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峰弟子李賢,被魔修殺害,此事,你可參與?”樓清宿示意弟子將地上的白布揭開。


    白凝雪隻看到一個褐色的頭顱,頭上幹枯的毛發覆蓋在他已經凹陷的臉上,微張的嘴唇仿佛還有未盡的呐喊,那副尊榮將她嚇了一大跳。


    這人是李賢?


    怎麽會死在這裏?她雖然遷怒於他,卻不敢起了殺人的念頭,不過現在他死了,白凝雪覺得心中一口惡氣也出了,居然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環境下,不宜思考太多,白凝雪的心思百轉千回間,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更是在見到李賢的屍首之後,眼中的哀傷大過於驚訝,咬著唇,隻是搖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又傷心欲絕。


    “經查實,虛風穀有一條直往莽山嶺的通道,你可是在莽山嶺被封時,由此地進入,從而救出那魔修的?”


    白凝雪不語,眼淚滴落在地,虛風穀是她與師尊居住的地方,也被他們闖入了,肯定是發現了那條通道,還好她離開之前早已將血刹居住過的痕跡抹除。


    “四個月前,蓋家販賣的靈藥中少了一批,正是被提前購買,你還有何話可說?”


    樓清宿皺眉,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一個事實,但是無人知曉她為何會去幫助一個魔修,一個罪大惡極,殘忍無情,嗜血成性的魔修,


    越硯看著下方低頭不語的白凝雪,想起妖獸森林的那片沼澤地所發生的事情,從葉琅所說,以及同樣的狀況的屍體,整件事情中也能看到白凝雪的身影,難道那時白凝雪與魔修之間就互相勾結,殘害他藏劍峰的弟子?想起至今未找到屍首弟子,越硯心中一沉。


    “十年前,從燕池歸來的飛船失事,那時你是否就已經與那魔修熟識?”


    越硯的聲音冰冷異常。如同如滴落在熱油裏麵的一滴冰水,所起到的效果,讓所有人都看向白凝雪,白凝雪身體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無疑讓在場的每一位紫霄派弟子心中對她都產生了懷疑。


    如若十年前就與魔修有勾結,那這些年來,潛藏在紫霄派是否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凝雪現在才算看清,掌門不過是想要定她的罪,所有的事情與她有關又如何。這群道貌岸然的人根本就不容她反駁。


    “白凝雪,你還有何話可說?”


    “既然掌門與越首座都對弟子有偏見,那弟子無話可說。”多說無益。


    “白凝雪與魔修勾結,殘害同門,關入罪詔淵二十載!”樓清宿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握成拳,終於一聲令下,揮手示意,一道封印修為的法決聚於手指間,想要淩空打入白凝雪體內。


    緊閉的門扉突然被一陣強烈的氣息震裂,一道身影夾帶著怒火擋住了樓清宿的攻擊。如同滔天巨浪般掀起一陣颶風,刑罰殿內的眾人也突然感覺到冰冷的涼意襲來,同時伴隨著明顯憤怒的聲音:


    “誰敢?”


    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正是被派往莽山嶺深處的溪風長老,此時的他滿臉疲憊,身上水色的長袍顯得破爛不堪,看起來像是經過一場大戰。【ㄨ】


    “見過溪風長老。”看清來人之後,眾人紛紛行禮。


    溪風卻無暇顧及其他,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徒弟,見她無助的跪在那裏。看向他的目光帶著絲絲哀傷,又欲言又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心中頓時覺得他的寶貝徒弟肯定是被人誣陷的。而樓清宿等人卻不問緣由的想要處置他唯一的徒弟。


    罪詔淵是什麽地方,他可是非常清楚,封住修為,被關在暗無天日沒有靈氣的地下,這樣的日子,他的徒弟怎麽可能受得了。二十年的時間,那種地方可生生將人逼瘋。更何況他在前方為紫霄派出生入死,為何他的徒兒卻在他不在的期間,遭受這等遭遇。


