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經濟在2013年創造了一個新紀錄,達到了空前的2.2萬億美元規模,那一年,徐騰赴俄訪問之前,剛在中亞輸給俄羅斯國家天然氣公司,丟了一個大單,預定的一條天然氣管道也因為俄天然氣公司的作梗而停工,甚至是毀約的威脅。


    那一年,雙方還在加拿大鈾礦公司的並購項目上展開了激烈的競爭,這家公司不僅持有加拿大、南非和美國的部分鈾礦,還持有哈薩克斯坦接近1/3的鈾礦產能。


    當時負責收購的俄羅斯國家原子能公司,通過多種渠道通知華騰公司,明確通知徐騰,這是弗拉基米爾總統的決策,包括哈薩克斯坦也表達了隻希望由俄方收購這部分業務的意思。


    俄天然氣公司和哈薩克斯坦當時也承諾,隻要華騰公司退出,會保證二期天然氣管道的工程順利。


    在這種情況下,徐騰隻能選擇退出,但沒有想到,俄羅斯和哈薩克很快就毀約,玩了很多手法,讓華騰公司下屬fmg國際資源集團的二期天然氣管道陷入停工狀態。


    即便如此,徐騰一直沒有著急,他等著,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距離國際石油9月期貨交割日還有最後幾天時間,俄方駐滬總領事悄然抵達江州,因為弗拉基米爾總統10月下旬要訪華,這一位是過來探路的。


    徐騰肯定要見一麵。


    這天下午,徐騰沒有在家裏看資料,在對方抵達時,特意邀請對方前往華騰大廈的空中花園,在這座位於52層樓的高空森林裏,邀請對方喝下午茶。


    這位莫金羅夫總領事的年紀不是很大,今年應該剛過四十歲,90年代就到了中國,中文很流利,以前也和徐騰見過幾次。


    兩人寒暄幾句。


    莫金羅夫領事就拿出一疊資料,十幾張紙,放在徐騰麵前,請徐騰過目。


    徐騰拿起來看一遍,知道這是俄方明確的告知他,俄方已經清楚是華銀財團在做空盧布和國際石油,這個做空幅度和規模都被俄方評斷為“史無前例的攻擊”。


    “嗬!”徐騰笑了笑,沒有認真的看完,將資料放在一旁,端起茶杯品畷一番,很淡定和隨意的問對方,“就這樣嗎?”


    “理事長先生,我想提醒您,中俄關係是全麵戰略協作夥伴關係,在全球國際局勢中有著廣泛的共同利益,我們並不是說,在盧布和國際石油期貨存在大幅做空的空間時,您不應該做這種生意,但我們真誠的希望您考慮到中俄關係的特殊性,考慮到華銀財團在俄長期投資的重要性,不要做這種短視的決策。”莫金羅夫的言辭很嚴肅,說話時的動作也很特別,手勢抬的很高,證明內心還是很激憤的。


    這很正常。


    從2014年的5月到9月,盧布匯率三次重挫,總跌幅達到了32%,這意味著俄羅斯2014年的名義美元gdp至少要跌掉1/3,超過7000億美元的規模。


    關鍵是俄羅斯現在很難去繼續保匯率了,隻能保外匯。


    這個外匯也不好保,9月份國際石油期貨交割後,俄羅斯石油公司和俄天然氣公司的虧損總額預期可能超過170億美元。


    加上6月交割日的重虧,光是俄石油的總虧損就超過350億美元。


    俄羅斯雖說是家大業大,這麽厲害的虧損也是真的扛不住啊。


    徐騰隻能說,這真的不能怪他,他沒有逼著俄石油對賭,何況這個虧損是多家金融機構一起分擔的,真正算到最後,俄石油的實際虧損也就一百多億美元。


    “你這些數據80%都是猜測,沒有什麽實際意義,退一萬步來說,即便裏麵有一半的數據猜對了,我也隻能說,生意就是生意。你將公司名稱換成高盛集團,拿著資料去高盛算賬,你覺得他們能和你說什麽?”徐騰也隻能這樣說了,這些年,俄石油、俄天然氣、俄原子能三大公司和華騰fmg國際資源集團的恩恩怨怨,他就不提了,俄羅斯人自己心裏明白。


