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遠;地上苦苦哀嚎了許久的弟子才慢慢地爬起了身。


    目光看向遠方,都在疑惑著那人是誰,盡可以在一招之內將眾人放倒。


    眾人的實力雖都是練氣境,可對方能做到這般隨意,實力的可怕都是讓眾人冒出了一身冷汗,還好那人沒對自己幾人動殺心。


    “也不知哪裏鑽出來的變態,修為這麽厲害。”


    領頭弟子一聲謾罵之後,帶著弟子離開了這裏,他們可沒有臉麵再留下了。


    一行藍色衣衫的弟子在路上緩慢地行進著,有說有笑。


    隊伍最前的人有三人,白色為底,紅色鑲邊服飾的老者在最前,左胸前火紅色的火焰將他的身份暴露無遺,上雲宗丹雲長老。


    丹雲身後有兩人,一男一女;女子身著素白服飾,長發垂肩,身後的弟子多數都默默地看著這絕美的背影;男子卻是一身錦服,手捏一柄折扇,氣質倒是還不錯,隻是臉上全無一絲喜意。


    此行人正是上雲宗派去東海的隊伍,隻是隊內多是練氣境的弟子,融丹境的弟子加上玄墨與瀟函也不過七人;不過,丹雲長老的實力卻足以讓任何宗門忌憚了,養神境的高手,已經是這裏接近巔峰的存在了。


    行走多時,融丹境以上的眾人還無妨,可身後的弟子卻多是有些體力不支了。


    瀟函見狀忙上前詢問道:“長老,可否歇息一段時間?”


    丹雲也是看清楚了身後弟子體力不支的情況,點點頭,同意了。


    眾弟子一陣歡呼,紛紛原地坐下。


    此行的目的,眾弟子無一知曉,隻有丹雲自己心裏明白掌門的打算,出來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所以他們也不著急趕到東海。


    瀟函看著身後的弟子卻是有些擔心,問道:


    “長老,奪寶為什麽不讓宗內破元境的弟子過來,而讓我們這些融丹境和練氣境的弟子趕過來?”


    麵對瀟函的疑惑,丹雲長老卻已經是早有回答之法了:


    “你不知,破元境的弟子已經是難得的高手,許多破元境的弟子不是在外麵曆練便是在宗內閉關;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宗內練氣境和融丹境弟子麵對的,一來是給這些弟子長長見識,而來也是讓他們多多實踐一番!”


    “那其他宗門會派破元境的高手嗎?”瀟函擔心其他的宗門不理會這些。


    “不會,這似乎成了道界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了;說來,也是雲逸祖師當年經曆的那場奪寶讓整個道界損失了許多高手後,宗派間漸漸形成的這麽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哦,這麽說,我們這一次還得靠長老你了?”


    聽了瀟函此言,丹雲一笑,說道:“你呀,嘴甜這一點倒是跟岩兒很像。”


    “長老,好好的,說他幹嘛!”瀟函別過頭,有點言不由衷。


    玄墨離得並不遠,聽到瀟函與丹雲的談話,內心一陣的抽搐;他與林岩的角逐中,他確是敗了!


    在眾人休息間,另一對人馬卻也慢慢行來,在看到上雲宗一行人後,那對人馬似是很激動,狂奔了過來。


    在上雲宗疑惑間,這隊人馬卻是將上雲宗眾人圍在了中間,一時間劍拔弩張。


    瀟函看著圍住眾人的弟子,都是手撘劍柄,眼裏充滿了憤怒。


    “昊宗?”丹雲看著這些弟子,從服飾上已經認出了他們。


    昊宗弟子未敢亂動,隻是僅僅將他們圍在人群裏麵,似是在等著什麽人。


    在丹雲的示意之下,上雲宗弟子也沒有輕舉妄動,不知道昊宗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昊宗的後麵,還有人,不多,三個!


    一公子裝扮的男子走在最前麵,可修為不過是融丹境,想來應是身份尊貴;而在公子一邊卻是一個昊宗服飾的弟子哈著腰在他跟前說著什麽,還指了指被圍在了裏麵的雲宗弟子。


    緊跟在那公子後麵的卻是一老者,微眯著眼,目光落在了丹雲的身上。


    三人走進了,眾人也聽到了那昊宗弟子指著上雲宗眾人說道:


    “師兄,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恩?上雲宗弟子一陣疑惑,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被他叫做師兄的公子上前一步,對著那些昊宗弟子一招手,昊宗弟子都是後退一步,氣氛緩和了不少。


    “你們是上雲宗的人?”


    沒有人回答,弟子的目光落在瀟函和玄墨的身上,而玄墨和瀟函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丹雲的身上。


    丹雲不回答,他們自然也不會回答。


    冷冷看他一眼,丹雲的目光落在了身後的老者身上。


    “什麽時候,昊宗弟子也這般不禮貌了?”


    聽了這話,那公子麵色一變,一聲冷哼,麵有不喜。


    “狂妄!”


    隻見丹雲輕吐二字,那公子突然身體一退,倒跌而去,一口鮮血吐出。


    幸得身後的老者趕來,將他扶住,才未跌倒在地。


    “丹雲,這麽些年未見,脾氣還是未減啊!”


