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不是要去找那東平惡鬼的巢穴嗎?把土地公帶來做什麽?”看著依然滿臉諂媚的胖老頭,太陰妖後肖恬恬將掉在手中的任鬆扔到一邊,有些奇怪的衝後麵一對兒小東西問道。


    “可不是嘛!妖王大人,我和那東平惡鬼沒甚麽關係,他們兩個……”這位土地公倒挺會順杆兒爬的,不待身後兩個紙人兒開口,便急不可奈的搶先說道。一邊說還一邊點頭哈腰的往那紅衣女郎身邊湊。


    他一著急,卻忘了自己是神靈,本就被妖物所忌諱。結果還上前了兩步,便被一隻粉嫩的拳頭砸斷了鼻梁,頓時哀叫著向後倒去,不等他倒下,狐狸美女尖細的鞋根已踩在了他的兩腿之間……


    肚老頭兒放聲呼痛,隻是不知被施了什麽法術,在地上動彈不得,連連向那紅衣女郎求饒……


    此時的小甜甜妖後,身上的嫁衣又化作紅風衣、紅皮褲,連腳上那雙高根鞋也是紅彤彤的。


    看著那猩紅尖細的鞋根在王土地的下體踩的連連脆響,躲在旁邊的任鬆心中一片冰寒。緊抱著雙腿坐在地上,眼中全是恐懼之色。如斯美女,野蠻如斯,我的個媽呀!看著那細如竹筷的赤色鞋根,這慫貨隻覺的兩股發緊……偏偏那狐妖又向這邊看來……


    瞧了一眼驚慌失措的任鬆,妖後肖恬恬徹底沒了和這慫貨說話的興趣,反而轉臉看向一旁的任如月與任旺財。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半天才問道:“究竟怎麽回事?為何又自做主張?”


    聽到“自做主張”四個字,兩個紙人兒頓時全都顫抖著跪在了地上,那任如月一臉害怕的說道:“稟娘娘,我們在北邊找了許久,隻是找不到那惡鬼巢穴的入口,想著這土地老頭和那鬼王多有交往,定知道確切地址,便用娘娘賜的法器將他拿了過來……”她每說一句,旁邊的任旺財就不住的點頭,一直等她說完,腦袋依然如雞啄米般起伏不停。


    看著兩個紙人歸律伏法的樣子,旁邊的慫貨當真是要多癟悶有多癟悶。說起來,自己才是這兩個家夥的正牌主人,不過即便是畫了控神符之後,這兩個小鬼在自己麵前也從沒象這樣老實過。也不知狐狸妖後用了什麽手段,讓兩個小鬼如此聽話。看起來倒象是那紅衣女郎的奴仆一樣。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卻是任鬆不知那控神符如何用法,當初偏胡雖然幫他畫符,本是妒忌心作怪,並非真心相助,所以對這符咒的用法也不曾多說。再加上這東西在陰間極普遍,大多數亡魂在地府呆一段時間便知如何使用,卻忘了這慫貨新死不久,壓根就不懂如何控製。


    他不明其中原由,兩個小鬼卻很快發現了其中的關節,不過懾於那控神符的威力,表麵上雖然客氣,內裏卻沒有絲毫的恭謹之意。


    “我們辦事不力……求娘娘恕罪!”跪在地上的任如月,此時全身抖如篩糠,這位妖後娘娘可不是好慫貨家主可比的,他兩個找不到鬼王的巢穴是真的,但拿這王土地過來頂杠,卻是存了公報私仇的心思,當初這老鬼要將她和旺財下鍋當午飯,最後不得不點了任鬆的神主才躲過此劫。


    如今跟著這妖後回來,不報此仇怎能甘心?所以兩個小鬼拿著狐狸美女賜給他們法寶,明著說是要去找那惡鬼的巢穴,私下裏卻直接找到那土地老頭,借著那狐王的法寶,將這胖家夥拿了來,也算出了一口惡氣。不過心裏卻始終有些惴惴不安……


    眼前的太陰妖後可不是那慫貨家主,精明狡詐隻怕自己兩個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尤其剛才聽到“自作主張”四個字,那任如月更是心頭發寒,隱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就跟在任鬆身邊,至少不似現在這般提心吊膽。


    “你們不說,我倒忘了,法寶呢?”依舊踩著胖老頭的小甜甜妖後,似乎並不怎麽生氣,開口問道。


    雖然心裏極不情願,不過兩個小家夥卻不敢有半分違背,任如月拿出那明月鉤,任旺財則取出黯月刃,將那寶物舉過頭頂,卻聽二人恭謹道:“繳還娘娘法器!”


    “嗡!”一聲輕響,兩件法寶飛起空中,懸停在了他兩個的頭頂,各放出一道光華把兩個紙人兒各自罩住,卻聽那狐狸美女冷笑道:“你們老實說!是真不知道鬼王的巢穴,還是想抓這老家夥來報仇?”


