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推開,迎麵的風吹來,有著絲絲涼意。


    冷風過後,妖主走了進來,看了眾人一眼便又轉身離開了。


    “妖主怎麽了?”


    林岩一聲疑問,眾人皆是搖頭。


    待妖主走遠,林岩又才問著葉靈:


    “葉靈,你知道妖主怎麽了嗎?”


    “不清楚,我隻記得前幾年陪爺爺來的時候,他也是如此。”


    “前幾年……”林岩一聲嘀咕,看著遠去的背影說道:“舊地舊景,想來怕是觸景傷情啊!”


    觸景傷情!眾人皆是點頭默認了,隻是誰也不明白妖主的過去到底經曆了什麽?


    “好了,夜都深了,大家回房吧!”


    伴隨林岩這一聲,眾人都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去;皇家驛館本就是為諸位王侯準備,房間自然不少,一人一間綽綽有餘!


    林岩推開自己的房間,未點燈的屋漆黑一片,伸手將桌上的蠟燭點燃,“撲哧”一聲,小小的火焰將房間照亮。


    光不大,卻足以看清屋內的情況,林岩自然也看清了那床上坐著的身影。


    “誰?”


    林岩沒有感到吃驚,若是此人要偷襲自己她早就可以動手了,何必等到自己點燃蠟燭了。


    她輕抬頷首,露出一絲微笑,看著林岩,說道:


    “怎麽,林公子這麽快就認不得我了?”


    “認得,怎麽會不認得了;這麽漂亮的狐王都不記得,又該記得誰了?”


    將蠟燭放在桌上,林岩在桌前坐了下來,他尋思著曼頤深夜到此所謂何事?


    燭光有些暗,一男一女對坐著,在房間裏倒是多了些曖昧的氣息。


    曼頤沒有先開口,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林岩,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狐族在這方麵的膽子向來就大。


    見她選擇沉默,林岩可有些難以招架,率先開口問道:


    “不知狐王深夜到訪到底所謂何事啊?”


    “你這麽聰明,猜猜看了!”


    對於這一類含糊的回答,林岩最是不喜的,索性玩笑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莫不是狐王覺得在下的被窩不暖和特來暖暖的。”


    “啐,不要臉!”


    縱使狐族開放,可對於這近乎直白地調戲,曼頤也是臉頰一紅,看著林岩有些嬌怒。


    “呐,你讓我猜的,猜的不對又怪我,那還是你直說好了。”


    曼頤清楚他是不喜打啞迷了,想了想開口道:


    “今日我前來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希望你可以如實相告。”


    “看你長得不錯,問吧,趁我現在心情不錯。”


    對於恭維的話曼頤聽得多了,可先前被林岩調戲之後氣氛便有些尷尬,現如今在聽他說這話時,麵色也是一羞,幸好燭火不大,林岩沒看清。


    “你見過我姐姐?”


    “你姐姐?”林岩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試探問道:“曼穎?”


    “沒錯,她是我姐姐!”曼頤點頭道,語氣裏卻多了些無奈。


    “恕我冒昧,你既然是狐族的王,那麽你姐姐也應該是王族吧?”


    “她的確是王族血脈。”


    “這到奇了,既然是王族血脈,又為何流落西沙之地,過著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這並非我的意思,是父王……”


    “上一代狐王?”


    林岩納悶了,按理說狐王是曼穎的父親,他怎麽會忍心做這般決定了?


    “父王一生癡情,除了母後從未納妃,包括姐姐的娘親也未得絲毫名分。”


    “你與她同父異母?”


    曼頤點頭,繼續道:


    “沒錯,姐姐是父王一次醉酒之後與一宮女發生關係所誕下的,事後父王卻從未給姐姐的娘親絲毫名分,姐姐的娘親也因此鬱鬱而終;姐姐也因此怨恨父王,離宮出走了。”


    原來如此,深宮怨恨曆來不少;很多人羨慕那些王族子弟,可又有幾人清楚王族子弟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了。


    林岩擺擺頭,不想繼續聽下去了,開口道:


    “我對這些深宮舊事不感興趣,你想知道你姐姐什麽?”


    曼頤看著他,眼裏有些迫切,問道:


    “姐姐過得好嗎?”


    “還不錯,打打殺殺的,頗有些黑社會大姐大的氣勢。”


    “黑社會大姐大?”


    曼頤雖是不懂他的意思,可看見他嘴角那一絲賤賤的笑容就知道不會是好詞。


    “那姐姐有危險嗎?”


    “有,怎麽沒有;那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會被很多人垂涎的。”


    得到林岩不著邊的回答,曼頤可有些不開心,哼道: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認真問你,你回答起來倒是不認真了。”


    林岩聽到她的責怒,看著她不怒反笑。


    見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曼頤不高興了,說道:“你笑什麽?”


