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紈看了看他雙~腿~之間,又看了看李霽那張蠢臉,最後重新看向他下邊兒,目測了一下大小,然後好半天都沒說出話。


    李霽被看的有點兒害羞,又特別興奮,“那個……你要不要我,更坦誠一點兒?”


    “比起這個……”丁紈說:“我更希望你能含蓄一點兒。”


    李霽大腦有點兒死機:“怎,怎麽個意思?”


    丁紈木木的說:“你能至少穿一件嗎?這種天氣,會感冒的。”


    李霽覺得他可真體貼,一時感動的不行,“我身體素質很好,你不用擔心。”


    丁紈看了他一會兒,覺得李霽這會兒的腦子估計被什麽鬼東西給堵了,他想了想,決定不再勸他,畢竟這貨的身材真的很不錯,光看著也是養眼的。


    ……至於對方會不會因此感冒或者發燒啥的,就當他身體素質很好吧。


    想完這些,丁紈咬著嘴唇輕輕抬眼,然後微微一笑,“那好,我們睡吧。”


    李霽跟著他躺下去,腦子裏春~色無邊,他慢慢握住丁紈的手,剛準備翻身壓上去的時候,丁紈突然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身上好燙,別離我太近。”


    “可……”


    “可什麽?”丁紈故意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麽呀?”


    “我沒想做什麽!”李霽心虛的急辯,完了卻用大拇指在他手背揉了揉,有些扭捏的說:“不是你說……要一起睡覺的嗎?”


    丁紈淺笑,說道:“所以我們不是在睡覺嗎?”


    “可我沒帶那個……”


    “哪個啊?”


    “套~套啊……”李霽湊過來近距離看著他,柔聲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先摸摸你……”


    “……”丁紈默默看著他,紅著眼圈兒問:“我是不是看著特別裝純,特別缺男人啊?”


    李霽懵了下,一瞬間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隻知道猛搖頭,說話都磕巴了起來:“沒、你沒……你、真的,你特別純,真純!”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同性戀,所以就故意的想跟我玩玩,嚐嚐新鮮?”


    李霽除了搖頭一句話就隻會說:“沒!我沒!!”


    丁紈見他這樣,突然垂下睫毛,不再是故意裝作委屈的聲音,而是那種微微上揚的,帶著撩火的性感,他低低的道:“你,不想跟我做、愛?”


    李霽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吸了口氣,好半天才道:“……我,我……我出去一下!”


    丁紈抬眼,看到他掀開被子麻利的套上了褲子,然後裹著外套快步走了出去,他咬著手指尖縮在被子裏,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覺得李霽這樣有色心沒色膽的熊孩子……真是太好玩了!


    李霽跑到了洗手間,走進去坐在馬桶上,默默看著濕掉的內/褲,羞恥的不行。


    他居然……sh,e/了,就隻是那麽一句話,他居然sh,e了?!!!!


    他娘的……李霽捂住臉,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嚇人。


    他跟任何人都能厚著臉皮耍流氓,再黃的笑話都敢講,哪怕當著別人的麵兒自/慰也能不動聲色,但他這種經常被人罵臭流氓的人,到了丁紈麵前卻總是丟盔卸甲,時不時腦袋當個機,容易犯蠢不說,甚至不自覺的弄了這麽丟人的事兒。即使丁紈並不知道,李霽自己也臊得不行。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吐出一口氣,漸漸覺得臉沒那麽燙了,這才丟掉內褲掛著空檔走出去。


    洗手的時候在自己臉上潑了冷水,李霽雙手撐在洗臉盆兩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著看著就覺得那裏頭的人變成了丁紈在對自己笑,那笑容簡直又騷又帥又純情又妖孽,看的李霽口幹舌燥,差點兒忍不住去舔鏡子。


    幸好及時反應過來。


    他揉揉自己的臉,又開始反思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然後又忍不住紅了臉,默默的抹了抹鏡子上的水,李霽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要能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至少,不會在他麵前泄……精……〒a〒


    等李霽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門邊兒的小夥子正戴著耳機看打遊戲,而丁紈卻已經睡著了。


    李霽默默在他床頭坐下,覺得這天晚上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似得,真他娘的又過癮又不堪回首。


    他盯著丁紈的睡容看了會兒,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而不是假寐,慢慢伸手握住了他放在唇邊的手,輕輕攤開他的手掌,李霽用手指摩擦著他柔嫩的掌心,心裏又癢又甜,又有些傷心。


    丁紈慢慢被他撓醒了,迷糊的問道:“回來啦?還不睡?”


