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通天教主門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金靈聖母門中,有這樣的一個求道的門徒,他的修為雖然並沒有達到天仙的那種程度,至今也還僅僅是地仙一流,但是卻威名遠播,還精通金、木、水、火、土、等五行遁法和相關變化,身邊還有一頭坐騎,名為黑麒麟,據說,隻要騎上它,便可以在須臾之間瞬息轉戰千裏,上天入地,爬山涉嶺,出入河澤如履平地,端地是神異非常!


    而他,便是此時正率領大軍西征西岐,手執雌雄雙鞭,頭生三眼,中間一目有玄妙神通,可放白光數寸,可辨奸邪忠肝、可識人心黑白的大商朝太師,同時也是在截教中頗有人緣的,大名鼎鼎的聞仲,聞太師!!


    “……”


    然而……


    此時領兵在外的聞太師,心情卻是有點不太妙?因為,他正愁眉苦臉地在自己手裏拿著一副畫在熟牛皮上的山河堪輿圖,離了後邊的兵丁,獨自一人驅使著自己的坐騎墨麒麟,快速地往山頂山如風一般奔跑著。


    “糟糕!此山竟會如此險惡,怎生是好?!”


    “唉……早知如此,就不該貪圖路近,早知如此,不若還是走原本的那五關大道,雖說失了隱秘,可那想必還會快捷許多?”


    “如今大軍被山道所阻礙,行進緩慢,反而還憑白耽誤了時機,此時想必吾聞仲率領大兵西征西周的信息,早就傳到西岐城裏了吧……”


    看著朝歌軍旅地圖上標示著的這一片黃花山,看著軍略堪輿圖上那師弟還略顯平整的路標,再看看眼前‘一山未過一山迎,千裏全無半裏平’的崎嶇山路,聞仲聞太師就知道,他被地圖給騙了!


    所以,此時他是真的差點就有發令,將軍中製圖的刺探畫圖之人全給殺了祭旗的心都有了!!


    如果早知道眼前的路況竟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麽會為了能奇襲西岐,為了能出其不意,擊敵不備而讓三十餘萬大軍走這樣的山路?


    “……”


    悔不當初,他就不該一時鬼迷心竅,讓大軍走這條山路抄近道的……


    雖然,這裏看起來有著依依翠竹,高大入雲,幾人抱不攏的古木喬鬆,還有賞玩不盡的奇石靈泉,景致無比地宜人……但是,現在卻不是他聞仲避靜消閑,賞玩娛樂的時候!


    因為,


    他們現在正是他出兵西征西岐,準備奇襲敵城的關鍵時刻!


    這裏風景好是好,但是路況卻坎坷難行,山路也是崎嶇窄小,最多止容一二騎並行,人馬雖然很是難走,但是也還能勉強通過,可這對大軍裏的戰車來說,就太險峻了……以至於在多天之前,讓他聞仲自己不得不忍痛下令,自縛手腳,將那些原本可以算是主力的戰車部隊,中途調往五關大道,冒充他的征西大軍,緩緩地朝著西岐前行,等候他的後續命令和差遣……


    不過啊,他走這裏也並不是完全就沒有好處!


    至少,他之前在黃花山的群山裏,收到了鄧忠、辛環、張節、陶榮四個異人大將,還順便收服了對方聚攏在山上的足足七千多擅走山路的嘍囉以及多達三萬餘斛的糧食,另還有肉幹和活的山澗牲畜若幹,總算是稍微彌補了一番戰車部隊不得不繞道,沒有能跟隨主力大軍前來而導致兵力無辜受損和軍糧略顯不足的的尷尬?


    至少聞仲現在覺得,在收了鄧、辛、張、陶四將之後,有著對方的那七千山民嘍囉在大軍前邊開路,他手下那號稱三十萬大軍在群山中的行進速度,就最少提高了整整一倍?!


    “唔……”


    “好一座大山!此處靈氣充沛,人煙稀少,真是道家真修的福地!”


    “若是日後朝歌能夠寧靜,陛下也能醒悟過來並勵精圖治,讓四海承平,讓萬民安泰的話,老夫便也好棄了這太師一職,來此黃花山開一洞府,避靜消閑,安心潛修,閑來還可以在山上就著雲海看鬆柏,還能時不時會友論道,這多少也是一份樂事?!”


    看了一會山路之後,看到入眼之處那不似人間,恍如道家仙境一般的黃花山景致,聞仲聞太師便又不免有些感慨起來。


    隻可惜……


    紂王帝辛枉費他征戰四方多年打下的大好局麵,硬生生將大商王朝給敗壞到烽煙四起,諸侯皆反,眾叛親離的地步……而要是社稷當真要壞在帝辛那個家夥手中的話,他聞仲日後,如若不能長生久視而不得不入輪回的話,又哪裏有麵目再去見先王帝乙?!


