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起,王城亂。


    恐誰也沒有想到,王城會突然遭遇刺客。刺客所行之事更是讓民眾一陣惶恐,禁衛軍統領遇刺,臥倒在床;皇城衛頭領同樣遇刺,也是傷勢不清。一時間,諸如此類將軍,遇刺得還有很多!


    誰也不清楚這刺客是誰,實力究竟如何!總是,綜合幾位將軍遇刺的情況,他們得到了不少信息:


    刺客不是一人,且修為高深,不但來去無影蹤,更是讓幾位遇害的將軍全無還手之力;但這刺客似乎並沒有取他們的性命的打算!


    一時間,王城內風聲鶴唳,街上行人的數量亦不如往日。


    王城內,曼頤看著呈上來的奏折,眉頭緊鎖,這刺客出現的時機讓她內心一陣不安,目光不由得望向王城之外!


    如今,王城被圍,其餘幾域亦是了出現不少情況,狐族的王城已經是成了孤立無援的孤城。狼族大軍圍而不攻,顯然是想讓王城自亂,倘若再如此消耗下去,王城不日便可不攻自破!何況,這王城之內狼子野心之輩,又不缺了。


    “父皇,你當初將南域交在我的手裏真的是正確的確定嘛,為什麽如今,這狐族之危,已經岌岌可危了!”


    她是帝王,是容不得在他人麵前掉淚的。所以在她有了這感慨的時候,侍女已經識趣地主動退了下去。


    “父皇,姐姐那麽有本事,為何你當初就這般不待見她了,若是今日,坐在這皇位上的是姐姐,我想,狐族之危也不會到這地步了吧!”黯然神傷,帝王最是孤寂!


    感歎一過,眼角先前泛出的淚花已經消失無形。如今,沒有太多的如果,她要做的便是為以後創造更多的如果,讓自己與這南域,不至於無路可走。


    然,當她想要再次靜下心來觀看者奏折之時,殿外卻是傳來一聲著急的聲音:


    “陛下,東、寄、遼三位長老求見。”


    “他們來了!”曼頤的麵色顯得有些憂慮,目光落在那奏折之上,自然是知道他們此來的原因是什麽。


    稍稍整理了一番,穩坐與王椅之上,開口呼道:“讓他們進來!”


    三位長老的年紀顯然已經是不小了,皆是白發銀須!長老進殿,目光竟直直看向王椅之上的曼頤,毫無絲毫的君臣之禮。


    曼頤心裏自然生火,可礙於這三人的權勢,不由得自己發怒,隻得掛出一絲笑意,問道:


    “三位長老所來,所謂何事?”


    “陛下又何必明知故問了?”說話的老者是最左邊的狐族長老,語氣裏對當今的陛下毫無禮儀。或許,在他們的眼裏,曼頤一直都是一個被他們瞧不起的女子吧;否則這些年來,他們又怎敢大肆地擴大自己的權利,威脅皇室了。


    “東關長老,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曼頤如何不怒,自己再怎麽說也是這南域的王,這人先前所言,也太放肆了!


    “陛下,老朽昔年與先王創下這南域,可是立下了赫赫功勞;說起來,陛下也是臣的晚輩,如今,陛下做下此等錯事,老朽教訓一番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錯事?”曼頤看著她,好笑道:“東關長老似乎搞錯了,做下這錯事的人是你吧;你在這朝廷之上,目無本王,可不是什麽輕罪!”


    曼頤如何猜不到對方的心思是什麽,隻是這三位長老曆來是相互製約,再加上如今自己手裏可以控製的權利也不少,她沒有必要做出太過忍氣吞聲的事情。


    “陛下犯錯確不知悔改,這確實是讓臣等寒心;如此說來,陛下還是早些退位讓賢的好。”


    退位讓賢!曼頤心裏一突,看著最右邊說話的寄尋安,暗道不好。如今,最中間的二長老遼衣至今不發一言,曼頤便已經看出來了這三人今日所行之事定是商量好的,若是一個不小心,這王位也許真的是要易主了。


    三位長老若是分開,曼頤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可若是三位聯合在一起,曼頤知道自己手裏的這點權利對上他們,無疑是雞蛋碰上石頭。


    想到這些,曼頤卻又不得不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服軟道:


    “三位長老說的是,隻是曼頤卻不知自己所犯何錯,還請三位叔叔告之。”


    殿內早無侍女與護衛,在曼頤開口說這話之時,已經讓他們先退了下去。


    而隨著曼頤這話出口,三位長老的麵色亦是一鬆。如今,王城之內的勢力錯綜複雜,不到關鍵時候卻也不想最先挑起這跟導火索,三位長老今日雖是達成一致的意見,可卻是因為三人的利益都受到了影響,可若是,真的要讓王位換人的話,恐怕是免不了三位長老之間的開戰了。


    目前,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這時,最中間遼衣上前一步,彎腰躬身,道:“陛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尚小,我們幾個老家夥雖是已經年邁,但還是願意輔佐陛下裏建立這不世功績。”


    老狐狸!曼頤心裏謾罵一句,卻是不敢直言,而是同樣恭敬道:


    “遼長老客氣了,你們都是與父王一起出生入死的臣子,說起來,先前的確是曼頤的過錯,還請長老勿怪;不過,還請長老告之,曼頤到底犯了什麽錯?”


