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順？”
吳展眉頭微蹙地看著手上的電報，這個名字他之前從未聽過，
“軍情局自會確定情報的真偽，任務完成後不回來匯報，跑去綏遠做什麽？”
江東背著手看牆上的作戰地圖，謝成瑞也在皺眉。
“五原、包頭、歸綏……”
“寧夏、綏遠、察哈爾、熱河……”
兩人隨著江東的視線一起看向地圖，這些地名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
江東已經猜出了郭順前往綏遠的目的，在謝成瑞和吳展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扯了扯，露出微笑。
三人沉默著看地圖，時間在1分1秒地流逝著。
大概過了三分鍾，謝成瑞的雙眸突然放出光來，他不由自主的指向地圖，嘴裏喃喃自語：
“山西……山西……”
吳展這一次的反應落後謝成瑞，他還是沒想明白五原之戰對山西的影響。
他是一個合格的參謀，有的時候腦子很靈活，但相較於江東來說，膽量和遠見都要窄一些。
謝成瑞對江東更加了解，他知道江東的雄心，因此很快把北方可能發生的戰事與山西的未來局勢聯係在了一起。
“老謝，煙草公司裏竟然有郭順這樣的人才，這是你們參謀部的失誤啊！”江東仍然背著手，不過語氣已經輕快了很多。
“這的確是參謀部的失誤！”兩人一問一答，“此人膽大心細，單憑一個不知真偽的情報就敢采取行動，是個人才，等他回來一定把他調到參謀部做參謀。”
吳展還在消耗自己的腦細胞。
“做參謀有些可惜了，這樣的人適合做先鋒！”江東收回看著地圖的視線，拿起郭順發來的電報，再次認真的看了起來。
謝成瑞揮舞指揮棒在巨幅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吳展這才反應過來。
他眼中滿是驚愕，不停轉動腦袋看江東和謝成瑞。
作為第三十九軍團的副參謀長，第三十九軍團如今有多大的實力吳展十分清楚，正因為看清了這一點，他才覺得不可置信。
以10萬的兵力光複山西全境，這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參謀部從今日起開始統籌各方情況，製定作戰計劃。”江東對謝成瑞說道：
“保密工作是第一位，在最後行動之前，就算是五個主力師的師長向你們打聽，也不要多說！”
高級鼴鼠到底隱藏在何處，軍情局一點線索都沒有，大的戰略意圖和作戰方向必須要嚴格保密。
“軍團長，傅作義和馬家軍會不會打都還兩說，現在就製定作戰計劃會不會太早了一些。”吳展說道。
“嘿嘿……”謝成瑞突然呲著牙齒笑了出來，
“一個月後馬家軍的武器裝備將遠超小鬼子，這支軍隊本就是一群惡狼，現在我們幫他們把牙齒都武裝起來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動？
傅作義這邊更簡單，他有這方麵的想法，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幫他把想法變成實際行動！”
吳展點了點頭，他明白謝成瑞話裏的深層次意思。
“胡宗南怎麽說？能出多少糧食？”
江東坐在桌前，手上握著紅色鉛筆。
“不久前剛得到的消息，第十七軍團和陝西的商人合作籌糧，能夠用來和我們交易的隻有兩萬萬斤。胡宗南要武器裝備，商人要香煙，已經達成了初步合作協議。”
吳展一邊說江東一邊在紙上記錄，
“兩萬萬斤加上馬家軍的一萬萬又5,000萬斤，總的糧食就是三萬萬又5,000萬斤……”這個數字聽上去很龐大，但如果將單位化成噸或者將之平均分配到100萬人頭上，那也隻能說是勉強夠用而已。
3億5,000萬斤是多少噸？
“胡宗南還沒有馬鴻逵給力，人家好歹還給了1萬隻羊，他這裏就兩萬萬斤。”江東搖了搖頭，
“香煙可以給他們，但武器裝備優先滿足我們自身和馬家軍那邊。”
12月之後，39軍團和馬家軍都有作戰行動，胡宗南的裝備隻能拖到明年了。
“各地保安團的訓練情況如何了？”
這個月江東的重心都在工業建設上，對各部隊的情況有些陌生。
“這個縣都成立了保安團，訓練了一個月以上的大約有1萬人。”軍隊的訓練由參謀部主要去抓，謝成瑞對這方麵的情況比較了解，
“近衛第一師的兵員和編製都已經補齊，目前有18,000人左右。進入11月後應該還可再組建一起一個作戰師！