    “友誼是以相互照顧彼此的利益為基礎的,我們不否認,出於彼此的商業和國家利益需求,我們和華銀財團有一些爭執,但在過去的一年裏,華銀財團在國際資本市場的操作已經嚴重損害了俄羅斯的國家利益,我們明確要求理事長不要逼人太甚,不要一錯再錯。”莫金羅夫領事已經說的更憤慨,語氣也無比的強硬。


    “隻要你願意,你可以繼續更強硬一些,但我實在沒什麽可說的,財團就是財團,企業就是企業,生意就是生意,我連a股都做空了無數次,也沒有哪位領導和負責人要求我停止。至於你這些數據,我隻能說,你們想的太多了,按照你這些數據,我要輸了,那得輸掉幾千億美元的資本,怎麽可能呢?”徐騰的意思很簡單,你們俄羅斯人不要拿著東西來恐嚇誰,他沒有做到這種程度。


    “這不是規模的問題,而是誠信和友誼的問題,而是互不傷害和威脅的問題,我方並不說理事長不能做空盧布和莫斯科股市,而是請您適可而止。”莫金羅夫領事也承認,俄羅斯情報部門給出的這些統計有點瞎扯,the-shunfamliy和華銀財團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拿出幾千億美元豪賭。


    “你這種說法就更奇怪了,有這麽大的市場投機空間,我不做,別人也會做,何況是大家都在做,都在賺你們的錢。你去找高盛,去找摩根和黑石,他們要是同意停止做空,我也立刻停止。”徐騰才不會承認這些錢都被the-shunfamliy一家賺走了。


    俄羅斯情報部門的這些數據,絕大多數是來自於華爾街5巨頭內部的信息,基本是以猜測為主,實際的情況到底是什麽樣子,整個全球資本市場都不是很清楚。


    誰都沒有第一手的資料。


    莫金羅夫領事的強硬姿態是有限度的,隻能降低聲音,“我們希望華銀財團能站在俄羅斯這一邊,幫助我們,而不是落井下石,不是讓俄羅斯處於更艱難的情況。”


    “有些話,我其實不想說的太難聽。中俄關係是政府層麵的關係,對華銀財團來說,我們這些年在和俄羅斯的交往過程中吃了不少虧。你們仗勢欺人的時候和我講生意,不講友誼,我才做空你們一次,你們就要逼我講友誼,這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徐騰就擺出自己對俄羅斯的做空幅度並不大的姿態,至於俄方是否相信,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理事長,其實我這一次過來,主要是代表總統表達問候,總統希望在10月份訪華時,能抽出時間訪問江州和華銀財團總部。”莫金羅夫突然換一個話題。


    “可以,我一定會安排時間,也感謝總統的訪問和問候。”徐騰在此已經知道了這個行程安排,但這一次才是從正式的外交途徑獲知。


    “那您覺得,在總統訪問之前,您繼續做空盧布和國際石油價格,是不是讓總統很難堪?從中國的文化觀點來說,這是不是不太好?”莫金羅夫又繞回到原來的話題上,還是希望徐騰承諾不再做空盧布和國際石油,這讓俄羅斯很難受,要保匯率和外匯就必須增加出口,要增加出口,國際油價和期貨市場又要麵臨更大的損失。


    “那你估計我要少算多少錢,才能讓俄羅斯開心?”徐騰反問一句,畢竟這個盤口已經成型,他不做,別人也會做。


    “您真覺得我們俄羅斯還有一點點的開心嗎?”莫金羅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讓別人賺錢是不太好,但是,俄羅斯也拿不出什麽交易籌碼,或者說是根本不願意拿出交易籌碼。


    這都已經虧成這樣了,還要拿出交易籌碼,豈不是更虧?


    “領事大人,我是做生意的,天職就是賺錢,我在俄羅斯投資產業,或者是做空盧布和石油期貨,都是為了賺錢。錢就放在我麵前,我不可能不去賺。生意歸生意,友情歸友情,什麽叫友情,你說你們經濟不好,外匯不夠,別人都不願意借錢,你找我借,利息不太低的話,我這邊肯定沒問題,隻是借多借少的問題。”徐騰很幹脆的將事情說清楚,想讓他停止做空石油和盧布,可能性不大,但想要借錢保證國家財政不出問題,那還是可以的。


    “理事長,您是不是因為俄天然氣公司和您競爭哈薩克氣田,以及哈薩克鈾礦的競爭,對我們懷有不滿?”莫金羅夫肯定是有政治任務,必須說服徐騰暫停對俄羅斯的做空投資。


    這個很正常。


    畢竟,總統親自過來拜訪,徐騰還在做空對方國家的貨幣匯率和國家經濟的基石,確實不太給臉,大國領袖必須要顏麵的。


    為了賺錢,這點顏麵都不給,那還需要見麵嗎?