    所以,每每想起那個糊塗荒唐、沉湎酒色、窮兵黷武、重刑厚斂、拒諫飾非的帝辛,想起那個紂王,他就忍不住痛心不已,就差沒有直接憤然主動丟官棄職,直接歸隱山林去了。


    “唔?!”


    忽然,


    聞太師猛地便發現了不對!


    前方,山腳下的那片在山路的必經之地前方,在那塊平坦之地上他竟然發現了有些許的動靜?從這裏看過去,那裏傳來的光線竟隱隱有扭曲的感覺,如同是烈日的暴曬所致一般?這讓他心下存有疑惑的同時,就終於不由得試探一樣,用力一勒胯下的墨麒鱗,止住了坐騎原本打算衝下山去繼續查堪地形的想法之後,才放開喉嚨,朝著山下遠處的那塊平地大聲叱喝了一句:


    “呔!!”


    “好膽!又是哪些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膽敢在此設陣,阻攔我朝歌大軍的去路,還不速速與我現身?!”


    再怎麽說,他聞仲也是一個曾拜師在碧遊宮金靈聖母門下,學道五十載,道行精深且法力無邊的地仙級別的存在!況且,他還下山輔佐了帝乙多年,近些年又征戰四方,斬妖殺敵無算,什麽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所以,作為一個位極人臣兼托孤元老兼的沙場老將,現在下邊那適合作為小戰場的平坦之處有人用某些障眼的陣法遮蔽了他的視線,欲圖埋伏他朝歌大軍或者是意圖不軌的那種事情,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


    ‘有敵人?!’


    ‘敵襲!全軍戒備!!’


    ‘快!你們跟我來,上山頂!!’


    ‘太師勿憂,末將來也!!’


    聽到山頂上聞太師的那聲厲聲叱喝之後,原本被傳令在大山的這另一邊安頓人馬,打算讓開路的前鋒略作修整再繼續前進,繼續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以便讓後方的大軍能順利前行的鄧忠、辛環、張節、陶榮四將,當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便也趕忙率領著本部的精銳和太師的精兵一起,不顧一切地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山頂,很快就簇擁環繞並保護在聞仲聞太師的左右,居高臨下並虎視眈眈地看著山下的那處開闊平坦的山窪子。


    ‘……’


    ‘……’


    然而,道行有限的四將和僅僅隻是普通人的那些精銳士卒,不管是橫看豎看,還是上看下看,都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聞太師剛剛到底是在跟誰說話,也更不知道對方大聲叱喝的敵人又到底在哪裏?


    “嗬嗬嗬……”


    “聞名不如見麵,太師神通果然不凡!卑職薑尚早就知道這種小道術肯定是瞞不過聞太師的,現在一試,果不其然!”


    在一陣陣聽起來爽朗,但是卻有些做作的笑聲中,五方旗湧動,一個人數並不是太多的,作為守勢的五方奇門兵陣,便憑空出現現在了那處平坦的山窪子的最中間。


    而在陣前說話的,顯然就是那一個騎著元始天尊贈與的坐騎,騎著那隻麒麟一族的族長,那頭始麒麟的唯一嫡子,長得似龍非龍、似鳳非鳳、似麒非麒、似龜非龜,但是卻有龍之威、鳳之貴、麒之勇、龜之靈的靈獸四不相的花白短須的道人,西周的丞相薑子牙!


    “卑職薑尚,薑子牙,見過聞太師!!”


    “聞太師,現兩國交兵,卑職薑尚在軍中不便行大禮,亦不能為太師行地主之宜,如有失禮之處,還望太師多多恕罪?!”


    偽裝被看破,不得不撤銷了隱藏軍隊的陣法之後,安坐在坐騎背部鞍上的薑子牙,在略顯尷尬和懊惱之餘,最終還是不得不遙遙地抱拳,對著遠處山頂上居高臨下俯瞰著他們的那個從朝歌來的聞太師行了一禮。


    而此時,在他的身後同時現身的,則是被他花費多天的時間,勘察了地形地勢之後,精心安排布置在這裏,準備憑借地形獨擋朝歌三十萬征西大軍的五方防護大陣!


    而此時五方大陣的布置如下:


    ①在震宮方位,有四杆青旛招展,旛下四員戰將身穿青袍、胯下青馬,統領著手執長戈的拒馬兵、藤牌手、以及長槍短劍的士卒足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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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在離宮方位,同樣有四杆紅旛招展,旛下同樣是四員戰將,他們身穿紅袍、胯下棗紅馬、帶紅纓,統領著那些帶著銅鑼角號的無車單騎兵和短弓石炮手五百人,威風凜凜地排著整齊的大小五個方陣並列陣著,站立在他們的位置上端然不動!


