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知道我出自草莽,就從沒想過草莽之間有什麽嗎?也難怪,我大虛若是不投入仙門,靠自己修煉頂多是個仙師,你們這些憑著過人天賦,自小在各大仙宗一路順順利利走過來的人,怎麽會去想,或者說,怎麽可能去想這些事情呢。就像你,明知道損傷聖仙仙魄會遭受反噬,可你從不去想為什麽,隻是用它設計了這些蠢貨。”


    龍狂伸腳踢了踢離他最近的真仙,麵色神秘地湊到了聖使麵前,像講悄悄話似的說道:“因為你們都被下了禁製啊!沒想到吧,還能對人的仙魄下禁製,那你就更不知道,界外還有種東西叫奴印,一朝被製,終身為奴!我說的可不是凡俗間的奴隸還有機會逃跑,刻下奴印是到死都逃不掉的奴隸!主人要你死,你就是逃出大界都必須死!”


    龍狂聲音越來越大,都快成了高喊,“所有仙門典籍,隻要大虛子民修煉,就會被下禁製。這些你們都不知道,你們這些歪瓜劣棗還以為突飛猛進是自己有多了不得,根本想不到我們所有的功法都是聖仙早就定好的,讓你們自己給自己下禁,修為越高禁製越強!


    也不動動你們的豬腦想想,為何洗魂針隻對奴人起效,為何所有奴人都由得你們予取予求,你們真當這是聖仙的無上慷慨嗎!而奴印,隻有你這個聖使大蠢材才有機會享用啊,哈哈哈!還撫頂,撫你個鬼!”


    “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妖奴,還是魔人?奴印……”聖使終於有了些神采,囁囁發聲,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先問什麽。


    “嗬嗬,你太高看我了,我自然是土生土長的大虛子民,若不是,我又怎麽能逃過洗魂針。對了,我再告訴你,我從未進過洗魂池,為什麽?


    因為,那根本就是聖仙的另一處仙魄,進去的人,必定會被聖仙盯上。你曾薦我入池,我怕你懷疑,隻好推脫有人當麵不好意思入水,要求單獨行事,那是我找借口啊,還記得嗎?


    還有當年虞魔之亂!為什麽死的不止是真仙、大仙師,還有許多潛力天賦驚人的年輕弟子?他們從來都是遠遠避開虞魔,怎麽還是死傷慘重呢?因為他們的仙魄都是極佳補品,是聖仙為了療傷給弄死的啊!怎麽樣,嚇死了吧!”


    “你…你…”聖使顯然是被龍狂這句話嚇壞了,龍狂講的話許多對他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


    “我什麽我,我為什麽知道這些?現在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就是當年逃走的虞魔餘孽養大的,都是他當年親口告訴我的!


    誰都沒想到他在混入黑淵宗之前,是我救了他一命,那年我還是個小孩子,哪知道什麽魔人,看他重傷昏迷,就把他拖回了家,給他喂些水,塞幾口糧。


    這些當然沒什麽用,但是我是個孤兒,我的家就是一處破山洞,裏麵又髒又臭,還有幾頭野豬仔和我住在一起,魔人被我拖進去,追兵甚至都來到洞前了,看到我和跑來跑去的豬仔,連進洞都嫌棄,轉身就走。


    嗬嗬,後來我才知道,那魔人境界高深,竟然還能把自己的氣息變得得跟豬一樣。這些,我們大虛功法從來沒有,我們大虛功法隻有一個目的,全力提升仙魄,壯大仙力。


    魔人跟我說,那其實就是在養豬,養肥了就會被聖仙吃掉!我一直想找個機會避免和你們一起落入聖使的陷阱,你們還真沒讓我失望,瘋狗一樣互相亂咬。我那時退出相當於是被你們趕走,自然對我的殺心不會太重,甚至還慶


    幸少了個分羹的。”


    聖使的目光越來越驚駭,就連趴在地上幾近死亡的其他真仙,都被龍狂的話驚呆了,奮力地扭臉看過來,眼中早沒了對聖使的憤恨,隻有對龍狂話語的不敢置信。


    “到今天,我們還在用奴氣找妖奴,用仙力定高低,喏,你們看看,這魔人有奴氣嗎?”龍狂一指時宇。


    “若不是這小子露出的破綻太多,誰能想到他是個魔人?而且,你這麽輕易被我製住,我用的也是魔人教我的功法。其實,我從來沒練過大虛的功法,我從頭到尾都是在用魔人的功法求生,他們既修仙魄,又修體魄,比我們大虛強得多!可你們太蠢了,根本看不出來我的跟腳!”


    “為何……到底為何如此?”聖使自言自語,眼神越來越黯淡。


    “為何,當然是和你一樣啊,為了更強,有句話從來沒騙過你們,我就是要走出這個大界,去外麵看看!當然,也是為了擺脫聖仙的控製。


    而我那義父,他就是修煉了大虛功法,也沒有被聖仙所控。他說聖仙就是隻對自己子民下手,是個絕對的混蛋,我不想呆在混蛋統治的大界……”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為何會被你所擒,為何我連一絲仙力都無法調動。”聖使打斷了龍狂的滔滔不絕。


    “嗬嗬,說起這個我就想笑,因為你貪心啊!他們九個,都被我偷偷下了禁製,哦,就在你守著洗魂池,我們在大殿靜候的時候。


    一種你們沒見過的禁製,下在仙魄,卻麻痹全身,也是我那個魔人老爹教我的。你說,若不是你把我們都找來待在一處,或許你的計劃都成了呢。


    我很小心的,每個人都不會感覺到禁製的存在,而且,即便我全力催動,他們也根本不會被那禁製鎖定全身,頂多是動作慢點。但你不一樣,你活生生奪了九個人的仙魄,硬是把九道禁製全納入了體內,你說,你還跑得掉嗎?


