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爾準許了犯人攻擊獄警?


    這是什麽情況?!


    萊克特聽到一眾受傷的獄警說出他沒在的這十分鍾裏發生的事情後,心裏一涼。阿德爾擺明了是要幫助犯人一方贏得比賽,到時候讓自己騎虎難下。


    “走了!”萊克特大步走出去醫務室,沒理會醫生的勸阻,推開堵在走廊上的犯人傷患,快步趕往廣場。


    他必須要阻攔阿德爾,必須要確保獄警們贏得勝利,不然這次的遊戲就要玩脫了。


    抵達廣場後,萊克特本想按耐怒火找阿德爾談談,想辦法說服阿德爾放棄幹涉比賽,但他剛一進去,犯人們正好進了一顆球。


    二比四!


    “阿德爾!”萊克特看到比分後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直呼阿德爾的名字。


    在賽場邊觀看比賽的阿德爾聽到聲音,平靜地看向怒氣衝天的萊克特:“怎麽了?”


    “你瘋了嗎?!”萊克特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抬著頭低喝道,“你不幫自己人也就算了,還要讓犯人打自己人?!才幾分鍾,醫務室一連去了五六個!”


    “這話誰說都可以,唯獨你沒有資格。”阿德爾冷聲回道,“你之前組織過多少次犯人暴動?又有多少獄警為了滿足你鎮壓犯人的快感而受傷?你是怎麽好意思厚著臉以獄警們受傷的名義和我這麽說話的?”


    萊克特確實沒有足夠理直氣壯的理由,他的氣勢頃刻間弱了許多:“你想怎麽樣?為什麽要幫犯人們?”


    阿德爾自然不能明著說就是要萊克特輸,把他踢出戴曼斯監獄:“我沒有幫任何人,隻是希望這是一場比賽,而不是一場遊戲。”


    “這怎麽就不是一場比賽?!”


    “沒有公平可言,怎麽算得上是比賽?”阿德爾道。


    萊克特語塞,他瞪著阿德爾沒有深究公平不公平這種小事:“既然你要幹涉比賽,那要是犯人贏了,你去給他們兌現獎勵吧。”


    “我隻是一名裁判,比賽的組織者、獎勵的籌備者都是你,這方麵你自己解決就好。”阿德爾怎麽可能把燙手的山芋放在自己手上。


    “那你一個裁判有什麽資格左右比賽規則?”萊克特奪過阿德爾手中的喇叭,“比賽規則恢複!犯人不得攻擊獄警!犯人不得攻擊獄警!”


    阿德爾靜靜等待萊克特說完,伸手去要喇叭。萊克特不給,阿德爾掐住其手腕,趁其手腕劇痛鬆開喇叭的時候將喇叭拿了回來:“可以攻擊獄警。”


    慢條斯理地說完這句話後,沒等萊克特來搶,阿德爾就把喇叭還給了他。


    “不可以攻擊!犯人不能還擊!誰都不能!”萊克特再次強調。


    場上的獄警、犯人聽著比賽規則一變再變,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監獄長、副監獄長都不好惹,他們現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維拉克沒理會萊克特氣急敗壞的叫嚷,手上的攻擊不停:“聽監獄長的!繼續!”


    有了維拉克起帶頭作用,其他犯人猶豫的內心漸漸穩定下來,認清了形勢。二人再不好惹,比起來也還是監獄長權力大,聽他的準沒錯。


    見犯人們無視了自己的話,萊克特一把將喇叭摔在了地上:“媽的,都活得不耐煩了!”


    “你要上場嗎?”阿德爾問,“不上不要大聲喧嘩影響比賽。”


    “用得著你管?!”萊克特忍著痛上場,指著一個被犯人追著打的獄警,“廢物!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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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獄警正不想和發了瘋一樣不怕痛的犯人死鬥,得到了萊克特的準許後飛奔著下了場。


    萊克特拎著警棍徑直走向一名忙著和獄警打鬥的犯人,從後麵一棍子甩在了犯人頭上,犯人頓時頭破血流,癱倒在地。


    “都想死了是嗎?!”幹掉一個後,萊克特吼著走向另一個。


    另一個被盯上的犯人連連後退,不敢與萊克特交手。攻擊獄警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極限,要是一不小心打傷副監獄長,他們可沒維拉克那膽子有信心不被追究。


    “萊克特!”維拉克當然不能坐視萊克特摧垮犯人們的士氣,主動擋在了萊克特的麵前,“我們繼續。”


    “克裏斯!”萊克特看見維拉克就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維拉克這麽重視比賽的勝利,好端端的娛樂活動不會演變成威脅他計劃的禍端,“你為什麽要這樣?!”