    ③而在兌宮方位,也有四杆素白旛招展,旛腳下也有四員戰將,他們則是身穿白袍、銀甲、銀盔,率領著同樣裝扮的整整五百名長槍、金裝鐧和大刀的長柄精悍士卒們,擺著如林一樣的槍陣,將兌宮方位站得滿滿當當的,但是卻又整齊有序,毫無雜亂感。


    ④隨後是坎宮方位,那裏一樣是有四杆皂蓋旛招展,而旛腳下一樣是四員戰將,但是他們卻是黑袍、黑馬、黑披風,同樣率領著整整五百名腰挎強弓飛翎箭,手持宣花酸棗搠和虎頭槍、雁翎刀的精銳西岐士卒,占據著正北的坎宮方位。


    ⑤在最後,就是身為陣眼和中軍的戊己宮方位,那裏毫無疑問,同樣有著四杆杏黃大旛在招展,而金色的旗幟下,同樣也有四員金盔金甲的戰將,他們在壓住陣眼大旛的同時,還率領著足足一千名身穿杏黃長跑的西岐士卒,堅守在那五方陣的正中間,大喊一聲,發出一股駭人的威勢,在發聲的瞬間,還激蕩得附近的飛鳥走獸紛紛四下亂飛狂奔,遠離了即將作為雙方戰場的這個地方。


    就這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這裏,且還早早布下了那個正三角形狀的五方大陣,正準備以逸待勞,守在黃花山的出口處,似乎是準備將入山的西岐大軍堵死在山裏的薑子牙,在撤掉幻陣,現出軍陣的強大真容後,才得意地撫摸著自己的短胡須,看著對麵山上的聞仲聞太師和對方身邊的那些看起來亂糟糟的,衣甲不整,臉有菜色,不少還倒拖著兵器,顯然是經過了一場長途跋涉的行軍,精力明顯有些不濟的西岐軍前鋒士卒們。


    “久聞太師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


    說起來,這似乎還是薑子牙自己第一次看到山上的那個頭戴金霞九元冠,身披飛雲絳綃衣,身上陰陽絛裝飾,胯下騎著一頭凶猛異常的黑麒麟,手持金色雙蛟鞭,看起來威風凜凜很是不凡的聞太師……


    因為,在傳聞中,對方可是胸中包羅天地,運籌於帷幄之中,腦中有萬斛珠璣,攻無不勝,戰無不克,憑一人之力,撐起了商湯近百年社稷的!


    可是,這次對方出兵西征,揚言要踏平他們西岐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對方竟然自陷死地,硬生生地帶領足足三十萬的大軍,走入了黃花山,走到了這條隱藏在坎坷大山中的崎嶇小路,這豈不是給他薑子牙戰而勝之並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嗎?


    “嗬嗬嗬……”


    “看聞太師身形,定然是旅途勞頓,薑尚早已在軍中早已備好了酒席,不知可否下山來一敘,讓薑尚略盡地主之誼?!”


    料定對方不敢下來的薑子牙,想著想著,覺得那個聞太師可能是老糊塗了,也有可能是徒有虛名?所以,他便又樂嗬嗬地笑了起來,並再次得意地撫了撫自己的那下巴上的短髯。


    原本,


    他應該是長須飄飄的……


    但是,很遺憾的是,在他薑子牙第一次被翠屏山出雲峰的那些妖孽們悍然偷襲伏擊的時候,他便被那對方的種神奇的法寶,被那種駭人的長筒狀並拖著尾焰的邪惡暗器給炸得昏天黑地,體無完膚,魂飛七竅,險些丟了小命,同時還被那烈焰凡火焚燒毀掉了他那蓄了足足有數十年之久的美髯……而這二十餘年的時間裏,他的胡須也才堪堪長了這麽長一點。


    不過不要緊,這都是些小事!


    隻要他布下五方陣發揮威力,用這三千精銳大兵牢牢地守住這個黃花山西出西岐的路口,守住這個易守難攻的節點,他們西岐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任憑對方有千般智計,萬般能耐,哪怕有著足足三十萬的大軍,也都別想從這裏衝出去一兵一卒!!


    想必再過不久,對方不是糧草耗盡大敗虧輸,就是不得不掉頭狼狽地原路折返回去,再次謀求重新從五關大道西進西岐……而對方真的那樣做的話,到時候,恐怕等到他們再次相見之時,就最少是三五年之後的事情了……


    而屆時,雙方之間的攻守態勢,想必也早就直接調換過來了吧?!


    “哼!!”


    看到下邊的那個薑子牙的囂張態度,聞仲聞太師便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隨後,在暗自皺眉看了一眼山下遠處,看著那平地上的威嚴軍陣之後,暗道一聲糟糕的他,就沒有再去管下邊的那個洋洋自得的薑尚,也沒有急著跟對方廢話,而是先轉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四將。


    “……”


    “鄧、辛、張、陶、四位將軍,爾等可有信心率兵下去衝陣殺敵?!”


    雖然聞仲也知道,那個薑子牙現在占據了一個絕佳的易守難攻的要害位置,但是,無論如何都想要先狠狠地打壓一下西岐叛軍的囂張氣焰,順便弘揚一下朝廷大軍威嚴的他,便打算讓對黃花山的山路無比熟悉的四將先出手,哪怕是殺敵八百自損三千,也要將下方的那些西岐叛軍給絞殺殆盡,也好讓底下的那個薑子牙見識一番他朝歌精兵強將的厲害?