    遼衣幽幽一歎,表情倒是顯得情真意切,苦口婆心道:


    “陛下,今日王城之內突然出現一夥刺客,刺殺了不少王城將領,臣鬥膽狀告一人。”


    “誰?”猶豫了半晌,曼頤開口問道,心裏卻是已經有了答案。今日之事,對方定然是有備而來,若是不處理好,後果定然嚴重,可若是處理了她,這麽多年來曼頤的盤算,便是徹底落了空……


    一時間,內心的焦慮卻是再也隱藏不住,漸漸爬上了麵容。


    看到方寸大亂的曼頤,遼衣的臉上掛出了一絲笑意,同樣,其餘二位長老也是如此。


    “陛下當初力排眾議,舉薦王族棄女曼穎為將,已經是違背了先王之意;如今,曼穎所率領的軍隊失職,讓地方刺客潛入王城,對我軍將領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傷,臣等懇請陛下,收回曼穎的權利,並將其打入死牢。”


    “打……打入死牢……”曼頤呆在了王椅之上,這時,她突然發現自己在意的並不是曼穎手裏握著的那隻軍隊,而是自己姐姐的生死。權利沒了,以後還有機會奪回來,可若是將自己的姐姐打入死牢,按照眼前這三位的心腸,曼頤明白自己的姐姐一定不可能活過明日……


    “不、不要……”


    “臣等懇請陛下下令,收回曼穎軍權,並將其打入死牢!”在遼衣的示意之下,其餘二位長老齊齊開口,顯然有了逼迫的意思。


    “這、這……”


    “這就不勞長老們費心了……”殿外突然想起一聲,這聲音響起得突然都是讓眾人一怔。不明白有人到來,殿外為何沒有人通報。


    不過,知道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之後,三位長老都是笑起來了。對於自投羅網的人,他們沒有理由會拒絕。


    伴隨沉重大門吱呀的一身,殿外女子,手持長槍而來。


    英姿颯爽,長槍瑟瑟寒光!她傲然而立,看著這三位長老,道:


    “帥印,我已經掛在軍營之上;至於打入死牢就不必了,再怎麽說我也是王族血脈,你們若是想要我的命,有能力取走便是。”


    “姐姐……”曼頤急道,從王椅上突然衝了下來,以她破元頂峰的修為,轉瞬便來到了她的身前,轉身將她護在了身後。


    “諸位長老,刺客一事我也聽說了,隻是王城的防衛斷不可能萬無一失;你們不過是想要我的兵權而已,我交出來便是,隻求放過我姐姐一次。”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服軟,就是曼穎也是渾身一震,眼裏那之前忍住的淚水,再次有了潰洪之勢。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三位長老自然懂,為政者,斬草除根都做不到,何以稱霸!三位顯然沒有放過曼穎的打算!


    “還請陛下下旨!”


    “你、你們……”見對方咄咄逼人,曼頤不免心急,語氣突然生硬道:“若本王執意不肯了!”


    “這……”三位長老對視一眼,齊道:“那臣等隻好勤王了!”


    “勤……勤王……”曼頤如何不知這話是何意,怒道:“你、你們這是謀反。”


    “謀反?”東關顯得有些猖狂,笑道:“陛下可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勤王,誅殺陛下身邊的奸臣而已。”


    “勤王,這個說法好;恰恰跟我今日前來這裏的目的一樣。”曼穎突然的一言讓眾人一愣,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做些什麽?


    突見曼穎單膝跪地,銀槍抱手,隻呼道:“曼穎率眾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今日,曼穎定將誅殺陛下身邊奸臣,肅清朝綱!”


    “哼,你一王族棄女也敢妄自開口,來人給我拿下。”寄尋安被她的話惱道,對著殿外開口,等了許久卻是未見一兵一卒進入這大殿。


    恩!這一變化卻是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三位長老隱隱有了些不安。


    “來人、來人……”東關也開口呼道,可與之前並無變化。看著眼前嘴角帶著笑意的曼穎,東關麵色一狠,怒道:“你做了什麽?”


