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宛如洪荒凶獸一般的汽車,沿著昔年的公路,約離地三尺,緩慢的飛行著。此時正值春日之際,大地回春,荒古之中也是開滿著朵朵嬌豔美麗的花兒,清風一吹,左右搖擺,花香點點。


    行使中的汽車,突然間停了下來,李鵠走下著車,欣喜的看著眼前,一朵青藍色的花兒,那花香飄來,卻是隱隱的讓李鵠感覺心中微微寧靜一些,竟是一朵奇珍。


    走上前去,伸出著手掌就要將之采摘下來。


    咻!風聲突起,一道藍線,猛然間從這藍花之上竄出,細小的尖牙朝著李鵠的手臂咬去,晶藍的毒牙,散發著令人心怵的寒光。


    李鵠見之,卻沒有收回手掌,僅僅虛指一彈,便將這條細小的藍線掃落一旁。手繼續伸到藍花旁,有些粗暴的將之折斷,取過那枝條上那兩朵美麗的藍花。


    收過藍花李鵠便是轉身離去,隻是下放的拇指微微一動,勾畫著一道符紋。


    等李鵠上了汽車,原地便是淅淅嚦嚦的下起了小雨,雨霧如絲,潤物無聲,那一方土地上的草木,卻是越發的嬌嫩,原本柔弱欲死的殘花,在這小雨之中,也漸漸喚發起了生機,在過一段時間便又能開出那嬌豔的藍花了。


    而車上,當李鵠將這花兒插在兩女的發髻之上,頓生一種驚豔之感。真是美人如花,花似人兒,都是如此的得天獨厚,驚人眼眸。


    “果然是美人如玉,人比花嬌!”端視片刻,李鵠才是喃喃輕道。


    “嗬嗬!”兩女聽著李鵠的讚美,自是心中大悅,嬌笑著,落在李鵠的眼中卻是越發的動人。


    稍許,回轉身來,李鵠便是發動了汽車,就要前行。


    靈覺下意識的掃過前方,李鵠便是輕咦一聲,停下了車子。


    “怎麽?”後坐的兩女見李鵠突然停了下來,不由疑惑,藍兒便是輕道。


    “嗬嗬!前麵有個小家夥正在狩獵,我們等一會在過去。”轉過頭來,李鵠輕笑的道著。


    “哦,小家夥。”有些詫異,兩女便也放出了靈覺,朝著前方掃去。


    隻見前方草木之中,一名不過十二三歲的孩童,靜靜的扒伏在密葉之中,身體緊繃,防若一頭潛伏的毒蛇,一但受驚,便如春天的驚蟄一般,擇物而噬。


    荒古之中,妖獸眾多,時不時有一兩頭氣息狂暴的妖獸從這孩童的身旁走過。那稟寒的氣息,刺激著那孩童微微顫抖,死死的抓著手中的利刃。


    而令人驚奇的是,這孩童的心性竟是出奇的堅韌,哪怕那狂暴的妖獸,從他身旁近尺之處走過,巨大的腳掌,貼著他的臉頰行過,這個小孩,也還是強忍著顫抖的身子,一動不動。


    鋒寒的利刃,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有趣,有趣,這般年紀便有如此心性,實是了得。”溫暖的車中,李鵠將那前方的場景盡收心中,對於那小孩的心性也是頗感驚訝。


    心中也是暗道,果然艱苦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人,遠不是末日之前,那些溫室中的花朵可比的。


    “菡兒,藍兒,你說,現在的小孩,是不是一個個都像前麵的那個孩童一般。”心中一動,李鵠突然向身後的兩人詢聞道。


    “嗬嗬,怎麽可能,若是個個都像前麵的那個小孩一般,這天下早就沒有妖獸的身影了。當然,比起我們成長時的那些孩童,肯定是強上了許多。”菡兒聞言,便是輕笑道。


    前麵的那個小孩,那是真正的在搏殺之中成長起來的,這種宛若凶獸的孩童,怎麽可能是那些生長於基地中的孩童能相比的。


    “嗯,說的也是。那菡兒,藍兒,你們猜猜看,這孩童最後能不能獵殺到一頭妖獸。”


    看著那潛伏的小孩,李鵠也不打算前行了,便離開了駕駛坐,走到後麵,輕摟著兩人,出聲詢聞道。


    “啊!應該不可能吧!”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菡兒在李鵠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躺著,輕道著。


    “那小孩體內隻流轉著一股微弱的元氣,比之一般的後天一階妖獸都差了許多,當然憑著他的手段,獵殺一二階的後天妖獸應該是不成問題,可這裏的妖獸最弱的也是後天四階,以他的力量,恐怕連這些妖獸的皮都破不開吧!”


    “嗬嗬!是嗎?菡兒,有沒有興趣同我打個賭。”李鵠聞言卻是輕笑道。“我賭他最後一定能獵殺到一頭妖獸。若是我輸了,我就給你們做一個月的早餐,怎麽樣?”