    “什麽樣?”維拉克裝傻充愣。


    萊克特不想在和阿德爾撕破臉之後,再和維拉克搞僵關係,因此深呼吸著平複情緒:“隻是一場遊戲,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勝利?!”


    “你不也一樣想贏嗎?”維拉克反問。


    “不一樣!”萊克特道,“獄警贏了沒有獎勵,對犯人也沒什麽懲罰!但犯人贏了,我得準許他們寫信出去。”


    “這不是一早就說好的嗎?有什麽問題?”


    萊克特很想說自己沒有能力去兌現承諾,可當著維拉克的麵這麽說,隻會讓他本就不高的信用值變得更低,屆時維拉克覺得和他合作並不靠譜,他將失去爭奪監獄長之位的機會:“……這不利於維係監獄的平穩!”


    “那你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這麽和我說?我們明明談好的雙方竭盡全力去爭取勝利,隻有這樣比賽才好玩刺激。”維拉克佯裝無辜,還替萊克特著急的樣子,“現在你讓我怎麽做?大家都打得上頭了,我讓他們別比下去了,趕快認輸?”


    “可以!”萊克特別無他法,哪怕覺得維拉克隻是在問他,也把他說的話當真了。


    “別逗了萊克特,比賽進行到現在不是我能左右的,而且你不覺得你很過分麽?之前種種不公對待我們,我也沒對你說什麽吧?現在一有要輸的苗頭,就要求我們認輸?”維拉克道。


    萊克特抓了抓頭發,聽到維拉克說‘我們’感到很不舒服:“什麽叫我們?你和那群犯人不是一路人,你明白嗎?!我們才是一夥的,我能幫你離開這裏,你能幫我當上監獄長!你就應該按照我說的做!我也不需要你讓他們認輸,隻要你不聽阿德爾的話,不攻擊獄警,其他犯人肯定也不敢再這麽做下去。”


    “我不是有特權麽?”


    “你受了這麽多傷,該下場去醫務室處理一下了。我幫你安排,你現在過去,第一個治療,怎麽樣?”萊克特看著犯人們壓製住了獄警,又要踢進一顆球,急得快像是在哀求維拉克,“隻要你下場就可以了!”


    維拉克不想明著和萊克特對著幹,可也不能真的按照他說的下場,讓獄警重新占據上風。他沉默著,思索該如何化解僵局。


    “你還愣著幹什麽?!”萊克特催促道。


    “我——”


    “砰!”


    就在維拉克想開口拖延時間時,道恩冷不丁地從萊克特的背後冒出,不由分說的一棍子掄在萊克特的腦袋上,萊克特直接被掀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暈死過去。


    “你……”維拉克愣住了,他沒想到道恩居然敢這麽對待萊克特。


    “怎麽?你們在談重要的事情?”道恩一擊掄倒萊克特後,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色,還悠哉悠哉地過問情況。


    “沒有……”維拉克笑了一聲,道恩的出手非常及時,“你這一棍打得剛剛好。”


    道恩看向倒在地上翻白眼的萊克特:“說實話,我沒想過有機會能這麽對待他。”


    “感覺怎麽樣?”


    “和打一隻牲畜也沒什麽區別。”道恩並沒什麽感想。


    “確實。”維拉克頗為認同道恩的話,他輕鬆地活動了下身體,“走吧。”


    “嗯。”


    ——


    “監獄長這是在做什麽啊!讓犯人動手打我們自己人?!”


    “快看,副監獄長被打倒了!”


    “他媽的!一個犯人敢對副監獄長動手?!”


    崗哨上觀戰的獄警們雖然一直對萊克特有所不滿,但麵對阿德爾今天毫無邏輯的舉動,他們還是傾向於站在萊克特這邊。


    而賽場邊的阿德爾,雙手插兜一言不發。


    “噗!”


    犯人們將球踢入球框中。


    三比四!


    比分在一點一點追回!


