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略作寒暄，時宇指著火光衝天的金靈主陸問道：“不知王神師對眼前所見如何看？”</p>
王陽明略一思忖，撚須緩聲道：“暴虐殘忍，非是人道！”</p>
“那你不阻止虞麓堯？”</p>
“虞麓堯所行非人道，乃帝道。”</p>
“不與你心相悖？”</p>
“人無帝，非人！帝無道，人伐之！”</p>
“誰可伐帝？”</p>
“他！”王陽明手指金克敵消失的方向，答得很幹脆。</p>
時宇轉頭問虞麓堯，“那你還不去殺了未來伐你之人？”</p>
虞麓堯朝著時宇躬禮道：“王神師說了，事不可做絕，絕人生路等若斷己前途。</p>
若我界成，人心同歸，敵人隻會讓我們更強。若我失人心，借敵手滅我天地，也比親自毀了它強。”</p>
“嘿！不是說要斬草除根麽？”時宇輕笑。</p>
“那是人道，非帝道。無外敵，內必腐。”王陽明接口而言。</p>
“對！自我見到王神師，徹夜長談茅塞頓開。</p>
殺伐隻是手段而非目的，我以前就是殺得太狠，以至於萬界皆敵，他們打不過我還要湊成一團死拚，給他們點生機反抗便少了許多，這百年比我之前無數年收獲還要豐厚。</p>
金靈界是自尋死路，我還給他們留了一成，其他大界我留了足足七成人口……”</p>
“外無敵，內必腐……當年神虞大界算不算亡於內腐？人心欲壑無垠？”時宇沒有去聽虞麓堯的洋洋自得，隻是心中默念。</p>
王陽明見時宇沉思，也不再言語，隻是將始終站在他身後的墨域澹慢慢讓了出來。</p>
墨域澹心驚膽戰地站在時宇稍遠處，低頭抬眉偷偷觀望時宇表情。</p>
時宇目中出現越來越清晰的墨域澹身影，將思路從遙遠處拉回，“你師父教導的話都記下了麽？”</p>
“記下了！永生不忘！”墨域澹急忙回答。</p>
“希望你做得到，站一邊去吧。”</p>
墨域澹忙讓到一邊，又鑽進了王陽明的背後。在王陽明寬大身形的遮掩下，墨域澹徹底消失在時宇眼中。</p>
時宇心中一突，揣測是否正因為墨域澹一生都籠罩在王陽明的身影下，才會萌生出無法遏製的抗拒感，才會與金克敵連手對著亦師亦父的文神王痛下殺手？</p>
又想遠了，時宇重新聚起目光，淡笑道：“我今日湊巧來找金巋，卻想不到看到一場遽變。</p>
放心，你們想做什麽盡管去做，盡快實現自己的理想吧。</p>
虞麓堯你還要迎娶紗鸞華是麽？這些就當我給你們的賀禮吧。”說著，時宇掏出幾樣外形討喜的法寶塞進虞麓堯手中。</p>
虞麓堯受寵若驚，他一直覺得時宇對他有隱隱敵意，今日竟送上八字還沒一撇的新婚賀禮，心中忐忑可想而知。</p>
“這……這是不是太早了？我還未向紗鸞華再提親事，她還不一定應允。且我還想時大兄屆時為我主持證婚。”抱著幾樣法寶，虞麓堯就像是抱著幾塊燙手山芋。</p>
“嗬，我極少踏足萬界，不一定能恰巧趕及你的婚典，一切隨緣吧。”</p>
時宇又向著王陽明抱拳施禮，“王神師也可在虞麓堯造</p>
界中一展宏願，我祝王神師心想事成。”</p>
言罷，時宇隨意張開一道界門，閃身離去。</p>
虞麓堯還想多說，被王陽明按住臂膀，朝他輕輕搖了搖頭。</p>
墨域澹在時宇消失在漸漸閉合的界門之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擦去額頭虛汗。</p>
虞麓堯覺得奇怪，歪頭問墨域澹，“你為什麽那麽怕時界主？”</p>
墨域澹眼神慌亂，先看了一眼王陽明，才對著虞麓堯施禮道：“回虞神，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可怕詭異的氣息。”</p>
虞麓堯深有同感，“王神師，時界主氣息極其駁雜，我竟還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你我的痕跡，實在想不通。”</p>
王陽明撚須一笑，“這等在暗中凝視你我的高人，再奇怪也是正常。”</p>
