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些什麽?”


    小月瞪著兩隻明亮大眼睛,炯炯有神,像是會言語。


    這也是她見到寧寒將近一個小時,說過字數最多的一句。


    寧寒從懷裏掏出一份婚約。


    仔細看後,反複確認沒拿錯,才交給小月。


    “諾,自己看吧。”


    “……”


    五分鍾後,小月將信封裝好還給寧寒。


    微微低下頭,語氣稍顯沉重的問道。


    “為什麽?”


    “如果你想問這扯淡的命運安排,我無法解釋。但如果你不想它存在,我可以替你撕掉,你隨時可以離開,就當我們從來沒遇見過。”


    “為什麽?”


    “不要問我為什麽,我不會強迫任何人,除非,是敵人。”


    “為什麽?”


    “我去——你怎麽那麽多為什麽?”


    寧寒生氣了。


    卻見秦溫月摘下麵紗,露出一張傾城絕色的麵孔,仔細看又會發現這張驚豔世俗的臉上有著一道淡淡的疤痕,將一切美好徹底撕碎。


    傷疤很淡,卻貫穿了整張臉,呈圓弧形。


    同時。


    寧寒還知道,在她身體裏,那所謂怪症,其實也根本不是病。


    而是……一種特殊的,會在月圓之夜,令人痛不欲生的毒,最簡單直接的解藥,是男人。


    他現在就可找個酒店,幫秦溫月解毒。


    然後呢?


    如果那麽做了,他也就不是寧寒了。


    “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怨恨。”


    寧寒盯著秦溫月,盯著那雙清澈,流露出溫柔婉約的眼睛,在那眼眸深處有著怨恨的火焰在燃燒。


    很不起眼,但它其實是被壓製下去,多年不曾爆發。


    猶如那活火山。


    平常或許是冷靜的,不起眼的,一旦爆發,毀天滅地。


    “你能幫我解毒?”


    秦溫月直視寧寒,無悲無喜。


    非常認真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種……”


    寧寒點頭。


    “這種毒很奇怪,你應該有所研究,但想必用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將它祛除,宛如附骨之疽……即便我要幫你解毒,也需要時間。”


    “你是我未婚夫,對不對?”


    秦溫月突然更認真了。


    那種無比鄭重的眼神,讓寧寒都感覺到一絲壓力。


    但還是點點頭。


    “你想怎樣?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你替我殺人。我,歸你。”


    嗯?


    這女人,果然很有想法。


    但這不是寧寒想要的。


    他可以幫秦溫月解毒,可以治好她臉上那道疤,讓一切回歸初始,讓她恢複傾國傾城的容顏。


    但是,寧寒不會用這個作為條件,要求秦溫月為他付出什麽。


    起碼,不會用這個來貪求秦溫月的身體。


    “你精通藥理,完全可以殺人於無形,何必委身求我?”


    “不殺,血仇難報。殺,忘恩負義。我做不到。”


    秦溫月的眼神,充滿了掙紮。


    如果她性格再改變些,再狠一點,隻需要一點點,早就動手。


    可她太溫柔,太善良。


    當仇人與恩人同為一人,她便矛盾,不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所以,苗鳳仙該死?”


    秦溫月嬌軀一顫,沒有做任何表態,隻是看向寧寒的眼神,充斥著冷漠。


    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良久。


    寧寒揉了揉太陽穴,搖頭苦笑。


    有些時候,他終究是不夠狠心。


    “罷了。你去臨江,那裏山高皇帝遠,就算對方追過去,也有人保你平安,帝城這邊水太深,魚龍混雜,你就不要留下來拖我後腿了。”


    寧寒給一個號碼,叫她離開。


    同時也算是給淩秋雨一個任務,叫她不能輕易來帝城蹚渾水。


    “為什麽?”


    “我說你煩不煩?哪來那麽多為什麽,愛走走,不走滾。”


    寧寒一陣頭大,推推搡搡。


    本來是猜出秦溫月身份,同時又不滿於苗鳳仙各種算計,故意把她帶出來。


    誰知道,這丫也是個麻煩。


    “師父誒,您老人家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我這四個未婚妻,每一個都是禍害?是不是剩下的五個,一個個也都不安生?這叫我把她們一個個從水深火熱拯救出來,再跟她們說分手,我會被分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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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寒越想越頭大。


    真的。


    林滄瀾這做師父的,死了都還在坑他。


    啪嗒。


    啪嗒!


    秦溫月雙眸落淚,嬌軀一震顫抖。


    她居然主動抱住寧寒,一口啃了上去。


    “你幹什麽?放開。”


    寧寒義正詞嚴,他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街上這麽多人呢。


    “走,去酒店。”


    秦溫月更直接,拉著寧寒就走。


    這讓寧寒腦袋發熱,思維有些不夠用。


    到底多大仇?


    這姑娘瘋了吧。


    一個溫柔婉約的女孩能被逼到不要命,不要臉,主動在大街上提出那種要求……


    這時,寧寒手機響了。


    “真救命啊。”


    寧寒一看,葉白琬打來的。


    肯定是有重要情報。


    葉白琬那邊的情報,關係到姬青蓮,由不得寧寒不重視。


    相比較起來,秦溫月再漂亮,再主動,也不及姬青蓮一根頭發。


    寧寒可不會忘記。


    當年淩秋雨哄他那次,自己差點淹死,姬青蓮得知真相,那是差點沒把淩秋雨給掐死啊。


    要不是林滄瀾出手,並下令不得再開這種玩笑。


    恐怕姬青蓮和淩秋雨會徹底翻臉。


    就這,後來一年多,兩人愣是沒說過一句話,見麵都繞著走。


    當然了。


    淩秋雨心虛,畢竟當初是她做錯了,最後主動道歉很多次,然後重歸於好。


    從小一塊長到大,那些姐姐們,每一個都和寧寒之間發生過很多故事,很多一起走過生死的,他們之間是親情。


    別說秦溫月和寧寒隻有一紙婚約,即便真發生點什麽。


    她也不如姬青蓮重要。


    或許以後會同等重要,現在,還不夠。


    “紫月酒樓?好,我馬上就到。”


    簡單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寧寒回頭看一眼秦溫月。


    “我的去一趟紫月酒樓,你要一起,還是?”


    “房間我來訂,到時候,你輕一點……”


    秦溫月微微低頭,聲音越發細微。


    寧寒腦袋一歪,神情古怪。


    好像混進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四十分鍾後。


    紫月酒樓。


    “寧公子,你終於來了。我來介紹一些,這位是秦公子,我們的一位盟友,事成之後需要寧公子出手,給他妹妹治病。”


    葉白琬很認真地介紹起來。


    完全沒注意到,隨著寧寒一起來的秦溫月,與那位秦公子四目相對。


    然後,那位秦公子眼睛裏,露出凶狠目光。


    渾身充滿殺氣。


    “葉小姐,這就是你說的神醫?我怎麽感覺,他像個流氓!”秦公子眼神凶殘,牙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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