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看著眼前這糟老頭子,“師伯,師伯母不讓您喝酒,這可是太醫院掌院說的,為了您的身體,您還是少喝點。”


    陳尋聽得眼珠子瞪了起來,“你這小子不老實,你師伯我可是就趁著你師伯母不在喝點怎麽了。就因為那張禦醫的一句話,就給我禁酒,你到底斟不斟酒。”


    說著陳尋就想自己上手斟酒。


    李文山見他上來要搶他手中的酒壺,連告饒側身避開陳尋的手,說道:


    “行,行,我給您斟,不過最多三杯,可不能多喝了。不然出問題了,到時候師伯母可是會扒了我的皮,您老也體諒體諒,不然我就告訴師伯母。”


    陳尋看著李文山又給他倒了一杯酒,“再倒點,這還沒一杯,倒滿……”


    李文山聽的是滿頭黑線……


    “好了,已經滿了,您老仔細品吧。”李文山一把收起酒壺。


    “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的目的我知道,我虧大了,你回去吧。”


    李文山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要不是師伯母叮囑他看好了,他也不會這麽做。


    猶豫一番,道:“那師伯,不然到時候我再讓您喝一杯,如何?”


    “真的?”陳尋認真地看著他。


    “真的。”李文山連連點頭。


    “那你問吧,我給你說。”陳尋品了一口酒嘖嘖兩聲。


    “師伯,您說陛下,為什麽要把恭王世子放戶部之後又放了一個皇子?”這點李文山想不透。


    “侄子再好哪能比得上親子,換你如何想?”陳尋說著眯起了眼睛,仿佛透過時空一樣。


    是啊,他的家業也是隻會交給陽陽他們繼承,就算陽陽日後是一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他也不會認一個聰明的養子繼承,他所有的一切都隻會留給親子。


    “那這位恭親王世子願意?”李文山想起那個風光霽月年輕男子。


    陳尋放下淺嚐的竹葉青,道:“你不覺得他挺樂意的?”


    李文山有點吃驚,“不會……”


    陳尋嘴角那抹笑意,耐人尋味,“龍爭虎鬥又開始了。”


    李文山聽了心裏很是震撼,“這,恭王世子如何覺得,他有這個可能。”


    陳尋隨意瞟了一眼後道:“恭王世子在朝中是名人,而且那其溫文爾雅深得諸位大人喜愛,連我心裏都想過,他如果是皇子,那追隨者可比四王多的多。”


    李文山想起齊青原幾次對他釋放出的善意,“師伯,恭王世子,好幾次都對我釋放過善意,不過我都是能避則避,幾次之後也就消停了。”


    李文山想起齊青原對他的諸多幫助,就算他避著他,遇到困難也是伸出手幫他。李文山占人便宜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師伯,那恭王世子能不能不接這個?”李文山忍不住問道。


    陳尋抬頭看了他一眼,就道:“這就要看他自己了,一個永不降爵的世襲恭親王,可比那勞什子舒坦的很。怎麽你跟恭王爺世子認識?”


    “我也覺得那位置不好,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說實話師侄如果家境可以的話,都想舉人後在江陵縣當個富家翁。”李文山說著眼神深邃地看著桌上的點心。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一切都掌控在你手中,哪個男人不喜歡?”陳尋看了一眼李文山道。


    “那恭親王世子知道嗎?”李文山還是忍不住問道。


    “就算原先不知道,那現在也應該知道了,你想那麽多幹嘛。好好的在工部幹活,你小子真是在哪裏都能折騰出風雨。”陳尋對於李文山那鬧出動靜的本事,可是時不時聽出他又鬧出什麽動靜。


    李文山也有幾分不好意思,“師伯這,我隻是不願意埋沒了人才,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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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你師父交代了,我這糟老頭子,可都不想管你。"陳尋拿起酒小心品了一口,又聞了聞。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酒可真是寶貝。”


    李文山看著陳尋那垂涎的表情,覺得猥瑣地不忍直視,“師伯,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再陪您聊天,今日可還有點事回去處理下。”


    李文山說著行了一禮請安後,也不等陳尋多說什麽就出去了……


    “哎……”陳尋想攔住李文山,突然看到桌上的酒壺就不再說話。


    人走遠了,看到桌上那壺竹葉青,陳尋立馬眼睛亮了起來,感覺酒蟲又上來了,趕忙給自己倒了一杯,細細品嚐。


    “好酒。”又拿起了酒壺去倒時,才發現裏麵沒酒了,陳尋不相信使勁地搖了搖,又倒了倒,揭開口裏麵真的沒酒了。


    陳尋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說道:“李文山……”


    李文山在路上打了個噴嚏,"這肯定是家裏人想念我了,那再去買點禮物寄回去。"


    ……


    恭王府


    朝堂回來後,齊青原立馬召集了他的暗地裏的謀士,在書房裏齊聚一堂。


    看著周圍的五個謀士,齊青原問道:"先生,你們說乾元帝這次的安排是什麽意思?"


    謀士們想了許久,小心地說道:"世子,現在想來陛下,應該是想在親子中選擇的。"


    "那你這麽說,我就是他們的一個磨刀石?"齊青原嗤笑一聲。


    室內的其他人不敢繼續吭聲。


    齊青原睨了對方一眼,端著茶杯,笑道:"乾元帝難道不怕我這把好刀,把他這三個唯一的成年兒子給磨死?"


    其他人聽了也不敢說話,他們知道主子有過那個心,幾個謀士很是了解。


    但隻要皇帝是血脈後代,都有這個心那是非常正常,他們的主子有此想法,也很是正常。


    "你們討論下,明日該如何和我那堂弟交流交流。"


    "是,世子爺,屬下知道了。"


    ……


    朝中關係緊密的大臣官員們也互相聯係,因今日之事,也紛紛談論起來,各自猜測到底要如何準備。


    ……


    夜晚,太極殿的宮,是燈火通明的。


    乾元帝聞著張禦醫給的香,下午就睡了一覺,放鬆了很多緊張請請勿,現在精神頭正好。


    "把棋盤拿上來。"乾元帝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高內侍立馬就去,不一會兒捧著棋盤進了殿內。


    乾元帝就著暈黃的燈火,開始下起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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