如果戰役在12月份打響，我們能投入的兵力最多有7個師，13萬人！”
謝成瑞知道江東的想法，因此說的比較詳細。
吳展在一旁補充說道：
“戰役如果持續一個月以上，那還能緊急動員起兩個師。
隨著鋼廠建成，軍工廠的產能將會極大提高，武器裝備實現自給自足不成問題，隻是其他物質如棉被、糧食等恐怕會供應不上。”
“這方麵的物資我去想辦法。”江東不可能讓轟轟烈烈的大基建運動停下來，百萬人口的湧入將會極大消耗生活物資，除了讓各種工廠加大產量外，他能想到的也隻有從國內或國外購買了。
“把保安團手裏的花機關、捷克式、馬克沁、歪把子、92式重機槍等所有自動火力都收上來，包括對應的子彈。”
江東再次起身看向作戰地圖，
“等郭順與傅作義聯係上後，看情況把這些裝備都給傅作義。北邊的這一戰不止要打，還要打成大戰！你們來看……”
江東抄起指揮棒，重重地劃過塞北四省，
“這是平綏鐵路，在同蒲鐵路、正太鐵路接連遭到我們的打擊之後，這條鐵路線就成了華北日軍和日本許多軍工企業的生命線。我們在晉東南站穩腳跟後，日本人不能再像以往一樣肆無忌憚的掠奪山西的煤鐵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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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日本人打仗，江東最關注的往往是資源方麵的問題，謝成瑞和吳展對此都十分熟悉，認真地聽著。
“平綏鐵路要經過大同，這裏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交通節點，隻要拿下大同，西邊的一切資源日本人都運不出去。參謀部，在製定作戰計劃的時候要格外關注大同，這裏必定是日軍防守的重點，可以不以將之占領為目的。讓日軍覺得大同隨時都有失去的可能，他們沒法從容布置兵力，這比占領大同更加有意義。
傅作義與馬家軍一定會同時攻擊五原與包頭，我們在同一時間啟動光複作戰，讓日軍兩頭忙活。”
“兩頭失火，必有一側不保！”吳展拍著手說道：
“到時就看小鬼子是要包頭還是要太原了！”
“沒錯！”江東放下指揮棒，
“這就是參謀部在製定作戰計劃時的思路，這次作戰我們不僅要占領太原，還要一路北上，打到內長城。小鬼子當年是怎麽進來的，我們讓他從原路滾出去！”
“哈哈……”
謝成瑞與吳展同時笑出了聲。
……
10月25日。
托馬斯收到了家族的回複，沒有任何意外，兩項交易都已順利通過。
與洛克菲勒家族的合同是用中文和英文共同寫成的，晉東南這邊的簽字代表是王雪琴，洛克菲勒家族是托馬斯。
“哢哢哢……”
洛克菲勒家族是美國乃至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商業大家族，江東是中國戰場新升的地方實力派人物，東西方兩股力量的合作自然吸引了東西方無數媒體記者的眼球，不停的有鎂光燈在合同簽署現場閃爍。
“合作愉快！”
王雪琴與托馬斯在所有媒體記者麵前握手。
吉莉安也在記者隊列裏，此刻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簽完合同後，雙方還要接受記者的提問。
台上的托馬斯在侃侃而談，吉莉安實在聽不下去了，收好筆記本，帶著助理離開了現場。
等各種場麵上的活動結束後，江東與托馬斯相對而坐，問道：
“洛克菲勒先生，第一批設備和專家大概什麽時候能到？”
托馬斯攤了攤手，
“將軍閣下，不要這麽著急嘛，從西海岸來中國至少也需要20天。今天是10月25號，12月之前他們應該能到吧。”
“很好。你這次帶來的基建專家就讓他們留在中國吧，做前期的勘探設計工作。”
“當然。他們現在已經在工作了，時間對商人來說就是金錢，洛克菲勒家族比將軍你更看重效率，放心吧！”
掌握了青黴素，托馬斯這一支就會漸漸在整個家族裏脫穎而出，最後很有可能會拿到整個家族的話語權，因此在簽署合同後托馬斯顯得很高興。
雖然付出的代價有些大，但最終他還是拿到了。
兩人又談了一些商業合作方麵的事情，托馬斯最後說道：
“將軍閣下，我明天就會離開中國，希望你讓我的妹妹吉莉安跟我一起回去。”
