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板子的博哲正趴在床上。


    侍衛們都知道他是簡親王府的多羅貝勒,倒是沒下狠手,可皇上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放水,博哲這三十大板可是挨得結結實實,這會兒剛上了藥,臀部腫的老高老高,隻穿了一條寬鬆的中褲,嫌熱,上半身就裸著。


    “這個阿克敦,什麽時候也這麽磨嘰。”


    他百無聊賴地摸了摸腦門,嘴巴有點發幹,正想著是不是叫丫頭來續點茶水,就聽見窗欞那輕輕一響。


    來了!


    他先是精神一振,緊接著馬上就死狗一樣緊緊趴在枕上,臉上也瞬間換成了半死不活的表情。


    果然是阿克敦帶著淩波來了。


    雖然是自己家,但夜會佳人肯定不能讓旁人瞧見,所以他們當然不敢大搖大擺走門,那自然就隻好故技重施,翻窗進來了。


    不過阿克敦托了一把淩波,將她送進窗內,就很識趣地沒有跟進來,隻在窗外牆角裏蹲了,替主子們把風。


    淩波進了屋子,先是環視一眼,然後才看到床上趴著的男人。


    “哎喲~~~”


    男人側著臉啪在枕上,顫悠悠呻吟了一聲。


    淩波為了方便,沒穿裙子,穿了一身成套的衣褲,躡手躡腳過去,站在床邊上,見他合著眼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沒有。[]


    男人裸著的背部,肌肉結實,線條流暢,緊繃的小麥色皮膚上泛著健康的光澤。


    淩波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在他肩膀上戳了戳。


    “喂――”


    沒反應?


    “喂――”她聲音大了點。


    還沒反應?


    “貝勒爺!”


    博哲蠕動了一下嘴唇,囈語道:“都快入秋了,怎麽還有蚊子呐。”


    呸!裝睡呢!


    淩波抬手就在他背上拍了一章,“啪”一聲,清脆響亮。


    博哲猛地彈一下身子,睜開眼呲牙道:“下手也太狠了吧。”


    淩波淘氣地衝他皺了皺鼻子。


    床頭有個繡墩,她轉身就坐,兩隻胳膊伸直了攏一起撐在膝蓋上,歪著頭問道:“三更半夜,叫我來做什麽?”


    博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可是為你挨的板子,你還不該來瞧瞧我?”


    淩波撇撇嘴道:“瞧你精神頭兒不錯,傷得不重吧,是不是侍衛大哥們給你放水啦?”


    博哲一臉憤慨道:“我這下半截都腫了,你還有心說風涼話?”


    淩波輕笑道:“居然腫了,侍衛大哥們下手也太重了,怎麽也得給咱們貝勒爺賣個麵子呀。(.無彈窗廣告)”


    她說的一點誠意也沒有,博哲也知道她是故意在開玩笑,哼哼唧唧道:“那幫臭小子,等我回去當差了再收拾他們。”


    他本身的職位就是禦前侍衛,如今挨了打,自然是不好當差,隻能在家休養了。


    淩波捂嘴偷笑。


    博哲拿手指點了點她,道:“沒良心的丫頭。”


    淩波笑了一會兒,見博哲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站起來四處看了看。


    床頭上掛了一柄寶劍,牆上還掛著一把大弓。


    對麵書架上放了許多的書,梨花大案上三個筆筒,各款毛筆插得跟林子似的。


    淩波各處掃了一眼,最後視線還是落在那把大弓上。


    蛇皮包的弓胎烏沉沉,有小兒手臂粗細,長長的弓弦繃得緊緊的。


    她不懂兵器,看不出弓的好壞,不過從平時的衣食住行也看得出,博哲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男人,能放在他臥房裏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俗物。


    “那是去年球秋狩,皇上賞賜給我的。”


    博哲解釋了一句,旋即就想起正是那次秋狩,他被公主烏珠一眼相中,惹來一段孽緣。


    淩波好奇地伸手去摸了一下,感覺這把大弓非常沉重。


    俗話說美女愛英雄,能用的了這樣神兵的男人,一定有一身好本事。身為這個男人的未婚妻,她胸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自豪感。


    博哲見她對這把弓十分喜愛,不由也興起一種類似知音的興奮感,也不顧身上的傷,身體一彈,就跳下床,大步走了過來,一抬手從牆上把弓摘了下來。


    “喏,試試。”


    淩波驚愕地用一個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博哲點頭,又把弓往前送了送。


    淩波猶豫一下,伸手去接,一入手果然就感到十分沉重。她吃力地握住弓背,另一隻手試圖去拉弓弦,結果拉了兩下,紋絲不動。


    她頓時覺得很沒麵子。


    博哲卻大笑起來,抓過弓一拉,忽一下就拉了個滿弦。


    淩波張大了眼睛,忍不住拍手喝彩。


    博哲嘿嘿一聲,放手,再一拉,又是滿弦。


    淩波滿臉笑容,眼神裏透著崇拜,忽然一皺眉,疑惑道:“你不是受傷了麽?怎麽還行動自如呢?”


    博哲臉上一僵。


    “好哇,你騙我。”淩波又皺起了鼻子。


    博哲笑了一聲,忽然把弓往她頭上一套,往下一拉一扯,弓背就頂在了淩波後腰上,他再往懷裏一帶,她的整個身子就貼在他胸膛小腹上。


    肌膚相親,淩波隻覺好像靠在一個火爐上,熱的臉都紅了。


    “你怎麽又這樣,快放開我!”


    博哲嘿了一聲,道:“就不放開,反正你早晚是我媳婦兒。”


    淩波瞪他一眼。


    博哲揚著下巴道:“她不是說咱們成不了婚麽?那就讓她等著瞧,你淩波格格,我是娶定了。”


    淩波心頭一動。


    白天在宮裏,胤祉和烏珠都先後對他們這樁婚事進行詛咒。雖然是氣頭上的話,但依然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安。這時候博哲堅定地說了這麽一句,不知為什麽,她眼眶有點發熱。


    她擠了擠眼睛,按下心潮波動,正色道:“就算你娶定我,婚前也應該規規矩矩,不然你不怕被人說嫌話,我可還要臉麵做人呢。”


    她伸手推開他的胸膛,抬起弓,將自己的身體解脫出來。


    “時候不早了,反正你也沒事兒,我這就走了。”


    她快步走到窗前,推開兩扇窗戶,屋內的燈光透過窗子在屋外草地上投下一片斑駁光影。。


    陰影裏的阿克敦立刻長身站起。


    博哲心頭大急,緊跟上兩步,站到了淩波背後。


    淩波正隔著窗子朝阿克敦招手。


    阿克敦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見博哲在她背後衝自己猛打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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