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仇恨,也沒有永恒的親密,有的隻是永恒的利益。


    蘇拉瑪算不上國家,頂多隻是一個城邦,但艾利桑德統治下的蘇拉瑪規章製度依舊是按照國家標準執行的。


    為什麽蘇拉瑪願意與奎爾薩拉斯結盟?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跟著奎爾多雷遠親能獲得足夠的利益。


    由於暗夜井的出力有限,蘇拉瑪的人口增長早已陷入停滯。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1萬年不斷的有人被放逐到城外,因為暗夜井產出的魔力根本養不起那麽多人。


    有新生兒出生,就必然會有人被排擠出城。


    艾利桑德還沒有沉迷於阿曼蘇爾之眼、自己直接掌權時,被放逐出城的大多都是犯下了罪行了囚犯。


    隨著艾利桑德閉關,將執政權移交給自己的顧問團,以凡多斯為首的權臣逐漸讓流放儀式變了味,成了他們排除異己的手段。


    大量無辜的民眾和被政治鬥爭波及的倒黴蛋遭到流放,沒有一錘定音的領袖執掌權柄,蘇拉瑪的決策層變得混亂不堪。


    在凡多斯被殺雞儆猴、艾利桑德重新親自掌權後,顧問團的成員明顯收斂了先前的狷狂作風,夾起尾巴老老實實的按命令做事。


    這樣一來,蘇拉瑪的秩序恢複了正常,在塔麗薩的銳意改革下甚至開始呈現蓬勃發展的趨勢。


    但這一切背後的原因是什麽?


    奎爾薩拉斯的支持。


    姑且不提由凱爾薩斯和塔麗薩親自領導的“勤王”部隊的成果。


    動亂後的蘇拉瑪徹底放開了限製,不再需要定時流放人民出城,就是奎爾薩拉斯無限量提供的太陽之井井水。


    有了無限能源的太陽井支持,能源問題再也無法卡住夏多雷的脖子。


    在阿坎多爾果實能批量供應給所有民眾之前,奎爾薩拉斯和蘇拉瑪的合作模式都將繼續這樣維持下去,以利益的紐帶將雙方牢牢的連接在一起。


    奎爾薩拉斯和達拉然的決裂同樣也是因為利益,達拉然對凱爾薩斯王子的種族歧視無法被接受,無形之中損害了奎爾薩拉斯的利益。


    礙於洛丹倫的施壓,安東尼達斯雖然有心緩和兩國之間的關係,卻一直沒能拿出實際行動。


    作為肯瑞托議長,執掌達拉然發展方向的最高領導人,越發年老的安東尼達斯變得頑固而優柔寡斷,但他絕對不蠢。


    因為泰瑞納斯接連做出的錯誤決策,身為聯盟宗主國而如日中天的洛丹倫毫無疑問的在走下坡路,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都在持續下滑。


    安東尼達斯和泰瑞納斯的私交不錯,但這是建立在兩國關係友好的前提下。


    國家之間無友情,一旦洛丹倫陷入衰敗,無法再為達拉然提供有力的支持,作為老政客的安東尼達斯會毫不猶豫的與洛丹倫割席,為達拉然另尋出路。


    早些年,初出茅廬的薩雷安眼裏不揉沙,看不得這些政客之間的蠅營狗苟。


    但曆經諸多冒險,走遍了大半個艾澤拉斯,類似的事情見得多了,薩雷安如今能站在比較客觀的角度,重新看待安東尼達斯的諸多作為。


    平心而論,安東尼達斯確實也有不少的過錯,沒能管好手下的狗無疑是他的失職。


    但站在達拉然的角度來看,安東尼達斯的那些失誤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與奎爾薩拉斯交惡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茉德拉等種族主義者的自作主張。


    隨著茉德拉被惱怒的安東尼達斯一腳踢出決策層,對外族態度更包容的羅寧上位,達拉然的政治風向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就算肯瑞托議會中還有暗地裏排斥外族的議員,有茉德拉的前車之鑒,他們也不敢再把自己潛藏的想法暴露出來。


    薩雷安:“話說,凱爾薩斯王子和克拉蘇斯退出後,經過一輪權力洗牌,現在達拉然的六人議員有哪些人來著?”


