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去了,寧寒鼻青臉腫走出來。


    青紫色的嘴角淌著血。


    一手扶著牆,一手擦拭嘴角,看起來異常狼狽。


    葉白琬抿了抿嘴,黛眉微微上揚,妙目露出淡淡的笑意。


    “把我按在菜盤子裏,你不是挺厲害嗎?這下好,被秦皓月按在地上摩擦,活該。”


    笑意越發濃厚。


    下一秒,葉白琬臉色很僵硬,直接笑不出來。


    一個披頭散發之人爬了出來,雙手血紅,每扒拉一下,都留下一道血掌印,身後拖著一條寬厚血痕,勾勒出他爬出來的軌跡。


    秦皓月。


    他怎麽這麽慘?


    “哥!”


    秦溫月大驚失色,嬌軀一晃,上前去。


    卻在她靠近之前,房間裏又出來一人,一位身披淡粉色霞衣,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落腰間,根根晶瑩,妙目皓齒,膚如凝脂,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


    身高不如葉白琬。


    溫婉不如秦溫月。


    可她偏偏露出一種讓二女自愧不如的氣質,美豔不可方物。


    淡粉色的水潤雙唇輕輕開合。


    “臭男人,欠揍,打一頓就老實了。”


    說完一腳踩在秦皓月小腿肚上,一聲淒厲慘叫,讓人頭皮發麻。


    秦皓月染血的身體不斷抽搐,卻毫無反抗之力。


    剛才氣勢洶洶,和寧寒爭鬥的男人,此刻淪為階下囚。


    秦溫月一陣揪心。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打我哥哥?”


    “對啊,你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是你揍了我未婚夫?”


    葉白琬很快冷靜下來。


    看看寧寒,再看看這位高傲地踩著秦皓月的女人。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女魔頭?


    該不會是被突然闖入房間的寧寒與秦皓月看到她沐浴,才如此大發雷霆,將二人打得半死……


    天呐!


    她是有多強?


    葉白琬可沒忘記,她在寧寒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變態。”


    寧寒小聲嘀咕。


    這個女人,論實力恐怕不亞於他七師姐,白櫻蘭。


    絕對是大宗師。


    否則,憑他宗師大圓滿,絕無可能被對方壓著打,當真是按地上摩擦。


    秦皓月更慘,那是他抗打擊能力太差。


    “納蘭輕語。”


    女人麵色冷酷,沒有多少情緒波動,更沒有因為任何人敵視她,而產生任何警惕。


    就如同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神明。


    很隨意地俯瞰人間。


    任何人,都是螻蟻。


    “納蘭輕語?”


    葉白琬輕輕蹙眉,目光不斷閃爍,卻找不到與“納蘭輕語”對應的身份。


    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秦溫月語氣溫柔。


    “他們怎麽了?你為什麽要把他們打成這樣?”


    即使臉色不好看,很生氣。


    也給人一種特殊的溫柔。


    秦溫月妙目顫抖,露出一絲心疼。


    太慘了。


    拋開寧寒與她的婚約不談,兩人也還有著某種約定,秦皓月更是她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在這世上。


    秦溫月父母雙亡,也隻剩下秦皓月這一個親人。


    唯一一個。


    納蘭輕語一臉淡漠,酷酷地說。


    “臭男人,都欠揍。”


    “話說,你該不會是……被他們看你洗澡了?”葉白琬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咣!


    咣!


    納蘭輕語再次出手,淩厲手段讓無數男人都為之側目。


    挨揍的,自然是秦皓月,還有寧寒。


    這是繼白櫻蘭之後,寧寒第一次被女人揍。


    納蘭輕語……


    “你說,你叫納蘭輕語?”


    寧寒忽然瞳孔一縮,手掌摸了摸懷裏。


    他還有好幾份婚約,如果沒記錯,其中一份,那個未婚妻就叫納蘭輕語。


    可惜沒有照片,也不能確定究竟是同名,還是同一個人。


    如果……


    納蘭輕語忽然出手,撕開寧寒上衣。


    “喂!你幹什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不能這麽做!”