    當初聽兩個小家夥的經曆時,肖恬恬便注意到他們與王土地之間的梁子,而如今這情形,怎麽看兩個小鬼存心報複,這本來也沒什麽,但她本就是個多疑的性子,生恐兩個小鬼為了報仇故意說找不到入口施延時間,所以最後又不放心的問道。


    原本已經站起一的兩個紙人,嚇的頓時又跪在了地上,那任旺財開口大叫道:“娘娘,我們真不知道入口在哪啊


    !以前被那惡鬼拘入巢穴,都是被挪移過去的,原本就沒見到過入口啊!我們也……”


    “我們也確實有些小心思……”一旁的任如月突然接過話頭兒道:“這老頭當初成心謀害我們,所以我們便起了報複的念頭……”


    聽到這裏,紅衣女郎卻並未在意,她剛才生氣的原因,卻是這兩個小鬼跟著任鬆散漫慣了,不論什麽事情,總喜歡自行其事。隻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他倆帶進溝裏,再加上天性多疑,所以便故意出言試探。


    如今聽他們如此回答,料想確是真話,複又把目光投向地上的王土地,這老家夥被她一拳打倒,雖然哀號不止,但一雙金魚眼卻是滴溜溜轉個不休,顯然心中又打著什麽鬼主意。


    胖老頭原本就一直留心他們之間的對話,此時見狐妖看他,當即口叫道:“這位娘娘啊,那九幽鬼王的巢穴,我也沒去過啊,”剛說到這,見那妖後一臉不渝,急忙又道:“隻知道在東平縣的北邊的山穀裏,具體入口在哪,我可真不知道……”


    “胡說!”不等這土地說完,那任如月已經搶著打斷道:“你與那鬼王常有來往,誰不知道他是你的靠山,你若不知他的巢穴位置,如何與他做陰私買賣?”


    “啊?”王土地聞言一楞,兩隻金魚眼滾動不休,卻半天不曾回答,突然小腹一陣劇痛,這老鬼一聲慘叫,卻是紅衣女郎,將另一隻腳踩進了他的肚臍眼。也不知她用了什麽法術,老家夥隻覺的自己多年修行的陰煞鬼氣,順著肚臍眼全部向外飛瀉,頓時肝膽俱裂。


    “娘娘饒命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胖土地哭號著說:“我真不知道那鬼王巢穴的入口啊,平日與他做生意也是用信香通消息,都是他來找我,實實沒進過他家啊!”


    他哭著哭著複又將腦袋轉向任鬆道:“小兄弟啊,我雖然也曾拿你與那鬼王交易,可之前好歹也救過你的性命,看在這點情麵上,快與老哥哥說個情啊!”他不知內情,見任鬆跟著妖後過來,隻道他也是這狐狸美女的手下,此時眼見修為不保,病急亂投醫,求起了坐在一邊的慫貨。


    任鬆聞言一陣苦笑,不等他發話,卻聽那紅衣女郎冷笑道:“你兩個難兄難弟本就一般,求他說情,還不如老實交待!再有半刻鍾,百年修行的陰煞之氣可就要成畫餅了……”


    “啊!”當知道旁邊的慫貨也是俘虜,王土地楞了一楞,最後咬牙道:“那位娘娘,老漢我說的都是實情,與鬼王聯絡的信香就在我身上,不信的話,我可焚香通信,讓他現身,但巢穴的地點我卻真找不到!”


    “哼!香呢?”聽他這麽說,半信半疑的狐狸美女總算停下了法術,從他身上走了下來。這老鬼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在懷中一陣掏摸,最終取出了半截兒信香,卻不曾點燃,隻是看著妖後發呆。


    肖恬恬見他如此,已知其中之意,當下叫過任鬆和兩個紙人,各給了一道隱身黃符,複又念動咒語,四個都隱了起來,那王土地見她一個狐妖,居然能施展隱身術,心中懼意大增,再不敢耍什麽花樣。


    任鬆隱在一旁,見他戰戰兢兢的點燃信香,等煙霧飄起來,這老鬼嘴裏不知嘟囔了些什麽,複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隨著那煙霧越來越濃,這慫貨心中正奇怪為何還沒人來,卻見一個紫色的人影出現在王土地麵前。


    “老鬼!”那身著紫色長袍的家夥開口喝道:“你不是說,最近城隍爺查崗很嚴,我們要少做交易嗎?怎麽還沒到天黑你就又找我啊?”


    紫色長袍將那人裹的極為嚴實,再加上一頂紫色的高腳帽,任鬆瞅了半天也沒瞧見他的麵目,正琢磨著那小甜甜妖後為何還不出手時,卻見那紫衣人頭上銀光閃動,一道新月般的銀光掛在了他的頭頂之上。卻正是狐狸美女的法寶,明月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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