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二人來到一處廣闊的山穀,赤褐色的山脈將其圍得結結實實。


    百十人立在山穀中,除個別幾人,都是年紀輕輕地少年修士。所有人都疏疏散散地肅立,正等待著時宇前來。


    “這麽多人?”時宇有些驚異,前兩次都無人圍觀,這次呼呼啦啦來了這麽多人。


    “莫怕,有我。”墨域澹說著,領著時宇落於地麵,與那百十人對峙。


    雖是一老一少二人而已,可在氣勢上,墨域澹雲淡風輕的樣子足以壓得對麵喘不過氣。


    “去吧!”墨域澹四向掃了幾眼,向著時宇輕吐一言。


    時宇定定心神,邁步向前,立在了兩方人馬中間。


    這次以一敵八,他還是有些緊張,繃緊了身體,元力遊走全身,那布滿全身的紋烙更是閃閃發亮。


    金靈界那邊也緊跟著走出一女七男八人,與時宇麵對麵立著。


    金靈界的修士俱都在來之前聽說過時宇,以為他還是木靈界那副文弱之相,哪知見到了跟鬼一樣的家夥,不由得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隨著八名年輕修士走出,金靈界修士中同時一人輕咳而出,向著墨域澹一抱拳:“在下金靈族族長金瀚,見過墨前輩。”


    接著他又轉向時宇,“這位想必就是揚威木靈界的神子,時宇小兄弟了。”


    時宇不知該如何應答,回頭看看墨域澹。


    墨域澹微微一笑,也是一抱拳,“族長客氣,我這不成器的師弟在木靈界與貴方弟子多有衝突,驚動了大長老,才有今日之事。師弟,把金絕令還給金族長,先把小事辦了。”


    時宇聞言一愣,這金絕令還在車上掛著呢,來之前沒說要帶上啊。


    轉念一想,時宇估計這是師兄故意為之,接著話頭說道:“回稟師兄,這金絕令牌還在車上,不曾隨身,是否要師弟速速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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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看我這記性!”墨域澹猛一拍腦門,“這金絕令累贅,師弟把它掛在了車上。我方才走得急,忘了提醒師弟取下,這還在那邊風吹日曬的。


    也罷,先掛著吧,已經掛了幾十天了,也不在乎多晾曬這片刻,趕緊了了此間雜事,回去看看還在否,取給金族長。別被什麽宵小之徒偷去。”


    時宇和墨域澹一唱一和,似乎是說著什麽不打緊的事情,可在金靈界眾人聽來就格外刺耳。


    說那金絕令累贅,累


    贅不會收起來嘛?這寶貝誰得了不是藏之又藏,竟然被他們掛在車頭,這又不是路引要給人看!更氣人的是一挑八還不把他們放眼裏,說什麽趕緊了了雜事,回去看看還在否,宵小之徒不就是明指金靈界修士!


    金瀚城府深,依然是麵帶微笑地看著兩人,其他修士可沒這麽好的涵養,紛紛對著二人怒目而視,八個站成一團的青少年更是不住氣咻咻地打量時宇。


    “那就不耽誤兩位貴客的時間了,這八人是我金靈界這一二十年突現的少年才俊,雖不入墨前輩法眼,但也是小有成就。


    既然墨前輩嫌累贅就不再多敘,想必墨前輩也沒有興趣知道他們姓甚名誰。還請墨前輩劃下擂台,免得小孩子們出手沒輕重壞了此間美景。”


