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不贏虞長青,徐騰也不打算跟他姓。


    “哎,輕點,你們這群學小擒拿手的,最他娘陰險。”徐騰剛一記炮拳打過去,就差點被對方扣住,躲了一手反撩炮捶,下腿踩腳。


    結果坑了。


    人家早就算到,抬腿一瞬間就將他反製住,從內膝蓋拗住,讓他不能動。


    他是長拳路子,走的是*槍,得有距離,別人是擒拿手,貼近打,想怎麽玩他都行。


    “跟我姓虞嗎?”虞長青一膝蓋壓著徐騰的內膝,一手扣腕,另一手按住他的脖子,為什麽被罵陰險,因為他這一路是小擒拿。


    什麽叫小擒拿,傷筋的路子。


    他扣住腕的方式與眾不同,這是從徐騰中指和無名指掰過去,扣手腕子,這要是普通人,沒有練過,這一下就準得折斷兩根手指。


    以後就算恢複,手指也廢了,永遠使不上勁。


    徐騰是練過,可也疼啊,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徐跟虞,你分得清嗎?”徐騰是被扣住了,嘴上不服輸,“我就說你跟我姓,你分得清嗎,有本事你鬆開,咱們再來。”


    虞長青猛地一推,將徐騰扔出去四五步遠,“郭大年教出你這種丟人現眼的徒弟,他沒拿包老鼠藥給你,讓你早點自殺算了?”


    “你這話可夠陰險的,我不上當。”徐騰鴿子翻身,站穩馬步,這一次,他不主動出手,等著對方過來。


    郭師傅說過,打不過就別硬上,遇到大小擒拿,盡量讓別人主動,因為擒拿是得近身。你別讓他近身,隻要他不能近身,你拿板磚都能掄死他。


    “聰明,看出我是警院的擒拿術啦,來,我讓你看看正規的紅拳。”虞長青兩步上前,雙拳交錯,一上一收,不等徐騰要退,直接連人帶身砸過來。


    “哎,我草!”徐騰氣的罵娘,“你不說紅拳嘛,怎麽又是擒拿?”


    “你小子不躲,我就是紅拳的開門追山,你躲,我就是大擒拿的鷹爪手。”虞長青再度推開徐騰,“你以後還敢非禮你老師嗎?”


    “放屁,我連手都沒摸一下,連一句非禮的話都沒講,你自己心眼歪,還怪別人長的正。”徐騰管他是什麽局長,副局長,一記搬攔拳連砸帶推。


    啪。


    虞長青的力道大,用的還是紅拳中的暗勁,砸的徐騰眼淚翻滾,真心覺得手臂要被砸斷了,急忙後跳兩步。


    這下不敢打了。


    對方沒用真勁道,否則,他手臂就廢了,接都接不上,除非是找老中醫調養幾年。


    他就在郭大年那裏領教過這一手,不拜師,學不到。


    這其實也沒有什麽,沒有吹噓的那麽恐怖,其實就是整勁,就是將身體當成一根鞭子,雙手就是鞭子的末梢,全身力量完整的傳遞過來。


    說的簡單,關鍵是練法和打法,都是關中紅拳的內部秘密。


    過去還有師徒傳承。


    如今這年代,徒弟都是個屁,基本是父傳子,要不也是傳給其他親戚晚輩。


    郭大年連正兒八經的紅拳老練法都不教給徐騰,怎麽可能傳這種秘法,這就像是中藥裏的秘方,國學武術中最精華的那一部分。


    這玩意,你說它沒用,其實真沒有什麽用,你說它有用,用處也不大。


    至少在這個時代,就是一雞肋,不是練不成,而是沒意義。


    “郭大年算是你什麽師傅?”虞長青也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根本就沒教,練法教了一些,但都是皮毛,徐騰有那副練家子的樣子,主要是自身的基礎好,稍加指導就練出一些火候。


    “算傳藝吧,其實沒有正式拜師,我要拜,他不收。”徐騰揉著手臂,散血法,一拍三捏。


    “他倒是教了你一些皮毛,小東西也有幾個,你沒磕頭,能傳這些算是湊活啦。”虞長青對徐青已經沒興趣了,因為並不是行內的同門,指了指車裏,“上車吧,先送你將錢存入銀行,然後回你們學校,確認你的身份。”