    溪風又看了眼高坐的兩人,越硯的性子他完全了解,剛正不阿,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不過他還是不相信他寄予厚望的弟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凝雪,為師在此,不要害怕。”


    正在藏劍峰與裴淩切磋的葉琅便看到那條水色的身影,急匆匆的飛馳而過,白凝雪被押解到藏劍峰的事情其實她不是很清楚細節,隻是每日過來與裴淩切磋,打探事情的進展,好在裴淩這個好戰分子,也願意與她較量,長兵與短兵的較量,各有千秋。


    白凝雪的事情發生後,越硯的出現,便已經是板上訂釘的事情了,葉琅猜到溪風長老可能會出現,卻沒有想到會出現的如此及時,心中哀歎一聲白凝雪的好運,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有溪風長老護著,想必白凝雪也少不了該有的懲罰,就算她巧舌如簧又如何,事實就是事實。


    “專心。”裴淩劍尖已經指向葉琅的咽喉,再次收回劍勢,開口道。


    葉琅來此與他切磋,他雖然見獵心喜,卻也發現了葉琅的心不在焉,好在大部分時間,她還是拿出了本來的實力,他也就不計較了。


    執法堂,刑罰殿內。


    白凝雪在溪風的安慰下,終於擦幹淨了眼淚,看向越硯,道:“弟子有話要說。”


    溪風的回來讓白凝雪知道,她這個師尊還是護著她的,雖然多年未見,卻依舊是那個悉心安慰她,教導她的師尊。


    “講!”越硯並沒有給溪風長老太大的麵子,在他看來,錯就是錯,殘害同門是不爭的事實,如何狡辯都沒有用。


    “李賢師弟的事情,弟子並不清楚,幾位同去燕池的師兄都可替我作證,那時我早已在飛往燕池的路上。”她確實不清楚李賢的死因,也沒見過血刹殺人。


    “弟子這段時間為查家中事件到處奔波,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眾人靜默,李賢的死確實與白凝雪沒有幹係,卻是魔修所為,但是魔修是被白凝雪所救。


    白凝雪見此,目光又看向樓清宿,道:“至於靈藥一事,弟子喜好煉丹,無奈沒有這等天賦,所耗費的藥材自然是尋常弟子的幾倍,這事蓋家也是知道的。”


    但是她的那批靈藥全部是治療失血與精氣的藥材,這事樓清宿和越硯等人都知道,但白凝雪身後的溪風長老不了解,也許就算知道,也隻會懷疑是她所煉製的丹藥不同罷了,畢竟白凝雪每月從蓋家所拿的藥材數量巨大,種類齊全。


    之前不解釋是因為知道沒有人會信她,現在有無條件相信她的師尊,解釋起來自然有信服力,就算其餘人不相信,隻要她師尊信她,她的罪名就不成立,身份這種東西,配合強者的姿態,自然是最佳的效果。


    白凝雪又看向越硯:“至於越首座所說十年前的舊事,弟子那時確實認識眾位所說的那名魔修,不過也隻是初識,他在複麵蛛利爪之下救了弟子,弟子感恩才沒有將他的行蹤透露出去,但是與魔修勾結,殘害同門的事情卻是子虛烏有。”


    白凝雪跪在地上的腰板挺的非常直,臉上的淚痕還未幹,說出的話卻斬釘截鐵。


    “弟子與李賢師弟的交際不過是得知他家中父母牽掛,卻不能回鄉,弟子與他同出世俗界的燕池,於是便在築基之後,將他帶回了家鄉,見到他思念成疾的父母,更是因為如此,李賢師弟的父母便在弟子家中住下了,後來也因為弟子家中的事情,牽連到了李賢師弟的父母,弟子對他愧疚還來不及,如何會害他。”


    旁邊的溪風長老更是雙目瞪向樓清宿,他的徒兒如此優秀,當初前去莽山嶺之前,可是拜托過樓清宿好好照顧他徒兒的,如今居然要將他唯一的弟子關入罪詔淵的地步,如何不讓他生氣,他可是要將一身絕學傳給好不容易收到的徒弟,來傳承紫霄派的水係靈根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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