    “嗬,對待沒有禮貌的人,還要什麽脾氣了,你說是吧,捕沉。”


    老者一笑,看著丹雲,點頭道:


    “這麽久了,沒想到丹雲還記得我!”


    “雖時隔多年,可捕沉你的逐影劍我還是記得的。”


    “哈哈哈……”捕沉仰天笑道,隨後一聲感慨:“江山帶有人才出,這天下早也不是我們的天下了。”


    見二人敘舊,眾人都明白了這二人多年前便已經是互相認識的。


    捕沉的目光已落在了身後的那位公子上,一聲冷哼:


    “傾駭,還不給丹雲長老道歉,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


    身後的那位公子,雖是滿臉不情願,可卻不敢違背捕沉的命令,上前道:


    “昊宗大弟子汪傾駭多有得罪,長老莫怪。”


    聽到這毫無誠意的抱歉,丹雲連一聲對他的應答都沒有,還是看著捕沉說道:


    “你我二人雖多年未見,可也不用一見麵,便擺出如此陣仗吧!”


    “丹雲你誤會了,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情況,卻是弟子們內心有些怨憤罷了。”


    “怨憤?”丹雲不喜,說道:“你們有怨憤又與我們有什麽關係了?”


    捕沉不答,將龜縮在身後的那人喚上跟前,對他說道:


    “趙德,你來說。”


    “是,長……長老。”


    丹雲見這趙德臉上還尚有淤青,想來是受了什麽打擊,可這又與自己一行人有什麽關係了。


    趙德看著不遠的丹雲,有些膽懼,先前被對手一招放倒在地的場景還記憶猶新,眼前這個老者看來實力更是恐怖啊。


    “回長老,我們先前在一小棚前歇腳,結果遇上一白衣男子,他口出不遜,詆毀我昊宗,更是依仗自身的實力將我和其他幾名師兄弟放倒在地。”


    他的話有些底氣不足,眼神更是四處漂浮,丹雲和捕沉都是看出了這話裏麵有不少的假話。


    “可這又與我們有什麽關係了?”丹雲還是沒有覺得這和自己一行人有什麽聯係啊。


    “那人,那人自稱是上雲宗的弟子。”


    “胡說……”丹雲一聲力喝,將那趙德嚇得渾身一哆嗦,退到了後麵。


    捕沉卻是開口道:


    “丹雲,都是老相識了,你也不用嚇唬這些不懂事的弟子;你說他是胡說,可有什麽理由?”


    “他誣陷我上雲宗難不成就有理由?”瀟函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捕沉的目光看著周圍那些臉上都有著淤青的弟子,說道:


    “這些弟子臉上的淤青不假吧,這還不是證據。”


    此時,丹雲卻是沒有說話,他看著瀟函,想知道她能怎麽作答。


    “難不成憑他們的一麵之詞就能說是我上雲宗弟子吧,倘若是別人冒充的也說不定啊。”


    瀟函的解釋讓捕沉一愣,一旁的汪傾駭卻是看著瀟函笑道:


    “這位美女,你的意思是以後你們上雲宗出去打了人,就可以說是別人冒充你們做的了,這太不合情理了吧;難不成趙德這小子出去玷汙了一個不認識女子,就可以說是我做的,然後別人來找我負責了。”


    “登徒子……”


    聽著這輕浮的話語,瀟函一怒,手裏青光一閃,卻是被丹雲輕輕一掌製止了下去。


    丹雲起了身,站在瀟函的前麵,看著捕沉說道:


    “你最好管管你這個弟子,不然今天我就可以讓他明白做人不是那麽簡單的。”


    雖是汪傾駭不對,可聽著丹雲這挑釁的語氣,捕沉回道:


    “我自會管教,還輪不到你……”


    捕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壓力陡然襲來,他連忙調動周身靈氣相抗,可卻顯得無濟於事,昊宗弟子此時都已單膝跪地,張著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丹雲背轉過身,說道:


    “我上雲宗弟子都是在宗門內修煉,這次下山的弟子都是在我這裏,你說是我上雲宗弟子打傷你昊宗弟子著實不是什麽好理由。”


    話完,那股氣勢也瞬間消失,昊宗弟子皆都一口氣吐出,開始大口地喘起了粗氣。


    “八……八層……”


    捕沉看著丹雲沒有想到他的實力竟會精進至斯,一雙眼,充滿了驚駭!


    “看來這些年你頹廢了,實力竟隻停留在了五層,可惜啊,可惜了當年的逐影劍啊!”


    丹雲沒有再理會他們,吩咐弟子繼續趕路,昊宗弟子卻都是讓開了位置,連阻攔他們的心思都沒了。


    “長老……”


    “廢物!”


    啪的一聲,捕沉的手掌打在了汪傾駭的臉上,讓周圍的弟子都是一陣吸氣之聲,這可是掌門最疼愛的弟子啊,長老居然敢這麽打他?


    汪傾駭也是一臉仇恨的看著此時怒氣未消的捕沉,眼裏掩藏著一股深深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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