    徐騰沒吭聲。


    疼。


    這不是硬疼,那是一下就過去,他被對方傷到骨頭了,差不多有骨裂。


    虞長青沒說話,在駕駛座上等徐騰。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要怪就怪對方底子好,又說出了郭大年的名字,讓他誤以為郭大年真收了弟子。


    徐騰是真疼。


    差不多有四五分鍾才能熬住,慢慢上車,“先買膏藥。”


    “現在的膏藥都太假了,貼了也沒用,忍半個月就好了。”虞長青開車,技術很好,很穩,本田雅閣這種有點飄的車,都被他開出奧迪的感覺。


    都說坐奔馳,開寶馬。


    官車之所以是奧迪,因為奧迪介乎中間,開也湊活,坐也湊活,當然,這個湊活是和奔馳、寶馬比。


    虞長青沒去學校,也沒去銀行,直接將車開進傳說中的警察大院,江州市明光小區,其實就是警察局的大院子,住在這裏的,基本都是警察係統的家庭。


    “晚上先在你老師家裏湊活一夜,有客房,不用睡沙發。”虞長青下車,扛著睡的死沉的虞素雲,很不高興的皺眉,“記得,你虞老師是滴酒不能沾,沾了就是頭死豬。她喝了酒開車帶你兜風,你能活著就是命大。”


    “我們學校要查房。”徐騰不肯下車。


    “你去年才參加高中武術比賽,那就是新生,這幾天應該還不用查房。”虞長青沒有第二句話,從車庫的內門走了。


    “你們當警察的,沒有一個不陰險的。”徐騰恨的牙癢,將錢揣進電腦包裏,一股腦的背在身上。


    江州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闊氣。


    三室兩廳的大房子是市局分的,簡裝。


    當然,這不能隻看表象。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小雲怎麽啦,怎麽喝醉啦?”虞大美人的親媽,深更半夜還在廚房煮飯,熬了一鍋粥,炒了兩個素菜,剛端上桌就看到徐騰臉色鐵青的扶著手,慢慢吞吞的走進他們家裏,“呀,怎麽有客人?”


    她一連問了那麽多,都沒有誰正經的回答她一句,她也無所謂。


    顯然,虞素雲的聲音像她,而她也習慣虞長青一問三不知,這是一個警察家庭,就這樣。


    “小雲的學生吧,還沒有調查,暫時隻能是推測。”虞長青先將女兒安頓在臥室,回到客廳坐在餐桌前,“先不要管女兒,你去將我的藥箱子拿來。”


    “怎麽啦,你受傷了?”


    “問那麽多做什麽,叫你拿,你就拿。”虞長青有點不耐煩,在局裏當慣了領導,最煩別人問東問西,老婆也不行,“再加個碗,給小朋友拿個勺子,除非他能用左手使筷子,否則這一周都得用勺子了。”


    徐騰不吭聲,坐在桌子邊,真心要吃飯。


    宋老板的那桌飯居心不良,他光顧著擋酒,別是說飯,菜都沒吃上幾口。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招都打不出來,就被虞長青打翻——這是他自己的估算,如果吃飽了,估計還是能走上兩招的。


    飯很簡單,稀飯,饅頭,胡蘿卜炒芹菜,雞蛋炒平菇。


    手藝不錯。


    徐騰顧不得疼,先吃飽再說,狼吞虎咽。


    “不是說有人請客吃飯了嗎,怎麽還和餓死鬼一樣?”虞長青好像有點不滿意。


    徐騰抬頭翻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告訴你,那老板居心不良,喊了四五個人敬酒,先灌我,再灌你女兒,我們最後差點翻臉才全身而退。別說吃飯,我連一口熱湯都沒喝成。”


    “就為了七萬塊?”虞長青將筷子放下,“你寫的什麽小說,小說不應該是出版社收嗎,怎麽是這種情況。”


    “武俠,給台灣老板的。”


    虞長青沒說話,點了點頭,繼續吃飯,想了一會兒有點不開心,“李琴,你沒有看到家裏有客人,不能再燒幾個菜嗎?”


    是啊。


    她老婆再不燒幾個菜,他吃什麽啊。


    徐騰心中恨啊,打不過你,還吃不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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