    “若是你贏了呢?”明眸微亮,菡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鵠。


    “嗬嗬!贏了,贏了你就乖乖的讓我瘋一晚,怎麽樣。”李鵠聞言,卻是有些揶揄的說著。


    “哼!”麵色羞紅,嬌嗔一聲,菡兒才是不滿道:“賭了,輸了不能賴賬。”


    “自然,不信,拉勾為定。”李鵠自是一口應下,再與菡兒拉勾為定。


    而一旁的藍兒,也是輕笑的看著打鬧的兩人,沒有出言阻止。反正無論誰贏了,都沒自己的事,若是鵠輸了,還能白吃一月早餐,那又為什麽要阻止呢?


    如此兩人定下了約定,便是將車停在了這裏,放出著靈覺,觀看著前方的場景。


    而那男孩,卻是罔然不覺,當然這也是肯定的,以他的本事怎麽可能察覺到李鵠三人的靈覺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轉,天空的太陽一點點的落下。黃昏,不知不覺到了,男孩忍耐了一天,潛伏了一天了。


    可是合適的獵物卻是一隻都沒有。實在是自己太大意了,本以為以自己的本事稍稍進入到荒古森林之中,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可是沒想到這裏的妖獸竟是如此的強大,隨便拉出一隻,都是令自己的心驚膽寒的生物。


    手無意識的摩擦著身下的利刃,男孩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他已經一天沒喝水了。


    雖然肚子也很餓,不過還在忍受的範圍之內,就是渴了一天的嗓子,有些冒煙,還有長久潛伏的身體也有些麻木了。


    他也清楚他現在的這種狀態,是極其危險的,若是等會獵殺獵物時,身體稍有不便,那都會是致命的。


    所以男孩,隻能冒著一些風險,趁著周圍沒有妖獸的時候,輕輕的,小範圍的活動著身體。


    他不敢弄出什麽動靜,荒古中的妖獸可是很靈敏的,哪怕稍微大一點的動靜,都能讓它們有所察覺。


    時間在消逝,終於男孩的耳邊響起了輕微的響動聲,一頭極為謹慎的寒角羊,走入著男孩的視線。


    眸子微微的眯起,男孩小心翼翼的收起著身上的殺意,他知道這寒角羊,盡管身為四階妖獸,可是膽子是極小的,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迅速的逃離。


    而且對於殺意,有著天生的靈敏。


    手,不著痕際的摸到了身下,鋒利的寒刃,緊緊的握在手中!


    寒角羊,微眯著眼眸,警惕的盯著四周,一雙鐵蹄,無意識的蹬著,隨時就要逃離一般。


    不知不覺,寒角羊離這男孩的潛伏之處,越來越近。男孩緊緊的抓著手中的寒刃,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身下,他不敢去看那寒角羊,他知道,自己冰冷的殺意,會讓這寒角羊驚逃的。


    耳朵一顫一顫,蹄子落地的聲音越來越近。男孩的心,依舊是一片冰涼,沒有一絲的緊張。


    因為夫子告過他,一個獵人,不論身處何時何地,都應該有著一顆冰涼,冷靜的心。


    不論是恐懼,還是喜悅,都不應該影響到一個獵人的心境。特別是在現在的這種環境中,他隻有一擊的機會。


    成,則最好,不成他將由獵人變成獵物。


    塌!蹄子落地。


    咻!冷風乍起,冰冷的寒刃,由下自上,朝著寒角羊的脖頸而去。


    咩!驚鳴一聲,寒角羊驚慌之下,一雙鐵蹄向下蹬去。


    噗!鐵蹄入肉,隻是男孩手中的利刃,卻是離寒角羊的脖頸不過尺許,不出意外,一刀之下,便是男孩受傷,寒角羊身死。


    吼!可惜!意外還是發生了,突然響起的一聲怒吼,習卷而過,猛烈的音波震的男孩一陣旋暈。


    手中的寒刃,以毫離之差掠過著寒角羊的脖頸。失之毫離,差之千裏。


    失敗,獵殺失敗,下場就是,身死!


    驚醒的寒角羊,瞪著暴怒的雙眸,頭頂的寒角,帶著漆冷的寒光,朝著男孩而去。


    男孩沒有躲,內腹震痛,斷了兩根肋骨,他躲不開了。


    當然男孩也沒有等死,手緊握著寒刃,刃鋒朝著寒角羊的脖頸。他還有一次機會,一次臨死前的機會,隻是這一刀,無論成功與否,男孩都免不了身死的命運。


    隻是,李鵠卻是不願讓這男孩就此身死,此等心性,足以讓李鵠動容了,他認為,這個男孩有著脫離螻蟻的潛質。


    當然隻是潛質而已,成與不成,尚未可知。


    不過李鵠願意給這個男孩一次機會,一次逃離失敗懲罰的機會。畢竟剛才的場景,李鵠盡收眼底,非戰之罪,實乃天意。


    虛跨一步,縮地成寸,李鵠一襲白衣,擋在了男孩和寒角羊的中間。


    虛指一彈,清光一閃,沒入到寒角羊的額頭之中。


    噗!沒有意外,血洞浮現,鮮血潺潺,倒落在地,寒角羊身隕。


    回過身來,男孩的利刃,還是一往無前。男孩知道眼前的已經不是獵物了,隻是他沒有能力去收回這已經刺出的一刀。


    輕手撥開著寒刃,李鵠露出溫和的笑容,輕道:“男孩,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男孩沒有作聲,沉默良久才輕道:“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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