    當然,弗拉基米爾總統過來拜訪徐騰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借錢。


    “這樣吧,俄羅斯承諾不減產,我們就大幅度的收縮對盧布做空,至於石油和天然氣期貨的沽空這一塊,我們不會停。領事先生要明白我的意思,這實際上不是我能說的算的,我也要和其他機構協商。”徐騰肯定要將華爾街五巨頭都拉出來墊背,即便俄羅斯想報複,也得掂量一下能否做到。


    徐騰想了想,還是決定修正自己的承諾,告訴莫金羅夫領事,“我個人建議領事先生和俄方對此不要抱有太高期望,除非俄方有公開的不減產承諾,否則,即便我相信,其他機構也未必相信。”


    “您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是東南亞金融危機的重演,一次完整的,有計劃的金融血洗?”莫金羅夫早就意識到這一次的全球石油國危機,完全是有預謀的全麵攻勢,這一點,俄羅斯、歐佩克都能意識到,隻是沒有證據證明此事。


    “我不會承認任何事,但我保證,以華銀財團和俄羅斯的關係,任何時刻,我都會絕對保證俄羅斯的財政安全,你可以告訴總統先生,我準備好的對俄緊急投資和貸款下限是1400億美元。加上中俄之間的政府信貸支持,我相信,俄羅斯會安然度過這場危機,四五年後,當油價恢複正常時,俄羅斯經濟依然是2萬億美元規模以上。”


    “1400億美元,這隻是一個底線標準。”徐騰將這個重要的事情說了兩遍,然後再說第三遍,“這1400億美元中,隻有400億美元是貸款,其餘都是投資,當總統到江州做客時,我會提交一份為期3年的投資規劃。你也可以告訴總統,去年,我訪問俄羅斯時,曾經說過俄羅斯的主要問題還是石油依賴症,現在,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契機改變俄羅斯的經濟結構,使之變得更健康,更強大。”


    1400億美元!


    這個數字確實是嚇著莫金羅夫領事了,坦率的說,總統讓他提前過來溝通,最主要的目標也就是借個200億美元應急,還準備拿出華銀財團曾經勢在必得,最後被迫放棄的加拿大鈾業公司做籌碼。


    這座位於空中255米高的高空森林是非常漂亮和迷人的,主要栽種常綠的香樟樹和金絲楠樹,點綴著漂亮的花圃,多是薔薇和玫瑰,大致有四十多種玫瑰。


    有時,徐騰在花園看書,離去時會順手剪幾支玫瑰帶給夏莉。


    整個華騰大廈高279米,光是位於頂層52樓的這座空中花園就有24米高,采用四角金字塔的造型,高聳入雲,所采用的六千多塊鋼化防彈聚酯牆幕,每一塊造價數萬元。


    徐騰很少會在這裏接見客人,大多數的時間裏,他都是一個人坐在這裏享受時光和安靜的傍晚時分。


    “我可以和你說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徐騰決定說一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外人,甚至在華騰公司內部也絕口不提到一件事。


    “好!”莫金羅夫領事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和華銀財團做空國際石油期貨、盧布匯率有關,也許是俄羅斯曾經讓對方憎恨在心的一件事。


    “2006年5月,我去首都,中金公司的人告訴我,外匯局準備投資房地美的股份和摩根提供的次貸合約,這是一個例行談話,他們需要我代表國內投資機構,為這個交易提供一份可行性擔保報告。這是央行層麵製定的經營規則,雖然當時投資次貸被評價為最穩定的收益,因為數額實在是太大,我還是親自組織了團隊赴美調研。”


