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瀚宇一臉懵逼,這就拜師傅了?


    我不是要跟在公子身邊的嘛?


    咋就......


    沒來得及多想,劉瀚宇就跟個木偶似的,稀裏糊塗的認了師父。


    長安城外百裏。


    天氣沉悶,陰雲壓城。


    轟隆!


    驚雷乍現,電弧宛若銀蛇遊走。


    雨,突然就落了下來。


    永安渠,某一處河段,渺無人煙,荒涼冷清。


    一道修長筆直身影,緩緩蹲下。


    雨水,落在他的頭發、衣衫以及劍上,衝刷著上麵的鮮血。


    “說,當年是誰指使你的?”


    聲音清冽,裹挾著寒意。


    衣衫破碎,渾身布滿傷口的少年步履踉蹌,血汙染滿全身,。


    但他贏了,在他麵前躺著個青年,已然命懸一線。


    青年雙眼輕顫,沙啞著開口,聲音就像利爪撓鐵般刺耳,”你居然還活著!居然是你!”


    轟隆。


    頂上天空如墨,驚雷轟然落下,似是要摧毀一切。


    電光閃爍,正映出那張年輕的臉龐,這張臉年輕的過分,卻也英俊的過分。


    一襲青衫,背負紅木劍鞘,翩然公子,溫潤如玉,好似謫仙墜凡。


    劍尖抵著頭顱的眉心,青年冷聲道:“我在問你,你這到底是誰?”


    “為什麽你出現在陳家村?”


    片刻失神,那人卻好似沒聽到問話,死死盯著年輕人的臉,”陳家村,陳家村,難怪,難怪!”


    似是想到什麽,狀若瘋癲,咧嘴大笑起來,”原來是你,你居然還活著!”


    “你想知道?”


    陳安在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絲殺氣,”我的耐心有限。”


    話音剛落,手中長劍微微顫動,竟隱約發出低鳴。


    劍尖些許沒入頭顱眉間,有鮮血汨汨而出,在頭顱麵容蜿蜒,更加猙獰。


    “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殺了陳家村上下三十戶人家的?”


    在陳安在耐心即將消磨殆盡時,那人漸漸止住笑聲,卻仍掛著戲謔,”你想報仇,隻可惜你永遠也報不了仇。”


    “我背後的人,是你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


    “你在他眼裏不過就是個蟻蟻,想捏死便捏死罷了。”


    哧的一聲。


    這是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


    寒芒掠過,血珠連線,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


    青年深深吐了口氣,眸子裏露出一絲鋒芒,他緩緩從腰間摸出個木牌。


    隻見上麵的字已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上麵寫著:秦壽。


    三個字。


    長安城今日熱鬧了起來。


    哪怕天上仍飄著毛毛小雨,卻絲毫影響不了長安百姓看熱鬧的心。


    吐蕃的使節團來了。


    而且陣勢還蠻浩大。


    說是招揺過市都不為過。


    五輛裝飾華貴到過分的馬車,首尾並列著,緩緩行駛在長安城內的主幹道。


    渡酒肆今日倒是營業了,隻是因著使節團的緣故,倒是沒人來吃酒。


    王柳和陳毅兩人百無聊賴地依在門檻,視線落在道路上。


    秦壽坐在櫃台邊上。


    蘇小扇安靜地坐在櫃台後,一雙大眼睛看著前方,似乎在想些什麽,似乎又什麽都沒想。


    秦壽看出小丫頭狀態有點不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蘇小扇的腦袋,問道:“在想什麽呢?”


    蘇小扇癟了癟嘴,突然說道:“姑爺,你是不是沒有送小姐香水啊?”


    秦壽聞言微怔,凝眉想了想,好像確實把這茬子事給忘了。


    說起來這事確實是秦壽的不對,沒有送給長孫皇後也就罷了,畢竟現在的秦壽還不能隨意進出皇宮覲見皇後。


    但作為房瑤漪的未婚夫,香水這東西於情於理都應該送給她一份的。


    這麽一想,秦壽心裏多了絲愧疚感。


    仔細想來,自己好像還沒有送過什麽像樣的禮物給房瑤漪。


    而反觀蘇小扇,又是送鐲子又是送香水的,雖說是有些原因,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妥。


    “房姑娘因為這個埋怨你了嗎?”秦壽目光柔和,輕聲問道。


    蘇小扇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趕忙說道:“小姐什麽都沒說的。”


    “但就是因為小姐什麽都沒說,扇兒就有點擔心小姐。”


    “小姐好像有點失落。”


    秦壽看著扇兒難過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啦。”


    “一會兒我就給房姑娘去送香水。”


    接著,為了讓小丫頭活潑起來,秦壽便岔開話題道:“對了,聽說今天吐蕃的使節團到了。”


    秦壽看了看一直留心外麵熱鬧的倆夥計,笑道:“反正今天也沒多少客人。”


    “王柳,陳毅,你們兩個就帶著扇兒出門湊湊熱鬧去吧。”


    “花費多少,就從渡酒肆的賬上拿。”


    對於這個提議,王柳陳毅兩人自然是歡喜的,但畢竟前兩天渡酒肆大門被砸,已經歇息的蠻久,兩人此時也是不好意思再休息。


    都有些猶豫。


    秦壽看出兩人的顧忌,笑著說道:“你們是帶著任務出去的。”


    說著秦壽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蘇小扇的腦袋上,接著說道:“你們的首要任務是要扇兒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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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扇兒今天回來還是這麽悶悶不樂的,我就扣你們的工錢。”


    蘇小扇聽到這話,趕忙連連擺手,拒絕道:“公子,我沒有不開心的。”


    秦壽佯裝生氣,板著臉道:“不許拒絕。”


    在把張三娘從灶房喊出來之後,渡酒肆今日又再度關了門。


    秦壽關門之後,便折身去了三樓的廂房,每種香水各挑選了一瓶香水後,用布袋裝著。


    其實香水的種類不算豐富,也就三種。


    秦壽去了房府。


    昨夜裏,李薰兒並沒有走,兩人有些許多話要說,索性便住下了。


    兩人正說著話。


    說的也正是吐蕃使節團的事。


    李薰兒道:“陛下這次可是親指你參加文鬥,若是贏了那吐蕃,想來獎賞是豐厚的。”


    昨日裏,朝廷傳來旨意,此次吐蕃提出的文武鬥,分別由房瑤漪和李薰兒參加。


    房瑤漪卻是輕笑道:“薰兒姐姐說得容易,那吐蕃使節團既然敢如此挑釁,想來所謂的金童玉女是有些本事的。”


    “倒是薰兒姐姐,你不也要參加武鬥嗎?”


    李薰兒滿臉無奈,歎氣道:“什麽勞什子文武鬥,我是不想參加的。”


    “說什麽點到為止,可真打起來,哪還有個準頭。”


    “我倒是更想回邊疆去殺那匈奴來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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