    林岩起身往她走去,嚇得她下意識地雙手護住自己,膽怯道:


    “你幹嘛?”


    林岩坐在床邊,與她緊挨著,看著她說道:


    “尊貴的狐王閣下,我了現在要就寢了,你如果願意給我侍寢的話,我沒有意見;你如果想留下來看我的睡姿的話,我也沒有意見,不過了,我喜歡裸睡……”


    “誰稀罕!”


    曼頤嬌怒一聲,起身往屋外走去。


    見她快要走出屋門的時候,林岩又才說道:


    “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聽別人說還不如自己去看看;再怎麽說她也是你姐姐,你與她至少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


    曼頤的腳步頓住了,好一會才笑道:


    “你說的對,我也是該去看看我姐姐了,謝謝!”


    “不用,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過來給我暖床吧,怪冷的。”


    “哼……”


    好不容易對林岩有了新看法的曼頤又被他這話頃刻間將那看法破壞了。


    看著帶著怒氣離開的曼頤,林岩露出一絲笑容:“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孩子啊!”


    老氣橫秋的話似乎將他自己也是一個孩子的事情忘了。


    如此幾日,日子倒也過的風平浪靜。


    皇都裏麵的來人越來越多了,為了這盛會很多妖都是跋山涉水前來觀望。


    這幾日誰都沒有再出去逛一逛,畢竟人一旦多了起來,衝突也難免會多了起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待著的好。


    今日,已經是朝拜妖皇的時候了,諸王早已準備妥當,林岩幾人亦是整理了一番。


    妖主也上前叮囑道:


    “林岩,今日你們隨我等入宮,可莫要生事。”


    “妖主啊,我像是那種平白無故生事的人嘛,你放心,沒問題的了。”


    妖主看著他的眼神卻是那麽充滿了不信。


    而對於這種眼神,林岩早已免疫。


    早有衛士在門前等候,入宮的人除了諸王也就隻有林岩了;至於其他人,還沒有那個資格。


    皇城與以前電視裏介紹的那些皇宮差不了多少,不同的卻是沒幾步便有一些奇石異像,想來應是什麽妖物吧!


    林岩完全沒有其他那些妖應有的恐懼,其他人都是恭恭敬敬地走著,就連妖主和虎王也是目不斜視,唯有他不斷四處張望著。


    走在他旁邊的曼頤低聲道:


    “土包子,看什麽了?”


    “你都叫我土包子了,當然是看這些新奇的東西了。”


    “哼,真是個土包子……”


    在林岩身上占不到什麽便宜的曼頤對他想來怕是耿耿於懷了。


    走在前麵的虎王卻也是對身邊的妖主低聲道:


    “大哥,索黎圖並沒有入城,而是在城外紮營。”


    “哼,耍威風是嘛,看來當年狼族的痛沒讓他記住啊!”


    虎王也是點頭,對於狼族他向來也是有些看不慣的。


    “那我們怎麽做,我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東域要再燃戰火啊!”


    妖主卻是一笑,看著他道:


    “那樣不是最好,正好趁機會將東域狼族的王族身份盡數拔幹淨。”


    一群戰爭狂,林岩可是一個和平愛好者,雖然常常以暴力解決事情。


    不過,有時候能用暴力解決的就少動口,因為你都決定用暴力了,想來你用口,對方也不接受。


    行走這麽久,卻也來到了大殿門口,兩邊是每個地方趕來的大臣,他們此時可還未敢進入大殿,畢竟得妖皇先進。


    “鐺、鐺!”


    兩聲震耳的鑼聲咋響,隨後是一聲長號之聲,遠處數十人圍著一鸞鳳轎緩緩走來。


    看到那女性化的轎子,林岩疑惑著,難不成是妖後?


    而與此同時兩邊大臣卻是連忙跪倒之地,口中呼道:


    “恭迎陛下!”


    陛下?看著那女性化的轎子,林岩內心泛起一絲波瀾。


    大臣跪下,可妖主三人卻是僅僅鞠躬,林岩為難了?


    跪吧,自己又不想;不跪吧,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


    糾結的林岩,轎子卻是已經緩緩往前抬去,然後落地。


    那些衛士雖是好奇這個男子為何不跪,可一看到他身邊的幾人又是不敢開口,隻是好奇著這人的身份。


    轎子落地,眾臣起身;輕紗緩緩打開,一女子從那轎子之中緩緩踏出,扶著她則是在一旁候著的宮女。


    “入殿吧!”


    女子目光微微瞟過妖主幾人,轉身往殿內走去,三王與林岩緊跟其後,隨後才是諸位大臣。


    看著那眾人圍著的女子,林岩怎麽也沒有想到妖皇竟是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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