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出三百裏,寧寒用墨色硯台不斷敲打,打得旱魃渾身冒金光,兩隻幹枯的眼睛裏冒出熊熊烈焰,兩隻獠牙不斷顫抖,像是要氣瘋了。


    但真正氣瘋了的人,是黑袍老嫗。


    她一邊療傷,一邊嗷嗷叫。


    “別打了,你他嗎別打了行不行?老娘認輸還不行嗎?”黑袍老嫗快崩潰了。


    被符籙控製的旱魃雖然肉身強悍無雙,戰鬥力也十分強悍,和全盛時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種情況下根本碰不到身法詭異的寧寒。反而被一塊黑色板磚打得暈頭轉向。


    如果隻是挨揍也就罷了。


    反正旱魃肉身強悍,十分耐揍。


    可偏偏對方手裏那塊黑色板磚像是有魔力,每一次打在旱魃身上,就會讓符籙的壓製效果減弱一絲,剛開始她還沒注意到,等發現問題已經遲了。


    再讓寧寒打下去,旱魃徹底失控,肯定要反噬她。


    沒辦法。


    被符籙控製鎮壓多年,強行逼迫旱魃當打手,就算僵屍也是有脾氣的。


    她現在隻想早點擺脫寧寒,隻想盡快返回駐地,然後閉關不出,用符籙重新鎮壓和控製旱魃。


    寧寒哪肯給她機會?


    “好不容易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陪我酣暢淋漓打一場,打舒服了,我就放你離開。”


    咣!


    墨色硯台再次落下,精準地砸在旱魃腦殼上,一抹金光暴起。


    旱魃的行為有些掙紮起來。


    黑袍老嫗的臉色越發難看,歇斯底裏的咆哮道:“小子,今天這筆賬,來日,老身一定要你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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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寧寒煉僵屍的想法落空,反而要舍棄旱魃。


    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簡直讓人抓狂,然而黑袍老者不得不作出取舍,否則,一旦旱魃失去封印,馬上就會攻擊她,寧寒再摻和一腳,她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


    失去控製的旱魃攻擊性很強,卻有些漫無目的。


    看上去有點呆。


    寧寒一邊用墨色硯台敲打,一邊以千絕刀法控製分裂千絕刀,形成十八道流光射向黑袍老嫗。


    剛逃出去沒多遠的她被迫停下,蒼老的眼眸閃爍著怨毒。


    另一邊。


    隨著寧寒又一次用墨色硯台砸在旱魃腦殼上,一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金光衝天而起,如同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成百上千年來封印在旱魃身上的符籙徹底破滅。


    失去壓製的旱魃如同火山噴發,周圍的水蒸氣瞬間蒸幹,大地龜裂,赤地千裏。


    萬物枯黃……


    寧寒首當其衝,身體脫水,喉嚨都要裂開了。


    入聖級的內力澎湃洶湧,都有些難以抵擋旱魃的恐怖能量。


    看看手中的墨色硯台,再看看眼前意氣風發的旱魃,寧寒忽然有種捅了馬蜂窩的感覺。


    旱魃空洞幹癟的眼睛望著他,仿佛在審視。


    就在黑袍老嫗和寧寒都以為旱魃要出手時,她的確動了,但目標並非寧寒。


    轉過身,一躍而起,如一道閃電來到黑袍老嫗麵前。


    幹枯的手掌抬起來,拍下去。


    黑袍老嫗肩膀爆碎,從半空跌落下去。


    熾熱的空氣,蒸幹傷口處血液中的水分,使其快速凝固,黑袍老嫗的一身冷汗也在剛冒出汗腺的一瞬間蒸幹,痛苦地抬起頭,兩隻幹澀的眼睛死死盯著頭頂上的旱魃,充滿了恐懼。


    旱魃被封印,被控製。


    都是她這一脈曆代前輩在使用符籙,一次又一次打入旱魃身體裏。


    如同生生世世的仇恨,烙印在骨子裏。


    旱魃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一巴掌打碎黑袍老嫗的老腰,又是一戳在她胸口留下一個前後透亮的洞,在她生命還未消散之前,最後一把掌拍在腦殼上。


    黑袍老嫗,來自邪道的日使者,一位入聖級高手。


    粉身碎骨。


    由於旱魃的力量波動太強烈,以至於到死,她身上都沒流下來一滴血,屍體也在頃刻之間幹枯……


    這時候,旱魃轉過身,麵向寧寒。


    “怎麽?你要打一場?”