    況且,對方現在已經堵在了他聞仲的大軍出山的路上,如果他們不想被堵在這裏的話,就總是需要先消滅或者驅逐掉那些最多不過三千餘人敵軍部隊的。


    “這……”


    有些被難倒的鄧忠遲疑著,不得不轉頭看向了自己的那個兄弟辛環,想看看對方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


    “太師萬萬不可!”


    “您看,西岐軍所占據的地方不僅地形狹小,難以通行,他們還占據了那塊唯一的平整之地,還展開了軍陣,而我等是想要衝下去殺敵,還需要先到那處僅容許三五人緩慢通過的小山坳,然後才能仰衝爬上去?”


    “在兵陣無法展開,大軍沒有用武之地的情況下,恐不會是那寫個以逸待勞的西岐軍的對手,還望太師三思……”


    背後長著一對雙翅,頭上戴著虎頭冠,麵紅如棗,嘴如鳥喙還禿著頭,手裏拿著一個鐵錘和可以激發出雷霆閃電寶鑽的辛環,在自家兄弟的示意下,便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向那位看起來微微有些薄怒的聞太師規勸著。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是很委婉地說了……


    在辛環看來,那個薑子牙排兵列陣在那種要害之地,且似乎身旁還有著不少的猛將侍衛在兩旁,隻要對方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蠢貨,就憑對方的那三千精銳軍兵在手,他們朝歌這邊,甭管派多少人衝下去都不夠別人殺的!哪怕他們後邊的那正列著一字長蛇陣,綿延在群山裏,號稱足足有三十萬的朝歌大軍輪番上去,日夜不停地攻擊,在將那片山穀填平之前,也休想動搖對方一絲一毫!!


    “二哥說的沒錯,請太師三思!”


    “是極!太師,這肯定是不能硬來的……”


    “這裏太遠了,好像石炮也打不到那裏,弓弩也更是力有不逮……”


    “太師…...要不,咱們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吧?”


    張節陶榮倆將也開始紛紛出聲,一邊勸說那個沉吟著的聞太師,一邊使勁讚同自家兄弟辛環的話。因為他們也都看到了,那個薑子牙確實是占據了一個絕好的兵家要地,哪怕他們率領他們麾下的那些早就對黃花山無比熟稔的嘍囉下去衝陣,也肯定是有去無回,憑白送掉性命!


    “唔……”


    “除了此處,黃花山可還有別的山路出山?!”


    久經戰陣的聞仲當然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的不利,所以,在沉吟一番,看到四將也都是推脫,沒有絲毫的把握,完全不敢去衝陣之後,他也不再勉強,直接就打算饒過那個薑子牙,想看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繞道出去。


    如果真的有別的路的話,他隻需派三五千精兵守在這裏,盯著那些西岐軍,他便大可以直擊西岐,直接平了那個薑子牙的老巢!!


    “太師……”


    “路有倒是有,隻是那些小路是常人輕裝都難以通過的懸崖小道,咱們朝歌大軍想要出山,恐怕就隻有眼下這一條道了!!”


    麵如藍靛,長著一張藍色的大馬臉,發似朱砂,如同紅發魔鬼,巨口獠牙,聲如霹靂,擅使一麵開山斧的四將之首的鄧忠撓了撓頭,腦海中甄選了一遍自己認得的那些小路,但是在最後,他還是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可是比誰都知道那些小路的崎嶇難行,如果都是像他們這種身健如飛的將領倒也還好,多花點時間也總是可以走出去,而要是換成是普通的那些朝歌士卒的話,真要去走那些山澗小路,恐怕三十萬大軍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也都走不出去,到時糧草不濟,三十萬人指不定就得活活地餓死在山中!


    屆時,哪怕最後真的走出去了,三十萬大軍恐怕也剩不多少人和多少的物資了,那還打什麽西岐?!


    “也罷……”


    “讓我先去會一會那個薑子牙!!”


    看到四將不敢領兵衝陣,且黃花山裏也沒有別的小路可以出去,沒辦法之下,聞仲隻好一拍胯下的墨麒麟上往幾步。


    “薑丞相!”


    “我聞仲聽說過的,你是玉虛宮門下的弟子,曾在昆侖山上修道四十載,還曾在朝歌為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監職,隨朝侍用……可現在你卻為何不諳事體,不思報效朝廷,反而在西岐助周為虐,不尊號令,這又是為何?!”


    沒辦法,目前的這種狀態,退又不能退,繞道又無路可繞,強攻恐怕又隻會徒增傷亡的聞仲聞太師,便打算先跟底下的那個妖道薑子牙好好地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利用言語擠兌或者是勸退對方,哪怕不能,那也要試試看能不能亂敵心智,打壓對方的士氣,然後讓自己這邊有機可乘?


