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兄你方才說這是當年洞裏的異獸之一,難道這是名冊?可為什麽會自動消失呢?”蕭君山奇道。


    “或許正是因為被記名在上,這些異獸才會被拘禁在此吧。如果隻能記名算什麽寶物?”時宇不確定地說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祝炎嵐一把抓過玉書,伸指運力開始描畫,隨著她指尖滑動,“蕭君山”三字慢慢凝於玉書上。


    “你寫我幹什麽?隨便抓個怪獸修士來不好嗎?”蕭君山雖然不太相信時宇的話,可也不願拿自己做範例。


    可他話音未落,整座岩洞突然地動山搖,無數青光自玉書噴射而出沁入岩壁。


    蕭君山隻覺渾身元力驟然凝結不動,好似化成塊塊硬石塞進體竅,就連神魂運轉都變得凝滯緩慢,更不要說探出神念了。


    “停!快停!”蕭君山嚇得魂飛魄散。


    時宇也開始覺得渾身元力受製,當日初入此地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祝炎嵐一看惹禍,趕緊伸手去擦玉書上的文字。


    可她越擦,字跡越亮,蕭君山受到的壓迫就越重。


    情急之下,祝炎嵐趕緊放出一道元力想要直接磨去玉書上的名字。


    元力劃過文字,蕭君山亦被一道青光刮過身軀,長而深的傷痕立刻翻卷在他的身上,嚇得祝炎嵐趕緊住手。


    蕭君山自己更急,伸手來抓玉書,離著祝炎嵐還有數尺,便有青光臨體,他如遭雷擊般遠遠飛出,大口鮮血噴濺而出。


    時宇驚訝地看著這一切,這和當日三首蟒受製一模一樣,連那等大能都被一本小小的玉書困禁,這玉書可真是了不得的寶貝。


    伸手接過玉書,時宇將其合上,洞內青光頓時消散。


    蕭君山滿目驚駭地慢慢爬起,一步步緩緩挪向時宇,指著他手裏的玉書直哆嗦,顫顫問道:“怎麽辦?名字擦不掉!我要一輩子鎖在這裏?”


    時宇搖搖頭,道:“肯定不會,應該是書到哪裏,你跟到哪裏,不然也沒必要把這等寶貝埋在這裏。


    或者你死了就不受拘束,你看這蹄鱷不就可以隨意出入。”


    蕭君山看時宇此時還有心情說笑,氣惱得哼哼不止。


    時宇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覺得這玉書本意並非囚禁所用。


    誰拿了玉書,誰就能掌控書上姓名修士的生死!


    方才炎嵐擦去名字,名字上的損傷居然可以轉移到你身上,太有趣了。”


    “有趣個屁!你怎麽不把自己名字寫上去也有趣一下!”蕭君山頓時大怒,覺得這夫妻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蕭桐想了想,說道:“此書名為咒覡,和那些隻修上古秘術的大界相類,莽荒界不就有各種巫咒攻伐之術麽,我覺得應該是對著姓名起用的咒術寶物。”


    時宇點點頭,覺得蕭桐說的有理。


    祝炎嵐疑道:“要這麽厲害,那我寫上界主的名字,他就是我的奴隸了?而且天下重名那麽多,豈不是誤傷一大片?”


    蕭桐搖搖頭,道:“不會,此類天寶冥冥之中自有靈性,絕不會錯漏。


    哪怕你連名字都寫錯,但隻要心神在對方身上,那一線聯係都會直奔而去。


    要說擔心,更應該擔心咒術的反噬,此類術法百不成一,你方才能傷蕭君山而不自損,都已是萬幸!”


    說著,他接過玉書作勢要寫,抬頭看看時宇,見時宇點頭,便伸指寫下“時宇”二字,片片青光立閃而出,映在時宇身上如覆霞衣。


    時宇頓覺一種詭異力量攀上了身體,周身元力即刻凝止不動,神魂也好似陷入泥沼步履蹣跚。


    好在時宇混沌之力仍在如常運轉,精鐵神魂也遠不是那點詭力可以牽製,他運力一震,侵入體內的力量便被徹底擊散。


    蕭桐 “噗哧”一口老血噴出,傷上加傷。


    “好東西!真正的好東西!”時宇立刻知道此書絕不像蕭桐所言成功純靠運氣。


    若不是自己境界遠高於他,又有混沌附體,此時已是玉書中的傀儡了,忍不住連聲讚道。


    拿著玉書的蕭桐仿佛未曾聽到時宇對玉書的誇讚,眼神有些飄忽,他忽然走到時宇身邊,將玉書塞進了時宇的手中,沉聲道:“此物不可留在曦月,時公子你拿去!不然我界必滅!”


