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看著我寫出來的一行字默默讀著也不知道看懂了多少。


    我冷靜下來一個個分析廣西南丹融王墓是秦建軍挖過最險的大墓聽金老片說過程很有些蹊蹺現在傳真裏麵出現這行字說明秦建軍很重視這個地方因為秦建軍在那裏失落過一個很重要的玉盒裏麵很可能是最後一塊龍鳳玉片現在秦建軍湊齊了書本應該已經揭開了不少秘密為了揭破全部的暗藏秘密說不定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去那裏找回融王墓裏失落的玉盒?


    田麗說道:北京車站小心苗人的意思是不是說要你去北京找人或者有人會在車站等你?但小心苗人又是指什麽呢?真怪。看得出這些字已經引起了田麗的巨大好奇心。


    我想金老片為什麽會這樣隱晦呢?這用書本八卦來做密碼金老片不可能運用的這麽熟練?如果是那個什麽秦爺所寫他通過金老片傳給我看難道是想告訴我什麽情報又不方便見麵嗎?看看這張傳真紙我現剛才拆字謎時沒注意最後小心苗人這四個字和前麵的隱藏手法完全不同明顯像是臨時加上去的是不是秦爺在北京碰到了麻煩又打電話給金老片加上的?如果這樣的話我現在處境可就不是太妙一不小心就被人盯上了。


    或許我應該回一趟北京了。


    我心裏盤算了好久最後告訴田麗說:你說的不錯我覺得我有必要回一趟北京對了我再次聲明我剛才講給你的經曆全都是真的一點水分都沒有摻和你萬萬不可去我那小屋裏察看否則五丁破相**鎮壓下的女人逃脫出來恐怕不隻害了你一個人的性命到時生靈塗炭可是極為不妥。


    我現在僅僅放了盞黑焰燈在那裏防備百年老屍跳出來害人但還是很不保險的等我從北京回來後估計你那燒屍的行動也差不多了你要記住那百年老屍一定要極快的燒成灰才能徹底解決這事兒我們再一起去那小屋裏勘察勘察這段時間你隻要在那周圍加強巡邏就好了。


    田麗瞪著眼說道:看來我得說一聲遵命了怎麽覺得挺別扭的你是我上司呢!


    我隻好苦笑著不吭氣了田麗卻又不肯放過我說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北京我對你不放心萬一你開始就是殺人凶手故意弄出這麽個鬼話來逃之夭夭我豈非白白放走一個壞人?


    好說歹說我隻好答應田麗和她約好明天一起去北京的時間和地點又聊了些雜七雜八的事兒外人看來我倆還真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纏綿越挑起我的興頭不知不覺喝下不少啤酒。直到田麗看表我一看快半夜了已沒車去北京了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心知被這小丫頭給算計了。明天一大早肯定要在我住處或者肥佬家堵我鬧不好現在已經安排了人手盯上我了。我可不想回北京還帶一個大蓋帽別人會以為我是從外地抓獲的那我在北京可不用再混了所以從西餐館出來我立刻打車直奔肥佬家。


    肥佬見我臉紅脖子粗的不是個顏色趕忙拉我到客廳上熱茶也不耽擱時間直接告訴我:哥們兒有些話當時沒明說金老片在電話裏交代了一些事情要我告訴你還匯了一筆美元在我這兒不過還沒有到帳當時田麗在旁邊沒法跟你細說。


    我就知道肥佬這孫子果真留了一手不過現在跑路要緊就催他:你快點說金老片還有什麽話錢我這兒還有金老片的錢到帳後就當是我給沒出世的小肥佬一個紅包。


    肥佬推辭了一下看我急就直截了當地說:金老片讓我轉告你秦建軍這次回大6後本要來天津見你因為碰上了麻煩要先去廣西有些東西留在了北京希望你幫忙取一下至於北京什麽地方金老片說他也不知道傳真件是秦建軍起草的最後四個字是他按吩咐加上去的說你看得明白要是看不明白的話就一把火燒掉從此不要再聯係了。


    我知道這是激將法想激我跟他一起冒險否則肯定賴掉欠我的上半本書不給我了。不過這時候就算不激將我已經被神秘的探險經曆撩撥的渾身是勁這種破解密碼考驗我的事兒更是充滿了挑戰感說什麽都要回北京走一遭了管他龍潭虎穴都要去闖一闖!


    我要開肥佬的車去北京他老婆也好說話反正有金老片匯來的美元作保也不怕吃虧這女人的心眼雖然小點看她一門心思為了自己和肥佬的家著想我也不好說什麽拿了車鑰匙就走。


    高公路剛剛修好一個多小時的路我開了快三個小時才到北京這條路質量是不錯但車道少又全是彎道最糟糕的還是道路外側沒有防撞護欄一路夜駕嚇出來的汗把衣服都浸濕了好幾遍。


    到了北京已經是早上了到處熱熱鬧鬧的我有點迷糊秦建軍所說的北京車站指的是哪一個呢?一般來說提到北京站指的都是東單和建國門之間的火車站。西客站還沒修好正陽門那個老前門站也不像。按道理來說秦建軍從境外到達不把東西放到機場而是車站說明他還是在北京停留了不少時間的我該去哪個車站呢?