江東眼中現出不解之色，吉莉安與托馬斯以及家族之間的矛盾他此前聽蘇青偶爾提過。
“吉莉安小姐不是已經決定退出洛克菲勒家族了嗎？”江東故意問道。
托馬斯的臉上飛快閃過慍怒，
“將軍閣下，您知道的，年輕的姑娘總是那麽無知，吉莉安也一樣。
我們隻是吵架了，沒有什麽大問題，她是一定要跟我回去的。”
江東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吉莉安不是我的士兵，她來去自如。她會不會回美國？那得看她自己，與我無關……”
托馬斯的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吉莉安喜歡你，隻要你拒絕她，她在中國就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嗬嗬……”
江東仿若聽到了一個笑話，
“洛克菲勒先生，我雖然脾氣好，但你這樣消遣的語氣實在是令人生氣。
我們的事情已經談完了，祝你一路順風！”
江東端茶送客。
離開江東的辦公室後，托馬斯又去找了吉莉安，但後者根本不願意見他。
……
“老王啊，美國人和他們的東西可能一個月後才會到，但我們必須提早做準備。”
江東又要給王雪琴安排任務了，他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你再辛苦一些，牽頭在行政公署成立一個鐵路建設籌備委員會。
這個委員會主要是為一個月後的大規模鐵路建設做準備，多聽聽美國專家和我們自己專家的意見，提前把鐵路的分段規劃好。
除了難民外，行政公署還要向全社會招工。技術工人發工資，其他人也發工資，但名義上叫慰問金，慰問金最多隻能是技術工人工資的1/10。我們最主要的是保障普通工人的一日三餐。”
王雪琴剛從工業建設中脫身，還沒來得及休息兩天就被江東安排了新的任務，
“哎，我說主任，你不能什麽事都讓我去辦吧，我辛苦累點沒關係，我怕壞了的大事啊。”
他笑著抱怨。
“再辛苦這一個月，下個月……下個月我讓我大哥一家也來山西。以後民政的事情就你們倆說了算。”
“哦，這感情好！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啊！”
……
……
吳展眉頭微蹙地看著手上的電報，這個名字他之前從未聽過，
“軍情局自會確定情報的真偽，任務完成後不回來匯報，跑去綏遠做什麽？”
江東背著手看牆上的作戰地圖，謝成瑞也在皺眉。
“五原、包頭、歸綏……”
“寧夏、綏遠、察哈爾、熱河……”
兩人隨著江東的視線一起看向地圖，這些地名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
江東已經猜出了郭順前往綏遠的目的，在謝成瑞和吳展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扯了扯，露出微笑。
三人沉默著看地圖，時間在1分1秒地流逝著。
大概過了三分鍾，謝成瑞的雙眸突然放出光來，他不由自主的指向地圖，嘴裏喃喃自語：
“山西……山西……”
吳展這一次的反應落後謝成瑞，他還是沒想明白五原之戰對山西的影響。
他是一個合格的參謀，有的時候腦子很靈活，但相較於江東來說，膽量和遠見都要窄一些。
謝成瑞對江東更加了解，他知道江東的雄心，因此很快把北方可能發生的戰事與山西的未來局勢聯係在了一起。
“老謝，煙草公司裏竟然有郭順這樣的人才，這是你們參謀部的失誤啊！”江東仍然背著手，不過語氣已經輕快了很多。
“這的確是參謀部的失誤！”兩人一問一答，“此人膽大心細，單憑一個不知真偽的情報就敢采取行動，是個人才，等他回來一定把他調到參謀部做參謀。”
吳展還在消耗自己的腦細胞。
“做參謀有些可惜了，這樣的人適合做先鋒！”江東收回看著地圖的視線，拿起郭順發來的電報，再次認真的看了起來。
謝成瑞揮舞指揮棒在巨幅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吳展這才反應過來。
他眼中滿是驚愕，不停轉動腦袋看江東和謝成瑞。
作為第三十九軍團的副參謀長，第三十九軍團如今有多大的實力吳展十分清楚，正因為看清了這一點，他才覺得不可置信。
以10萬的兵力光複山西全境，這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參謀部從今日起開始統籌各方情況，製定作戰計劃。”江東對謝成瑞說道：