    朱利安和維爾萊斯同時愕然的看向薩雷安:“你不知道?”


    薩雷安攤了攤手:“之前沒怎麽關注過,畢竟我們和達拉然已經近乎斷交了嘛。”


    維爾萊斯苦笑著說道:“還真符合你的作風……”


    “遞補克拉蘇斯的議員你也認識,是他的學徒羅寧。”


    “遞補凱爾薩斯王子位置的是我們的人,大法師羅曼斯。”


    “哦?”


    薩雷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羅曼斯還在達拉然?而且還混成了議員?”


    朱利安點了點頭解釋道:“不管怎麽說,凱爾薩斯王子留下的席位始終應該屬於我們高等精靈。”


    “即便與達拉然的關係急轉直下,為了保留雙方再度合作的機會,安東尼達斯還是力排眾議的將議員席位留給了羅曼斯。”


    “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安東尼達斯終於下定決心,正式將茉德拉踢出肯瑞托議會,遞補她位置的是一個名叫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的男性大法師。”


    “另外,近期德蘭登大法師執行任務時不幸殉職,由一位名叫卡萊的大法師頂替了他的位置。”


    薩雷安揉了揉眉心:“人員變動有點大啊……克爾蘇加德呢?”


    朱利安:“還在,至少我和伊娜絲離開達拉然時沒有聽到他離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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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克爾蘇加德議員最近一年來深居簡出,很少聽到與他有關的情報。”


    “達拉然民間有一些真假不明的傳言,有人說他背著安東尼達斯私下在研究邪能。”


    “邪能……嗎。”


    薩雷安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伯父,王室和銀月議會怎麽說?有考慮與達拉然修複關係嗎?”


    維爾萊斯點了點頭:“是有這個打算,但解鈴還須係鈴人。”


    “與達拉然的關係破裂是因為凱爾薩斯王子,是否要與他們冰釋前嫌,最終還是要看王子殿下的態度。”


    “如你所知,最近凱爾薩斯王子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考慮達拉然的問題。”


    維爾萊斯眼中露出意味深長之色:“如果你有什麽想法,不妨先去逐日者王庭向國王和王子請示一番,提前去達拉然打個前站,釋放一下友好的信息。”


    薩雷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會找個時間進宮一趟,試探一下太陽王和王子的態度。”


    “好啦,先生們,國事先放在一邊。”


    伊娜絲笑嗬嗬的攙扶著大腹便便的亞麗莎走了過來:“該用餐了,接下來我們隻談家事,外麵的事情留著改天再慢慢聊吧。”


    三位男士對視了一眼,同時笑著聳了聳肩。


    “行,聽你的。”


    ……


    時隔多年,深影家族的核心成員終於又能齊聚一堂。


    這場家宴全程都由伊娜絲來活躍氣氛,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度過了愉快的一天。


    在場眾人之中,伊娜絲的年齡無疑是最大的,但她的性格向來古靈精怪,根本就看不出身為年長者的穩重氣度。


    有這麽一個開心果,首次參加深影家宴的斯黛拉苟薩和小緹娜沒有表現得很緊張,自然而然的就融入了氣氛之中。


    晚宴結束後,伊娜絲拉著亞麗莎上樓聊一些身為人母的話題,朱利安和維爾萊斯則是久違的坐在庭院之中對弈國際象棋。


    薩雷安帶著斯黛拉苟薩參觀了自己當初住在宅邸中時使用的房間。


    在亞麗莎伯母的吩咐下,這裏依然保持著當年的原樣,房間裏經常有仆人打掃,一點灰塵都看不到。


    緹娜苟薩坐在薩雷安頭上好奇的東張西望:“你的房間……好樸素啊。”


    薩雷安笑著解釋道:“早些年住在銀月城時,我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這裏不過是一個養精蓄銳的臥室而已,沒什麽特別之處。”


    回想起年少時的那些荒唐事,薩雷安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瓦莉拉撇了撇嘴吐槽道:“說得好像你現在就很穩重一樣,不一樣是到處找架打嗎?隻不過是對手的實力和身份提升了而已。”


    “呃~”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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