    李霽鼻子一酸,委屈的不行,他覺得今兒的事兒簡直太傷自尊了!


    “不想睡。”


    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丁紈笑了起來:“怎麽了?來,到床上來說。”


    李霽不甘不願的爬上床,心情很幽怨的問丁紈:“我能抱你嗎?”


    “不能。”


    李霽的玻璃心又碎了一地,一臉委屈的縮起身子,他說:“那我有話也不要跟你說了。”


    “正好,困死了。”丁紈打了個哈欠,沒心沒肺的說:“晚安霽霽。”


    “……”然後李霽就這麽特沒出息的盯著他睡著了。


    他……睡……著……了……!!!!!


    李霽一瞬間覺得心中哇涼哇涼的,一隻手摸摸胸口,悲傷的無以複加。


    看著人家沉睡的小臉,不甘心的戳了戳對方酒窩的地方,鬼使神差的用帶著他皮膚溫度的手按按自己的臉,然後覺得這麽做似乎好受了點兒。於是又按按人家的嘴唇,然後再按在自己嘴唇兒上,好受的感覺再次x1……


    於是李霽慢慢的通過手指把人家的臉都“親”了個遍,最後暗搓搓的舔舔手指,小心翼翼的掰開人家的嘴唇來了個“相濡以沫”……結果還因為動作操作不規範而把人家的嘴唇弄出了“啵”的一聲,緊張兮兮的觀望好久。


    如此這般之後,李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終於幸福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丁紈拱醒的。


    他打了個哈欠,目光落在了胸口的黑腦袋上,然後整個人好像伸懶腰突然死機的機器人,一時沒了動作。


    慢慢拍拍他的頭,然後胸口便被輕輕蹭了蹭,還附帶一個軟糯的長長的“嗯~”聲。


    李霽沒出息的被萌的不行,張開雙臂把人包在懷裏,傻笑起來:“早……”


    他突然就覺得這世界可真美麗,心中鳥語花香,燕兒翩翩,幸福的仿佛要升天。


    ……就是掛空擋的地兒晨間運動有點兒不太舒服。


    一不小心摟著人睡過去,轉眼就到了丸子閣下平時吃飯飯的時間,李霽被推開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又被人叫醒之後看到心愛人的臉,又笑的像個傻逼。


    丁紈說:“你餓了嗎?”


    李霽搖搖頭。


    丁紈說:“哦。”


    李霽雖然給他買了幾天的早飯,但丁紈到底沒把這當成對方應盡的義務,他揉揉肚子,起床去刷牙洗臉,留下李霽躺在床上回味這明媚與羞恥交加的一夜。


    回味了一半兒的時候,他摸摸枕頭,然後一個激靈跳起來套上毛衣,跟著腿腳不方便的丁紈進了洗手間,一隻手扶住他,李霽說:“腿上這兩天好點兒沒?”


    丁紈吐掉一嘴的泡泡,確保自己說話不會濺在李霽臉上,才開口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說完,他重新把牙刷塞進嘴裏,一進一出的倒騰,李霽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腦子裏又蹦出了一個想法:真想做一個每天都可以插–他嘴的牙刷……


    等丁紈解決了個人衛生,李霽把他扶到輪椅自己回去,然後站在鏡子前,對著那套藍色牙具動起了心思。


    暗搓搓的拿別人的牙具刷好了牙,李霽對著鏡子呲起牙齒,覺得今天牙齒似乎變白了很多,不光如此,連口氣都香噴噴的!!


    回到病房,丁紈正在疊被子,小夥子正在吃媳婦帶來的飯,李霽直接衝過去把丁紈按坐下,手腳麻利的折好了被子,對他道:“咱們早飯出去吃吧,你選地兒。”


    “想吃老紀家豆花兒。”


    李霽說:“你就不能有點兒追求?”


    丁紈不滿:“那你想吃啥?”