    蕭桐話突然說得這麽嚴重,蕭君山不解,時宇亦是不解。


    這等寶物誰不想要,曦月正在多事之秋,有了這個寶物可謂是雪中送炭,蕭家拿到這個寶物,也足可一統曦月,可蕭桐竟說有滅界毀族之危。


    但幾人都是精明之士,仔細一想也就了然。


    曦月並無界主,萬界仍有無數界主還在停駐,除非玉書不拿出曦月秘境,否則一旦露麵,隨便來一個眼紅的界主就可滅界奪寶,即便界主不來,強過界尊的修士也是無數,他們比界主還可怕。


    時宇略一躊躇,便把玉書收了起來,朝著蕭桐拱手行禮道:“多謝蕭族老,此寶對我報仇雪恨確有大用,來日大仇得報,我也足可護佑曦月大界之時,此寶必定歸還!”


    蕭君山撇嘴道:“東西給你我沒什麽意見,可我的名字怎麽辦?我一輩子被你拴著?”


    時宇哈哈一笑,取出玉書打開給蕭君山看,上麵已經空無一字。


    “哎?名字呢?你怎麽抹去的?”蕭君山大奇,蕭桐也沒注意到時宇什麽時候抹去書中姓名的,不由得同時好奇看他。


    時宇神神秘秘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蕭桐搖搖頭,分開還在和時宇大眼瞪小眼的蕭君山。時宇既然不明說,必有他的難言之隱,沒有必要死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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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此,時宇一拿到玉書就知道這東西自己隻能算是借用,因為他是用界魂擦去蕭君山的名字。


    本意隻是試試,哪知真的成了,這就說明曦月還陰魂不散地藏在界魂裏。


    當日與聖神同歸於盡的,絕不是曦月藏在界魂中的所有神魂真靈,時宇依然隻是她選定代為持界的傀儡而已。


    這本咒覡之書,真正的主人仍然是曦月。


    麵色如常的時宇,收起咒覡之書後,一道元力卷起幾人直接落在了陸家疆域。


    蕭君山二人對時宇如此神妙


    的一手異常驚訝,他們怎麽也想不出還有不走界門直接出入秘境的方法,而且還能隨心所欲到達曦月大界的每一個地方。


    不過默契的是,二人誰也沒問時宇怎麽回事,時宇的神秘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揣摩的了,知道的越多,也許對自己越不利,不若假裝一無所知。


    “混蛋!”


    剛一落地,時宇就透過界魂找到了陸妍所在,不由得勃然大怒,又是一個閃逝帶著幾人來到陸家宗族中心。


    陸妍也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她,想要轉頭張望,卻動也不能動。


    她被數條鐵鏈緊緊捆縛在囚牢之中,四根鋼釘刺入手心腳背,把她牢牢定在牆壁上。


    就連頭顱,都被半環鐵箍固在牆麵,淩亂長發濕漉漉地卷在一起,遮掩了大半本是秀美的麵頰。


    “砰”!


    時宇狠狠一拳砸散了深埋於地的整座囚牢,解去束縛的陸妍無力地垂在半空,緩緩飄向幾人。


    她茫然的目光掃過時宇時突然晶光爍爍,可看到緊緊抓著時宇臂膀的祝炎嵐,又再黯淡下去。


    殘碎的囚房和遺落的刑具,還有陸妍一身傷痕,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蕭君山和蕭桐沒想到隻因為陸妍將母甲偷出,竟會遭受如此大的刑罰,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時宇心念一動,又找到了薑齊岸,他果然被囚禁在一處院落,但比陸妍的境況要好上無數倍。


    除了一個陸家修士陪坐一旁監視,其他倒是無礙,陸家修士也是時宇相熟的故人,正是陸劍俠。


    薑齊岸和陸劍俠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兩人都覺眼前一晃,便突然出現在了一群人麵前,定睛一看,各有不同形色。


    薑齊岸淡然一笑,走前幾步拍拍時宇肩膀,和蕭君山一同攙起已經飄到近前的陸妍,一句話都未說。


    陸劍俠則尷尬地看著滿麵寒霜的時宇,嗯嗯啊啊說不出話來。


    “誰幹的?”時宇冷冰冰的話語讓陸劍俠微微一顫,打心底裏竄出一股寒氣。


    憶起方才莫名其妙被送到時宇眼前,陸劍俠急忙走前幾步施禮道:“原來是時神子,還請讓陸家一盡地主之誼,這就安排舉族相迎,時神子你看是不是找個地方先歇歇腳?”


    陸劍俠客氣的話語讓時宇麵色稍緩,畢竟誰都不打笑臉人。


    但他現在沒什麽心情和陸家人客套,隻是語氣平和了些,道:“我沒空,是陸梵還是別人?交出來。”


    時宇此話說得囂張無比,被地牢毀滅巨大聲響驚動的陸家子弟,許多已經圍了過來,聽到他的話一個個義憤填膺。


    可陸劍俠是此處修為最高之人,他不發話,這些子弟也不敢妄動。


    “時宇……”陸妍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時宇急忙走過去,關詢的目光掃過她的全身。


    陸妍哪裏還有記憶中曼妙優美的身姿,短短幾日的折磨就已經讓她快沒了人形。


    時宇怒火騰然而起,雖隻有數麵之緣,而且陸妍對他並不客氣,但從直覺而言,時宇對陸妍比對牧璃的感覺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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