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鸞華狐疑地看著時宇,對他這話一點都不信。


    自從成了界主,紗鸞華就從未以真身示過人,更別提在界外還有名聲傳揚,萬界從來就沒有紗鸞華這個人出現過。


    見紗鸞華不信,時宇也不推脫搪塞,隻是故作深沉的微笑,讓紗鸞華自己去胡思亂想。


    紗鸞華得不到時宇的答複,又不敢多加追問,“還是時道友功法高深,推得出我紗鸞華根底,今後還請時道友多指教。”


    “指教談不上,但我想今後一段時間少不得和紗界主還有虞界主打交道,老天讓我與二位因果相交,那我自得好好應酬一番。”


    時宇這話說得含含糊糊,引得虞麓堯和紗鸞華同時皺起了眉頭。


    氣氛正凝固間,宇馨瞳的眉頭又是一皺,雙目靈光泛起直衝廳外,紗鸞華也煞氣突現,抬頭看向天際。


    虞麓堯感應一番,笑道:“誰消息這麽靈通?此時是想來打秋風的吧?可惜我和紗界主沒打起來。”


    “找死!”


    紗鸞華衝著廳內眾人告饒一聲,飛撲出廳,直奔虛空而去。


    時宇從未關注過乩命界附近有哪些大界,對此時來撿便宜的人自然一無所知,但以紗鸞華能和虞麓堯生出孩子來看,誰來都是送死。


    宇馨瞳沒有跟出大廳,而是雙目一閃,便在廳內凝出紗鸞華與人交戰的浮影。


    看到浮影,時宇便低頭扶額,我父則是拍大腿狂笑,剛才還裝醉的劍開天,正追著十幾個修士猛轟,把本該出麵驅賊的紗鸞華反倒晾在了一邊。


    “大劍真是一刻都不得閑,這些小角色也用他出手?”時宇無奈,來犯的十幾人中隻有兩個界主,其他都是一兩千紀的小修,紗鸞華自己就能全都收拾了。


    虞麓堯正有心看看時宇身邊其他人的能耐,目不轉睛盯著呼喝亂撲的劍開天,對他的一舉一動格外上心。


    “高能界高氏兄弟,哼!這是想借著我打傷清池清溪兩姐妹,上門搶親哪!”虞麓堯點出二界主來曆,便不再言語。


    時宇心中一突,轉目看向他,“高氏兄弟怎麽知道你攻入乩命界的事?你打傷兩姐妹不打算直接帶走?”


    虞麓堯麵色一僵,嗬嗬幹笑幾聲。


    宇馨瞳麵無表情看來,對虞麓堯充滿不屑。


    時宇對戰況毫無興趣,就是猊大三兄弟上場,那兩個界主都會被打得抱頭鼠竄,更何況劍開天親自出戰。


    心念一轉,時宇看向宇馨瞳,“宇馨族長,你族魘瞳可在?”


    宇馨瞳一怔,心道這家夥問族內小輩做什麽?問的還是個一竅未開的稚齡族人。


    但她也不敢怠慢,微微躬身答道:“那小女娃正在族內修行,時前輩可有事要尋她?”


    “沒有,隻是隨便問問,她現在什麽修為?”


    “修為?她現在還是個玩泥捉蟲的幼.童,哪裏來的修為?”


    無論是宇馨瞳還是虞麓堯,聽了時宇的發問都心中疑惑更甚。這家夥似乎無所不


    知,又似乎都是略知一二,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這麽小?”時宇心中盤算,現今的時空到底在曆史長河的哪一段。


    我父仰靠在椅背上,一杯又一杯灌著酒水,悄悄向時宇傳音道:“此時虞麓堯舊界剛廢,正在到處找推衍能人或寶器,為再造新界籌備。


    你勸他莫要推衍的話他可一句都沒聽進去,見了我的頭骨,更琢磨要不要去莽荒界走一趟,就快與黑伏莽打起來了。”


    時宇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來,我父跟著哈哈大笑,笑得虞麓堯和宇馨瞳莫名其妙。


    幾句話的功夫,高氏兄弟和他帶來的人都被劍開天斬殺殆盡。


    在萬界,劍開天自己都能撕開體竅,他幾下撕開那些非界主修士的體竅,將內裏物什倒了個幹幹淨淨,撇撇嘴全扔給了三兄弟。


    接著他又去扯高氏兄弟的體竅,然而劍開天發現,他竟然還是不能撕開界主高手的體竅,想背著時宇發一筆的念頭全部落了空。


    時宇也擰起了眉頭,回憶起自己第一次撕開界主體竅的時候是在馭命之地,親眼目睹的喪彪還被他的非常之舉嚇破了膽,直接斃命。


    猶還記得當時喪彪說過,沒人可以撕開界主的體竅。


    正回憶思索間,就聽虞麓堯驚問,“劍大兄不是還想啟開界主體竅吧?這怎麽可能?”


