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雲宗,掌門殿內,氣氛有些沉悶,掌門坐在首位,低頭沉思,丹雲在下方坐著,看著掌門也不說話。


    此時,大殿之內隻有這二人。


    良久,掌門抬頭,微微一歎,問道:


    “真是岩兒?”


    “恩,沒錯,此次奪寶之人卻是岩兒。”丹雲再次確認到。


    “哦!”掌門倒是奇了,林岩已經有了仙劍,又怎會對那至寶在意,而且,他不與師門相認又是何理由?


    “師兄,你說岩兒那麽做是不是為了不想牽連宗門?”丹雲開口為林岩辯解道。


    掌門點頭,承認這一觀點,講道:“這麽想也沒有錯,對了,你還有什麽發現?”


    “岩兒修煉的功法似乎不是上雲心法了?”


    “什麽?”掌門本欲端茶的手頓在了空中,看著丹雲,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上雲心法,又能是什麽?”


    “不清楚,不過比上雲心法要高深不少,甚至比你我二人修煉的心法還要高深。”


    “哦!”掌門的手收了回來,笑道:“這麽說,岩兒此次曆練收獲不少。”


    “想來是的,他的劍法更是精妙啊,同齡弟子之中我目前沒有見過劍法造詣上可以趕上他的。”


    掌門笑了,笑得很開心,看著自己的師弟,說道:“你對你徒弟評價很高啊!”


    “師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他回來讓我看過再說吧,對了,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丹雲搖搖頭,解釋道:“當時在昊宗與魔門的緊追之下,他先離開了,沒有說什麽。”


    “昊宗、魔門……”掌門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


    “昊宗與魔門似是訂下了什麽盟約,當時更是以兩派之力要挾於我。”


    “要挾……”掌門閃過一絲冷笑,說道:“真不知他們那裏得到了那份信心。”


    “掌門,昊宗與魔門分開來卻是不足為懼,可二者一旦合作,對上雲宗的確是有威脅的。”丹雲還是有些擔心。


    “你有什麽看法?”掌門望向了丹雲。


    “我覺得我們可以像外界宣布與妖林結盟的消息了,震懾一下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煩。”


    丹雲的方法簡單,但卻最有效,掌門也認同了。


    不日,上雲宗與妖林結盟的消息便傳到了各個道界門派的耳中,妖林自然也出來證實了與上雲宗結盟的消息。


    一時間,上雲宗威望又攀升了不少;本來便是道界第一大派,現如今更是與那神秘莫測的妖林結盟,誰都知道惹上它,是最錯誤的決定。


    魔門也清楚,於東迢坐於首位,手按額頭,雙眼微閉,表情顯得很憔悴。


    “門主……”


    座下,長老祁門開口卻是被於東迢伸手製止了。


    好半晌,於東迢的表情才舒緩了一下,看著祁門,說道:“此次你做得對,我不怪你。”


    “可門主,還是因為我魔門才與上雲宗的關係鬧得這麽僵。”


    “哼,沒有你,我魔門與上雲宗的關係也不會有多好;上雲宗畢竟是所謂的正派,與我這邪派向來是死敵。”


    於東迢解釋著,卻是沒有注意到祁門此時那微翹的嘴角;一切,祁門都沒有算錯。


    “此次異寶雖是沒有得手,可你卻是與昊宗達成了這麽一個條約,也算意外收獲了。”


    “雖是與昊宗達成協議,可卻是對上雲宗沒有絲毫影響,誰知道他們竟會和妖林關係如此密切了。”祁門還是有些沮喪。


    於東迢卻是沒有不高興,看著他說道:“機會總是需要等待的,隻要我們等下去,上雲宗遲早是我們的囊中物。”


    “可得等多久啊?”祁門似是有些迫不及待。


    於東迢的目光落向殿外,說道:“不久,絕對不久;機會快要來了。”


    祁門雖是不懂門主的意思,可卻也猜到門主應該是早有謀劃,隻是他謀劃的是什麽,眾人不清楚罷了。


    上雲宗與妖林結盟的消息,林岩自然是也聽到了,不過是在法恩寺門前聽到的。


    憐露在自己的身邊,幻真卻是去向自己的師傅稟告去了。


    “你說師門突然宣布與妖林結盟的消息是因為什麽?”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憐露看著他,回道。


    “你也是這麽猜的?”


    “不是猜,是事實。”


    憐露的回答僅僅是幫助林岩證實自己內心的想法罷了,他也知道,隻是不想承認吧!


