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看著孤單一個人徒步回來的趙燁麵無表情的問道:“走了?”


    “走了!”趙燁有些傷感的回答,。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離開,他是個不甘寂寞的人,這裏給他的傷痛是在太多了!”李傑歎氣道。


    “我們似乎太自私了,如果不喚醒他我們這個手術也可以做,可現在卻了斷了他的生機。為了提升成功率卻斷送了一條命,對他太不公平了”


    “我們似乎真的做錯了,我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決絕。”李傑歎了一口顯然也是有些後悔,“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我們隻能期望於柳青能夠出現奇跡。現在我要去機場接鄒舟,飛機馬上就到了。”


    “我也去!”趙燁說。


    李傑擺了擺手道:“你不能去,你現在要去ICU病房,找一位姓韓的護士,告訴他關於柳青的情況。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位護士一直照看了柳青二十年。”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裏每天進進出出的病人無數,誰也不會在意某個病人是不是提前出院了,事實上提前出院的病人,半路跑回家的病人有很多。


    柳青這個沉睡了二十多年老家夥一直都沒有管床醫生,他的消失隻有那位姓韓護士知道。


    護士姓韓,叫韓霜,四十上下的年紀,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除了眼角有些不易察覺的細細皺紋。


    趙燁看到韓霜的時候,她正在柳青原來的病房中,顯然柳青的離去讓她有些無法承受。這讓趙燁更加後悔。


    韓霜說話的聲音很柔,其中又夾雜著一絲幽怨。她看了看趙燁同李傑一樣隻是簡單的問道:“他走了?”


    “走了,我想他會回來的,你別擔心。”趙燁很少說謊,這次他卻不得不說謊。


    “他不會回來了,柳青他恨透了這裏,恨透了這群虛偽的家夥,這群混蛋羨慕柳青的能力,他們爭不過柳青就用陰謀詭計,太狠毒……”


    韓霜有些激動,趙燁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她,韓霜不停的說著,說什麽陰謀詭計……


    趙燁聽了半天大概是明白了,是個姓魏的醫生策劃了陷害柳青,那群所謂的暴動家屬其實多半是流氓假扮的。


    如今那位姓魏的早已經離開了這家醫院,似乎去過了國外定居。而醫院的領導以及警察因為沒有證據,又考慮到自己的名聲,隻是賠了柳青一筆錢,並沒有怎麽樣反而是極力壓住這件事。


    魏姓醫生,趙燁沒聽過那位名醫姓魏。想來那醫生也是默默無聞,趙燁卻默默的記住了這醫生。


    趙燁想起柳青那孤單的背影不由得一陣心酸,或許柳青早知道一切,可他卻輕描淡寫的麵對著仇恨。


    趙燁安慰韓霜一會,待她冷靜下來以後才離開。這件事對這位護士打擊很大,她一直照顧柳青二十年,那其中的情誼是無法形容的,可柳青醒來卻一句話沒有就走了。


    整個醫院裏現在還記得柳青的人不多,韓霜算是一個,整個醫院裏真正關心柳青的人更少,韓霜也是其中之一。


    ————————


    鄒夢嫻帶著私人保鏢、傭人等從美國直飛回國,她並沒有回家更沒有參加什麽活動而是直接趕往長天大學附屬醫院。


    對她來說這是個鄉下小地方,三甲醫院的名號雖響亮她卻根本瞧不上眼。如果不是李傑極力要求,恐怕她也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妹妹在這裏進行手術。


    想起鄒舟,這位大明星就一陣心酸。妹妹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了,在事業上無比成功的她有很多遺憾。其中最大的就是親人相續離她而去,如今唯一的親妹妹也病重了。


    她是懼怕手術的,她帶著妹妹詢問了無數國外名醫,可隻有李傑這一個醫生說她妹妹還有希望。


    原本鄒夢嫻不想動刀,手術刀在她的印象中是個可怕的東西,隻要一想到妹妹那可愛的身體被手術刀切開的樣子她就害怕。


    她聽說過李傑的名號,他是大名鼎鼎的醫聖,唯一有把握救治鄒舟的醫生,因此鄒夢嫻將全部希望都放在李傑身上,並且希望不開刀治療。


    疾病可以選著人,人卻不能選擇疾病,在麵對困難的疾病時更無法選擇治療方法。李傑是人,並不是神!


    鄒夢嫻害怕手術,可她不知道,鄒舟的手術時是手術中最困難開顱手術,更是神經外科曆史上少有的手術。


    他這個手術需要切除大部分的腦組織,術後鄒舟成活的幾率隻有三分之一,在這很小的成活幾率中鄒舟又有很大的幾率變成植物人,甚至腦死亡永遠不會醒來。


    帶著遮住半麵臉的蛤蟆鏡,鄒夢嫻領著鄒舟上了李傑專門為她們準備的汽車,見到李傑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手術的。


    “準備的真麽樣?難道我們一定要在這裏進行手術麽?我實在信不過那個小醫院!”