    其實說白了,就是他聞太師看到硬的似乎有點行不通,就打算先來軟的,跟對方好好地在嘴上較勁一番,瞎掰點大道理,先將大義給歸到他們朝歌平叛大軍的這一邊再說!


    “哈哈哈……”


    “聞太師開頭說的倒也不錯!薑尚確實是玉虛宮門下的弟子,也算得上是聞太師的半個師叔?”


    他薑子牙是玉虛宮元始天尊門下的闡教半個弟子,哪怕僅僅隻是個挑水,澆鬆,種桃,燒火,搧爐,煉丹的雜役,但是比起身為截教二代弟子,比起那個在金靈聖母門下修道的聞太師來,他薑子牙好歹也算是在輩分上沾了些光?


    “隻是……”


    “薑尚承蒙師恩,得以在昆侖山上修道四十載,潛心修煉,周旋道德,早已能體察天意,知曉周代商乃天命,也從未敢輕易違背天常,又哪裏有‘助周為虐’這一說法?”


    “況且……”


    “我西岐上下,包括我薑尚在內,我等上遵王命,下順軍民,奉法守公,一循於道,且敬誠緝熙,克勤天戒,分別賢愚,佐守本土,不放虐民亂政,讓稚子無欺,讓民安物阜,讓萬姓歡娛,又有何不諳事體之處?!”


    料定勝局一定是在自己這邊的薑子牙,看到山上的聞仲軍將一籌莫展和臉上忿怒的樣子,有些暗自得意的他,便洋洋灑灑地述說起了自己的立場,完全不顧那個聞太師的身上越來越凶厲的那種駭人的威嚴。


    如果現在是在平地上真刀真槍地打仗,無論是士卒之間的拚殺還是將領間的狗鬥,他薑子牙肯定,他們這點兵馬就絕對不會是那號稱足足有三十萬朝歌大軍的對手……但是,如果是抗辯反論的話,他敢保證,他輕易就能說出一萬個讓對方無可辯駁的那種‘助周為虐’的正當理由出來!!


    “住嘴!!”


    “好你個薑子牙!你不尊君命,自立武王,是為欺君!收納叛臣,抗拒天兵,是為叛君!擅起兵丁,殺戮朝廷軍士命官,是為大逆!如此欺君、叛君、且大逆不道之人,還敢在我聞仲的麵前猶恃己能,不行降服,還巧言飾非,這著實可恨!!”


    要不是對方軍陣還算齊整威武,且對方身旁的那些個將領也看起來個個不凡,不像是那種易與之輩的話,他聞仲恐怕早就驅策黑麒麟,單騎衝下山去,直接在陣前將那個薑子牙斬落馬下,並割了人頭去示眾了!


    “嗬嗬嗬……”


    “太師此言差矣!我立武王,乃子襲父蔭,天經地義,何來欺君之罪?況且,現在天下諸侯盡數反湯,又是誰之過?”


    薑子牙反問著遠處山頂上的那聞仲等諸人,然後不等對方的回答,便又搶先說這道:


    “誠然,就是那紂王帝辛無道,自滅綱紀,不足為萬姓之主,天下諸侯才不得不反!”


    “至於收納叛臣,那更是一派胡言!”


    “正所謂‘君不正,臣投外國’亦是理所當然之事!武成王被逼外逃,紂王帝辛無道迫害,薑尚不得已而庇護之,又何罪之有?!”


    “其中關鍵,聞太師想必自己也清楚……”


    “現在天下危及,太師您不好好地坐鎮在朝歌裏讓紂王日夜反省,反而又領兵到此,欲圖大動幹戈,且還倒打一耙,又是何等道理?不如老太師聽薑尚一句勸:請先暫且罷兵回朝歌,從此各守疆界,秋毫無犯,也好日後相見?而若太師仍舊為了一己之私,強行逆天行事,‘助紂為虐’的話,恐怕在大劫之下,死期不遠矣!!”


    “因而,還請老太師三思而後行?!”


    薑子牙在占盡優勢之下,沒有後顧之憂的他,便笑吟吟地在自己的那頭四不相的背上,朝著山上的聞太師以及那些似乎已經被他說得麵紅耳赤,不知道是什麽羞愧心態商湯兵將們微微行了一禮,直接就反過來對領著三十萬大軍,但是卻對自己的三千兵將有些無可奈何的朝歌老太師開始勸退著道。


    反正,在他薑子牙看來,現在對方除了偃旗息鼓,原路退卻,灰溜溜地回到朝歌並徒耗錢糧之外,肯定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而他自己,則可以輕而易舉地為西岐爭取到了最少數年的發展時機,接下來,他隻需安心地輔佐武王,勵精圖治,坐觀天下反湯,待到三五年之後,商湯氣數盡時,不愁他助手滅商的大事不成!!


    “……”


    “真是麻煩,磨磨唧唧的,說這麽多做什麽,又有什麽用?早點打起來不就行了?!”