“嗯，也是！”虞麓堯將時宇贈與的幾件寶物在手中拋了拋，突然展顏道，“該去向紗鸞華提親了！</p>
用分身騙了我那麽久，原來兩女竟是一人！有了時大兄的賀禮，她不想答應也不行！”</p>
興奮地扯開乩命界界門，虞麓堯頭也不回地紮了進去，他竟是連一刻都不想等，也忘了該由王陽明代他去提親。</p>
王陽明轉身對墨域澹讚許道：“你剛才答得不錯！我看你受驚不輕，也早點回將魂界歇息吧。”</p>
墨域澹立刻躬身行禮，隨著漸漸撤離的大軍躍入天窟。</p>
王陽明又靜立片刻，打開聖辰界界門走了進去。</p>
此門直接開在了軒離門內，王陽明走進已被時宇破去界魂的仙洞，尋了處幹淨的石室坐下，緩緩開口道：“宇兒，出來吧。”</p>
時宇其實並未離去，他在踏入界門的一刹那，化為虛身再次回到了金靈界，就在王陽明身邊靜候，他還有話要和師父說。</p>
聽到王陽明呼喚，時宇淡淡身影在他眼前飄忽凝現，恭敬行禮。</p>
王陽明拍拍身前蒲團，“來坐，此間隻有你我師徒二人，不用太過拘禮，有什麽話盡管說。”</p>
時宇盤膝坐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尷尬笑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師父。”</p>
王陽明哈哈大笑，“我教的徒弟，隻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你這小家夥總是擺出一副淡漠孤傲的樣子，內裏可是柔軟得很。”</p>
“是麽？那師父以後見了徒弟一定要先看眼睛，無論多危急，一定要看清了眼神，再去做其他事。”時宇突然正色與王陽明對視，麵上說不出的嚴肅。</p>
王陽明一怔，隨即釋然：“師父記下了，以後一定會先看眼睛，再論其他。”</p>
時宇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如果時宇不出現，王陽明隻有墨域澹一個徒弟，時宇要他盯緊徒弟的眼睛，除了防備墨域澹還能有誰呢？</p>
“不知師父對虞麓堯造界期許幾何？”時宇岔開話題，涉及到未來的事，說得越少越好。</p>
王陽明哂笑，“他哪裏是在造界，簡直是在造夢。</p>
以前我隻是對他完美大界略有耳聞，這幾十年的朝夕共事，算是全部摸清了根底，他絕不會成功，也不可能成功。</p>
我所作所為也隻是盡力幫他彌補缺陷。”</p>
時宇垂下目光，低聲道：“是啊，絕</p>
對不會成功。可我隻能看著他造出無邊殺孽，卻無能去阻止。”</p>
“宇兒，你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軌麽？師父知道不該問，可你不說清楚，我也無從把握該如何去幫你。”</p>
“不，沒人能看到自己的命軌，看到的那一刻就是命運改變的那一刻，未知才是真正的未來。</p>
就像有些事明明已經被我阻止了，卻又用另一種形式發生，一種我看不到也預料不到的形式。”</p>
“比如虞麓堯和紗鸞華，比如金靈界？”王陽明看似隨意地問道。</p>
時宇遲疑片刻，輕輕點頭，“總有一隻手，把事情撥回它本該走的那條路，再怎麽努力，也隻是改變了些旁枝末節。”</p>
王陽明沉默，忽又笑了起來，“所以啊，我的乖徒兒，不要再替師父擔心了，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隻是換了一條小路而已。終點，終究還是終點。”</p>
時宇心中一痛，眼皮不由自主跳了幾下。</p>
“回去吧！回到你應該在的地方默默看著就好，師父會盡快讓虞麓堯造界，讓那一界存續得更久。”</p>
時宇定定看著王陽明，不知道他將來碰到一個小時宇的時候，會不會以為在很久以前做了一場夢？</p>
用力晃晃腦袋，時宇讓自己從迷思中清醒過來，“這百年已經遠遠超乎我的想象，好似在師父的幫助下，虞麓堯一年做了數萬年的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p>