    李傑有些無語,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算不上小,實力也算得上中上遊,當然跟國外的那些頂尖醫院比不了。


    可手術需要的設備該有的也都有了,鄒舟的手術完全可以再這裏做。原本他將手術安排這裏完全是因為柳青。李傑原本計劃讓柳青看一下鄒舟,因為隻看影像學的那些CT、MRI的片子怎麽都是有局限性的。


    他萬萬沒想到柳青竟然就這麽離開了,還好有趙燁在這裏,雖然趙燁比不了柳青,可還有有不少幫助。。


    趙燁的學習能力李傑見識過,他很放心,雖然一夜學不到那麽多東西,可對這個手術卻也足夠了,讓趙燁來當助手即使沒有柳青幫忙,李傑也有把握完成這個手術。


    鄒舟的病情比前幾個也加重了許多,不停的頭暈、是不是的還會嘔吐。美麗的俏臉越發的蒼白,她因為疾病的關係變得神情冷漠,喜歡睡覺。


    李傑早已經安排好了病房,因為鄒夢嫻是公眾人物不方便露麵,所以這次病房安排的很隱秘,跟上差不多是個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李傑醫聖的名頭響亮,可鄒夢嫻還是忍不住詢問關於手術的事情。李傑喜歡美女,更喜歡被美女環繞,可他不喜歡鄒夢嫻這大明星的糾纏。


    雖然鄒夢嫻有著讓所有男人瘋狂的絕美容顏以及魔鬼般的身材,可李傑對他絲毫不感興趣,更不喜歡她跟在自己身後。


    鄒夢嫻可不打算放過李傑,拉著他的衣袖問道:“你說我們一定要到這個破醫院來手術就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在哪裏呢?能不能讓我見見。”


    李傑覺得這是個擺脫鄒夢嫻的好機會,於是叫人把趙燁喊來,然後對鄒夢嫻說道:“等下,馬上就來!這手術非他不可,必須他當我的助手才行,而他卻不能離開這個醫院。


    一會他就過來了,你不用客氣,如果有問題就可以問他,我先走了!”


    李傑說完一溜煙的跑了,鄒夢嫻又不敢出去追,如果被她的粉絲們發現她在這裏恐怕她妹妹再也無法安心養病了。


    當護士通知趙燁李傑在找他的時候,他正在準備去找菁菁,最近工作忙的天昏地暗,菁菁又忙著出國的準備還有跟同學道別,兩個人的見麵並不是很多。


    本來已經在電話裏約好了見麵,可這回卻又被李傑叫去,趙燁隻能無奈的打電話給菁菁告訴她推遲幾分鍾。


    趙燁知道肯定是鄒舟手術的事情,對於這台手術趙燁並不擔心。相反他有些擔心柳青這個生命進入倒計時的人,獨自開著車回去什麽地方呢?


    趙燁曾經見過一次鄒夢嫻,那是一個擁有著絕美容顏的女人,所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可趙燁對她的美麗並不感冒,在趙燁眼裏她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患者家屬,當然如果硬是要找出點什麽特殊的來,那就是鄒舟算是趙燁的非常關心的病人。


    鄒夢嫻不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醫生有什麽特別,她仔細的打量了趙燁,甚至還注意觀察了他的胸牌,然後驚訝道:“你是實習醫生?”


    “沒錯!”趙燁回答。


    “你的老師沒來啊,那你告訴我一下手術的具體步驟吧!盡量別用專業詞匯,我聽不懂。”鄒夢嫻顯然把趙燁當成了傳話的,而將手術的人想象成了趙燁的老師。


    趙燁很想說你聽不懂還聽什麽啊,但他還是忍住了,病人家屬通常都要求醫生對於治療方案、手術等等問題進行一些講解,即使是聽不懂他們也要聽,完全的心理作用。


    趙燁很簡略的說明了鄒舟的情況,並且把手術計劃以及手術後的恢複情況說了出來。最後趙燁還不忘記告訴他,鄒舟的手術無論怎麽說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難度之高超乎想象,複雜程度更是驚人,但主刀醫生是李傑的話,成功率愈也沒有想象的那麽低。


    鄒夢嫻在聽到成功率不是很低後,終於不再那麽緊張手術,她甚至破天荒的對趙燁露出了笑容,然後說道:“幫我謝謝你的老師,希望他在手術上多都費心,我們會很感激他的!”


    “我有三個老師,一位去世了,另一位剛剛自駕車離開,還有個就是李傑大叔,他們其中隻有李傑大叔參加手術,我想這些你可以直接跟他說。”


    “我聽說手術不是兩個人麽?剛剛李傑醫生不是這麽說的啊……”鄒夢嫻疑惑道。


    “你沒錯,手術室的確是兩個人,一個主刀醫生,還有個第一助手,我同我的老師李傑大叔一起手術!”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對趙燁千恩萬謝的鄒夢嫻突然驚叫著說道:“李傑說的人就是你?難道你也能進手術室?你不是實習醫生麽?”


    “沒錯,還作為主刀醫生完成過手術!”接著趙燁不顧鄒夢嫻的驚訝,站起來說道,“你不用擔心,剛剛我沒騙你,鄒舟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們沒有把握不會對進行這個手術。


    相信我,我們會盡力的,我們也是有把握的!並且你還要明白,就現在來說,手術隻有我們能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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