來到古代,反而下限掉得不知道去哪兒了,氣憤地踢龍頭,還是那句話,明明大家都不是人,為何真身差距就這麽大?


    陶子恬被鬱景容手段折騰得沒有辦法,最後還是乖順地拿腿圍住龍身,任他予取予求了。


    這一折騰又是一個日夜。


    孟柯喝了口滾燙得靈茶,燙得他嘴裏差點冒煙。


    秦眉見了好笑,她見過的大宗門弟子哪個不是端足了姿態,故作矜持得很,哪裏像孟柯,很是有趣,“這靈茶經過幾道工序,回味無窮,孟道友若不細心體會,怕是要失了那些妙趣。”


    孟柯訕訕笑了笑,“所以,你就是撿著我師兄重寶的弟子?孟柯無以為報,恰有一對護身法寶,對秦道友或許得用。”


    秦眉連忙擺手,她現在回想也是覺得與陶子恬相遇,是她這生最大的機緣了,“鬱前輩已經賜下許多法寶,我都使不過來,便不叫孟道友破費,莫非孟道友與子恬也是好友?”


    孟柯咧了咧嘴,爽朗道:“師兄修道乃是天縱奇才,性子雖然冷著點,但襟懷坦白,對我這些跟隨的弟子也頗為照顧。我敬愛師兄尚恐不及,子恬乃是師兄看重,日後正兒八經要納進門裏的,我必然將他視作師兄一般尊敬愛戴,你在他困難時相助,我自然感激非常。”


    秦眉豔羨道:“子恬有你們如此關懷備至,令我也好生羨慕,當年我師尊還在時,同門之間也是這樣一番同舟共濟的局麵,可惜……”


    孟柯安慰秦眉幾句,宗門龐大,連帶著那些糟心事也不少,孟柯還想說點什麽,心裏一動,喜道:“師兄回應我了,我先去拜見師兄。”


    秦眉讓開身,“孟道友請便。”


    孟柯喜衝衝進了混元殿,見鬱景容正打理衣衫,□□後的那種纏綿旖旎的氣息撲麵而來,鬱景容行事雖是淩厲,偏眉目俊秀清麗得很,加之臉上泛著紅雲,顏色動人,看得孟柯五雷轟頂,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師兄般,紅著臉差點把頭埋到地上去。


    鬱景容坐了下來,睨了他一眼,“束手束腳,像什麽樣子?”


    孟柯偏是更加緊張了,磕磕巴巴道:“師,師兄,你交代的事師弟都給辦妥了,就看師兄何時啟程,去,去都蓋洲。”


    鬱景容想了想,點頭道:“今日我就去拜見師尊,向他稟明此事。”


    孟柯道:“師弟聽說魏少卿已經隕落。”


    鬱景容冷道:“他合該落得這個下場。”


    孟柯道:“卻不知道惠清真君會不會借此生事,他因著玄孫惠盈受罰的事,怕是看師兄與我等很是不順眼。”


    鬱景容敲打著手指,“故而我等先避其鋒芒,等到百年之後,局勢如何尚不可知。”


    孟柯欽佩地仰望鬱景容,鬱景容神色平靜,遇事不驚,若換了他得罪一位大乘期修士,可不知道要怎麽膽戰心驚,草木皆兵了。


    鬱景容翌日就向垂儀真君稟報此事。垂儀真君也讚同他決定,問候幾句關於此行安排。


    鬱景容畢恭畢敬答道:“有數名師弟與師侄隨徒兒同去,元祈師兄亦是同行,師尊不必替弟子擔憂。”


    垂儀暢快笑道:“好,你已經是出竅期修為,又有寶物傍身,無論麵對何人都該有一戰之力。據我所知都蓋洲自東陽仙宗瓦解後,就沒有什麽可忌憚的勢力了,你大可扯出承天仙宗的名頭,往日這名頭或許為你招來殺生之禍,然而你如今修為大漲,又有優秀的弟子追隨同行,想必如今都蓋洲的修士都不敢拿你如何,反而要對你多加奉承了。”


    鬱景容道:“弟子必然護著同門,安全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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