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恬原本為了自創功法做了許多準備,而如今鬱景容陷入險境,他卻是急中開竅,比他想象中快得多演變出新功法,生機之力不再受靈根限製,充足的生氣不僅為鬱景容將紫金砂逼出,還快速修複了他的傷口。


    替鬱景容療傷後,陶子恬鬆一口氣,他摸了摸額頭汗水,這兩日把自己逼迫得太緊,猛然鬆懈就感到一陣疲憊。


    鬱景容睜開眼,扶住陶子恬,“你且打坐恢複一陣,我打算回去找承天仙宗同門。”


    陶子恬道:“好。”


    “新功法打算叫什麽?”


    陶子恬眼睛一亮,他修為一直被鬱景容壓製,這會兒總算掌握獨特的功法,將來也對鬱景容更加有用處,“萬物並作,如何?”


    鬱景容點頭,“甚好。辛苦你了。”


    陶子恬搖頭,“我一直想為你做些什麽,我知道你心裏掛記同門安危,我如今功法提升,體內元氣恢複也快,無需等我費時間打坐了,我們這就原路返回。”


    鬱景容想著自己能護陶子恬周全,也沒有否決,隻是心疼他疲憊,將他抱在懷裏趕路。


    然而兩人分明循著來時的路回去,卻找不到承天仙宗弟子及蘭景合,甚至到了交手之處,連半點痕跡都沒有落下。


    陶子恬猶疑道:“莫非……時間被篡改了?景容,你還記得我們碰到的第一撥心懷不軌的修士?他們彼此度過的時間不同。”


    鬱景容皺眉。


    陶子恬抱住他安慰,“幾位師兄、師弟能力了得,一定有辦法脫身的,景容你切莫自責。”


    鬱景容按住陶子恬的手,剛想說兩句,兩人同時察覺到靈氣波動,回頭一看,卻是縮小的大光寶樹向他們跑來。


    陶子恬很是氣憤,若是大光寶樹沒有丟下他們落跑,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


    大光寶樹不懼陶子恬的瞪視,扭頭又跑,跑了兩步再回頭看他們,見他們不動又停下來,見他們跟上就繼續走,竟然是要領著他們去往某處。


    鬱景容牽起陶子恬,“走吧,看它要帶我們看什麽。”


    陶子恬隻好暫時按下對大光寶樹的不滿,跟著它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周圍還是尋常的甬道和洞壁,陶子恬卻感覺到一陣熟悉又莫名的波動,似乎空氣都飄散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陶子恬不自覺抓緊鬱景容的手,最後抵達一個巨大的天坑處。


    天坑足有一個廣場這麽大,四周山石龜裂,中心處有什麽東西閃耀著光芒。


    “這是……我在玄元大世界本源看見的東西!”明明角度不同,畫麵也大相徑庭,陶子恬卻脫口而出,拉著鬱景容就急匆匆向光芒處奔去。


    那是一塊拳頭大的晶體,十分剔透,陶子恬小心翼翼將它捧起來,覺得身體某一處被震了一下,接著石頭就不見了,陶子恬愕然,又在道境樹苗下看見晶體安然地躺在那裏。


    晶體被陶子恬取走,整個天坑開始劇烈震動起來,連有修為的修士都站不穩,鬱景容眼見扶持不住,大塊的山石崩落,索性恢複龍身,護著陶子恬騰到半空。


    這兩人顧及不到大光寶樹,卻是大光寶樹主動跳到陶子恬懷裏,在半空中就見這片土地大塊大塊崩落,墜入深淵中,深陷其中的修士有些躲不過去,跟著隕落。


    陶子恬自責道:“我是不是不該將晶石取走?”


    大光寶樹及時跳了出來,搖擺幾下,陶子恬默然。


    鬱景容道:“它可是對你說了什麽?”


    陶子恬道:“它說剛才的晶體是玄元之心,乃創造玄元大世界的神明留下的世間本源,隻是億萬年以來修士爭鬥不休,本源能量急劇耗費,已經難以維持整個大世界的運轉。”


    陶子恬停頓一下,又道:“它還說它生於玄元之心,掌管空間。”


    大光寶樹又一陣抖動。


    陶子恬狠皺眉頭,質疑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莫要拿我取笑!”