    李霽想了想:“我想吃油條豆漿。”


    “……你丫可真有追求。”


    李霽嘿嘿一笑:“吃個飯還講個什麽追求不追求,小傻子。”


    丁紈淺笑,眨眼道:“那我請你吃油條豆漿,就當是謝謝你這麽久的照顧了。”


    “你想得美。”李霽蹲在他身邊兒,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結果鬆手的時候就被他咬了一口,他愣了愣,慢慢把手指含在手裏吸了吸,才道:“我得吃最貴的才行。”


    “最貴的不如自己最愛的嘛。”丁紈含笑看著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痞氣,發現這熊孩子經過昨晚的一夜膽子似乎又大了許多。他意有所指的道:“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李霽嚴肅的想了想,說:“你說得對。”


    丁紈很開心的笑起來:“那我們醫院門口擺一桌兒。”


    李霽盯著他的臉,半晌才說:“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一個小時後,李霽在街邊兒吃上了油條,隻是因為人實在太多,沒能自己擺一桌兒,是跟別人拚的桌子。


    即使如此,李霽也分外開心,他對丁紈說:“我待會兒開車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行。”


    “你打車不方便。”李霽說:“都給你當了一周的保姆了,多做一回司機也沒啥。”


    丁紈氣呼呼的咬了一口油條,說:“反正我是欠著你的了!”


    “別擔心,你有一輩子可以用來還。”


    丁紈看了他一眼,在這人來人往的早餐店裏。吃著豆漿油條,他竟然愣是從這句話裏品出了點點的溫情和浪漫。


    他摸摸自已的腦袋,發現早上是帶了帽子的,確認不是給風吹壞了腦子。他道:“真希望我能有。”


    這兩句交談在外人看來普普通通,但在兩個當事人眼裏卻有完全不同的意思,李霽一個激動差點撲上去抱住他,丁紈卻用微微揚起的眉峰掩飾著自己的不好意思。那美麗的高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神情,讓李霽心動不已。


    他說:“來日方長。”


    丁紈笑而不言。


    回家的路又長又煩,丁紈雖然一路帶笑,李霽卻看出他心不在焉,又是家門口一百米的距離,丁紈叫了停。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李霽說:“我幫你提東西。”


    丁紈一口拒絕:“不!”


    “小紈……”


    “我比你大。”丁紈笑了笑,道:“我真的可以自己上去。”


    “你的腿不方便。”


    丁紈篤定的道:“方便。”


    丁紈撐著雙拐下了車,一隻手把旅行包背在背上,對李霽道:“你開車小心點,改天再請你吃飯。”


    李霽跟著下了車,一隻手扶住他的手臂,問:“你這樣真的行?”


    “行的。”


    李霽放棄了,道:“那我回去了。”


    “謝謝你。”丁紈柔聲道:“這些天,我很開心。”


    “你日後的每一天都會像這些天一樣的。”李霽坐回車裏,沒有說再見,便離開了。


    丁紈站了會兒,重新打了個車,朝著一大早就訂好的酒店而去。


    家……怎麽回呢?丁紈歎口氣,靠在後車座看著司機師父在滴滴上搶單,過了一會兒,他提醒道:“我說您能看著點兒路嗎?”


    “怕啥,出了問題我會負責的。”


    “那你要是比我倒黴直接掛了我找誰負責去?”


    “……”司機師父說:“你怎麽能亂咒人呢?怎麽不說你比我倒黴啊?”


    “那我還找你負責個屁。讓你出買棺材的錢嗎??”


    估摸是丁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司機沒再說話,到地兒的時候才嘀咕了一句:“看著斯斯文文的咋的脾氣辣麽大呢……”


    丁紈懶得理他,自己提著東西下了車,撐起雙拐進了酒店,開房的時候肩膀突然給人拍了一下:“小丸子,你這是出院了?怎麽不回家呀?”


    丁紈抽了抽嘴角,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卻乖的要命:“方總監。”


    “瘦了啊,小臉兒都沒肉了。”方偉伸手想捏他的臉,丁紈側首躲開,對方卻毫不尷尬,從容的改成扶住他的手臂,道:“我扶你進去吧?你看你,多不方便呀。”


    丁紈忍住罵人的衝動,抖了抖手臂,沒抖掉那隻手,隻好心平氣和的道:“總監……”


    “我喜歡你叫我學長。”方偉說:“怪好聽的。”


    完了又摟上了丁紈的腰,靠近了他的耳朵,道:“……總讓我忍不住幻想你*是不是更好聽。”


    丁紈沉默不語,手上卻因為那隻漸漸下滑的色手而慢慢抬起了一隻拐,正準備狠砸過去的時候,餘光突然看到方偉肩膀出現了一隻大手,緊接著,就是方偉那張驚訝不已的表情。


    丁紈隻看到他像隻皮熊一樣一下子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翻滾,然後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耳邊傳來“嗷”的一聲痛呼,之後就是李霽那吊炸天的聲音:


    “別拿髒手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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