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見到李靖走進來,笑著打趣道。


    “是不是濕王爺的酒太香了,把李將軍的酒蟲子給勾出來了?”


    李靖笑眯眯說道:“是啊,渡酒肆的酒可是長安赫赫有名的,這香味從這兒就飄到帥帳裏。”


    這話當然是說笑的。


    不過千金醉的酒香確實也將李靖的酒癮勾出來,當即坐在案牘前,接過李安之遞來的酒。


    三人當真是對酒當歌。


    這一晚上,他們沒有談論什麽用兵,沒有討論將要來的戰事。


    而是在說著長安的事,說著男人間的事。


    翌日一早。


    宿醉的秦壽仍有些頭疼,他用手掌輕輕拍了拍腦袋,緩緩走出營帳。


    就看到兵士早已開始忙碌起來,而程咬金則是在指揮著兵士,收拾物件,為明日的啟程做準備。


    王爺,你終於醒了啊。”


    程咬金一見到秦壽,便笑著打招呼。


    秦壽陪著笑,回應道:“程將軍酒倒是醒得快,這麽早便醒過來了。”


    便在這時,李靖剛好走過來,看到秦壽後,便笑道:“程知節這是醉的快,醒的也快。”


    “昨夜個兒抱著謳王爺,非說要叫謳王爺認了程家那小子做幹兒子,你說說這不是胡鬧嗎?”


    一提及此事,秦壽有些哭笑不得。


    這件事他確實有些印象,無非就是程咬金因為自家兒子不爭氣,想要叫程處亮依附在自己這兒。


    結果說來說去,就變成要秦壽認了程處亮這幹兒子。


    當然,秦壽不可能會答應的。


    三人回到帥帳中。


    李靖舒了口氣,說道:“明日便要啟程,待會兒程將軍你且將兵士召集,鼓舞一下士氣把。”


    程咬金一聽這話,當即來了興致,摩拳擦掌道:“是不是要斬了突利可汗那小子祭旗,給兄弟們壯壯士氣?”


    聽聞此言,李靖等人皆是無奈扶額,這程咬金就惦記著突利可汗的項上人頭。


    李靖擺了擺手道:“那倒不是,突利可汗還需留著,自有大用。”


    聽到不是要斬突利可汗,程咬金一下子泄了氣,揮揮手道:“要說漂亮話,還得是濕王爺來。”


    “先前在峽口,他那場麵話說的,叫老夫都熱血沸騰。”


    “說什麽,重鑄大唐榮光,吾輩義不容辭?”


    提及於此,程咬金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道:“說起來,咱大唐還沒有重鑄榮光這一說。”


    此話說的在理。


    自從李淵創立唐朝之後,便就沒什麽榮光可言。


    先是唐高祖李淵向突厥俯首稱臣,每年都要上貢。


    又有李世民剛剛繼位,便被突厥人打到長安城,被迫達成了渭水之盟。


    也就剛剛擒獲突利可汗,還算得上一次榮光。


    李靖聽到程咬金這口無遮攔的,也是厲聲嗬斥道:“程知節,禍從口出,要謹密信至,漢王危言慎行。”


    說罷,他便看向秦壽說道:“謳王爺,待會兒我會安排你鼓舞兵士,還望你準備一下。”


    另一邊,長安城,引香閣。


    上官儀最近是忙得焦頭爛額,自打那次方管家怒摔香水,引得眾人圍觀之後。


    引香閣的生意竟然就好了起來。


    小小的引香閣每天都塞滿了人,雖然相對於進店的人來說,成交量算不得多。


    但比較其他香料鋪子寥寥無人的場景,已經好很多了。


    引香閣的生意火爆,自然也就引起了其他香料鋪子的不滿。


    但礙於引香閣背後的靠山乃是謳王府後,他們也隻好把這份不滿咽下去,不敢說些什麽。


    這一日,臨近關門的時候。


    一道身姿曼妙的女子突然闖進了引香閣中。


    觀其容貌,倒是個漂亮人兒。


    隻可惜,上官儀先是見過嫵媚動人的柳如煙,又是見過傾城麵容的房瑤漪,所以在看到這女子時,內心毫無波瀾。


    上官儀抬眼,揮了揮手道:“這位客官,我們這兒要打烽了,你還是等明日再來吧。”


    “你就是上官儀?”


    女子像是沒聽到上官儀的話,徑直走到櫃台前,問道。


    上官儀被這突然的動作整懵了,麵帶疑惑道:“在下確實就是上官儀。”


    “姑娘,我知道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學富五車,但今個兒真的要打烽了,你就算再怎麽崇敬我,我都不會為你破了先例。”


    “到點兒關門不迎客,這是先生立下的規矩。”


    女子聽著上官儀的話,柳眉微微挑了挑,說道:“果然與閣主說的沒錯,厚顏無恥,不要臉皮,看來你就是上官儀了。”


    上官儀:“……”


    說著,女子便將手伸入懷中。


    上官儀見到此狀,慌忙往後扯了扯,連連擺手道:“姑娘請自重,我可不是那麽輕率的人。”


    “況且,門還沒關呢。”


    上官儀緩緩離開櫃台,作勢去要關門。


    “這些事,還是等關了門才方便。”


    引香閣的門剛被關上。


    上官儀瞬間感覺到一股巨力突然襲擊在自己的雙股,端是叫他摔了個狗啃屎。


    “哎呦呦。”上官儀揉著屁股,剛要回頭斥罵出手者。


    就看到那女子滿臉怒容,以簪子抵在上官儀的喉嚨。


    上官儀的罵聲戛然而止,他悄悄咽了下唾沫,說道:“姑娘,不要激動,你這東西很容易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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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秋眸眯起,冷哼一聲道:“若不是閣主有吩咐,你膽敢說這麽輕薄的話,我早就一腳廢了你。”


    說著,女子將掏出的密信丟在上官儀的身上,說道:“這封信,閣主要你想辦法送到皇上麵前。”


    “此事事關重大。”


    上官儀不解,”姑娘一直說閣主,這閣主到底是誰?”


    女子收起簪子,輕輕整了整衣衫,柔聲道:“你無須知道太多,隻需要知道閣主是為設王爺做事便可。”


    “而且閣主說了,這封信事關設王爺的安危。”


    為濕王爺做事。


    濕王爺可不就是自家先生。


    此言既出,頓時叫上官儀收起姿態,一臉嚴肅。


    他雖然平時確實不正經了些,但這不意味著他在正事上也不正經。


    “我可以看這封信嗎?”


    “口說無憑,我怕這封信會對先生不利。”


    女子揺了搖頭,說道:“此信你最好不要看,若你擔心對王爺不利,可叫房大人先行確認。”


    與此同時。


    突利可汗被秦壽擒獲的消息也送至李世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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