    雖懷疑,但他還是不錯眼盯著劍開天在虛空中使勁,看他好半天沒有結果,氣哼哼提著兩具屍體往回跑才鬆了口氣


    純粹白跑一趟的紗鸞華,幹巴巴跑過去看了一場虐殺,又幹巴巴跑回來看了一場奇跡。


    時宇接過高氏兄弟的屍骸,隨手一扯便撕爛其中一人的體竅,如潮寶物瞬間堆滿大廳。


    虞麓堯驚駭跳起,把麵前的長桌都一腳蹬翻。


    紗鸞華臉色青白變幻,猛往後退幾步避開時宇身旁一丈。


    劍開天這次沒有嘻嘻哈哈和三兄弟分寶,而是一臉不服,怒道:“為啥我還是不行?老我你行麽?”


    我父搖頭,“這種事隻有時宇可以。”


    時宇甩甩手,向我父和劍開天傳音,“元力和混沌都不行,隻有來自馭命空間的力量可以撕開體竅。”


    劍開天小眼一亮,扯過另一具屍骸,按在地上來回撕扯,看得虞麓堯眼眉突突亂跳。


    “不行!為何還不行?我不服!”劍開天暴怒,一拳砸下。拳頭挨著屍體的時候,又急急停下,心惱至極地把屍骸扔給了時宇。


    怒火終還是敗給了貪欲。


    時宇也不明白這是為何,如果說在馭命之地自己受眷顧,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但在萬界並無此優勢,為何還隻是他一人可以?


    眼睜睜看著時宇又撕開一人體竅,虞麓堯和紗鸞華徹底驚駭失語。實力堪稱萬界無敵的一群人,又有強擄寶物的能耐,今後萬界哪還有別人的活路?


    尤其是還有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在其中,他看誰的眼光都像看一大塊元靈似的。


    “


    走!必須走!”虞麓堯和紗鸞華心中同時生起一個念頭,方才還百般推脫不願去那不斷召喚他們的秘地,此時他倆隻想從時宇身邊遠遠逃開。


    “不用擔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二位還不曾得罪我,我沒理由對你們出手。你們該幹什麽還幹什麽。”時宇一眼看出他倆在想什麽。


    虞麓堯輕輕點頭,又慢慢坐回原位,順手拉起被他踹翻的長桌。


    “時大兄這一手,可真是把我嚇壞了,我虞麓堯修行無數年來,從未見過有人可啟開界主體竅。”


    “雕蟲小技,這是我天生帶來的稟賦,與修為境界關係不大。”時宇客氣了一下,至於信不信隨他們去。


    如潮寶物眨眼被劍開天和三兄弟搶得幹幹淨淨,隻是這些寶物和馭命之地的比起來品質太差,隻能是聊勝於無。


    “虞麓堯,現在萬界哪裏寶物最多最好?”劍開天對收獲很不滿意,又打起了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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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麓堯心中一驚,剛剛時宇才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轉眼他的兄弟就要去行凶掠奪,到底該信哪個?


    時宇眉頭一擰,微惱道:“大劍,辦正事!”


    劍開天深深歎了一口氣,好好的馭命之地遊曆尋寶,結果莫名其妙跑到無數年前貧瘠的萬界流浪,心太不甘。


    一場酒宴過後,時宇幾人暫時在乩命界落腳,好好想想如何回到自己的時空。


    紗鸞華對此自然是舉雙手歡迎,本以為會被虞麓堯強擄了去,淪為他的打手,現在能有時宇幾個強人撐腰這一切擔憂都不複存在。


    虞麓堯幾番邀請時宇去他軍寨一觀,都被時宇笑著拒絕,見事不可為他也隻得告辭離去。


    待得隻有時宇自己人時,幾人才湊在一起認真商議下一步該如何做。


    如今馭命之地還無真名,每個人心裏落下的呼喚都不同,時宇這裏是歸魂,我父是大荒,劍開天心裏響起的是重山,淩霄那裏是建桑,襲淩還是她的雪原。


    若五人分別出發踏入馭命之地,千百年內都不知可否碰麵。


    時宇一直對我父能在此時空碰到其他巫帝分身感興趣,好奇問道:“我父前輩,你和其他巫帝分身還有心靈相通麽?”


    “不行!不同時空的巫帝,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別說心靈相通,就是感應莽荒界何在,我都做不到。”


    時宇明白,就像剛踏入此界一樣,他沒有感受到一點點乩命界的氣息,劍開天也是從大地本源而非界主賜予的氣息,辨出乩命界的真容。


    “那我們怎麽辦?是看著虞麓堯一步步造界,等他凝出破界意誌,還是直接去馭命之地?”


    “凝出破界意誌唯有在馭命之地才可,在萬界就算有感應也凝不出來,虞麓堯當年是如何把不完整的破界意誌剝離?”我父疑道。


    “虞麓堯太過神奇,若不是我的存在,這一世登天之人必然是他。”


    我父更加疑惑,“此時距你出世還不知有多少年,你又是如何影響到這無數年前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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