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甩開衣袖大步走了出去,後麵福全急忙跟了上去,路過跪在那裏的何美人身邊時暗暗歎了一下:唉,和以前那位一樣,都不安分啊!


    外麵春江看見皇上麵色不佳,跪送完後直接進了偏殿,進門就看見自家主子直直的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主子?”春江輕輕喚了一聲。


    何景言慢慢抬頭呆滯的看著她,眼神直愣愣的看了她好半天,這才啞著嗓子虛弱的叫了一聲:“春江。。。。”


    可把春江嚇了一跳,她何時見過主子這般狼狽過?慌忙叫了花月進來,合力將何景言扶到軟榻上坐著,又奉了熱茶來給她慢慢喂著:“主子,多喝些。(.無彈窗廣告)”


    “恩。”何景言擺擺手,將二人趕了出去。


    她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長長的睫毛下目光無神,心底卻在一刻不停的盤算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其實馬幫也就是一年前給王庭偷運了些糧食和木材,何況薄胥堂向大漢朝稱了臣後就一直在邊疆附近,一切王庭所需都是他們手下暗自采辦了運回去的。那麽,便是另一邊了――稽侯珊。


    她和稽侯珊的生意做了很久了,甚至早過薄胥堂。二人相互久聞大名卻沒有正麵接觸過,一切生意來往都是暗影帶了信物去,一張信箋來來回回的傳遞著,雖然麻煩但是保密性極好。


    難道是偷運兵器的事情被發現了麽?她凝眉不語。不對,若是她的改良兵器被察覺了,劉詢就不光是收了她的馬幫了,怕是連她的小命兒都一便給收了。


    那。。。。


    房梁上翻下一個身影,叩首道:“娘娘,少爺有話。”


    她正了正身子:“說。”


    皇上進來閑景宮時外麵扶風就已經帶了消息進來。早先屠耆單於薄胥堂和呼韓邪單於稽侯珊的那場硬仗雖然是稽侯珊贏了,卻也在本就艱難的民生上雪上加霜,畜牧死的死傷的傷,牧民幾乎都要掘了草根來填肚子。所以稽侯珊便差人送了密信,讓霍準送了一千多擔糧食過去。不想過邊關時出了些岔子,最後還是用銀子買通了路。前幾日不知怎的,那日受賄的官員竟然被一紙奏折給告了,上麵派人來查竟查出了幾十萬兩的家底,龍顏大怒這才一路查到了馬幫的頭上。


    何景言眉頭緊皺,馬幫表麵是扶風接手的,實則是小準管的事兒,皇上這一插手豈不是有可能查到準兒那裏去?


    “少爺怎麽說?”


    豪俊低首答道:“少爺讓娘娘安心。這批糧食是光明正大運出去的,雖然數量超了限額,不過還不是什麽死罪,少爺已經找人去頂了罪。”他看看景言,繼續道:“何元已經進了杜家。”


    “哦?”她挑眉:“小元子動作倒是麻利。回頭叫他小心些,莫要出什麽差錯。”


    “是。”豪俊低頭,一個閃身消失在她麵前。


    何景言鬆了口氣重新躺回榻上,舒服的展了展肩膀眯眼睡了過去。


    想著好久沒有和王皇後杜婕妤好好聚聚,隔日收拾了衣著就過去椒房殿。興高采烈的到了殿門口卻被告之皇後娘娘不在。


    “不在?”何景言疑惑。


    宮女恭敬的福身道:“回美人,聽說張婕妤今日有些小恙,杜婕妤便陪皇後娘娘過去了。”


    “哦?”她挑挑眉,眼神瞟了一眼花月,花月領意將一錠銀子塞到那宮女衣袖裏。


    宮女欣喜的叩頭:“謝美人!”


    景言微笑著扶了她起來:“客氣什麽,皇後娘娘當本宮是姐妹,你自然也就是自己人。”


    “是,是。”宮女自然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連連道謝退下了。


    何景言滿意的點點頭,對花月道:“平時多聯係著。”


    “是,奴婢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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