    大光寶樹樹根齊齊抽動。


    陶子恬:“……”


    鬱景容:“你但說無妨。”


    陶子恬道:“它說我也是從玄元之心降落,是先天靈根之一,掌管世間生機……怎麽可能?不說我隻是尋常修士,且隻有元嬰修為,我還是……還是異世界來到這裏的!”陶子恬想到這裏,更加堅定地否認大光寶樹的話。


    鬱景容思索片刻道:“我的□□也流落到異世界,而在你的世界,我的□□之一也在,這不無可能,或許當初發生了什麽意外,比如當初浮笙,他說護送雲途的路上受襲,流落到異世界,或許……”


    陶子恬驚呼,“我去!你的意思是我,我當初可能也來自上界,是護送你□□的仙者之一,在那次襲擊中同樣也流落到其它世界?!這,這有點……”他有點無法接受,這實在太離奇,任誰冷不丁知道自己有這樣的來曆,都會感到無所適從。


    鬱景容道:“無須多想,在我看來你始終隻是你。”


    上古戰場連天空都要崩塌了,鬱景容即便躲在半空中也沒有用,大光寶樹躍了出來,它恢複本體大小,剔透的枝葉明亮到極致,仿佛整個天地都陷入一片綠瑩瑩的光澤中,崩裂和慘叫的聲音逐漸微弱,整個天地都仿佛歸於靜寂之中……


    ……


    陶子恬清醒後,發現鬱景容仍然保持龍身,長長的身軀盤旋保護在他身邊。


    陶子恬昏睡後的不安立即消減,他左右張望,見龍目懶洋洋地半睜著,好笑地靠在鬱景容的脖子下麵,替他打理龍須,“這裏是哪兒?”


    鬱景容變回人身,陶子恬落在他懷裏,“在你昏迷的時候,上古戰場消失,二十四靈洲有合並的跡象。”


    “你說什麽?!”鬱景容所言不啻於平地一聲雷,鬱景容倒是淡定,仿佛二十四靈洲合並沒有什麽稀奇的。


    陶子恬與鬱景容走出休憩的山洞,飛到半空中,頓時認出這是離棲霞派不遠的山林,偏偏山林旁邊又綿延出數百座大山,山中還坐落著一個陌生的門派,這種種跡象卻是認證鬱景容所言不虛。


    “我昏睡了多久?還發生什麽事?”陶子恬頭疼地扶額。


    鬱景容道:“除了二十四靈洲合並,其餘的我也不清楚,你昏睡不醒,我擔心反而令你同門擔憂,故而暫時棲身在這深山裏。”


    陶子恬道:“我們回去宗門吧,我十分掛心師尊與同門的安危。”


    鬱景容沒有異議,兩人回去棲霞派,幸而華川慎已經突破大乘期修為,護住幾個同門的周全,陶子恬心裏鬆了一口氣,華川慎等人卻是又驚又喜,“子恬,景容,你們安然無恙?”


    鬱景容從華川慎異樣的口氣裏察覺不妥,“師尊,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華川慎道:“上古戰場完全崩塌,二十四靈洲合並,你數位同門回去靈源洲,你師尊垂儀真君得知你在上古戰場的遭遇,大發雷霆,已經來到我都蓋洲,立誓要將尉遲世家鏟平。”


    鬱景容皺眉,“我師尊向來愛護我,但理應不會這等招搖之事才是。若是師尊要除整個尉遲世家,都蓋洲其餘宗門必定記恨。”


    華川慎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承天仙宗勢大,都蓋洲兩個二品宗門太嶽仙宗、玄光仙宗都大有不如,也未必會替尉遲家出頭。”


    鬱景容想了想道:“我去看一看尉遲家的情況。”


    陶子恬立刻道:“我隨你同去。”


    鬱景容與陶子恬抵達時,垂儀與承天仙宗一眾太上長老正向尉遲世家發難,都蓋洲許多宗門在周圍查探情況,卻無一上前幫助。


    來之前許是還抱著守望相助的念頭,然而見到垂儀發怒時天搖地動的威能,其餘那些小的宗門哪裏還敢興風作浪?


    尉遲家這次也實在倒黴透頂,本來趁著鬱景容勢單力薄來到都蓋洲,又有何人能料到二十四靈洲數萬年來都在不同維度,卻因為上古戰場崩塌一朝合並?!


    殺的還是承天仙宗最有潛力的弟子,堂堂二品宗門的怒火豈能輕易平息?


    鬱景容就見師尊垂儀真君立在半空中,尉遲家上空籠罩濃重的陰霾,家族裏雖也有大乘期的大能,但人數與能力比起承天仙宗的太上長老猶如雲泥之別。


    被尉遲家派出來的長老沒出息地哆嗦道:“真君息怒,這次全是宗主尉遲望之過,然而他如今已經隕落,所謂人死燈滅,還望真君網開一麵。”


    承天仙宗太上長老怒道:“爾等欺人太甚!”


    “竟害我承天仙宗弟子!”


    “必要爾等付出慘痛代價!”


    垂儀冷聲道:“你尉遲家又何以敢做不敢當?既然殺我垂儀的愛徒,便要你們整個家族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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