    這時,


    在薑子牙身邊不遠處的哪吒,那個腳下踩著風火輪,手上執著火尖槍,脖子上掛著乾坤圈,手臂上纏著混天綾,一副早就不耐煩樣子的粉雕玉琢的小孩,便小聲地在一邊嘀咕了一句,也不管那個離他並不是太遠的薑子牙到底聽沒聽到。


    說實話,哪怕真個被對方聽到,小哪吒也不會在意!


    畢竟,要不是由於種種的因素驅使的話,他才不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來西岐這裏,幫助旁邊那個被他毒打過好幾次的沒用的薑子牙呢!!


    “喂!”


    “哪吒,噤聲!!”


    這時,在哪吒旁邊的一個和聞仲一樣,闕庭有第三隻眼睛,可辨別妖魔鬼怪,身佩三尖兩刃刀,哮天犬追隨其身的將領,便小心地扯了扯哪吒身上的混天綾,示意對方小聲一點。


    而這個騎在馬上的人,顯然就是玉鼎真人的徒弟,和哪吒同樣是玉虛門下二代弟子,有著點同門之誼,關係也還算不錯的楊戩!


    “怕什麽!”


    “他反正已經聽到了,不是也沒敢說我嗎?!”


    哪吒無所謂地一掌拍開了楊戩拉扯自己的那隻大手,然後嘴裏繼續嚼著那根狗尾巴草,撇了撇嘴,並用不懷好意的目光,陰狠地盯著自己的這個好兄弟楊戩身旁的那隻大狗。


    他正在想,要不要趁機找個好機會,將對方的這條狗給擄了去,賣給主神換點門派貢獻點花銷花銷?


    畢竟,這兩年的時間待在西岐軍中出力,一直沒有領取過日常任務,他的那些門派貢獻點可是即將消耗殆盡了的,要是再不想想辦法去賺一筆白給的橫財的話,那他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反正左右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賣了也就賣了,大不了,自己改天再抓一頭白狗送給對方?


    “你少說兩句吧!!”


    楊戩看了看那個不知道是真個沒有聽到,還是聽到了卻不得不假裝沒聽到的薑子牙師叔,看到對方沒有反應之後,才板著臉,有些嚴厲地訓斥了向來都是無組織無紀律且肆意妄為的小哪吒一句。


    “切……”


    不想浪費精力跟對方瞎扯的小哪吒,幹脆直接將自己的連給扳過了另一邊去。


    然而……


    在此時,有些惱羞成怒的聞仲聞太師,在被那一個無名小卒一般的薑尚在言語上多番擠兌羞辱,但是他卻又說不出辯駁的話來之後,便終於有些忍不住爆發了!


    “!!”


    “來人!誰與我去斬了那薑尚的頭顱回來予我祭旗?!”


    看到強攻不行,繞道不行,嘴泡似乎也不太行,退兵又有點不太甘心的聞仲聞太師,便有些氣急敗壞地在黑麒麟的背上,含憤地伸出自己兩根手指,朝著山下的那個薑子牙惡狠狠地指去。


    沒錯了,現在,他要嚐試鬥將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先滅一滅對方的威風,哪怕殺不了薑子牙,也要先殺幾個敵將泄泄憤,然後再去想想有沒有別的好辦法。


    “太師勿擾!某先去灰灰西岐的大將!!”


    隻要不是去領兵衝陣,那黃花山四將就沒有什麽好怕的,所以話才說完,辛環便一震翅膀,朝著山下的那塊平地之前的適合鬥將的地方俯衝了下去,看看到底有誰敢先來跟他過招!


    “呔!!”


    “敵將別猖狂!我哪吒小爺來會會你!!”


    早就不耐煩的哪吒看到終於有得架打之後,便不等薑子牙的命令,直接一馬當先,讓腳下風火輪高速旋轉並散發出陣陣的火光,越過前方的某個被他打過好幾次悶棍的老頭,化成了一道紅光,挺著自己的那同樣著火的火尖槍,朝著遠處那山峰上俯衝下來的敵將,如同閃電一般衝去。


    因為……


    他哪吒看到了那個敵將手上的東西,那似乎是某兩件自己從未見過的法寶?而要是他能手腳麻利點,快點擊殺對方並將其給一把搶過來的話,說不定,到時候翠屏山的主神回收時,能夠給自己一個公道的價錢?


    “!!”


    “不好!辛環不是那個敵將的對手!!”


    不用多看,僅僅是看著那個通體紅色,還有著火焰繚繞的敵將那如同閃電般朝著辛環衝殺上來的無邊威勢一眼,聞仲就知道了雙方之間的高下,所以,他就不由得驚呼出聲,隱隱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


    火尖槍、風火輪、乾坤圈和混天綾……


    毫無疑問,聞仲知道,那肯定就是那個陳塘關總兵李靖的怪兒子,闡教十二金仙排名第五的太乙真人的徒弟哪吒!!


    “不好!二弟危矣!!”


