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鄒紅娜被抓了。”張騰飛其實並不想問太多而引起周榮康的警覺,可是,出於好奇心,他想知道,作為百悅市的市長,他似乎也有權利了解自己的下級到底怎麽了。


    “鄒紅娜為人飛揚跋扈,咄咄逼人,民聲怨起,她仗著自己上麵有人,連自己的領導都不放在眼裏,再加上她年紀輕輕就存折無數,每張存折上的位數都不少。很多款項說不清來源……”周榮康很清楚張騰飛就是吳辰雨的人,很清楚吳辰雨多次誇獎、提拔張騰飛,但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張騰飛也會是和吳辰雨一樣的人,為此,他糾結過很多次,同時漸漸地疏遠了張騰飛。


    張騰飛開始以為鄒紅娜不符合幹部任用條例,紀委是想以這個為借口從鄒紅娜這裏突破吳辰雨,他萬萬也沒想到鄒紅娜竟然有這麽多問題。此時,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吳辰雨距離下台的日子真的不遠了,而他在吳辰雨的示意下所收受的巨額贓款成了燙手的山芋。


    周榮康見張騰飛沉默了便說:“騰飛,我很早以前就認識鄒紅娜,當初她是一個十分上進的青年,有理想,有抱負,如今她貪汙受賄,仗著上麵有人拿錢辦事。如果有來到她這裏辦事的帥氣男人,隻要鄒紅娜看上了,就想那個男人跟她好,不跟她好,就不給辦事。”


    這讓張騰飛更加無語,他沒有想到跟吳辰雨好的女人嗜好大致相同,也許她們身為吳辰雨的情婦實在是太寂寞了。他何嚐不跟周榮康一樣先前就認識鄒紅娜,他又何嚐不知道鄒紅娜曾經是個上進的青年。他是看看鄒紅娜一步步走到今天這種局麵的。


    周榮康接著說:“鄒紅娜的悔過書裏有這樣一句話,她說‘我曾經有過美好、積極向上的追求,也立誌要做一個純潔高尚的人,然而,命運卻跟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我成為了**的情婦,過著紙醉金迷地生活……’”


    一聽到成為**的情婦,張騰飛的腦子嗡的一下頓時一片空白。他心裏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倒下,我還年輕,還沒有過一次真正的戀愛。


    “騰飛,我知道你受過吳辰雨很多的恩惠,是他一手把你提拔起來的。我也知道你不是一個草包,我也看到了百悅在你領導下起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我希望你能看清事實……”


    周榮康的話,張騰飛很明白,但是,他心裏也很亂。“林子強,鄒紅娜都是吳辰雨的親信,在你們眼裏我也是,對?”


    周榮康在電話那頭沉默地點點頭。


    “審問吳辰雨是不是毫無結果,你們想到了他的親信,你們也沒有想到他的親信問題如此之多?”


    周榮康再次點點頭。


    “你也懷疑過我,是不是?”張騰飛咬著牙齒說出了這句話。


    周榮康幾乎是含著眼淚點著頭。


    張騰飛的眼淚落了下來。“可是你最不想看到這種局麵,對不對?”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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