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呐,大人呐,小人不敢誆騙您呀,我們玄火宗是真不知道城裏的妖邪究竟是哪兒來的,不是我們玄火宗搗的鬼呀!”


    風雨城內一處閑置破屋中,韋金雕跪在地上不停給陳默磕著頭。


    倒也不能怪堂堂玄火宗四長老這般沒有氣概。


    氣概總不能有命重要。


    先前在麗佳院裏,刀架在咽喉,韋金雕不得不吞下陳默給出的毒藥。


    進嘴,一融,就下了肚,沒等多久,韋金雕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還伴隨著一陣又一陣地刺痛。


    一身黑衣,還用黑布遮住麵容,隻留了兩孔用以提供視線。


    畢竟陳默現在是張懷玉手下頭號紅人,其名聲在江湖中也流傳開來,像玄火宗這等大勢力,就算沒見過陳默,也一定有陳默的畫像。


    陳默這番打扮,除非是遇上熟人,否則應是不會被認出。


    陳默刻意壓低了聲音:


    “獨門秘毒噬心斷魂丹,沒有解藥,就算你是凝元境,也撐不過七天!”


    不知者無畏,這等言辭,適合放在對生死沒什麽概念的小孩兒身上。


    對於心智成熟的人來說,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大夏的毒藥有多少種?就算是當世毒王怕都隻能曉其一二,白雲域在大夏,也不過貧瘠邊域。


    這什麽噬心斷魂丹,韋金雕聽都沒聽說過,但這毒,看名字就知道是劇毒!


    這就是所謂的“未知”。


    心跳加快,伴隨刺痛,這感覺假不了。


    韋金雕隻能選擇相信,因為這關乎他的性命。


    要鉗製他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拿捏其命脈,所謂命脈,大多時候都可以是“命”的代指。


    這年頭,很少有不惜命的人。


    就算是曾經叱吒一時的應無常,也惜命,不過惜的是他妹妹的命。


    所以他妹妹死了,才能讓其置生死於度外。


    區區痛心丸,煉製成本不過十兩白銀,就可讓玄火宗四長老跪於身前求饒。


    人性的弱點,太多了。


    不過,陳默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或者說,信息是得到了,但不是陳默所預想的。


    如果連玄火宗四長老這等高位的人,都不清楚風雨城的妖邪懸疑,那玄火宗在從中作祟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總不能是玄火宗宗主自己偷摸著做的吧?


    就算是要針對化雨門,就憑玄火宗宗主一人,也成不了事,總得要手下的人配合才行。


    陳默丟給韋金雕一粒黑色小藥丸:


    “七日一丹,七七四十九日後,噬心斷魂之毒就解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韋金雕迫不及待地將丹藥服下,心跳果然不再加快,也再無刺痛感。


    陳默:“你先回麗佳院,一切照舊,若有事,我自會去尋你。”


    韋金雕連聲應是,連滾帶爬離開了破屋。


    等韋金雕離開之後,古玄子才從暗中現身:


    “不是玄火宗,那就是化雨門在搗鬼?”


    陳默:“不清楚,若是化雨門,那目的是什麽呢?”


    古玄子:“這哪兒猜得到啊,要不再劫個化雨門的長老來?”


    陳默:“麗佳院裏,沒合適的人選。”


    古玄子:“再等機會唄,想要成事兒總得需要耐心,明兒我再算算,看有沒有化雨門的大人物會留宿於風雨城。”


    陳默:“恐怕是難了,據我所知,甭管是玄火宗還是化雨門,門中長老大多都算得上好色之徒,但最近半月,城內鬧妖邪,那些大人物,都縮在宗內不出來。”


    古玄子:“哦?那城內的妖邪他們不管?”


    “那妖邪又沒殺人,留些弟子在城裏日夜輪流守著就行,噫?不對!”


    陳默話說到一半,疑惑道:“這麽分析的話,我總覺著城裏的妖邪,其實跟玄火宗和化雨門,沒什麽關係,或許真是他人故意鬧出的怪異。”


    古玄子摸了摸下巴:“陳兄這麽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從兩宗的情況來看,那些長老一個個窩在宗裏不出來,典型的貪生怕死,不過他們為什麽要怕呢?”


    “因為那妖邪不殺人!”


    陳默給出了相對靠譜的結論:


    “哪兒有妖邪不殺人的?若真是妖邪,不殺人,那最大可能就是因為那妖邪實力太強,普通人的氣血甚至是魂魄,對其根本沒有益處,就純粹閑得慌出來鬧騰下。”


    古玄子:“對,前些日子,兩宗的宗主曾經分別帶人來風雨城調查過,一無所獲,能避開通脈境巔峰高手的探查,如果真是他人所為,那兩宗長老的確是會畏懼妖邪實力。”


    “不過貧道得重申一遍,不是妖邪,風雨城沒有妖邪!”


    陳默:“我知道,暫且先當做妖邪便是,古道長,給我弄點能散發煞氣或者魔氣的咒符。”


    古玄子一愣:“陳兄你又要做鬼去?”


    陳默:“如果那個在城裏鬧騰的妖邪就隻是純粹乏味了想玩玩,那他遲早會收手,他何時收手在下不知,但風雨城妖邪作祟的事,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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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玄子嚴肅道:“陳兄,不可妄害百姓!”


    “沒準備害百姓,我又不弑殺。”


    陳默問道:“古道長,你能不能算算,當前在城裏,有沒有化雨門的弟子,身上帶著化雨門的宗門秘籍?”


    “你問這個作甚?”


    “自然是為了栽贓。”


    “你等會兒,我算算,嘖,沒有......”


    “沒有就算了,把咒符給我,我去找韋金雕。”


    隔日,入夜。


    韋金雕像是完全忘記了昨夜的事情一般,在麗佳院摟著倆嬪女,大笑著上了三樓。


    進到廂房內,韋金雕將兩位嬪女粗暴地丟到了床上,搓了搓手,滿臉的淫笑:


    “嘿嘿嘿,大爺今兒非壓死你倆小娘皮!”


    兩位嬪女欲拒還迎,誰知韋金雕撲上床後,直接將兩位嬪女打昏掉。


    “韋長老身手不錯呀。”


    陳默依舊是翻窗而入。


    見到陳默,韋金雕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畢恭畢敬地遞上了兩本秘籍:


    “大人,這就是您想要的赤火掌和寒水掌秘籍!”


    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要想弄到化雨門的秘籍,韋金雕,自然是有門路的。


    第九十一章 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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