    “二哥小心?!”


    “二哥!!”


    以此同時,基本上也能判斷出高低的黃花山三將,也同時驚呼出聲,暗暗為已經飛著俯衝到半山腰天空的辛環著急,但是卻有沒有任何辦法。


    “呔!!”


    “去死吧~!!”


    不打算給對方任何機會,且手頭正緊的哪吒,不等對方在急忙間用那奇怪的武器朝著自己錘擊過來,便直接在空中化成了一道閃電一般的紅光,在對方無法鎖定自己的驚愕的麵容中,讓自己的火尖槍如同一條靈蛇一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和詭異方向,向著敵將的咽喉猛刺而去!


    他哪吒就是這樣的性子,他不喜歡像某個薑子牙一樣磨磨唧唧囉裏囉嗦,也不喜歡浪費時間呆在這種荒山野林玩那種莫名其妙的封神遊戲,他現在滿腦子裏就隻有門派貢獻點!如果現在有誰給他個百八十點的貢獻點的話,說不定,他甚至還敢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再將那個薑子牙給毒打一頓?!


    ‘!!’


    ‘不好!!’


    ‘完、完了……’


    ‘唉……’


    ‘哈!哪吒贏了!!’


    ‘好!!’


    此時,山上和山下觀戰的人心裏情緒各各不同,有驚駭欲絕的、有擔憂的、有歎氣後悔的,也有欣喜和大聲呼喊助威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紅色身影的小人肯定贏定了!而且很快,他們應該就可以看到衝殺下去的辛環血濺當場,魂歸封神台的場景了。


    鏘!!!


    然而,讓所有人都感到更加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斜刺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更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出現的,竟然在刹那間殺出了一個手持雙劍(雙刀?)的女將,對方不僅一劍就輕鬆地蕩開了那個哪吒的必殺一擊,還威風凜凜地不借助任何法寶就淩空站立在空中?


    “哼!”


    “翠屏山出雲峰門下弟子鄧嬋玉,現特趕來助聞太師一臂之力!!”


    有著一頭柔順漂亮的黑色長長秀發,迎風微微飄蕩著,身上穿著得體緊身的五彩鳳翅衣,手持那金龍雙剪,傳說中乃是一對金龍所化,頭並頭如劍狀,尾交尾如股,擅長從半空中呼嘯而下,一絞之力無人能擋的金色發光武器的鄧嬋玉,先是看了一眼對麵的那個顯然也是有些驚訝和眼熟的哪吒之後,才負劍而立,英姿颯爽地朝著遠處山頭之上的那個聞太師輕輕地抱拳行了一禮。


    雖然她是出雲峰門下弟子,但是,再怎麽說,她的父親鄧九公和她同時也是商朝的女將,所以基本的禮節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


    “太好了!可是三山關鄧九公家中的那位連勝南伯侯,打得叛軍潰不成軍,落荒而逃的女將鄧嬋玉?!”


    在看到辛環在千鈞一發之間被成功救下,在看到那個女將英姿颯爽地淩空站立,且看起來還很是不凡的聞仲,便不由得大喜過望,並還很難得地在今天第一次笑出聲來。


    “正是!鄭嬋玉見過聞太師!!”


    聽到對方竟然記得自己和自己的家?


    ??,沒辦法,鄧嬋玉隻能再次欠身,遙遙地朝著山上抱拳有又行了一禮。


    “……”


    然後,鄧嬋玉就沒有管對方怎麽回答,隻是轉過身,微微眯著眼,有些忌憚,有些生氣,也有些羞憤地看著遠處那個正踩著風火輪盯著自己看,似乎有點兒手足無措的哪吒。


    她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差不多也跟對麵的那個哪吒一樣,三歲便入出雲峰門下,潛心修道二十載(做任務),習得各種神通,一手雙劍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整個出雲峰都沒有幾個夠她打的!!


    “舞空術……”


    “嘿!小嬋玉,原來是你啊……都幾年沒見了,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怎樣,這些年來你還好嗎?!”


    哪吒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所以,理所當然的,看到是自己的那個熟人之後,原本正打算折返衝殺過去的他,這才急急忙忙刹住了風火輪,然後哂笑著收回了火尖槍以及槍身上的烈焰,有些尷尬地扛著自己的武器,還有些頭疼地看著遠處那個救下了朝歌軍將的凶女人。


    不知怎麽的,他哪吒發現,自己竟然隱隱有些怕對方?!


    不過想想也是,曾經跟對方一起穿著開襠褲,在翠屏山出雲峰裏摸爬打滾,一直照顧著對方,那是年少無知(現在也是年少,但是卻有知?)還似乎胡亂許下過不少的承諾,但是最後卻由於種種原因不得不避開對方的他,眼下真的有些沒臉去麵對對方?


    “小嬋玉啊……”


    “你還是快快走開!我不跟你這個女人打,不小心打贏了你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走開走開!乖,快點回家去吧?”


