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唐依依解開了陣圖的封印打開第二頁的時候,上麵的蒼天大樹險些吸幹了她的精神力,這次是意外,唐依依下意識的將精神力全部收回到腦海裏,壓抑著視線離開麵前展開了的陣圖。


    扭著的頭感覺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陣風,來自四麵八方,開始還輕輕拂過臉頰,後來風勁變大,霸道的刮過,刮得唐依依臉頰生疼。小心的往回遞了個眼角,卻發現陣圖上麵的大樹原本鬱鬱蔥蔥的樹冠已經不見了,這來自四麵八方的風卻是枯萎了的大樹在吸收周圍喵喵散發出來的酒氣。慢慢的,枯萎了的樹冠出現了點點的綠意。


    咦?唐依依伸出手,釋放出一絲精神力,隻見精神力飄飄忽忽的往陣圖的大樹飄過去,手掌一握,將飄遠了的一絲精神力收了回來,而不是像上一次一副被強取豪奪的架勢,停都停不住。


    垂眸想了想就明白了,這是遇到了比自己精神力更加強勢的能量,所以對她精神力的迫切需求就變得可有可無了。轉念一想,這酒氣是喵喵發出來的,不知道被大樹吸收了會不會對喵喵有影響,想想還是合上比較穩妥。


    可惜唐依依的手沒有喵喵的爪子快,就在唐依依伸手碰到陣圖筆記前一秒,一直閉著眼睛昏睡的喵喵突然伸了爪子,將陣圖撈到麵前,趴了上去,轉了個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臥倒、團好,頭上呼開呼謝的花也緩緩的收回到身體裏去了,隻一秒就已經開始打上呼嚕了。


    唐依依懸在半空中的手僵在了原地,一時間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怎麽了?糖糖?”紅羅發現倉庫裏的黑暗簡單,那濃鬱的酒氣似乎有慢慢消減的趨勢,他狠了狠心走了進來。


    “沒事,”唐依依搖了搖頭。指了指在陣圖上打呼嚕的喵喵,“看來他找到方法了。”唐依依聞到鼻間的酒氣減弱,明白了喵喵已經解決了危機。


    “這是?”紅羅走到喵喵的身邊,圍著轉了一圈衝著陣圖筆記疑惑。


    “就是你一直保留著最後給我的,我爸媽的遺物。”唐依依想起這陣圖筆記原來是遺物來著,嘴角諷刺的歪了歪,“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遺物了。”


    紅羅蹙著眉頭想了幾秒才恍然唐依依說的什麽東西,好奇的用手指戳戳,在指間碰到上麵之前,喵喵的小尾巴在空中隨意的一劃。筆記很正好的從紅羅的指間滑了出去。


    “見到爸爸媽媽了?”紅羅伸出去的手沒摸到陣圖筆記,順勢一劃就摸了唐依依的頭頂,將她整齊紮好的馬尾鞭子撲棱的七支八翹的。好似鳥我一般。


    唐依依伸手一扒拉,躲開紅羅的魔爪,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喵喵身上,這件事她已經不想想了。爸媽有沒有苦衷,未來可能發生的悲劇還會不會再發生。這一刻唐依依都不想要理。上一世自己一生受盡了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的痛楚,孤身在世上風雨飄搖,重生一世,自己隻要活得肆意,不再被人壓迫、迫害,不再活在陰暗的仇恨中就已經值了一會重生的票價。


    紅羅得知唐依依在海登聯邦的具體情況還是來自玫九。玫九像是辭紀姚附身了一樣,紅羅每問一個問題他都獅子大張口,狠狠的咬下紅羅一口肉才肯吐露一絲訊息。直到他摸清楚來龍去脈的時候,紅羅已經無端端的損失掉一大筆利益,而且還都是來自於他自己的。畢竟這事情是私事,總不能用先知鎮的資源來假公濟私吧。


    “他們也許是有苦衷的。”紅羅跟唐景千本來是鬧翻了的,過去多年了。這會兒竟然不自覺的想要幫他們講話。


    唐依依靜靜的立在喵喵旁邊,眼角都沒掃紅羅一眼。心說:看吧。都用苦衷來自我欺騙。身上一瞬間煞氣外放,連源源不斷湧向陣圖筆記的酒氣都被弄得頓住幾秒。


    紅羅站在旁邊卻對唐依依釋放出來的煞氣感到不可思議,這不是一般的怨念能產生出來的煞氣,這是帶著血腥的煞氣,是常年陰狠殺人的人才會偶爾收不住釋放出來的煞氣。


    若是他沒記錯,唐依依在來先知鎮之前還天真得好似一張白紙,沒有一絲汙點。而這中間她的一舉一動一直都是在自己的視線中的,這衝天的煞氣卻是從何而來呢?


