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的神情變得非常嚴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所想到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但是這件事會和我們剛剛看到的壁畫有關嗎?


    就在我等著老貓要說什麽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又陡然一轉,變成了之前那種麵無表情的的樣子,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老貓的話也繼續說起了剛剛的話題,也就是那四隻奇怪的“神鳥”。


    在說完鬼車和鳳凰之後,下一個就是大鵬了。他介紹說,大鵬在許多地區也被視為一種神的圖騰。在藏區,藏族創世歌謠《斯巴形成歌》中說:“天地混合在一起,分開天地是大鵬”,且認為大鵬卵生人,而成為藏族始祖。


    在西藏的佛教塑像中,所有忿怒相的佛像頭頂上,都飛有大鵬金翅鳥,很多藏族人,都會隨身佩帶大鵬金翅鳥的像章。大鵬以龍為食,據說可煽動巨大的翅膀,使之海麵被扇開,啄食海中的龍王。不成形的虯龍,還有蒼龍等都是大鵬的食物。


    大鵬也是如來身邊的神鳥,擁有無限的壽命和無比的法力,很多得道聖僧的背後,都會有大鵬翅長出。


    而作為壁畫中,唯一一隻“大眾”鳥來說,孔雀在古時傳說中的確是一種妖鳥,因為自身修行不夠,所以化成了孔雀這種妖身。


    孔雀最早被定義為奪人魂魄,吸人精氣的妖鳥。孔雀開屏也是大難即將到來的先兆。孔雀起初是會飛的,而且揮翅可達萬裏。後來孔雀因為到處食人魂魄,被南極仙翁收服,念在孔雀曾是神鳥鳳凰之子,因誤入妖途不能得道,故南極仙翁斷其翅膀,使其不能在任意的飛行禍害人間。這也是民間流傳為什麽後來孔雀,雖然長有翅膀,但是不能起身飛翔的原因。


    “照你這麽說,孔雀也可以浴火重生?”我迫不及待的問道老貓。聽老貓和林熙惠說話,確實長見識,我第一次聽說,原來孔雀還是鳳凰之子。


    老貓默默點點頭,回答我說,“孔雀雖然不能得道成仙,但它必定不是肉體凡胎,它是百鳥之王鳳凰之子,所以也是象征著永生之意。在苗族的很多部落,也有將孔雀視為族中的重要圖騰。一般這種部族,通常是現在所說的黑苗,正統的部族還是會以神物作為圖騰。”


    聽林熙惠和老貓的輪番解釋,我發現這四隻怪鳥,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代表——永生!


    不論是神鳥鳳凰,聖鳥大鵬,惡鳥鬼車、還是妖鳥孔雀,這四隻鳥雖然有正有邪,但是他們卻都具有永生的能力。我想這四隻帶有永生能力的神鳥,同時出現在同一麵牆上,這並不是巧合。


    聯想剛才壁畫中看到的景象,也就是那條“應龍”,後來是把那四隻怪鳥,全部吞下了。吞下鬼車或者是孔雀,我覺得還情有可原,畢竟這兩種鳥是邪鳥,被應龍吞下或許沒什麽。可是鳳凰和大鵬,可都不是一般的鳥,一個是百鳥之王,一個是以龍為食的聖鳥,它們倆居然被,一隻沒有翅膀的應龍生吞,這就有些奇怪了。這很難解釋清楚,這“應龍”到底是什麽東西?


    特別是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壁畫畫麵中,四隻怪鳥被“應龍”身體圍繞起來之後,都是驚恐的神情,好像對應龍非常的懼怕。按常理說,百鳥之王的鳳凰和聖鳥大鵬不應該有那種怪異的表情才對。


    於是我不解的問道老貓,“我有一點聽不明白,如果大鵬和鳳凰都是神鳥,那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東西,在沒有翅膀之前,應該並不能算是“應龍”。頂多算一個妖怪裏的高級白領吧?照你這麽說,也就是這個龍不龍蛇不蛇的東西,把四隻均能永生的鳥吞掉了。它哪來的這麽大能耐?這也不能從什麽傳說或者是野史之中得到相應的解釋吧?”


    老貓告訴我,應龍在成龍之前,長角的才能被稱為“龍”,沒有角的都成為虯或者是鶲。壁畫中吞噬四鳥的東西,看起來既不是虯也不是鶲,因為它並沒有龍的明顯特征,看上去更像是蛇的形象。


    所以就連老貓也不能枉然進行推理,得到壁畫上這東西究竟是什麽。可是他還是提醒我們,壁畫上隻是在敘述故事,我們從壁畫上得到的信息,不一定就是真實的,極有可能是被誇大描繪之後存入壁畫。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們還需要其它線索。


    他說完也不再多說話了,一個人靠在石牆上,表情很是愜意。


    剛才石牆上的壁畫內容,我也大體了解了。根據壁畫中最後幾個畫麵推測,主要就是講述那條詭異的應龍是如何演變而來,歸根到底就是像林熙惠說的那樣,因為它吃了那四種不同尋常的“鳥”。從而身上便生出了四翅。應龍身上的四翅,分別代表了它所吞食的一種鳥類,所以四翅才各個都不盡相同。


    壁畫按內容劃分的話,應該是分為兩部分。前一部分講的是纏繞在一起的豸龍和嵇圩,二者如何在相互的幫助下,來達到解脫身體束縛,從而各自得到轉生的過程。而第二部分才是講的應龍的由來。


    單純分析畫麵上的內容,無疑前後兩個部分,都有一個共同的內容,那就是——永生。不論畫麵描述的多麽複雜,可總是在圍繞著永生這個主題。


    我突然想起,那麵石牆最早出現的壁畫,其實還不是什麽“應龍”,而是那三個龍首人形的怪人!


    這三個怪人被同時刻畫在一麵石牆上,說明這三個龍首人形的怪人,肯定也和壁畫有種某種潛在的聯係。難不成是那個四翅應龍最後變成了人?


    如果應龍是某種圖騰的話,把它人性化也是一種必要的表達方式。古時候,很多部族都會把人和本族的圖騰結合在一起,從而將自己認定為那種圖騰之子,將人、動物、神三者聯係在一起。這也是最基本維係統治的方法。


    所以我推測,根據牆上所要展示的內容,可能並不是什麽重要講述“應龍”,而是在陳述一個部族是如何形成!一個永生不死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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