    “沒想到那麽做還是給師門招惹來了麻煩。”林岩一歎,有些懊悔。


    “你師門的麻煩不是你的原因,你起的作用不過是讓其提前罷了。”


    聽了憐露的話,林岩雖是明白,可還是有些自責。


    此時,幻真卻是趕了回來。


    “林兄,已經為你設下客房,我現在帶你去吧。”


    “現在?”看著天色尚早,林岩可不想現在就回房。


    “怎麽?”幻真有些疑惑。


    憐露卻是看出了林岩的心思,說道:“他是不想這麽早回房,對他來說,那是很無聊的事情。”


    見林岩點頭的樣子,幻真知道,憐露沒有猜錯。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麽我們到處走走,反正你還沒有來過我法恩寺了。”


    “正合我意!”林岩笑道。


    一時間,林岩的目光落在了憐露的身上,問道:


    “你曾說過,你也在這寺廟不遠搭下過一個草棚,居住在那裏?”


    “是啊,怎麽了?”憐露看著他,心裏已經是猜到了什麽。


    “既然我都來了,我覺得還是去看看吧;如何?”


    畢竟進一個女子的家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可林岩與憐露的關係要好,若說是沒有什麽好奇,的確是假的,倒不如問問她看看有沒有什麽機會去看看。


    哪知道,憐露卻是沒有什麽在意,見他好奇,答道:


    “好啊,不過我的屋子太過寒酸,還是在寺廟裏幾位師兄的幫助之下建成的,你不要嫌棄才是。”


    “嫌棄;你這一路都這般嫌棄我了,就不能讓我也嫌棄一下你?”


    “不行,人家是女孩子;你不可以這樣。”


    女孩子?看著竊笑的她,林岩嘴角抽抽,對她的定義可從來不是這樣。


    屋子,是建築在寺廟前不遠的一處竹林,尚未進入她那間竹屋,林岩便已覺心情舒展。


    “沒想到你還挺會挑環境的,不錯。”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哪裏都可以睡得下?”


    “哦,你不也是?”


    “哦……哈哈……”


    的確,笑得也不止憐露一人,幻真也是嘴角一揚;這一路,那一次不是風餐露宿了?


    竹屋,搭建得並不大卻顯得精致,望去平生了幾絲雅趣。


    “哦,沒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吧?”畢竟是女子的閨房,林岩還是再三確問。


    “切,婆婆媽媽的,愛進不進。”


    憐露說完,先踏入了那間竹屋,幻真跟在身後。


    林岩自然不能輸了仗勢,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不就是女子的閨房嘛,又不是沒有進過。


    進是進過,卻是進得之前翎羽的屋子,至於瀟函的,他還從未去過。


    一切都與林岩的猜想沒有多大的出入,屋子裏很簡單,簡單到僅僅幾件物件。


    床,擺在最左邊;床邊是女子該有的梳妝台,台上沒有多少的胭脂紅粉之物;而再剩下的也隻有一桌,兩椅了。


    憐露坐在床上,椅子不多,她隻有這樣做,某人才不會坐在地上。


    林岩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坐到了幻真的身邊。


    桌上,一方硯台,一支毛筆,還有一卷書。


    書不是其他書,是佛經。


    “看來你真的是挺向佛的。”


    “你又不是才知道。”對於林岩,憐露還是喜歡挑刺。


    而這也對林岩沒有什麽傷害了,這麽久,該免疫的都免疫了。


    竹林很靜,屋子也沒有多麽的熱鬧;幻真不久不善說話,憐露也微微沉默,看著周圍的環境,久違了!


    寧靜是被林岩打破的,他先開了口:


    “幻真你覺得我來法恩寺所謂何事?”


    “哦,不是想來我師門看看嗎?”幻真看著他,不解。


    “當然不是,不遠千裏,來此怎會是看看這麽簡單了!”


    林岩的話引起了憐露的注意,看著他,憐露又猜到什麽,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林兄,到底所謂何事?”


    林岩的表情很嚴肅,顯得頗為的凝重,看著他,幻真也不由皺了皺眉;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有些緊張。


    “還記得你突破融丹境那一日嗎?”


    幻真一愣,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們雖是不清楚你為何會出現那般的情況,可我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摸清的好。”


    “林兄是懷疑我什麽?”幻真問道,沒有什麽表情。


    “我從不懷疑朋友,我這麽做,無非是知道你到底是怎麽了,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將你的那種情況醫治好。”林岩忙解釋道,他不想幻真誤會什麽。


    “當真?”


    “你還不信我?”


    好半晌,幻真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相信你,不過我體內是一種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隻清楚,自多年前的一場大病後,我便會清楚出現這般情況。”


    “魔、佛!”


    林岩憶起了夢凝曾說過的這話,看著幻真,真的擔心他的情況。


    “若是想要了解更多的消息,怕是隻有我師傅才知道了。”


    “你師傅?”林岩並不知他師傅是誰。


    “小和尚的師傅是法恩寺方丈,苦厄大師。”


    “看來我們需要找一找他了。”得到了憐露的提醒後,林岩說道。


    “怕是得等幾日了,我先前去拜見師傅的時候,才知道早些日子師傅閉關了,得過些日子才出關。”


    “那就等,等到苦厄大師出關。”


    林岩的語氣很堅定,看著他如此傷心,幻真還是頗為感激的;憐露也是看了他一眼,一笑,笑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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