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格目光空空地看著婆婆,再看著一臉惱怒的公公,他惱怒什麽呢?他們都成了默劇演員,她聽不見他們說的話了。(.無彈窗廣告)


    不知走了多久,走回了家。燈開著,萬言卻並沒在家裏。陸希格瘋了一樣四處找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萬言,卻猛然發現萬言的手機扔在茶幾上。人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沙發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在等待萬言回家的兩天裏,陸希格想了那麽多,她甚至想到了萬言跪地求饒,甚至想到了一切隻是個誤會,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到頭來,不過是自欺其人。(.好看的小說)


    這日子自己再怎麽將就還是崩毀了。


    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陸希格仍然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買菜,接送米米上下幼兒園,偶爾也會去父母那坐一坐。隻是,做什麽都沒力氣似的,老媽說:“希格,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怎麽臉蠟黃蠟黃的?”陸希格說:“臉不黃,能叫黃臉婆嗎?”笑是苦笑。老媽歎了口氣說:“你就是什麽事都太較真,其實,這世上的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陸希格不知道老媽也會這樣說。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隻是默默地陪著老媽看無休無盡的電視劇,電視劇裏的女人被許多男人愛著,不知道如何選擇是好。希格笑了,這編劇是不是缺啥寫啥呢?


    萬言倒也還算是表現不錯,每天按時上下班。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沒再提離婚的事。


    每天萬言下班回來,也偶爾破例幫忙做做家務,笨手笨腳地拖地,原本幹淨的地上倒一道一道水印。做一個苦瓜煎蛋,糊得滿屋子是煙。希格冷眼旁觀,他這是在用行動說明自己不願意失去這個家嗎?


    夜裏,躺在陸希格身邊,他的身體貼上來,她會本能地推開,她的耳邊是那天一片嘈雜聲裏他甜膩膩的一句話:“叫老公,叫老公,不叫我親嘍!”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對自己說過。這話這樣通用嗎?可以對每個女人都說嗎?這樣一想,希格就一肚子氣。


    拒絕過兩次,他索性就睡到了書房裏。剛結婚時,租住二十平的小房子,床那麽小,兩個人還嫌大,恨不得彼此成為對方身體裏的一部分才好。後來,貸款買了這間大些的房子,陸希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張大床,一米八乘兩米的。可是,床大了,兩個人還嫌小,常常是楚河漢界,各霸一方。其實是心遠了,不是嗎?


    那晚,陸希格發起了燒,嘴裏像含了一塊木板,渾身上下又酸又痛,昏昏沉沉的,想喊萬言,卻又像發不出聲音似的。頭發被汗水浸透了,好歹掙紮著起來,拉開抽屜找了米米的退燒藥喝下去兩包,重新躺在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陸希格聽到米米在叫媽媽,她想睜開眼睛起來幫米米收拾,送米米上學,卻睜不開眼。萬言招呼米米洗臉,吃飯,米米問:“媽媽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陸希格沒聽到萬言是怎麽回答的,她聽到門“咚”地一聲關上,她覺得悲傷碎片一樣在心裏落得哪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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