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藥師將信將疑地看著大魚(時宇),心道還有這種鍛煉目力的方法?那可得好好琢磨下。


    既然大魚(時宇)已經備齊藥材,武藥師也不為難,叫人取來早已複刻的功法籍策,允其修行煆體功法,時宇抱著籍策喜不自勝。


    “行了!別光樂。趕緊看罷還我,哪裏不懂就來問。略有小成還要繼續挑戰試藥。”武藥師推了一把傻樂的時宇,搖搖頭讓他離去。


    時宇跑回自己的小屋,急忙閱讀這些功法。


    真武界不愧是把武修推到極致的大界,每一部煉體功法都從不同的經脈體竅起步,直至修遍全身。主拳法的從指掌練起,主腿法的從足股練起,而且針對每一部武技功法,還有專配的煉體功法輔助。


    時宇不過粗略看了三五部,就大為感慨真武功法之細、之妙。


    掃遍武藥師給出的聖心堂十幾部煉體功法,時宇有些失望。雖然每一部功法都可大幅提升肌體力量,但與煆神相匹還是不足,而且這些功法偏重於掌臂修習,專注指骨手筋,一看就是配合煉藥所用,非時宇真心所盼。


    再去找武藥師索要功法,必然會令其不悅,貪多嚼不爛是修行大忌,時宇作為一個初入戰院的新人,一次給他十幾部功法隨意修習,已是頗受偏愛,再有過分需求徒惹嫌疑。


    把所有功法烙入神魂,時宇雙手枕在腦後思量該如何是好,這些功法現在是沒空去練的,想要的功法又不知去哪裏尋找,一切還是在原點徘徊。


    懊惱頓起,時宇突然起身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掌,昨晚那麽好的機會,怎麽就去抓藥了呢!為何不趁機掃遍布武戰院,把該找的東西找到!


    氣得心血沸騰的時宇,在屋子裏捶胸頓足,仰天長歎自己太蠢,大好時機就這麽白白溜走,耽誤一天都是把自己人的生命往深淵裏推進一步。


    趕緊坐在床榻上,時宇盡力模仿著昨晚的動作和心情,期盼奇境再次降臨。可無論他怎麽努力,看上去也隻是在床上發呆。


    苦笑一聲,時宇懶散地走下床榻,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暗嘲自己若能如此輕易進入奇境,那早就是世界之主了,還要什麽煉體功法!


    正在時宇毫無頭緒之際,整個布武戰院突然沸騰起來,千百教習、總教習像是同時接到了旨命,匆匆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隆隆腳步聲驚動了時宇,他推門走出,看著天空密密麻麻的身影,疑惑問向其他站在庭院的武徒:“這是怎麽了?外敵臨門?”


    “切!怎麽可能!我們雖是下院,可也不是那些遊俠獨魔敢來招惹的。”一人不屑答道。


    “下院?”時宇又疑惑問道。


    那人這才放下目光看了時宇一眼,比他還疑惑:“你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混進來的?”


    時宇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訕笑道:“我自入院就一直重傷,傷愈不過幾日,錯過太多教習授課,可謂是一無所知。”


    “那也不該!真武


    誰人不知布武戰院分上下,上院俱是武師,下院都是武徒!”那人依舊不依不饒,還向著時宇走過來,似是要仔細看看這個蠢貨到底是不是裝的。


    “你知不代表人人皆知!要不是你有個好爹,這裏輪得到你來?”另一個聲音響起,語氣更加不屑。


    向著時宇走來的武徒頓住腳步,扭身朝著發話之人蔑笑,道:“無知還當作炫耀,也隻有你們這些窮鄉僻壤的土包子了。”


    來人一打岔,這個武徒立刻放棄了對時宇的質疑,兩人湊到一起互相嘲諷,沒幾句就揪扯到一起打了起來。


    時宇趕緊抽空遠逃,自己話多差點被一個武徒識破抓住把柄,真是太大意了。


    沒跑幾步,時宇就聽出這怪象究竟是為何。昨夜天降異象,上院拓跋武神借勢再衝聖神穹頂,所有教習之上必須臨場助威。


    “衝擊聖神穹頂!送死去麽!”時宇心道,聖神是什麽貨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明明白白,異象為何,自己更是一清二楚。


    眾多武徒羨慕地看著自己的師長漸漸消失在遠方,嘁嘁嚓嚓的接耳聲此起彼伏,時宇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突然有句話引起他的注意。


    “看到了麽,剛才高離也被帶去了,他是唯一有緣得見拓跋武神衝擊穹頂的武徒。”


    “那是,誰讓他是受到聖神祝福的人呢,聽說因為重傷差點被拋棄,就因為聖神祝福突然降臨,才得以進院。有他在,福緣應該可以惠及武神,成功希望就更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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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離也確實不簡單,剛進來就被武聖收為門下親自出手治傷,痊愈後幾次挑戰都是毫發無傷。”


    “聖神祝福,絕無僅有,理當如此。”


    “說來也怪,他進院之前是被誰打傷的呢?那人豈不更厲害?”