王陽明微笑撚須，語氣中頗有些自豪，“師父雖然修為不怎麽樣，但勝在善於調節諸事。</p>
虞麓堯做事強突猛進，留下的後患太多，有我幫他定計行事，隱患後患就少了許多，造界速度自然也快了許多。</p>
</p>
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又在被人追打。哈哈，除去這些被追得上天入地的日子，他真正為造界付出的日子根本沒多久。”</p>
“誰這麽厲害？追打虞麓堯？”</p>
“玄盤病虎！那家夥說是虞麓堯帶來了玄盤大界的災禍，非要虞麓堯償命。哈哈哈，病了也是虎啊！雖說晚了虞麓堯一個時代，但虞麓堯根本不是對手。”</p>
“那師父是怎麽做的，能讓他倆罷手？”時宇好奇。</p>
“哈哈哈！你當師父是你麽？能插手他倆的爭鬥？就在虞麓堯快要被打死的時候，突然有個高手路過，被病虎無敵之態吸引，硬是搶過戰局放走了虞麓堯。”</p>
“他們在哪裏動的手？這麽巧驚動了路過的高手？”</p>
“在東元界，那一界剛被虞麓堯攻陷，病虎就帶著玄盤一眾界主衝了進去，打得可真熱鬧。</p>
那個高手是誰我不知道，看虞麓堯跑了我也就跟著跑了，病虎和那高手戰局如何我也不清楚。”</p>
時宇心中略一思忖，便知道那高手應該就是夜墨白，他始終隱藏在虞麓堯身邊等他剝離破界意誌，也在暗中保護著他的安全。</p>
虞麓堯造界推進得如此快，和他暗中維護也少不了幹係。</p>
“那之後病虎再未來向虞麓堯尋釁？”</p>
“那一戰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後病虎再不踏出玄盤大界一步。</p>
虞麓堯躲了幾天見無事便又活躍起來，以前可都是一躲幾千上萬年，直到仇家氣消才露頭，哈哈哈！”</p>
王陽明略一思忖，撚須緩聲道：“暴虐殘忍，非是人道！”</p>
“那你不阻止虞麓堯？”</p>
“虞麓堯所行非人道，乃帝道。”</p>
“不與你心相悖？”</p>
“人無帝，非人！帝無道，人伐之！”</p>
“誰可伐帝？”</p>
“他！”王陽明手指金克敵消失的方向，答得很幹脆。</p>
時宇轉頭問虞麓堯，“那你還不去殺了未來伐你之人？”</p>
虞麓堯朝著時宇躬禮道：“王神師說了，事不可做絕，絕人生路等若斷己前途。</p>
若我界成，人心同歸，敵人隻會讓我們更強。若我失人心，借敵手滅我天地，也比親自毀了它強。”</p>
“嘿！不是說要斬草除根麽？”時宇輕笑。</p>
“那是人道，非帝道。無外敵，內必腐。”王陽明接口而言。</p>
“對！自我見到王神師，徹夜長談茅塞頓開。</p>
殺伐隻是手段而非目的，我以前就是殺得太狠，以至於萬界皆敵，他們打不過我還要湊成一團死拚，給他們點生機反抗便少了許多，這百年比我之前無數年收獲還要豐厚。</p>
金靈界是自尋死路，我還給他們留了一成，其他大界我留了足足七成人口……”</p>
“外無敵，內必腐……當年神虞大界算不算亡於內腐？人心欲壑無垠？”時宇沒有去聽虞麓堯的洋洋自得，隻是心中默念。</p>
王陽明見時宇沉思，也不再言語，隻是將始終站在他身後的墨域澹慢慢讓了出來。</p>
墨域澹心驚膽戰地站在時宇稍遠處，低頭抬眉偷偷觀望時宇表情。</p>
時宇目中出現越來越清晰的墨域澹身影，將思路從遙遠處拉回，“你師父教導的話都記下了麽？”</p>
“記下了！永生不忘！”墨域澹急忙回答。</p>
“希望你做得到，站一邊去吧。”</p>
墨域澹忙讓到一邊，又鑽進了王陽明的背後。在王陽明寬大身形的遮掩下，墨域澹徹底消失在時宇眼中。</p>
時宇心中一突，揣測是否正因為墨域澹一生都籠罩在王陽明的身影下，才會萌生出無法遏製的抗拒感，才會與金克敵連手對著亦師亦父的文神王痛下殺手？</p>
又想遠了，時宇重新聚起目光，淡笑道：“我今日湊巧來找金巋，卻想不到看到一場遽變。</p>