    我猶豫了很久北京站太亂人多嘴雜想來想去還是先到前門的老火車站碰碰運氣不行的話去潘家園舊貨市場轉轉看能不能搞點關於黑焰燈的資料。我把車停在西大街的老舍茶館東繞西繞又吃了個早餐確定沒人跟著我一抬頭到了前門地鐵口附近已經是上午了。


    正站在那愣身後有個人撞了我一下然後我的褲子給人抓住了險些把正在出神的我弄個四腳朝天我生氣地扭頭一看是一老頭很瘦不知道怎麽撞上了我手拽著我的褲子坐在地上把手裏拿的東西都給打翻了一看就是個練攤算命的我肚裏暗笑怎麽今年都和算命測字的人幹上了這剛到北京就送上門兒一個。


    心裏狐疑這位就開工也太早了用不著這麽敬業啊?正胡思亂想那算命瞎子已經開始嚷嚷:誰呀這麽不長眼呢我王瞎子起個大早還趕一背集!唉喲不賠我醫藥費門兒都沒有!


    我一聽明白了敢情這位是訛人呢得趕緊斷了他的念想兒不然人圍起來就麻煩了急中生智我也大聲說道:您這是唱的哪出兒啊?一大老爺們兒家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撞了我馮老瞎還得瑟個啥難道我瞎了你也瞎了眼嗎?


    那王瞎子一遲疑手有點鬆呸了一口嘟噥道:敢情你也是個瞎子?我這麽點兒背?


    我趕忙說道:該幹嘛幹嘛去甭跟我套瓷沒用。然後甩開王瞎子扭頭就撒丫子跑了。


    走了幾步我現自己錯了方向鑽進了前門地鐵口的通道周圍突然多了不少人出來有人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念叨票票票票;有人舉一牌子上寫:旅館三十單間;有人抱著一箱結冰的礦泉水叫賣更多的好像不是在等車或者等人而是四處遊蕩像個閑人一般我來過這裏有幾百次了但這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周圍的人都有些不對勁。


    我試著想返回地鐵入口那裏卻覺得自己走入一個奇怪的地方每當我繞過一個人以為就要過去時前麵就會冒出來一個人擋路繞過一個出現一個就這樣小小通道裏零亂不堪的人讓我感覺像是走進了一個深不見底地人的深淵。


    我有點懷疑這絕不是什麽排兵布陣如果能用無關的閑人來擺陣這高水平也就根本沒必要來害我了大把人民幣都等著他去拿。


    所以這些活人肯定是中了什麽邪術自身並不知道。我抽抽鼻子覺得周圍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臭肉味又像是煉油味很怪。


    我盯著一個麵無表情的閑漢看到他額頭上滾落一滴汗珠橙黃色的像是油根本不粘布料順著衣服快滑落我嚇了一跳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額頭還好不是油是水珠。


    秦建軍叫我小心苗人我已經仔細回憶了一遍所知道的任何消息苗人善於用蠱怎麽用?什麽症狀?如何破解?一概不知隻記得苗人用來放蠱的除了毒蟲外還有用屍油、頭的我聞到的這股味道越來越讓我覺得就是屍油味那種屍體**後油脂凝結形成的很臭。


    我慌了這麽快就碰上了我還毫無防備呢。定定神我想既然用屍油放蠱這人不會離得太遠《天淵山水縱橫秘術》中隻有破字篇裏略微提到過一些邪術的解破我不敢想的太多記得書中講到:邪坡路同斜。邪之為邪出其不意也定心觀陰間有附物傷人一正一反坐虛位不可離棄獲其亢澄其虛必血破反噬故我輩萬不可為。


    雖然不太懂意思照我理解這下蠱的也算是陰邪之術就有血破反噬的危險破字決不是說要獲其亢嗎?很可能就是說占據施術之人的上位怎麽血破反噬我還不會但也隻能試試。


    左右看來看去如果把這些人組成的深淵看成一個周而複始轉動的圓盤或者太極圖的陰陽魚那麽中心點就是前麵右側一點那個正在給人算命的老頭所坐的位置。我慢慢移動腳步一步步走過去剛開始腳步非常沉重但是離那老頭越近我越是覺得心頭輕鬆。走到跟前一看老頭果然不是表情呆滯一臉莊重正在給一個老板模樣的人神吹:你老婆是個妓女。


    我心想:這回算砸了說人家老婆是雞他不罵你才怪。


    沒想到那個老板連聲稱準說:我看上了一個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識一年多了感情很好她願意嫁給我隻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圓滿並且字理如何還請師傅指點。


    算命的說道:你從事篩網濾布的生意所以寫了一個篩字讓老夫來測這不足為奇但是你來看。


    說完算命的把那張紙片倒過來指給那老板看:你看你寫的不夠工整連筆頗多從紙的背麵來看很像一個茆字花字頭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麵都是殘花敗柳之象故斷之為妓。末筆從節猶可為善說明她對你確是真心實意應當娶了她。


    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稱謝不已心甘情願地送上卦金告辭離去。


    我想我可能和測字的有緣見到的個個都是神機妙算中國的漢字實在是太奇妙了擱一老外身上那曲裏拐彎的英文字母少了多少樂趣啊。


    但我的後脊背卻突然癢得厲害像是有東西在爬讓我極不舒服心一下收縮起來難道還是中招了被人在身上動了什麽手腳?更糟糕的是我抬頭一看現那個算命的老頭衝著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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