“保密工作是第一位，在最後行動之前，就算是五個主力師的師長向你們打聽，也不要多說！”
高級鼴鼠到底隱藏在何處，軍情局一點線索都沒有，大的戰略意圖和作戰方向必須要嚴格保密。
“軍團長，傅作義和馬家軍會不會打都還兩說，現在就製定作戰計劃會不會太早了一些。”吳展說道。
“嘿嘿……”謝成瑞突然呲著牙齒笑了出來，
“一個月後馬家軍的武器裝備將遠超小鬼子，這支軍隊本就是一群惡狼，現在我們幫他們把牙齒都武裝起來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動？
傅作義這邊更簡單，他有這方麵的想法，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幫他把想法變成實際行動！”
吳展點了點頭，他明白謝成瑞話裏的深層次意思。
“胡宗南怎麽說？能出多少糧食？”
江東坐在桌前，手上握著紅色鉛筆。
“不久前剛得到的消息，第十七軍團和陝西的商人合作籌糧，能夠用來和我們交易的隻有兩萬萬斤。胡宗南要武器裝備，商人要香煙，已經達成了初步合作協議。”
吳展一邊說江東一邊在紙上記錄，
“兩萬萬斤加上馬家軍的一萬萬又5,000萬斤，總的糧食就是三萬萬又5,000萬斤……”這個數字聽上去很龐大，但如果將單位化成噸或者將之平均分配到100萬人頭上，那也隻能說是勉強夠用而已。
3億5,000萬斤是多少噸？
“胡宗南還沒有馬鴻逵給力，人家好歹還給了1萬隻羊，他這裏就兩萬萬斤。”江東搖了搖頭，
“香煙可以給他們，但武器裝備優先滿足我們自身和馬家軍那邊。”
12月之後，39軍團和馬家軍都有作戰行動，胡宗南的裝備隻能拖到明年了。
“各地保安團的訓練情況如何了？”
這個月江東的重心都在工業建設上，對各部隊的情況有些陌生。
“這個縣都成立了保安團，訓練了一個月以上的大約有1萬人。”軍隊的訓練由參謀部主要去抓，謝成瑞對這方麵的情況比較了解，
“近衛第一師的兵員和編製都已經補齊，目前有18,000人左右。進入11月後應該還可再組建一起一個作戰師！
如果戰役在12月份打響，我們能投入的兵力最多有7個師，13萬人！”
謝成瑞知道江東的想法，因此說的比較詳細。
吳展在一旁補充說道：
“戰役如果持續一個月以上，那還能緊急動員起兩個師。
隨著鋼廠建成，軍工廠的產能將會極大提高，武器裝備實現自給自足不成問題，隻是其他物質如棉被、糧食等恐怕會供應不上。”
“這方麵的物資我去想辦法。”江東不可能讓轟轟烈烈的大基建運動停下來，百萬人口的湧入將會極大消耗生活物資，除了讓各種工廠加大產量外，他能想到的也隻有從國內或國外購買了。
“把保安團手裏的花機關、捷克式、馬克沁、歪把子、92式重機槍等所有自動火力都收上來，包括對應的子彈。”
江東再次起身看向作戰地圖，
“等郭順與傅作義聯係上後，看情況把這些裝備都給傅作義。北邊的這一戰不止要打，還要打成大戰！你們來看……”
江東抄起指揮棒，重重地劃過塞北四省，
“這是平綏鐵路，在同蒲鐵路、正太鐵路接連遭到我們的打擊之後，這條鐵路線就成了華北日軍和日本許多軍工企業的生命線。我們在晉東南站穩腳跟後，日本人不能再像以往一樣肆無忌憚的掠奪山西的煤鐵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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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日本人打仗，江東最關注的往往是資源方麵的問題，謝成瑞和吳展對此都十分熟悉，認真地聽著。
“平綏鐵路要經過大同，這裏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交通節點，隻要拿下大同，西邊的一切資源日本人都運不出去。參謀部，在製定作戰計劃的時候要格外關注大同，這裏必定是日軍防守的重點，可以不以將之占領為目的。讓日軍覺得大同隨時都有失去的可能，他們沒法從容布置兵力，這比占領大同更加有意義。
傅作義與馬家軍一定會同時攻擊五原與包頭，我們在同一時間啟動光複作戰，讓日軍兩頭忙活。”
“兩頭失火，必有一側不保！”吳展拍著手說道：