    “死了,聽說和高離拚得你死我活,最後被活活打死!”


    “嘖嘖!”


    ……


    “高離?”時宇心中默念,腦海裏想起了那個被他借勢的威武壯漢,若說剛入院還頂著聖神祝福名頭的,應該隻有他。


    “還好,沒有被我害了!被武聖收入門下,也算冥冥中自有福報。不會是被那個要打死他的武聖收了吧?”時宇笑著搖搖頭,覺得不可能。


    “聖神祝福,哈哈,聖神在此!”時宇在自己心裏惡趣味的嘲笑著,想想那天的表現,覺得自己頗有當神棍的潛質。


    沒多久,遠空就傳來隆隆巨響,像是無數的狂牛奔踏在廣闊的草原上,沉悶而宏大。


    極目望去,時宇隻見遙遠的高天之上閃過道道電芒,根本看不清是誰在轟擊蒼穹。電芒滾過的天空漸漸浮出一張圓弧大網,把整個真武大界罩得嚴嚴實實。


    “好家夥!要是再來個陣靈,這豈不是比神虞大界的界陣還厲害!真不愧是打得神虞落荒而逃的聖神!”時宇心中不停驚歎,對聖神的評價也從最初的輕視轉到稍稍淩駕於神虞之上。


    籠罩真武的大陣,隻是被動地承受武神衝


    擊,沒有點滴反擊。


    興致勃勃地看了兩三刻,時宇便覺得無趣,來來去去就是電閃雷鳴,真實的細節一點都看不到,再壯觀的景象此刻也看得倦了。


    打哈欠伸了個懶腰,時宇看到其他人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搖搖頭回了房間,與其這樣浪費時間,不如嚐試再次進到那種奇境,說不定還能看得清楚些。


    一日一夜很快過去,屋外的轟鳴閃爍連綿不止,時宇別說進入奇境,就是靜下心來都很難,大陣轟鳴的聲音,總能引起內心的共鳴,就好像一根根鼓槌用力擊打著心房,讓它也一齊震響。


    時宇的心越來越焦躁,甚至開始不耐煩的詛咒武神早點失敗,讓天地重歸平靜。


    要不怎麽說時宇有當神棍的潛質呢!


    此話剛在心中浮出,外界的響動驟然平息,透過窗縫的頻頻光亮也一下全部消失。


    時宇驚訝地坐在床榻上,單掌撫胸,虔誠地在心底默念著:“虞童!死!墨域澹!死!火靈王,死!金克敵,死……”


    一個個仇恨的名字在他心底流淌,每一個名字都被撕裂成一塊塊,淩亂的釘在了詛咒的絕壁上,任由時宇心底的複仇之火焚燒著。


    若論怪異,還有什麽比時宇本身更怪異的,種種謎團始終糾纏在他身上,再來一個詛咒之力,又有什麽不可能!


    他無比期盼此刻真的是自己的咒言起了作用,期盼咒言趁勢跨越時空,汙穢每一個仇敵的命運。


    許久,時宇才從這種幼稚的行為中解脫出來,苦笑著用雙掌使勁摩擦麵龐。


    “咦!怎麽這麽安靜?”好不容易從失落中清醒過來的時宇,感到有些不對勁,安靜得太久了,就好像所有人同時消失一般。


    推開房門急步走出,但見所有人都在靜靜佇立,麵色凝重地看著遠空,有些人已經忍不住透出絲絲悲戚。


    天空已經恢複明朗,方才剛猛的電閃雷鳴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噹~噹~噹~”悠遠清淒的金鳴聲此刻響起,預示著一個時宇不甚明了的結果。


    悲色不明尚有一絲期望的人們,也都垂下了頭顱,歎息著緩緩散去。


    時宇大概明了,一定是武神衝擊聖神穹頂失敗,而且自身結果也不那麽好。


    一直將時宇盯得挺緊的武藥師,接連十幾日都不見蹤影。不光是他,聖心堂所有武徒此刻都像是被放棄了一樣,各自悶頭修煉,無人指引也無人指缺。


    時宇無奈之下要麽找人閑聊打聽院內諸般常識,要麽自己拿著現有的煉體功法隨意翻看。偶爾去別的堂院旁聽,那些教習心情極差,從不耐心教導,吼一句自己琢磨就把他趕在一邊,謙卑討要煉體功法,教習更是破口大罵。


    時宇這才明白可以旁聽不代表可以隨意學習,各院也有自己的專擅僅供本院弟子修習,除非到了武聖境界,才可隨意參看布武戰院所有典籍。這也是防著好高騖遠之徒貪多誤事,最終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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