    要不是你貪心,我絕對不會踏入這聖殿一步,就算你們都被我下了禁製,不合在一處我也不敢妄動。但我猜對了,不是嗎?哈哈哈哈。”


    聖使徹底死心,閉上雙眼再不問一句,其他真仙也像是在夢中聽故事一樣,眼神中充滿著迷惘,怎麽就讓一個半路退出的家夥,摘了最後的果子呢。


    “好啦,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也該結束了。聖仙仙魄,我是不會去動的,這小家夥,我就不客氣啦!”


    “你是魔人養大,難道一點舊情都不念?這也是魔人之一!”聖使掙紮著坐得再正一些,搖搖晃晃地伸出手臂指向時宇,可惜,才抬起些許就被龍狂快步走來一腳踹倒。


    “我都差點得意忘形,不能給你們任何機會,給你留的力氣太多了。”龍狂冷笑著把聖使和真仙們堆在一起靠在牆角,“啪啪啦啦”在他們身上拍了幾下,“封禁體竅和魂海,你們沒見過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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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蠢貨真以為他是虞魔餘孽?當年我義父早就把所有能找到的同族都找到了,除了他自己,一個活下來的都沒,全埋在了那個山洞裏,哪裏還有餘孽?


    “他隻不過又是個闖進大虛的界外高手罷了。而且義父自己都說再有魔人都不算他的同伴,必是被聖仙下禁,務必見一個殺一個,我一個大虛仙師,還想那麽多幹嘛。”


    “留下你們的性命,是因為你們還有用,對吧,聖使大人?”龍狂把臉轉向聖使,“還要靠他們控製所有仙宗呢


    ,這也是很豐盛的收獲,不是嗎?哈哈!”龍狂得意而放肆的笑聲,在聖使和真仙們聽來是那麽的刺耳。


    此時他們徹底絕望了,除了些許的思考能力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又向毀滅的深淵滑落萬丈。


    十指剛剛觸到時宇頭皮的時候,龍狂突然停了下來,退後幾步仔細打量片刻,自言自語道:“不能太急,慢慢來。”說著,他退後幾步盤坐下來,伸手按下了那激發抽取仙魄的圓石。


    雖然他是一句廢話都不想說了,今日太過得意,聖使的輕微動作已經讓他感覺有些不妥,明明不應該這麽快恢複力氣的。


    但他也沒敢像對聖使那樣瘋狂吞噬時宇,他怕自己的仙魄無法極速容納時宇磅礴堅實的仙魄,萬一反噬就不美。


    反複的場景再一次上演,淡黃色的神魂順著紫色光帶鑽進了龍狂的顱腦,一切順利讓龍狂在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


    時宇品質超勝的神魂,讓他感覺到無以倫比的充實和舒暢,愜意地漂浮在雲端一般展露出愉悅的笑容。


    擠在牆角的真仙們,麵色複雜地看著龍狂一步步攫取最後的美餐,一個個萬分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不錯!真不錯!”最後一縷金黃色神魂流入龍狂的顱腦,他猛然渾身一震,舒舒服服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得滿口白牙都耀目刺眼。


    “這麽快?”一直縮擠在側的真仙們驚異萬分,心中的恐懼早已隨著認命消散,默默等待著龍狂奪去他們的一切。隻是他們絕沒想到才得短短三日,龍狂就將時宇鯨吞完畢,他們都在心裏驚呼:這龍狂,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啊。


    龍狂陡然轉身朝著真仙們冷視片刻,大步走到淩驊山屠真仙麵前,一把撈起他二話不說就立指如針狠狠地紮進了他的眉骨之間,片刻後才抽出手指將他丟在了地上。


    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龍狂這番舉動,暗暗揣測龍狂為何突然對他出手,難道屠真仙也隱瞞了實力,隻是無能逃脫龍狂的禁錮,此時龍狂實力大進被他一眼看出來了?


    屠真仙呻吟著在地上緩緩蠕動,像是被抽去脊骨的癩皮狗一樣。


    眾真仙又驚又懼,驚的是這屠真仙果然可以行動,懼的是龍狂更加無可匹敵。


    “雙魂一體的感覺,不好受吧?贏了,你生,輸了,我也不在乎。”龍狂說完這誰也聽不懂的話語,再不搭理扭曲呻吟的屠真仙,返身走回了青石台上。


    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時宇的殘軀,沒了神魂的軀體仿佛一塊死肉,連原本蒼白無神的眼眸,都散去了最後一絲光彩,瞳孔徹底張開,露出無底深淵一般的漆黑。


    “唉!”龍狂長歎一聲,解下時宇,輕輕抱起走下青石台,沒等他完全走下石台,這具身體就沒了蹤影。


    “叮叮……”站在大殿中心的龍狂又輕輕敲了敲聖仙仙魄,抬首打量了一下大殿,走到幾處邊角空地,探手在虛空中比比劃劃。


    一個個未名之物被他從虛空中徐徐抽起,扔在了地上,一時間大殿叮當聲不斷,整座大殿也愈發昏暗起來,眾真仙這才發現大殿的光亮除了幾塊熒石更多是源自仙魄大陣本身。


    忙活了半天的龍狂,駐停在大殿的一根橫梁上,把玩著剛剛起出的一枚玉石,嗬嗬笑了出來,“元靈?這大虛聖仙布陣的材料可真不少啊,連青色元靈都有許多,真是個厲害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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