    這一段是真事,隻不過是有點巧合,外匯局確實是在那個時間段邀請華夏證券出具一份可行性報告。


    “這個團隊有20個人,其中7名是調查員,他們在美國挑選了4家投行和10個城市進行地產調研,結果讓整個團隊震驚,華爾街的所有銀行,包括歐洲在紐約的所有國際銀行都在巧妙利用評級規則,將各種垃圾次貸包裝成3a、2a評價的cdo,打包出售給全球的投資者,這裏麵也包括俄羅斯聯邦銀行和總統基金托管公司。”


    “事實的真相,我們今天都已經知道了,但在當時,那個團隊的高級合夥人簡直不敢置信,直接打電話給我,在華銀財團的北美分部抽調四百多名研究員,將全美40個主要城市的房產和自由次貸市場全部調查了一遍。”


    “當我看到這份完整的報告時,時間已經是2006年9月!”徐騰準備告訴俄羅斯人和莫金羅夫領事的這件事,就是次貸危機的真相。


    他親自起身,開了一瓶軒尼詩李察幹邑,為莫金羅夫領事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在喝了一口酒,大概回憶一番後,徐騰繼續講述這件事,“就在那一天,我決定做空次貸債券,但在當時,美國地產業簡直是處於幾十年來的新顛峰,根本沒有一家金融機構會做這種生意,市場上也缺乏這種對賭的金融產品。所以,我雇傭了55家小型對衝基金,為它們提供高額的信貸擔保,讓他們分開代理我的業務,和全球主要的國際投行談判,每個團隊負責一家投行,要和對方開創一種新的次貸違約信用互換保險,簡稱cds。”


    “對每一家國際投行而言,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好生意,在他們看來,我們簡直就是在送錢給他們,所以,即便是最小的投行都敞開供應,讓我們在兩天時間內購買了價值700億美元的cds。每一個月,我要為此繳納1.3億美元的保費。”


    “但這不是這筆生意的終點,我的團隊擁有數百名全球最優秀分析師,他們的計算結果很驚人,當然,即使不用計算也能知道,這些投行幾乎都會破產,有一半對賭是拿不到利潤的,甚至連我的本金也會全部損失在破產協議中。”


    “所以,我再和全球六十家最大型的保險公司簽署擔保協議,繼續支付更多的保費,確保我們拿回每一分錢的盈利。在隨後的半年時間裏,我幾乎做空了所有和我對賭的投行,以及每一家為我提供擔保的保險公司。我提前三個月做空全球的股市。”


    “當美國次貸違約率達到4.5%的臨界點時,我終於拿出1500萬美元的公關費,說服十多位有良知的美國經濟學家,在同一個時間段撰寫次貸市場的調研文章,在所有國際網絡媒體上傳播。”


    “市場終於開始緊張,所有次貸經營商都在加快速度逼迫客戶償還房貸,他們逼迫的越快,違約率就越高,最終在2007年4月突破了所有人心理預期的8%關口,這個市場徹底崩潰,從b到3b評級的cdo最先崩盤,隨後連兩房持有的那些a級、2a級次貸和cdo都開始雪崩。”


    “所有投行都在瘋狂將手裏持有的次貸出售給完全不知情的老人、散戶,所有投行經理,還有那些最低級的銷售經理,都在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欺騙最喜歡他們的投資人,退休老師,甚至連親朋好友也不例外,高盛、摩根、德意誌銀行、美銀都僥幸逃脫一劫,他們甚至做空自己公司的股票對衝虧損。”


    “想一想,到底是誰在和他們對賭,沒有人,華爾街用他們托管的美國各州養老基金、醫療基金進行對賭,將所有低價值的客戶都扔在虧損的前線,然後告訴這些信任他們的中小投資者……你們已經破產了。”


    “短短幾個月,全球所有國際投行都在拚命出賣客戶,確保自己不會破產,但還是有一些機構,甚至來不及欺騙任何人,就已經陷入破產。”


    “幾個月前,aig向我銷售了價值40億元的cds擔保合約,絕大多數都來自貝爾斯登和雷曼,當貝爾斯登和雷曼破產,我連對賭合約的本金都虧損掉時,aig被迫向我賠償47億美元。最終的結局是我繼續拿出230億美元收購了aig!”


