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蘭的神情有些恍惚,聽皇上剛才那話的意思,似乎要將自己指給赫雲連城,她之前一直在擔憂自己的婚事,現在,未來已經確定下來,她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悵,不為別的,隻為了自由的戀愛已是奢望。(.好看的小說)


    赫雲連城也不知該說什麽好,想了又想,最終隻擠出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


    鬱心蘭垂了眸,看著地麵欣欣向榮的碧草,輕搖螓首,“不必了,我想在林子裏走一走。”


    赫雲連城隻得抱拳施禮,先行離開了。


    鬱心蘭等他走遠後才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背影,他走路時一高一低的,卻驕傲得仿佛將命運都踩在腳下。其實他也算不錯,雖然說前途不太光明,但至少人是很實誠的一個人,再說,他有個當長公主的母親,多少可以支撐她的地位吧?可以護著娘親不被王夫人欺負吧?


    鬱心蘭本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她一向認為將時間浪費在已經發生的事情上,不如花費在當下。(.好看的小說)況且來到這個世上,她就已經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聘為妻、奔則妾,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守則,自由戀愛那基本是不可想像的事。所以小小的惆悵了會子,她就想開了,漫步於青翠的竹林間,想著回府後如何應對王氏的怒火――王氏應該會憤怒的吧?赫雲連城被皇帝猜忌,她結了這麽一門親事,隻怕鬱玫很難嫁入宮中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去,來到竹林外的小山坡時,已經是晚霞滿天。夕陽為青翠的山林灑上一層金黃的光暈,整個世界一片暖暖的色調。


    在這樣的美景裏,鬱心蘭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遠在現代的奶奶。她父母早亡,是奶奶一手將她拉扯大,畢業後,她忙著在職場打拚,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好不容易等到她功成名就,可以孝順奶奶了,卻無緣無故地穿到了這個時空。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這是奶奶最喜歡的詩句。在另一個時空裏,奶奶是否還象往常一樣,站在陽台上欣賞著夕陽美景呢?如果她還陪在一旁的話,奶奶一定又會叨念著“不要老想著工作,要快點找個男朋友”吧?


    奶奶,孫女就要嫁人啦,您高興嗎?


    鬱心蘭心中忽然一酸,淚水便不受控製地蜿蜒而下。她不敢哭出聲來,隻能在心中小聲地對奶奶說著話兒,將思念和牽掛托夕陽送去奶奶身邊。


    哭了許久,她才慢慢平複了心情,擦幹了臉上的淚水,返回禪院。


    在她走後,藏身一旁的赫雲連城才默默地轉身離去,清寒如星的眸中,泛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明子期大呼小叫,“連城哥,你要定親了,怎麽不見一點欣喜若狂啊。”


    赫雲連城瞥了他一眼,“你對皇上說了什麽?”


    明子期立馬叫屈,“我能對父皇說什麽呀?父皇叫我去是問無根香的事,我說我討厭姓李的,讓你去捉弄捉弄他,別的再沒有了啊。”然後在心裏補充,外加“我覺得連城哥對別的女人可是理都不理的,見到蘭兒,雖也不搭話,但總會點頭打個招呼”這句話。


    赫雲連城一臉的不相信,“我本已推了指婚的,皇上為何又忽然提起此事?不是你弄的鬼?”


    明子期忙賭咒發誓,“你也不想想,父皇是我一兩句話就能改變主意的人嗎?之前父皇為何會來白雲寺,我一點都不知情,我怎麽弄鬼啊。”


    他衝著赫雲連城一頓擠眉弄眼,赫雲連城奉送冷眼兩枚,卻也無話反駁。


    不論各人心中如何作想,皇上這次是動了真格的。原本建安帝也是因皇妹多次來哭訴,才同意為赫雲連城指門親,聽說他推拒了,也就沒放在心上。這一次,因著那個夢、因著一空大師說即將發生的事與六年前的事有莫大的關聯,建安帝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敢如此大膽,連他的皇子也敢謀害。他覺得不論六年前的事與赫雲連城有沒有關聯,賜其一門親事,讓旁人以為他已經對其完全沒有芥蒂了,應當是個引蛇出洞的好辦法,因而,賜婚的想法就這麽忽地明確且急迫了起來。


    待七日齋戒期滿的時候,賜婚的聖旨早已下達了。


    馬車在側門處停下,何喜立即上前來施禮,府裏早已安排了小車在門內候著,鬱心蘭與娘親轉乘了小車,一路來到菊院外。


    紫絹笑盈盈地給溫氏福了福,轉身挑起了門簾,一切與往常沒有半分不同。鬱心蘭與娘親進到內室,夫人王氏正歪在香妃榻上,見到她們母女,立即坐直了身子。


    溫氏規規矩矩地磕了三頭,“給夫人請安。”


    身為女兒的鬱心蘭隻需蹲身福禮,“給母親……”


    “你這個小賤婢,跪下!”未說完的話,被王夫人忽如其來的一聲怒吼給喝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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