    哪吒裝著一臉輕鬆地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快走,他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其實吧,他打贏了對方也沒什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打了,但是,些許年沒見,對方似乎變得更厲害了,他怕隻怕自己不小心打輸了,然後以後回去翠屏山出雲峰的門派駐地的時候,恐怕就真個沒臉去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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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對方可是跟自己廝混長大的,隻不過,對方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他哪吒再沒有變身的情況下,卻仍舊是個三歲小兒的樣子,所以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有點不太敢去見對方……當然了,除了身高的原因,還有別的事情讓他一直不敢見對方。


    “正好相反!”


    “師妹我倒是很想跟師兄過過招!!”


    鄧嬋玉冷著臉用如同看著仇人一般的眼神,看著遠處的那個腳踩風火輪,二十年見過去仍舊一點都沒有變化的哪吒說道。


    想當年……


    對方騙了自己意外獲得的那足足十萬點的門派貢獻點去讓主神補全了他那蓮花金身身體的不足,還長了小丁丁,還騙自己先回家,還說什麽等自己十八歲之後就跟自己的父親提親……可現在,看看吧,她都二十餘歲了,在家等了好幾年,而這個家夥,不僅想賴賬,還跑到了西岐跟她為之效力的商朝為敵?!


    “喂!”


    “小嬋玉,你可別亂說啊,我師父可是太乙真人,你才不是我的師妹!!”


    哪吒可不敢隨便認什麽師妹,而且他也不承認自己是翠屏山出雲峰門下的弟子,他最多隻能算是個客卿?況且,他的師父太乙真人對他真的是恩重如山,如同再造,他可沒有另投他派的意思!


    而這,也正是他不得不聽從師父的命令,來西岐這裏幫助薑子牙那個師叔,還一呆就是好些年的主要原因。


    “廢話少說!你打是不打?”


    鄭嬋玉一抖手中的金龍雙剪,讓其發出金龍呼嘯一般的聲音,然後才要要朝著前方的那個哪吒一指,向對方警告道。


    “不打!不打!!”


    要知道,對方可是他哪吒的熟人,而且還是跟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小師妹,他打什麽打?所以,他趕緊負手到身後,表示自己不願意跟對方動手和為敵。


    “真的不打?”


    亭亭玉立,淩空而站的鄭嬋玉有些不耐煩了!


    “打死我也不跟你打!!”


    哪怕雙方現在立場不同,哪怕下邊的那個薑子牙下令,哪怕他哪吒的師父親自來這裏,他哪吒也表示,堅決不跟自己的那個妹子動手!!


    事實上,他現在沒有直接陣前反戈,沒有宣布加入到小嬋玉的那一邊,就已經算是給了西岐軍天大的麵子了。


    “哼!!”


    “那你就去死吧!!”


    弱點擊破!!


    雖然對方擺著一副絲毫都沒有戒備的樣子,但是鄭嬋玉還是發動了自己的那金龍雙剪自帶的一個特技,化作了一道金光,一往無前地朝著對麵的那個踩著風火輪的小小身影衝了過去!


    鐺!!!


    一聲巨響在天空中化作一道道聲波朝著四周激蕩而出,震得整個山穀都微微動搖起來。


    “喂!小嬋玉!你玩真的啊?!”


    慌亂中的小哪吒,堪堪地用自己手裏的火尖槍抵擋住了對方手中的金龍雙剪,險險地保住了自己的小丁丁。


    從對方攻來的力道和剛剛的聲浪上就不難看出來,對方剛剛的拿一下,可沒有開玩笑!要是他大意或者沒有擋住的話,說不得,他的小丁丁又會再一次離他而去?


    “那你以為呢?!”


    鄭嬋玉沒有理會對方,看到自己的金龍雙剪被對方擋住之後,她也不多說什麽,直接一招撩陰腿,便朝著對方的那小小的蓮花金身踹去!!


    對方的身體,以及對方身上的那小丁丁,當年就是騙了她的門派貢獻點去補足缺漏的,所以,現在既然對方不願意遵守承諾,不願意還債,那她就自己動手,將以前的投資統統給收回來!!


    “!!”


    “等等!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


    慌亂中,哪吒也不敢反抗,生怕不小心傷了對方的他,隻能用力蕩開對方之後,轉身便落荒而逃。


    “哼!”


    “賊將哪吒!哪裏跑~!!”


    破碎無雙!!


    看到對方要跑,鄭嬋玉加大了法力輸出,在舞空術的幫助下,讓自己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般,再次發動自己神兵的另一個特技,朝著前方的那個小屁孩的背後砍了上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看到那個小屁孩的身影,她鄭嬋玉就覺得自己的怒氣值總是處於滿值的狀態?所以,又一個特技直接就被她信手拈來,不要錢一般朝著對方的後心招呼而去!


    今天,說什麽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可惡的家夥的,誰來勸也沒用,誰來她就打誰,哪怕是她們翠屏山出雲峰的那個她從未見過的小老師親自到場也沒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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