    曼穎在曼頤驚異的眼神之中,往前踏出一步,這一次,是姐姐將妹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禁衛軍何在,護駕!”


    “是!”


    殿外,整齊的聲音響起,宮殿內大門頓開,無數身著甲胄的士兵紛紛湧入,將曼穎和曼頤護在了其中,刀鋒直接對準了眼前的三位長老。


    “恩……”遼衣麵色一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禁衛軍一直是他控製的,可如今又怎麽會聽命於曼穎了。


    “你們做什麽,沒看見本侯在此嘛,還不退下!”雖是不明白原因何在,可遼衣還是拿出自己的身份,對準這些禁衛軍吩咐道。


    可對於這道吩咐,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士兵依舊緊盯著他們三人,沒有絲毫退去之意。


    “這……”此時,三位長老突然明白了,自己三人今日似乎被什麽人給請入了圈套之中。


    “眾將士聽令,遼衣、寄尋安、東關三位長老意圖以下犯上,若是他三人膽敢妄動,格殺勿論!”


    將士之後,又有一人緩緩而來,右手高舉一枚金黃色的令牌。待那人走得近處,眾人卻是發現那令牌竟然是先皇遺令!


    看到來人,遼衣的麵色亦是一變,道:“莫寧,你這是做什麽?”


    “怎麽,看到先皇遺令,你也有膽子不跪?”


    “笑話,你隨隨便便拿出一塊令牌便說是先皇遺令,我如何相信。”遼衣自然是不肯承認,今日之事,雖然不清楚是哪裏出現了紕漏,可眼前的情況,他自然是玩玩承認不得的。


    “哼,不管你信與不信,遼衣今日你以下犯上已經是鑄成了大錯,識相得趕快束手就擒,不然,別怪老夫無情。”莫寧收回了那令牌,眼裏爆出一縷精光,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無情……”莫寧長老,你別忘了我三個家族掌握南域的勢力是有多麽龐大;今日若是我三人被你拘捕入獄,恐怕這南域怕是要陷入混亂吧;你看,這大敵當前的,還是請你不要意氣用事。”


    話,顯然是威脅;感到對方的口氣,曼頤也是麵色一怒,可想到對方的勢力卻又不得不斟酌幾分,忙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


    “陛下,遼衣以下犯上,臣懇請將其捉拿。”沒有等曼頤講話說完,曼穎開口,眼角卻是向曼頤使出了一個眼色。雖是不清楚自己的姐姐還要做什麽,可今日之事卻是早已經脫離了她的控製,隻得住口任由自己的姐姐繼續下去。


    “可笑,以你三人想將我三人拿下,是不是太天真了。”看著對方,這些士兵在他們的眼裏自然是不夠看;憑借自己的養神中期的實力以及另外兩位養神初期的存在,想要誅殺這三人,完全可以在大部隊來之前將這三位誅殺在這裏。


    聽到他的話,曼穎卻是微微一笑,瞧了瞧自己周圍,笑道:


    “侯爺,你錯了,我們可不止三個人!”


    “什麽……”


    在遼衣尚未有所反應的時候,寄尋安突然往前一步,跨到了曼穎滿前,單膝跪地:“罪臣寄尋安懇請陛下恕罪,臣願意誅殺逆賊,以平朝綱。”


    “寄侯爺,此事還多虧你幫忙,不然今日,這老狐狸的尾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露出來。”莫寧笑道,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實現安排好的。


    “寄尋安、你、你居然……”東關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看著明顯是對方陣營的寄尋安,心裏突然感到了一絲惶恐,目光看向遼衣,想看看,遼衣有何打算。


    此時,遼衣的麵色亦是黑了下來。看著局勢顛倒的對方,生硬的話語像是從牙齒裏咬出來的一般。


    “為什麽?”


    “遼侯爺,對不住了,我老了,子孫滿堂,我不想他們有什麽意外?”寄尋安細心解釋道,卻是沒有任何隱瞞。


    “我們三人的實力足以顛覆他們,你又何必幫助這樣一個小丫頭。”遼衣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是什麽,按理說,他們三人聯手,對方幾乎是沒有什麽贏的機會的。


    當然,此時的曼頤也是好奇地看著寄尋安,不明白他到底是因為什麽要幫助自己。


    “不了,你贏不了的,今天你注定贏不了的;因為,有他在!”不知為什麽,說到那人時,他的語氣裏居然難掩一股懼意。


    “他?”遼衣疑問,一句追問道:“他又是誰?”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說得那個人,貌似是我。”眾人身後,不知何時又站了三個人,兩男一女。


    中間的男子在笑,人畜無害的笑聲,卻是讓曼頤紅了眼。


    這壞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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