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起了風,樹枝在風中搖曳,發出呼呼聲響。


    呼呼之聲,掠過耳旁,三人並不在意。


    他們在意的是眼前這人是誰,她到底是因為什麽要接近他們三人?


    一連串的疑問在三人的心裏產生,看著遠方此時正一臉無害的應嵐,林岩還是決定問道:


    “應嵐小姐,你為什麽一定要跟著我?”


    看著麵有顧慮的林岩,應嵐看著他說道:


    “我也不想跟著你啊,你若是能現在把那霧氣還給我,我就可以走啊;若是不行,我還是隻能跟著你。”


    霧氣?林岩又想起了先前融入了自己體內的那霧氣,他連那是什麽東西都沒有摸清楚。


    心下更加著急,林岩忙問道:


    “那到底是什麽?”


    “哦……”


    應嵐也不知作何解釋,事情的真相肯定是不可能讓他知道的,可又用什麽理由去搪塞了?應嵐有些犯難。


    看著目光有些漂浮的應嵐,林岩心知她在思慮著什麽,忙開口追問道:


    “那到底是什麽?”


    “不是什麽啦,就是一團霧氣而已;不過了,它現在在你的體內,所以我隻能跟著你了。”


    看她表情,林岩知道他說的不會是什麽實話,卻也不好再追問,她顯然已經生氣了。


    對方的實力,三人摸不透,可僅僅憑借先前出手製住三人所展現出的那零星半點,林岩幾人便明白,她絕非是林岩三人目前可以力敵的。


    目光落在了憐露的身上,憐露想了想上前一步,看著這個女子,說道:


    “你要跟著我們可以,不過我們如何可以信任你對我們沒有什麽敵意。”


    “敵意?”應嵐一笑,起身看著這三人搖頭說道:


    “我要是對你們有敵意,你覺得以你們融丹境的實力可以做些什麽了?”


    此話出口,三人頓感訝異,是啊,能做些什麽了?


    雖是不清楚她的理由是什麽,可她說的卻不是沒有道理,一時間林岩三人都在微微思慮著。


    好半晌,林岩妥協道:


    “好,我可以讓你跟著我們,不過你必須得向我保證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說來看看。”她開心道,至少對方願意接納自己了。


    走到她的身前,林岩繼續說道:


    “第一,我們做什麽,你不能問;第二,你與我們在一起必須得和我一樣戴上麵具;第三,不允許在任何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我們的身份。”


    仔細想了想,貌似不難,應嵐應承道:“好!”


    得到了他的答複,林岩卻是搖頭一歎:“哎,看來還得抓緊找人打造一副麵具啊!”


    “麵具?”應嵐嘀咕一句,搖頭道:“這倒不用了。”


    嗯?三人疑惑地看著她,突然見她的臉頰一陣淡藍色的熒光閃過,最後熒光散盡之時,她的臉上多出了一幅藍色的麵具。


    麵具自額頭而下,一直延伸到她的鼻子,麵具上那銀光雕刻的銀龍張牙舞爪地排列在麵具兩側。


    看到她的麵具,憐露想起了自己懷裏林岩托人打造的麵具,一時間看向林岩的目光充滿了怨恨。


    許是感受到了憐露的目光,林岩連忙笑著道:


    “應嵐小姐,你這麵具還不錯,哪裏買的,我也去買幾幅啊!”


    “這你可買不到。”應嵐手一揮,那麵具便憑空消失了。


    “很貴嗎?”


    看他一眼,應嵐坐下倚在樹幹邊說道:“不但貴,更是有價無市。”


    她閉上了雙眼,林岩不再詢問,也在一旁坐下,已經不早了,是該安靜了。


    夜,本該是安靜的時候,可總有些地方安靜不下來。


    東海不遠處是一座山峰,許多門派都是駐紮在這裏,門派一多,紛爭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兩隊人馬對立在兩側,彼此之間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兩邊領頭人分是不大的男子,不過一人淡白鑲黃的服飾,一人卻全身如墨。


    淡白鑲黃的男子看著對方,率先開口道:


    “哼,我汪傾駭占下的地盤你也敢搶,嫌命長了不是?”


    對方聽後卻是一笑,仔細打量了對方的穿著後,搖頭道:


    “原來昊宗弟子竟是這般不講理,倒是比不上我們這西沙的野蠻子啊;難不成插下一旗幟,地就是你的了?”


    聽對方瞧出了自己的身份,更是聽到了西沙之地,汪傾駭瞳孔一縮,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怎麽,理虧,說不出話?”他卻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汪傾駭聽到這話,自然是不肯服輸,看著他,說道:


    “既然你知道我昊宗,那你就最好識趣一點,免得待會打起來,丟了麵子;野蠻子。”


    野蠻子是許多偏見的人對西沙之地人的偏見。


    聽到汪傾駭如此不禮貌,他的臉上依舊是掛著一絲笑容,不過眼裏多了一縷殺氣。


    “告訴他,我們怕丟麵子嗎?”