“到時就看小鬼子是要包頭還是要太原了！”
“沒錯！”江東放下指揮棒，
“這就是參謀部在製定作戰計劃時的思路，這次作戰我們不僅要占領太原，還要一路北上，打到內長城。小鬼子當年是怎麽進來的，我們讓他從原路滾出去！”
“哈哈……”
謝成瑞與吳展同時笑出了聲。
……
10月25日。
托馬斯收到了家族的回複，沒有任何意外，兩項交易都已順利通過。
與洛克菲勒家族的合同是用中文和英文共同寫成的，晉東南這邊的簽字代表是王雪琴，洛克菲勒家族是托馬斯。
“哢哢哢……”
洛克菲勒家族是美國乃至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商業大家族，江東是中國戰場新升的地方實力派人物，東西方兩股力量的合作自然吸引了東西方無數媒體記者的眼球，不停的有鎂光燈在合同簽署現場閃爍。
“合作愉快！”
王雪琴與托馬斯在所有媒體記者麵前握手。
吉莉安也在記者隊列裏，此刻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簽完合同後，雙方還要接受記者的提問。
台上的托馬斯在侃侃而談，吉莉安實在聽不下去了，收好筆記本，帶著助理離開了現場。
等各種場麵上的活動結束後，江東與托馬斯相對而坐，問道：
“洛克菲勒先生，第一批設備和專家大概什麽時候能到？”
托馬斯攤了攤手，
“將軍閣下，不要這麽著急嘛，從西海岸來中國至少也需要20天。今天是10月25號，12月之前他們應該能到吧。”
“很好。你這次帶來的基建專家就讓他們留在中國吧，做前期的勘探設計工作。”
“當然。他們現在已經在工作了，時間對商人來說就是金錢，洛克菲勒家族比將軍你更看重效率，放心吧！”
掌握了青黴素，托馬斯這一支就會漸漸在整個家族裏脫穎而出，最後很有可能會拿到整個家族的話語權，因此在簽署合同後托馬斯顯得很高興。
雖然付出的代價有些大，但最終他還是拿到了。
兩人又談了一些商業合作方麵的事情，托馬斯最後說道：
“將軍閣下，我明天就會離開中國，希望你讓我的妹妹吉莉安跟我一起回去。”
江東眼中現出不解之色，吉莉安與托馬斯以及家族之間的矛盾他此前聽蘇青偶爾提過。
“吉莉安小姐不是已經決定退出洛克菲勒家族了嗎？”江東故意問道。
托馬斯的臉上飛快閃過慍怒，
“將軍閣下，您知道的，年輕的姑娘總是那麽無知，吉莉安也一樣。
我們隻是吵架了，沒有什麽大問題，她是一定要跟我回去的。”
江東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吉莉安不是我的士兵，她來去自如。她會不會回美國？那得看她自己，與我無關……”
托馬斯的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吉莉安喜歡你，隻要你拒絕她，她在中國就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嗬嗬……”
江東仿若聽到了一個笑話，
“洛克菲勒先生，我雖然脾氣好，但你這樣消遣的語氣實在是令人生氣。
我們的事情已經談完了，祝你一路順風！”
江東端茶送客。
離開江東的辦公室後，托馬斯又去找了吉莉安，但後者根本不願意見他。
……
“老王啊，美國人和他們的東西可能一個月後才會到，但我們必須提早做準備。”
江東又要給王雪琴安排任務了，他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你再辛苦一些，牽頭在行政公署成立一個鐵路建設籌備委員會。
這個委員會主要是為一個月後的大規模鐵路建設做準備，多聽聽美國專家和我們自己專家的意見，提前把鐵路的分段規劃好。
除了難民外，行政公署還要向全社會招工。技術工人發工資，其他人也發工資，但名義上叫慰問金，慰問金最多隻能是技術工人工資的1/10。我們最主要的是保障普通工人的一日三餐。”
王雪琴剛從工業建設中脫身，還沒來得及休息兩天就被江東安排了新的任務，
“哎，我說主任，你不能什麽事都讓我去辦吧，我辛苦累點沒關係，我怕壞了的大事啊。”
他笑著抱怨。
“再辛苦這一個月，下個月……下個月我讓我大哥一家也來山西。以後民政的事情就你們倆說了算。”
“哦，這感情好！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