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不在意,桓騎和蕭少商自然不客氣,等到酒飽飯足之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兩人來到九龍殿正殿,魏帝見狀,向下揮揮手,示意兩人坐下,隨後又指指自己的桌案上的奏折,表示他還要處理政務,便埋頭奮筆疾書了!


    兩個時辰之後,魏帝將桌前的奏折,伸個懶腰,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魏帝剛完成手上的事情,童忠便匆匆進入九龍殿:“啟稟陛下,國師到了!”


    “不愧是道士,就是能掐會算,所以這個時候來了,這是不打算讓朕休息啊!”


    魏帝打趣說道:“讓他進來吧!”


    玄天師進入九龍殿中,便看到安坐一邊的桓騎和蕭少商,不由微微驚訝,魏帝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重視這兩個小家夥。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年輕一代之中,俊才無數,皆有獨領風騷的姿態,他原本以為,最先涅槃的,應該是達溪家的那隻鳳凰,最不濟也是王戟門下的那匹白駒,卻是沒有想到,讓這兩個小人屠搶了先!


    不過這也難怪,魏帝有一統天下的宏願,這兩個小家夥已經是軍中悍將,已經顯露大將之風,魏帝若是不重用他們,那才是怪事啊!


    有魏帝在背後推潑助瀾,安生風雨,這兩個小人屠,日後恐怕要平步青雲,直登天梯了,單論實力,已經將同輩之人,遠遠甩在身後了。


    “既然都來了,那朕就說幾句吧!”


    魏帝說道:“朕自繼位以來,雖說不上事必躬親,但也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重兵事,也憂民事,也算是賢明之君了。”


    “可是賢明之君,難免好說話,就會有人覺得朕好欺負啊!”


    魏帝冷笑說道:“就是儒家書生,也暗生野心,要行儒之天下,試圖將朕取而代之啊!”


    “大魏興儒兩百年,從不曾虧待儒家;朕一手成就王戟,成就了儒家了四十年的第一等風流!”


    魏帝心痛說道:“可是倒最後,儒家竟然要和朕作對,這就好比良心喂狗,朕很心痛啊!”


    “仗義每多屠狗輩,薄情多是讀書人。”


    玄天師說道:“儒家雖讀聖賢書,可並非人人都是王戟,陛下對儒家的期待太高了,所以儒家讓陛下您失望了。”


    桓騎微微皺眉,今日出現這九龍殿中之人,都是魏帝精挑細選出來,對儒家下狠手之人。


    玄天師身為大魏玄門魁首,此刻為儒家說話,這可真是見了鬼了啊!


    諸子百家,同氣連枝,這是屁話,桓騎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怪朕!”


    魏帝自嘲說道:“怪朕不懂人心,怪朕太縱容儒家了。”


    “古之賢明之君,莫過於漢之文景二人;古之霸道之君,莫過於秦皇漢武兩帝!”


    魏帝說道:“今日中原,三國紛爭,一統天下之日,遙遙無期;大魏北方,胡人窺邊,尤為猖狂,大一統之時,舉目不見!”


    “朕做了四十年皇帝,行了四十年文景之事,今日朕要做一回秦皇漢武!”


    “天上天下,四海九州,唯朕獨尊,儒家找死,朕便成全他們!”


    魏帝凝聲,殺意湧動,陰狠說道:“焚書坑儒,秦之始皇帝做得,朕也做得!”


    聽著魏帝霸道之言,將鐵血帝王之姿展現的淋漓精致,桓騎暗暗替儒家捏了一把冷汗啊。


    一個儒家,那怕心懷不軌,壓下他們便是,絕不至於讓魏帝如此盛怒。


    魏帝與王戟四十年知己,王戟為了野心膨脹的儒家,和魏帝分道揚鑣,讓魏帝不得不懷疑王戟別有用心,失望至極,魏帝這是要給王戟一個血的教訓啊!


    愛之深,則恨之切啊!


    “陛下,王戟乃天下聖人,儒家乃大魏名流,動儒家可以,但是不可妄動,此事需要慢慢計劃啊!”


    方才還替儒家說話的玄天師立刻落井下石,露出廬山真麵目,要助魏帝一臂之力,送儒家一程了。


    “國師,有何想法,這裏沒有外人,就直說吧!”魏帝說道。


    “敢問陛下,儒家因何而盛?”玄天師問道!


    “大魏興儒,儒家如何不盛?”魏帝回答說道。


    “那大魏不興儒,儒家將何去何從呢?”玄天師問道。


    “儒家已成氣候,魏不興儒,儒家可自興也!”魏帝凝聲說道。


    玄天師了然說道:“儒家可以自興,定然有其根基,其根基有三!”


    “其一,大魏興儒兩百年,儒家之言,流傳大魏國土,經久不衰,深入人心,百姓信之!”


    “其二,大魏有大柱國王戟,儒家神仙、武道神話,百姓官員,無不敬仰,江湖遊俠,無不歎服,因此皆以儒家為天下正宗!”


    “其三,大魏有儒家七十二院,納大魏俊才,十之八九,既有俊才,儒家諸聖後繼有人,儒家則可長盛不衰!”


    桓騎也是頻頻點頭,不得不說,這位國師分析的很透徹啊!


    “那要如何斬去儒家根基呢?”


    魏帝發問,玄天師也侃侃而談,顯然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其一,禁斷私塾,斷儒家之言!大魏私塾,數量極多,皆是儒家書院,由此傳播儒家之言,極為厲害!”


    “若能禁斷私塾,儒家之言便直能口耳相傳,百姓不解其意,便不信儒家,儒家由是可失民心!”


    桓騎眉頭幾乎擰成一個川字,道門狠,是真的狠啊,這是要儒家的命,也要大魏寒門的命啊!


    “陛下,臣反對!”


    桓騎起身說道:“國師所言,臣以為禍國殃民!”


    “哦,這倒有趣!”


    魏帝玩味說道:“國師一脈,護我大魏皇室已經有兩百年,朕倒是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禍國殃民了呢?”


    “陛下聖明!”


    玄天師恭敬說道,隨即看向桓騎,明明大家都是自己人,桓騎怎麽突然就向他發難了呢?


    “桓騎,說說你的理由吧!”魏帝笑問道。


    “禁斷私塾,文化難行,寒門百姓,難以開智,則賤姓寒門,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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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騎說道:“世家門閥多飽學之人,家族子弟,皆可讀書識字,門閥借此機會,可壟斷文化,絕寒門出路。”


    “大魏治世,需要識文斷字之人,陛下便不得不重用門閥子弟,長此以往,寒門愈弱,門閥愈強,比成門閥之禍。”


    “民智而國盛,國盛則吞天下;民蠢而國弱,國弱則亡。禁斷私塾,失民愚鈍,乃亡國之道!”


    桓騎伏地說道:“陛下乃大魏明君,不可行亡國之事啊!請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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