    寧寒嚇一跳。


    這女人,太豪放了。


    葉白琬臉色有些古怪,捂著眼睛,轉過身。


    她和寧寒的婚約已經撕毀,除了本次合作,兩人之間並不存在其他關聯,被誰侮辱,她也懶得管。


    秦溫月瞬間臉都紅了。


    未經人事,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懂。


    隻見寧寒被納蘭輕語拎起來,拖著進了房間,砰一下用力關門。


    秦溫月輕輕歎一口氣,走過去,將秦皓月扶起來。


    “哥,你沒事吧?”


    “沒,沒事,死不了。”秦皓月艱難地擠出一抹微笑。


    心裏想著。


    就算死,也要把寧寒幹掉,不能再讓這混蛋欺負小溫月。


    房間裏。


    納蘭輕語已經把寧寒上衣撕碎,拿出六個信封。


    一手掐著寧寒脖子,一手撕開信封,掏出來看。


    看一封,撕一封。


    “你瘋了?”


    寧寒倒不是在乎那些婚約,他對這個女人,非常憤怒。


    然而麵對實力上絕對碾壓,寧寒有心無力。


    “臭男人。”


    納蘭輕語一點都不給麵子,掄起拳頭,朝寧寒臉招呼。


    但下一秒。


    她忽然腰肢輕晃,繼而抓住寧寒兩條胳膊,冷傲的眼眸閃過一抹不屑。


    “還想偷襲我?”


    寧寒:“……”


    不得不承認納蘭輕語太厲害。


    寧寒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還是被她給發現,然後躲開。


    果然,白櫻蘭那個級別,不好對付。


    “你是泰嶽之地,納蘭家族的人?”


    寧寒吸一口氣,暫時放棄進攻,很認真地看著納蘭輕語。


    嗬嗬。


    納蘭輕語一個過肩摔,把寧寒撂在牆角。


    “臭男人,很欠揍。”


    “我說大姐,你是不是被什麽人侮辱過?為什麽對男人如此大成見,我招你惹你了?”


    “欠揍!”


    “沒人願意看你洗澡,再說了,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剛才在浴室,我們在大廳打……你出來的時候穿著衣服來著,別不講道理行不行。”


    “臭男人,真欠揍。”


    嘭!


    粉嫩的拳頭砸在寧寒臉上,根本招架不住。


    “既然不老實,那就再打一頓。”


    “……”


    寧寒一臉絕望。


    他現在非常懷疑,這個納蘭輕語,其實就是他七師姐白櫻蘭,易容偽裝之後,過來揍他。


    這態度太冷傲,這拳頭太凶殘。


    簡直和白櫻蘭那個瘋婆子一模一樣。


    真要說不同之處,那就是身高方麵,白櫻蘭應該不至於給自己鋸掉一截兒腿。


    砰砰砰!


    納蘭輕語不斷出拳。


    剛開始寧寒還能稍微抵擋一二,至少不會挨得太慘。


    到後來,已經完全放棄治療。


    一個小時後。


    寧寒徹底昏過去。


    納蘭輕語嚐試潑涼水,都沒用,便拖著一條腿,將寧寒扔在被褥床單一片雪白的軟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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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撬開嘴唇,塞進一顆藥丸。


    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


    等寧寒蘇醒過來,已經是一天以後。


    看著趴在床邊的秦溫月,看著一臉嫌棄和憤怒的秦皓月。


    寧寒慢慢爬起來,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細檢查一番,確認沒少零件,這才鬆一口氣。


    秦溫月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藥湯,溫柔地送到嘴邊。


    “公子,該吃藥了。”


    嘶——


    寧寒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腦海不禁浮現出一個畫麵:金蓮端著藥對大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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