    忽然腦中一閃,想起也有那種天生就煞氣衝天的人,一出生就有種鬼神附體的氣勢,實則是猶豫精神力變異的緣故,莫非唐依依是那種小時候隱藏,長大了才會爆發出來的體質?


    唐依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喵喵的動態,卻不知道紅羅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舉動了,更神奇的是紅羅已經幫她想好了完美的解釋。


    “當年對於尋找鑰匙的事情你媽媽一直都比較執著,”紅羅自以為唐依依會想要知道當年的事情,“這麽些年了沒想到她還是沒有放下回去的心。這次突然設計了這個詐死的事情,也許是尋找鑰匙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唐依依緩緩轉過了頭,兩眼帶了幾分空洞的盯著紅羅,提高了嗓門問道:“為了回去,就要放任我自生自滅?為了回去就可以不顧道德跟魔鬼合作?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嗎?我去的時候隻能通過偽裝成實驗的樣本,像實驗室裏的小白鼠被裝到籠子裏運送進去,那裏實驗的都是魔鬼的實驗,關在裏麵的如果不是魔鬼就是低賤的隨時可以丟棄的實驗樣本!”


    唐依依每一個問句都會將嗓門再提高一階,直到最後幾乎是從胸腔裏怒吼出來的,眼淚不自覺的流滿了麵龐,站在對麵的紅羅已經驚訝得不知道再說什麽可好,呆呆的站在那,腦海裏除了震驚就是再震驚。


    原本他以為他從玫九那兒高價買來的消息已經夠驚悚駭人的了,隻是玫九也隻知道他看見的實事,而且紅羅問的也隻是有關唐依依的事情,所以研究所裏麵驚悚駭人的事情就被兩人或有意或無意的給忽略了。一個覺得關係不大沒必要問,一個覺得見怪不怪沒錢他懶得提及,然後換唐依依聲色並茂、情緒激昂的敘述,饒是紅羅那樣的見多識廣,也不得不說:真真的沒想到啊。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紅羅的心裏唐景千還是原來那個憨厚肯幹的模樣,這樣的人,無論怎樣都無法讓人跟這種齷齪黑暗的好似跟魔鬼打交道的事情聯係起來。


    “因為不回去,再有不了幾年,這個貝倫星係就要不存在了,一個人自己損命不要緊,一旦有了血脈的傳承,隻要有一線生機,就算是將自己賣給魔鬼,她也是會毫不猶豫的。”玫九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兩人的身後,兩人怔然的轉身,紅羅是因為被人悄無聲息上了船,還隱匿在身後,還不知道呆了多久了。


    “什麽叫不存在了?就算是貝倫星係資源耗盡,也最多就是科技退步,人類倒退罷了。莫非......”紅羅雖然驚訝玫九的到來,不過一瞬間還是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重點,不存在?怎麽可不存在法兒?


    “不存在了就是不存在了的意思,火星上麵有個星係自毀裝置,若是能夠找到開啟的另外兩樣東西,不但星係不會自毀,還能重新開啟蟲洞的通道,甚至創造出新一代強勢的人類。”玫九似是給紅羅解釋,其實皺著眉盯著的卻是唐依依的表情,女人果然都是討人厭的,什麽事情都能成為她們渾渾噩噩借口。


    “火星上麵的那個時空之門一直就是貝倫星係的枷鎖,貝倫星係隻是高級文明的人類重新合成巨龍基因的其中一個培養皿,隻是這個培養的時間有些長,隻有五千年而已。”玫九往唐依依身邊走了幾步,將目光移到喵喵的身上,繼續說:


    “火星是深淵傭兵團世代傳承的屬地,某一代深淵的團長無意中在時空之門旁邊的山洞裏發現了有關時空之門的記載,仿造著上麵的方法開啟了時空之門外麵的空間屏障,這才在貝倫蟲洞封鎖五千年的時候沒有發生想象中的自毀,不過這個方法並不是一勞永逸的,十二年前火星上麵火山噴發,險些就引發了貝倫的星係自毀。據說是有陌生人靠近了時空之門,即使控製住了狀況。”


    玫九眼角飄向旁邊看似充耳不聞,實則眉頭皺的死死的,內心裏翻天覆地的唐依依。玫九的話不言而喻,雖然沒有證明什麽,但是他很合理的分析出,當年的事情跟唐依依的爸媽有關係。因為他從一些隱秘的渠道得到的消息來看,十二年前正式唐依依的爸媽、紅羅、諾爾還有休格曾經見過三把鑰匙之一的時間點。


    唐依依謔的抬起頭,對上玫九沒有波瀾的眼睛,到底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會一點點的被翻出來,自己是重生而來,消息靈通且先知不是應該是自己應該具備的能力麽?怎麽自己重生了,人生原本認定了的一切卻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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