放心，你們想做什麽盡管去做，盡快實現自己的理想吧。</p>
虞麓堯你還要迎娶紗鸞華是麽？這些就當我給你們的賀禮吧。”說著，時宇掏出幾樣外形討喜的法寶塞進虞麓堯手中。</p>
虞麓堯受寵若驚，他一直覺得時宇對他有隱隱敵意，今日竟送上八字還沒一撇的新婚賀禮，心中忐忑可想而知。</p>
“這……這是不是太早了？我還未向紗鸞華再提親事，她還不一定應允。且我還想時大兄屆時為我主持證婚。”抱著幾樣法寶，虞麓堯就像是抱著幾塊燙手山芋。</p>
“嗬，我極少踏足萬界，不一定能恰巧趕及你的婚典，一切隨緣吧。”</p>
時宇又向著王陽明抱拳施禮，“王神師也可在虞麓堯造</p>
界中一展宏願，我祝王神師心想事成。”</p>
言罷，時宇隨意張開一道界門，閃身離去。</p>
虞麓堯還想多說，被王陽明按住臂膀，朝他輕輕搖了搖頭。</p>
墨域澹在時宇消失在漸漸閉合的界門之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擦去額頭虛汗。</p>
虞麓堯覺得奇怪，歪頭問墨域澹，“你為什麽那麽怕時界主？”</p>
墨域澹眼神慌亂，先看了一眼王陽明，才對著虞麓堯施禮道：“回虞神，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可怕詭異的氣息。”</p>
虞麓堯深有同感，“王神師，時界主氣息極其駁雜，我竟還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你我的痕跡，實在想不通。”</p>
王陽明撚須一笑，“這等在暗中凝視你我的高人，再奇怪也是正常。”</p>
“嗯，也是！”虞麓堯將時宇贈與的幾件寶物在手中拋了拋，突然展顏道，“該去向紗鸞華提親了！</p>
用分身騙了我那麽久，原來兩女竟是一人！有了時大兄的賀禮，她不想答應也不行！”</p>
興奮地扯開乩命界界門，虞麓堯頭也不回地紮了進去，他竟是連一刻都不想等，也忘了該由王陽明代他去提親。</p>
王陽明轉身對墨域澹讚許道：“你剛才答得不錯！我看你受驚不輕，也早點回將魂界歇息吧。”</p>
墨域澹立刻躬身行禮，隨著漸漸撤離的大軍躍入天窟。</p>
王陽明又靜立片刻，打開聖辰界界門走了進去。</p>
此門直接開在了軒離門內，王陽明走進已被時宇破去界魂的仙洞，尋了處幹淨的石室坐下，緩緩開口道：“宇兒，出來吧。”</p>
時宇其實並未離去，他在踏入界門的一刹那，化為虛身再次回到了金靈界，就在王陽明身邊靜候，他還有話要和師父說。</p>
聽到王陽明呼喚，時宇淡淡身影在他眼前飄忽凝現，恭敬行禮。</p>
王陽明拍拍身前蒲團，“來坐，此間隻有你我師徒二人，不用太過拘禮，有什麽話盡管說。”</p>
時宇盤膝坐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尷尬笑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師父。”</p>
王陽明哈哈大笑，“我教的徒弟，隻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你這小家夥總是擺出一副淡漠孤傲的樣子，內裏可是柔軟得很。”</p>
“是麽？那師父以後見了徒弟一定要先看眼睛，無論多危急，一定要看清了眼神，再去做其他事。”時宇突然正色與王陽明對視，麵上說不出的嚴肅。</p>
王陽明一怔，隨即釋然：“師父記下了，以後一定會先看眼睛，再論其他。”</p>
時宇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如果時宇不出現，王陽明隻有墨域澹一個徒弟，時宇要他盯緊徒弟的眼睛，除了防備墨域澹還能有誰呢？</p>
“不知師父對虞麓堯造界期許幾何？”時宇岔開話題，涉及到未來的事，說得越少越好。</p>
王陽明哂笑，“他哪裏是在造界，簡直是在造夢。</p>
