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抓頭發,仰起臉對著台階上的莫輕寒傻笑,“是啊,美女,我在等你。”


    “怎麽在這裏?今天沒課?”莫輕寒走到一身邊,雙手順勢插丨進了牛仔褲前的口袋裏,“還是你逃課了?”一語氣裏奉承的意味太明顯了,莫輕寒也沒必要繼續開這個玩笑。


    “美女真是神機妙算,難道我臉上有寫著‘我逃課了’幾個大字?”一歪著頭,對莫輕寒做了個鬼臉,“這個點,你是不是也翹班啊?”


    “人小鬼大。”


    一幹笑兩聲,“有重要的事嗎?我請你吃飯?”


    “好啊,那吃什麽?”


    “蘭州拉麵怎麽樣?”一擼起袖管,無端覺得周圍溫度上升不少,“我比較想吃這個,如果你不喜歡,那咱再換,你喜歡吃什麽?”


    “我不挑。”


    莫輕寒三個字就確定了兩人接下來的目的地,一笑得一口白牙,走了兩步不忘轉過頭招呼,“美女,走。”


    一挑的蘭州拉麵店是一來到這個城市吃的第一家蘭州拉麵,從拉麵的到端碗的都是純正的蘭州人,這一點從一聽到他們嘰裏呱啦的交談就知道了,這之後在學校附近的蘭州拉麵店再沒有吃到這種合心意的拉麵,所以周末有空的時候一也會拽上宿舍的人坐公車來吃拉麵。


    下午一點多,蘭州拉麵裏麵並不忙,十幾個平方的小地方擺著七八張桌子,裏麵還有個小隔間為生意好的時候服務,這附近就有一所高中,晚自習之前這裏總是會爆滿。一拉開塑料椅子,錯開半個身,“坐啊,美女。”


    莫輕寒笑了笑,側身從一前麵挪到凳子前坐下,撲鼻而來的是一陣好聞的味道,完全蓋過了店裏拉麵的湯料味,一深吸一口氣,扭頭喊:“老板,兩碗蘭州拉麵,多加點湯!”


    做拉麵的師父踩滅了吸到一半的香煙,洗了個手就走到工作台前開始揉麵,一也坐到莫輕寒對麵,從筷子筒裏抽出兩根筷子玩著,“美女,你下午還要上班嗎?”


    “要啊,我出來放風的,順便吃飯,沒想到這麽巧碰到你。”莫輕寒支著下巴,仔細端詳一,“我長得很漂亮嗎?你一直美女美女的,換個稱呼。”


    “換什麽?”這個時候的一看起來傻裏傻氣的,有點不好意思看莫輕寒,眼光一直放在做拉麵的師父身上,那人已經捏了一小塊麵團扯得老長在不鏽鋼板上劈啪捶打著,激起一大片麵粉,每拉一次,拉麵就細一分,讓一緊張的小心情舒緩不少。


    “我的名字啊,莫非你忘了?”莫輕寒微微調轉身子,也去看拉麵師父,正好那位師父已經拉完一份,掐了個尾就把細長的拉麵扔進了沸水裏。


    拉麵濺起的水花拉回了一的神,再看向莫輕寒已經是一副低眉順目的乖樣,“沒,我記得你的名字,莫輕寒。”漠漠輕寒上小,這句話怎麽也不會忘了,一反射性紅了臉,“不過直接叫名字好怪啊。”


    “哦?那你想叫什麽?說來聽聽,我看能不能接受。”


    “什麽都可以?”一驚了,難不成我要喊你媳婦兒你也應?


    “不要太離譜,我都可以答應的。”


    說話間拉麵師父第二團拉麵也下了鍋,騰騰的霧氣繚繞在不大的拉麵店裏,拉麵的湯底帶著點孜然味,好聞可是不適宜留在身上。


    “那你的朋友都怎麽稱呼你?”


    “阿莫,畢竟我這名字太奇怪了。”


    一笑了,原來你也知道你的名字很奇怪,“你的父母怎麽那麽有才取這麽文縐縐的名字的?”


    “我父母都經商的,有生意頭腦差不多,這名字是我爺爺給取的,他是語文教師,鑽研古詩詞的,他說這名字男孩女孩都適用。”莫輕寒取過桌邊的玻璃杯倒了一杯開水,抽走了一手裏的筷子,又從筷子筒裏拿出一雙一起在開水裏涮了涮,甩幹淨之後才又遞給一。


    “謝謝。”


    “小同學太客氣了。”


    莫輕寒的笑都是淺淺的,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一在想,這樣的人,如果可以放肆地笑一笑該是何種光景?拉麵的師傅端著兩碗麵在兩人麵前擺好,又蹲到大門口抽煙去了。一目送他出去,敲敲筷子,“阿――莫,吃。”


    拉麵還是那個滋味,一抬頭偷看莫輕寒,那人吃麵安靜又斯文,不像是吃飯倒像是專注地在完成一個名叫吃飯的任務,“你吃飯都是這樣慢的?”


    “嗯?”莫輕寒停下筷子,“有問題嗎?”