    “監獄長。”兩名抬著擔架,要運送昏死過去的萊克特離開的獄警,路過阿德爾身邊時停了下來。


    “他傷得怎麽樣?”阿德爾隨口過問。


    “不清楚,我們正要送副監獄長去醫務室。”一名獄警回答,接著忍不住問道,“監獄長,您為什麽要幫助犯人們?他們都把副監獄長打成這樣了。”


    阿德爾瞥了一眼獄警,那獄警立馬閉上了嘴:“你們能被一群犯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和我訴苦?”


    “我不是這個意思……”


    “趕快把萊克特帶去醫務室,他醒來了就讓他安心在病床上休養。要是你們把他放回來,他出了什麽事,你們要承擔責任。”阿德爾道。


    “是!”獄警趕忙抬著萊克特離開廣場。


    監獄長職位之爭發展到這個地步,阿德爾也沒必要處處忍讓了,就算萊克特賽後將怒火全都宣泄在他身上,他也不在乎。


    因為隻要犯人們能贏得比賽,萊克特的一切掙紮都將沒有意義。


    在比賽上半場結束時,維拉克、道恩帶領著犯人們再度踢進一顆球,將比分追平,達到了四比四。


    進行十五分鍾的中場休息時,其他犯人在場邊休息,等待恢複體力後在下半場中把比分拉開,奠定勝利。維拉克走向阿德爾,向他請示回監室一趟。


    “為什麽要回去?”阿德爾詢問原因。


    “現在我們這裏還能繼續比賽的隻有五十多人,我怕人手不夠,回去再調一批過來。”維拉克道。


    其實這隻是原因之一,他還想回去把和阿德爾的交談說給基汀。他隱隱覺得不太對勁,阿德爾這麽爽快地答應合作,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但他忙於比賽,一直沒能分出心思思考這其中的線索。


    “我陪你過去吧。”阿德爾不放心維拉克。


    他不會像萊克特那樣,在掌握了一切優勢的時候非要沒事找事露出破綻。比賽事關他最終能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他不希望維拉克這邊再出什麽岔子。


    “好。”維拉克為了避免被懷疑,答應得很幹脆。


    兩人一同返回了地下一層。


    除了一早被帶走的二百名替補隊員,其他犯人都還被關在這裏。


    盡管因為比賽免去了一天的工作,可他們還是不得輕鬆,擔憂著賽場上的情況。


    維拉克和阿德爾下到地下一層後,立馬就被關在各個監室裏的犯人們注意到,他們紛紛湊到門前,又因恐懼不怒自威的阿德爾,不敢開口詢問情況。


    “上半場結束了!”維拉克感受到了無數人迫切的目光,他走在長廊中,大聲分享起外麵的情況,“監獄長為了公平,準許了我們可以在賽場上反擊獄警,所以現在比分四比四,接下來我們有很大的希望取得勝利!”


    監室騷動起來。


    沒有人想過他們能在上半場中和獄警打平,更沒想到監獄長阿德爾會給他們提供便利。


    這是不可能的。


    可從維拉克這個男人的口中說出來,再不可能的事都有轉機。


    “現在,我需要再抽調一百到一百五十個人跟我過去,做下半場比賽的替補!”維拉克專門走到了二零八監室門前停下,盡管基汀無法走動,來到門前看著他,但他知道基汀聽到這些話後一定會為他感到高興,“昨天被道恩挑選出來,今天第一批沒過去的,把手伸出監室!我帶你們走!”


    話音剛落,各個監室都伸出了數雙手臂。


    “羅斯!別瞎湊熱鬧!”維拉克看到隔壁監室羅斯也伸出手來,上前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隻要昨天挑選好的人!其他的別亂伸手!”


    伸出的手少了不少。


    維拉克先路過了二零八監室,從門口看向裏麵。裏麵基汀坐在床上,明亮明亮,正好同他對視。


    二人都沒說什麽話。


    維拉克微笑著點點頭,大步路過一間又一間監室,同那些伸出的手擊掌:“你、你、還有你……”


    獄警跟在維拉克後麵,把他挑選的犯人一一帶出監室。


    很快,維拉克就挑出了一百多號人,覺得差不多後,他向阿德爾道:“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阿德爾走在了最前頭。


    維拉克看著被帶出來,在獄警命令下列好隊的犯人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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