    他一言,身後弟子都是一陣好笑,回道:“不怕!”


    “那我們會丟麵子嗎?”


    “不會!”


    對方一陣哄堂大笑,汪傾駭的臉色變得鐵青,惱怒道:


    “小子,報上名來,省得做了無名鬼。”


    “哼,下去記住了;你爺爺叫做於邊離。”


    於邊離的話剛一說完,渾身一道黑氣突然自他的腳底慢慢旋繞了上來,一雙眸子也化成了黑色。


    看到這一幕,汪傾駭似是想到了什麽,出口道:“魔門!”


    “無知之徒,現在才知道晚了。”


    於邊離的身體突然原地一閃,下一刻身形已經離汪傾駭不遠了,手裏一柄漆黑如墨的魔刀,不知何時握在了手中。


    “找死。”


    汪傾駭身體往後稍退,一陣淡黃色的光芒突然自手中閃過,寶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接招。”


    於邊離的魔刀帶著道道黑氣而至,汪傾駭寶劍一揮,道道劍影奔向於邊離。


    “破。”


    魔刀一揮,劍影盡破,可此時汪傾駭的攻擊又接踵而來。


    這一劍,快而直接抓住了於邊離舊力已去,新力為生的時候。


    可他還是小看對方了,於邊離的眼裏閃過一絲讚賞,身體卻突然化作一道黑霧,消失了。


    “什麽?”


    汪傾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空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在上麵了,呀……”


    魔刀之勢,從上而下發,大有千鈞之勢;麵對這一擊,汪傾駭毫無還手與躲閃的可能,將劍一橫在頭頂,呼道:


    “劍囚。”


    突然,汪傾駭周圍閃過劍影,在他護在了劍影之下,掐死一個劍之囚籠。


    “嘭”的一聲巨響,魔刀碰觸到那劍影之上,魔氣往四方散去,劍影也是有些漂浮不定,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於邊離突然退回了自己先前所在的地方,手裏的魔刀也化作魔氣散去。


    於邊離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知道昊宗的實力,所以這個時候他選擇了收手,以免真的闖下什麽大禍。


    “你什麽意思。”依靠劍支撐起了身子,汪傾駭有些不解。


    看到這一幕,於邊離笑道:


    “我已經贏了你,所以你那地盤歸我了;還有,你的劍法真的很差。”


    “呸!”汪傾駭輕啐一口,惱道:“地盤歸你,是我技不如人,可我昊宗劍法哪裏會差,若不是你修為高於我,你又豈能贏我。”


    看到對方如此要臉的一幕,於邊離笑得更歡了,搖頭歎道:“我融丹三層,你不過比我差一層,也好意思這樣說;我告訴你,我在西沙之地曾遇見一個人,那人當時的實力不過練氣境,不但可以與我融丹境的實力相抗,其劍法之精妙更是我平生所見。”


    於邊離這話的時候,眼神望向了虛空,也不知還能否再見那有趣的人。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一向自大的汪傾駭拚命地搖著頭,似是不肯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見他這一副窩囊的樣子,於邊離沒有心情與他在玩下去了,他不配!


    轉身欲走,突然一道氣機從身後傳來,於邊離身體一頓,後背冒出陣陣冷汗,好強的氣機。


    “傷我門人,便想一走了之,莫不是太囂張了。”


    話完,身後憑空一道風起,於邊離知道,惹了小的,大的出來了。


    強忍住心中的驚駭,於邊離轉過身來,不出所料,的確多了一個老者。


    於邊離拱手禮貌道:


    “恕邊離寡聞,不知老先生何人?”


    “捕塵!”


    “逐影劍捕塵。”於邊離一聲驚呼,看著眼前的老者,心裏叫苦。


    “哦,你竟然聽說過我。”捕塵一陣好奇,眼前這人是誰,捕塵並不知道,他趕來這裏的時候並不長,這裏先前發生了什麽他也不知。


    “怎麽,一向自詡清高的捕老頭也在意這些虛偽的名聲?”


    一道聲音突然在於邊離的身後響起,聽到這聲音,於邊離的表情一鬆,目光落到了身後;捕塵也將自己的目光移了過去,那人是誰,他也好奇?


    黑暗之中,漸漸走出了一道身影;灰色的布衣,頭上紮著一條同樣灰色的毛巾,胡子雖是發白卻未全白,走起路來也頗為健碩。


    看到來人,捕塵瞳孔一縮,不斷在於邊離和來人的身上移動。


    “祁門長老。”


    聽到於邊離這一呼聲,捕塵是徹底明白了,看著來人,苦道:


    “祁門,我們好久不見了;這麽說,小娃你便是魔門少主了?”


    能讓祁門護航的人,捕塵自然能猜到其身份;想到身後的汪傾駭,捕塵便是一陣氣惱,上次惹怒對方上雲宗,這次又惹怒魔門,他莫不是真是覺得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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