    金瀚平平淡淡地對墨域澹說道,似乎他也對這裏即將發生的爭鬥沒興趣。


    時宇對金瀚的話沒什麽感覺,隻是向四周看了一眼,覺得這地界算不得美景,普普通通山石草木而已。


    墨域澹卻是麵色凝重,細細打量那八名青少年,他聽出金瀚話裏有話。


    本是想著時宇雖年少,但機緣深厚,對著那僅修煉了一二十年的新人,取勝應是不在話下。


    但這會兒金瀚說劃下擂台,免得損了美景,明顯是告訴自己這些孩子不俗,不設擂台護住周邊,恐怕會打得山崩地裂,時宇中了攻伐也恐無完屍,最好布個法陣收攏殘軀。


    他這也一樣是在調侃神虞來人坐井觀天,不知世間神妙。


    “難道大長老親自出手,臨時拔起了一人修為?我怎麽沒看出來呢?”墨域澹暗想,有些心驚。


    但此刻總不能棄戰拍屁股走人,既然對方已經明說,自己自然不能托大,至於時宇比鬥結果如何,那就看他本事了。


    墨域澹思忖片刻,開始默默施展法術,在這山穀中設下重重護陣,留出千餘丈方圓的一塊,攝了時宇和那八人進去。


    “金族長是否還要再施妙法,把我這簡陋之陣再行加固?”墨域澹施法完畢,拍拍手對著金瀚說道。


    “墨前輩取笑了,我這微薄之力,怎麽敢班門弄斧。我們金靈界,能與墨前輩過招的,也隻有大長老,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金瀚越是謙虛,墨域澹越覺不妙。


    他雖對時宇說不贏就別回神虞,生死由命,可那是自己智珠在握,胸有成竹之下說的滿話。當自己真的看不透對方時,他也怕


    這小師弟有了閃失,將來師父怪罪。


    “那就開始吧。”既然想不通,墨域澹也不再糾結,站在護陣外細細盯著裏麵各人一舉一動。


    金瀚也對著裏麵金靈修士點點頭,示意比鬥開始。


    時宇鼓動著元力緊緊護在身周,一挑八是他提出來的,翻車了可不好看。仔仔細細地觀察對麵那八人,似乎也無甚特別,除了那女子眼睛特別亮,八個人都是一副初涉修煉的樣子,元力波動都不甚雄厚。


    那八人也沒急著出手,其中一青年問了時宇一句:“你那副盔甲呢?聽說很厲害。”


    時宇聞言一皺眉頭,看來對方把自己的底細打探得挺清楚。


    “沒穿,扔家裏了!”時宇嘴上也沒示弱。


    “那就開始吧!”對方也不再囉嗦,發一聲喊便聚得更緊,各個散出不那麽雄厚的淡金色元力,彼此團在了一處,形成一麵護盾。


    若是與平常修士相比,這八人凝聚的力量足夠龐大,但和時宇這連番機緣促成的怪胎相比,可就不夠看了,甚至八個人加起來還不如金蟒少主的力量雄渾。


    “這是什麽意思?”時宇納悶。


    八個人擠成一團,一同散出的元力,也遠遠不及自己,可看他們的模樣,又不似求死之人。


    墨域澹在護陣外麵也是表情凝重,細細看著八人的一舉一動。


    時宇揮手彈出幾道風刃,想先探探對方深淺。千丈方圓的護陣,沒有任何躲避之處,風刃卷著些許塵土就劈在了八人元力護盾之上。


    時宇的元力已一紀之數,揮出的風刃也是銳不可當,刷地一下就擊散了那八人的單薄護盾,將八人劈得東倒西歪,口溢鮮血不止。


    “這……”時宇遲疑了,若是對方來勢洶洶,和自己的打得不可開交,倒還好說,眼前這一副送死模樣,就算是敵人,時宇也下不了手,打不出第二招。


    時宇收回架勢,有些茫然地看著護陣外的大師兄,大師兄也是攢眉不解,他再扭頭看看金瀚,金瀚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果然厲害。”剛才那發話的青年立穩了身體,擦擦嘴角的金色血液。


    他的話語將時宇從愣神中扯回。


    “一如傳言,你是謙謙君子,沒有趁機下死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不出絕招,我們是無法與你較量的。”見時宇遲疑,那青年又說了一句便不再廢話,八人重又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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