    “當然,你知不知道,吃拉麵的時候要吃出聲音,像這樣……”一“刺啦”吸了一口麵,麵部表情誇張,嚼了兩下咽下去,“這樣呢,是對廚師的尊重,表示你喜歡他的麵。”


    “是嗎?”莫輕寒動動筷子戳碗裏的麵,神情認真,“我怎麽記得這是吃日本拉麵要注意的呢?不過這是蘭州拉麵。”


    一老臉一紅,低下頭不語,莫輕寒笑出聲,“小同學,你還真是逗呢。”


    “喂,你不讓我叫你美女,你也不要在小後麵加同學兩個字。”


    “好。”


    至此之後,一再也沒在吃麵的過程中說任何話,太丟人了,第一次“約會”什麽的。


    吃碗麵,一掏錢付了帳,莫輕寒跟在後麵一副乖巧的模樣讓一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還想吃點什麽或者喝什麽?我請客。”


    “你還是個大款啊,不過我可不能一直占一個在校大學生的便宜,吃喝都不必了,下次換我請你吃飯好了。”


    一咧嘴,互請什麽的最有愛了,請著請著,一來二去,大家就熟了,“那你現在回去上班?我送你?”


    “好啊。”


    回程的路很快,一一時間竟找不到什麽可以聊的話題,站在綠化帶上,剛好後天彌補了身高不足的優勢,生生還要比莫輕寒高一些,比肩而立的感覺,一略微得意地用餘光去看莫輕寒,那樣眉目如畫的女生,真沒有辜負這麽詩意的名字。


    “阿莫。”


    “嗯?”


    “可以把你的手借我看看嗎?”


    莫輕寒把左手遞給一,“你懂手相?”


    “嗯……懂一些,不如地攤上那些半仙說的好聽罷了。”一小心翼翼地握住伸到麵前的手,微涼的,骨節分明的手,像白玉的扇骨,“你的事業線很長哦,工作應該很好。”


    “這個有建設性嗎?你知道我的工作。”


    “嘿嘿。”一習慣性地抓抓頭發,指尖從莫輕寒的手掌擦過,“我實話實說啊,有圖有真相!”


    “那……說點我不知道的。”


    “生命線也很長,橫穿手掌了,你會長命百歲的親愛的。”


    莫輕寒眉端微揚,“長命百歲?我倒不希望活那麽老,做了老太太要遭嫌棄的。然後呢?我的愛情如何?”


    “你……”一描摹過那根被稱為愛情線的紋路,“你的愛情應該會很美滿。”綠化帶走到盡頭,一腳下踩空,被身邊的人半摟進懷裏,布料摩挲著一的手臂,那淡淡的香味飄過來,沁到了心裏。


    “你小心點看路。”莫輕寒扶正這個冒失鬼,“批命的說法當笑話聽聽就好,人生本來就是一場笑話,別太當真了,接下來要過馬路了,你不看路再長的生命線也救不了你。”


    “那你牽我過馬路唄。”


    “好啊。”


    一怔忪,一句戲言被別人當真了,右手落入剛才握過的微涼的手掌,心情莫名地雀躍起來,


    “阿莫,人家的手可不是隨便牽的。”


    “要付錢麽?多少錢?”


    莫輕寒左右看著來往的車輛,腳下踩著斑馬線,讓一無比安心,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無價的,以身相許好了。”


    “才不要,一看你這麽會說話就是個花心的主。”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花心了?”


    “我的耳朵告訴我的。”過了馬路,莫輕寒鬆開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管發愣的一,徑直往前走。


    “喂!”一追上前,牽住莫輕寒的手,一切像早就預演過無數遍的,自然而然的,當莫輕寒主動牽她的手,越過那道坎的時候,一的心理障礙不複存在,輕輕晃動莫輕寒的手臂,對方沒有掙脫,得逞的笑意爬上嘴角,“我真的沒有花心哦,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啊。”


    一嘰嘰喳喳地說到浮世科技的大下麵,莫輕寒隻是用單音節回答著一的話,漫不經心卻讓人無法忽視,一知道,她說的話對方都聽進去了。


    “回去上課,翹課的小孩不乖。”


    “阿莫……”


    “嗯?”


    “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機號碼再給我一次?”


    莫輕寒摸遍口袋掏出一支簽字筆,“你的手。”


    “啊,我怕我出手汗或者不小心把號碼擦沒了,你沒帶名片嗎?”


    “除了那種正式場合,不然我是不帶那種東西的。”莫輕寒貼近一,溫熱的呼吸甚至拂在一的臉上,一眼睜睜看著自己那件長袖套頭t恤胸前的紐扣被她解開,心跳失序,莫輕寒隻是拔了筆蓋在一鎖骨下麵一點寫下一串數字,“這裏應該不會出汗?回去自己照鏡子。”


    “好……”


    “那,再見了。”


    一捏緊自己胸前的衣襟望著莫輕寒一步步爬上台階越走越遠,“阿莫,我過兩天可不可以再約你?”


    “那記得別再把號碼弄丟了。”莫輕寒隔著玻璃門對一揮手,返身進了大堂。


    作者有話要說:嗷。。傾情放送一章。


    考試進行中。


    寫得沒感覺,是太久沒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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