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汝達趁邪修不備,偷襲得手,正當他準備殺了那名邪修之時,邪修為了保命,告訴何汝達說自己有永葆青春,延年益壽之法,隻求放自己一條性命。


    “你知道我多大了嗎?老夫今年已經八十叁了。”邪修用誘惑的口氣說道。


    這邪修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 何汝達自然不信,隻當他是臨死前的脫身之法,但卻鬼使神差地沒有立刻結果對方。


    邪修倒也幹脆,直接將修煉之法和盤托出,還告訴他自己的乾坤袋的有玉簡包含整套功法,不信可以自行檢查。


    何汝達沒有猶豫, 打出法寶取了那名邪修的性命。


    邪修似乎自知必死,臉上並無哀傷之色,反而在臨死前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也好,陽春門到我這一代已經是單傳,現在將這陽春功傳授給你,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哼!誰說要學你的陽春功!”


    何汝達冷喝一聲,手卻不聽使喚地取出了那隻玉簡。


    看著手裏的玉簡,何汝達嚇了一跳,難道自己真想煉這門邪功?


    何汝達神情變幻,心底隱隱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本能地想要拒絕,但邪修的話在他腦海裏反複回蕩。


    “此功可永葆青春,延年益壽……”


    此時他已年近五旬,按宗門的功法修煉再無可能築基,想起族人的期盼,同門的嘲笑,何汝達心裏的天平漸漸倒向另一側。


    女修看出何汝達有動搖的跡象,趕緊哀求道:“前輩千萬別聽他胡言亂語, 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聲前輩刺痛了何汝達的心,他大怒道:“誰是你前輩!”


    憤怒中, 惡意附體, 照著邪修傳授的陽春功,抓取了女修的真陰元精。


    可憐那名女修,剛出龍潭又入虎口,當場斃命。


    何汝達慌亂地處理掉兩具屍體,不久後便發現身體真的發生了變化:花白的頭發開始變得烏黑,暗沉的皮膚慢慢有了光澤,有萎縮跡象的穴竅重新煥發生機……


    這種事一旦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


    何汝達開始背地裏偷偷尋找年輕女修下手,隻要是靈根中有水的女修都是他下手的目標。


    叁年之中,何汝達害了六名女修性命,在元陰的滋補下整個人看起來隻有二十餘歲。


    這種事無法掩人耳目,宗門上下都注意到他的變化。


    何汝達的解釋是自己外出時幸運地發現一株曲齡花,服用之後就變年輕了。


    曲齡花是一種傳說的上古靈草,有返老還童的功效,雖然很多人持懷疑態度,但這種事無從考證,也隻能將信將疑。


    幾名長老詳加檢查, 甚至用上了“窺骨術”,發現何汝達不光外表變年輕了, 連身體也與二十歲之人無異, 這才去了疑心。


    何汝達因此又得到宗門賜下的一顆築基丹,並終於一舉築基成功。


    築基以後,何汝達也想過停手,他知道如此下去,必將業力纏身,築基巔峰前心魔那一關是無論如何也闖不過去的。


    但是,每當他發覺身體有衰老的跡象時,便控製不住自己,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在人前,他是英俊瀟灑的珠瀑峰峰主,在人後,他是辣手摧花的奪命魔頭。


    但那又如何?修煉本是逆天而行,不如此他何汝達早就是塚中枯骨一具了!


    吸取元陰之後,何汝達從密室中出來,步履輕盈地來到峰頂大殿。


    “稟峰主,岐黃峰煉丹師李錚求見。”一名弟子上前稟告道。


    “哦……”何汝達答應一聲,心中有些奇怪,李錚找自己幹嘛?


    李錚在靈山宗很有些名氣,幾年前他還是一名散修供奉,現在卻是炙手可熱的煉丹師。


    何汝達曾經服用過李錚煉製的聚靈丹,確實比從前服用的藥力更足,他還曾經找段掌門提過,自己的丹藥讓此人來煉製,但掌門沒答應。


    既然李錚主動來找自己,那自己能不能順便提一提此事?


    何汝達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苦於心魔一關難過,無法修煉到巔峰期,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當年他在煉氣巔峰時,別人都以為他終於築基無望,但不還是築基成功了?


    “他現在何處?”何汝達問道。


    “在偏殿等候。”弟子答道。


    “好,你去吧。”何汝達揮了揮手,讓弟子下去,緩步走入偏殿。


    “何峰主。”


    正在品茶的李錚看到何汝達走進來,起身拱手道。


    如果不是清楚此人的底細,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容貌俊美的翩翩少年是一個缺了大德的人渣。


    “嗬嗬,這是哪陣風把我們桐廬山最有前途的煉丹師吹來了?”


    何汝達示意李錚坐下,走到桌子一邊坐下,拿起茶杯,頓了一下,說道:“說起來李道友當初也在珠瀑峰,可惜敝人忙於瑣事,未曾結交。”


    當年李錚隻是一名普通供奉,何汝達是堂堂峰主,兩人根本不可能結交,他這麽說當然是為了拉近兩人的距離,此為示好之舉。


    李錚聽得明白,他此番前來就是想給何汝達一個結交自己的機會。


    既然自己給陶元吉的丹藥裏加料都沒事,不如把何汝達也一塊打包,送他們兩個一起上路。


    李錚謙虛地說道:“峰主客氣了!我雖然離開供奉堂,但與七堂的時常相聚。他們都說峰主對供奉七堂多有照拂,在下感激。”


    何汝達沒說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細思李錚的話,似乎他對供奉七堂比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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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奉七堂就在珠瀑峰,除了歸供奉總堂管轄,同時也歸自己管,難道李錚有求於自己?


    想到這裏,何汝達輕笑一聲,說道:“李道友客氣了,七堂的楚洪為人磊落,我了頗為賞識,順手為之而已。對了,不知我有什麽能幫的?”


    李錚假裝為難的開口道:“我聽說自從丟了生辰綱,供奉七堂這幾年過得不太順當。我知道,這是供奉總堂的看法,但誰人能無錯呢?供奉七堂也立過不少功勞,天天巡山有些屈才了。”


    何汝達明白了,李錚這是給供奉七堂求情來的,這可是難得送上門的好事,他點了點頭,說道:“小事一樁。”


    他隻說小事一樁,卻沒直接答應,顯然不想白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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