    寧寒警惕地看著旱魃,剛才被封印的旱魃,他尚有一戰之力,此刻旱魃破開封印,雄厚的力量波動讓寧寒感覺窒息,十個他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或許突破到帝皇之境,才能與旱魃交手。


    也或許帝皇之境,都不夠看。


    旱魃到底有多強,寧寒暫時無法看透,在他眼前就仿佛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這簡直就是一個人形太陽。


    咻!


    旱魃飛到寧寒麵前,戳破他指尖取走一滴血。


    這一滴猩紅居然沒有被旱魃的恐怖熱量蒸幹,反而很圓潤的在她掌心跳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寒仿佛看見旱魃幹枯的臉上有了一絲微妙變化,她好像……在笑?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旱魃並沒有殺意,寧寒也鬆了一口氣,轉而開口。


    可惜,旱魃不會說話。


    她仿佛在審視寧寒,就像是有人見到了一件久違的物品,因為那種熟悉感而仔細打量,明明她的眼睛是幹枯的,卻讓寧寒渾身不自在。


    寧寒右手緊握千絕刀,左手抄起墨色硯台,哪怕明知不敵,隻要旱魃出手,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不一會兒。


    旱魃下巴微微一顫,似乎在點頭。


    寧寒並不清楚旱魃想表達什麽,緊接著就飛天而起,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寧寒在後麵跟蹤片刻,發現旱魃飛得足夠高,並沒有給地麵帶來什麽損失,她似乎是有意避開地麵,避開那些花草樹木和人類,這讓寧寒心中越發好奇。


    旱魃,到底是什麽層次的智慧?


    嬰兒?


    幼兒?


    孩童?


    不管怎麽說,旱魃既然不傷害普通人,不禍害正常社會秩序,寧寒也沒繼續追蹤。


    況且真追上去,他也打不過……


    “看來,還是要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想到黑袍老嫗提到的邪神使者,還是蠻有壓力的,能讓入聖級俯首帖耳甘心臣服,對方怕是得有帝皇之境。


    那麽,隱藏在暗中,被奉為“邪神”的那位,又該什麽實力呢?


    寧寒不覺得他能拯救世界,但至少得有實力保護身邊的人,淩秋雨、齊懷柔她們都很弱,可她們所掌握的科技讓無數人覬覦,隨著變異人的力量不斷增強,威脅也在加劇。


    更別說,陸紫海成為正義聯盟堂主之後,名義上能保護陸紫雲她們,卻實際上也帶來很多隱患。


    再有虎子……


    這些人,寧寒都不可能放著不管。


    “對了,虎子。”


    寧寒忽然想到他在聖域收的徒弟,那個家中長輩為了守護流雲城葛家流傳下來的千絕刀而犧牲掉,隻剩下姐弟倆相依為命的他們。


    虎子果然沒死在死亡峽穀,順著那條通道,來到了地球。


    寧寒調整片刻,連忙返回。


    ……


    “納蘭景宏?旱魃呢?”


    “旱魃被寧寒打跑了,他已經去追了。”


    “什麽?!”


    “你說,有人把旱魃打跑了?寧……寧寒?他往什麽方向去了?”


    “那邊……”


    就在寧寒剛追著旱魃走沒多久,納蘭家族的一位入聖級老祖到來,緊接著昆侖聖山的淩霄也頂著一頭糟亂的頭發趕過來。


    “小虎子,小菜雞,旱魃呢?”


    “淩霄前輩……”蔡姬一臉無語,您這麽喊我,怎麽聽著那麽像“菜雞”呢?


    虎子開心叫道。


    “淩霄前輩,我找到師父了,我師父回來了,他把旱魃打敗了。”


    “寧寒?他打敗了旱魃?會不會有什麽陰謀?不會中計吧?”淩霄皺了皺眉,有點擔心,與納蘭家族的入聖級老祖對視一眼,“納蘭狗,你怎麽還沒死?看你一臉陰陽不調的模樣,老夫給你推薦幾本書?”


    說著,淩霄從懷裏掏出幾本泛黃的小冊子,向對方推銷起來。


    納蘭荀老眼一蹬:“閉嘴!老子叫納蘭荀,不是納蘭苟。”


    “知道了,納蘭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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