    “在那幾個月,我簽署了42份債轉股協議,將很多中小投行和保險公司的債務轉變成股份,因為如果我不這麽做,他們就會破產,我同樣也將一無所獲。這不僅是次貸,不僅是cdo,我也在做空他們,同高盛對賭貝爾斯登,同美銀對賭美林證券。我也在做空美股,做空所有世界主要證券市場指數,在全球股市,我提供了大量的優惠貸款,並和那些優秀的急於尋求資金的上市公司簽署對賭協議,當他們的股價跌破一個指數,我的貸款將會自動變成債轉股協議。”


    “今天,所有人都說,沒有人可以拒絕the-shunfamliy,原因很簡單,我從來不會說我的家族到底有多少錢,因為那是一個很難估算的天文數字。”


    “華爾街和美國很清楚the-shunfamliy到底做過什麽,他們並不恨我們,因為這就是資本主義,勝者不該被指責。”徐騰說完了他的故事,當然,這實際上是他和父親兩個人的工作。


    他用這種方式告訴俄羅斯,什麽是真正的資本主義,也告訴俄羅斯,一切都才剛開始,俄羅斯現在需要他的貸款撐住。


    莫金羅夫領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您的意思是今天的這一切都隻是次貸危機的重演?”莫金羅夫領事很清楚,徐騰的這個故事是在告訴他,俄羅斯聯邦對外情報局fis在華爾街搜集到的那些零碎情報,以及推測出的情節是對的,the-shunfamliy在做空整個國際石油期貨市場,以及大多數石油國、大宗商品出口國的貨幣匯率和股市。


    fis和俄聯邦財務部門隻是不敢確信,the-shunfamliy怎麽會拿出數百億美元進行高杠杆的對賭?


    現在,莫金羅夫領事明白了,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數百億美元規模那麽簡單,the-shunfamliy在全球的做空投入可能是幾千億美元的規模,相當於是拿出整個俄羅斯聯邦的所有外匯儲備進行高杠杆對賭。


    “這一次更特別,我們隻是最早發現全球大宗商品供應失衡和投資泡沫的幾個機構之一,但我們的大數據體係更強大,分析能力和資金實力更強,這讓我們能夠更精準的搶在別人前麵布局,比其他各家機構都擁有更高的回報率。這一次,我賺到的份額並不多,但這些利潤足以保證俄羅斯渡過危機。”


    “這就是我的友誼和承諾,同時,我希望你能向總統先生轉達,如果我的風險投資行為傷害了俄羅斯,我很抱歉,我不是那種無情的人,我隻是不喜歡別人賺錢,而我隻能在旁邊看著的感覺。好消息是美國也曾經被我們這些資本家傷害的很深,中國也一樣,東南亞和日本更是如此,這就是資本主義。我希望總統能理解我們,並且寬恕我們的貪婪,但是,生意就是生意。”


    徐騰終於要將自己的籌碼告訴俄方,“在過去五年時間,俄羅斯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的生意,你們認為你們用俄羅斯的智慧解決問題,勸退了我,阻止了我,但在我看來,每一次都是對我的羞辱和脅迫。事實上,我可以對拒絕對俄借款和投資,這可以保證我不會再被俄羅斯脅迫,但我還是決定相信俄羅斯和弗拉基米爾總統先生。”


    “我保證,我也代表總統向您保證,俄羅斯將會更加尊重國際資本市場的規則和原則,依法保護華銀財團在俄羅斯的所有投資和利益,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在危機時刻幫助我們的人。”莫金羅夫領導做出一個莊嚴的承諾,但究竟算不算數,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談不上幫助,生意就是生意,隻要有利可圖,我從不和錢過不去。”徐騰其實並不在意俄羅斯的官方承諾,因為做為中國資本,他不擔心華銀財團在俄羅斯的大規模投資會遭遇不測。


    俄羅斯知道華銀財團大規模的介入了對盧布和石油的做空,但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即便有,也無法拿出來。


    幾年後,全球都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俄羅斯最危難的時刻,徐騰和華銀財團付出巨額的投資,挽救俄羅斯於水火之中,哪怕不提華銀財團的中資背景,俄羅斯以後也不能輕易對華銀財團在俄的利益進行平衡和脅迫。


    如果俄羅斯這麽做了,基本就等於向全球宣告,俄羅斯不歡迎任何外資,遲早有一天會讓所有外資都慘痛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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