以前我隻是對他完美大界略有耳聞，這幾十年的朝夕共事，算是全部摸清了根底，他絕不會成功，也不可能成功。</p>
我所作所為也隻是盡力幫他彌補缺陷。”</p>
時宇垂下目光，低聲道：“是啊，絕</p>
對不會成功。可我隻能看著他造出無邊殺孽，卻無能去阻止。”</p>
“宇兒，你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軌麽？師父知道不該問，可你不說清楚，我也無從把握該如何去幫你。”</p>
“不，沒人能看到自己的命軌，看到的那一刻就是命運改變的那一刻，未知才是真正的未來。</p>
就像有些事明明已經被我阻止了，卻又用另一種形式發生，一種我看不到也預料不到的形式。”</p>
“比如虞麓堯和紗鸞華，比如金靈界？”王陽明看似隨意地問道。</p>
時宇遲疑片刻，輕輕點頭，“總有一隻手，把事情撥回它本該走的那條路，再怎麽努力，也隻是改變了些旁枝末節。”</p>
王陽明沉默，忽又笑了起來，“所以啊，我的乖徒兒，不要再替師父擔心了，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隻是換了一條小路而已。終點，終究還是終點。”</p>
時宇心中一痛，眼皮不由自主跳了幾下。</p>
“回去吧！回到你應該在的地方默默看著就好，師父會盡快讓虞麓堯造界，讓那一界存續得更久。”</p>
時宇定定看著王陽明，不知道他將來碰到一個小時宇的時候，會不會以為在很久以前做了一場夢？</p>
用力晃晃腦袋，時宇讓自己從迷思中清醒過來，“這百年已經遠遠超乎我的想象，好似在師父的幫助下，虞麓堯一年做了數萬年的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p>
王陽明微笑撚須，語氣中頗有些自豪，“師父雖然修為不怎麽樣，但勝在善於調節諸事。</p>
虞麓堯做事強突猛進，留下的後患太多，有我幫他定計行事，隱患後患就少了許多，造界速度自然也快了許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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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又在被人追打。哈哈，除去這些被追得上天入地的日子，他真正為造界付出的日子根本沒多久。”</p>
“誰這麽厲害？追打虞麓堯？”</p>
“玄盤病虎！那家夥說是虞麓堯帶來了玄盤大界的災禍，非要虞麓堯償命。哈哈哈，病了也是虎啊！雖說晚了虞麓堯一個時代，但虞麓堯根本不是對手。”</p>
“那師父是怎麽做的，能讓他倆罷手？”時宇好奇。</p>
“哈哈哈！你當師父是你麽？能插手他倆的爭鬥？就在虞麓堯快要被打死的時候，突然有個高手路過，被病虎無敵之態吸引，硬是搶過戰局放走了虞麓堯。”</p>
“他們在哪裏動的手？這麽巧驚動了路過的高手？”</p>
“在東元界，那一界剛被虞麓堯攻陷，病虎就帶著玄盤一眾界主衝了進去，打得可真熱鬧。</p>
那個高手是誰我不知道，看虞麓堯跑了我也就跟著跑了，病虎和那高手戰局如何我也不清楚。”</p>
時宇心中略一思忖，便知道那高手應該就是夜墨白，他始終隱藏在虞麓堯身邊等他剝離破界意誌，也在暗中保護著他的安全。</p>
虞麓堯造界推進得如此快，和他暗中維護也少不了幹係。</p>
“那之後病虎再未來向虞麓堯尋釁？”</p>
“那一戰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後病虎再不踏出玄盤大界一步。</p>
虞麓堯躲了幾天見無事便又活躍起來，以前可都是一躲幾千上萬年，直到仇家氣消才露頭，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