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寺。
江東在看完第4師和第5師的作戰匯報後，臉上難以抑製地現出了笑容。
盡管炮擊的效果還沒有得到確認，但可以肯定這樣的戰術是極好的，甚至都可以放到講武堂去充當教學實例。
兵者，詭道也！打仗最忌諱的就是墨守成規，賈大林和王老虎能做到這個程度，讓江東對兩人愈發看重了。
“發報！”江東背著手，臉上笑意盈盈，
“告訴王老虎和賈大林，他們這一仗打的很好，我先口頭上表揚一下，等戰果確認之後，由參謀部和政治拿出獎勵辦法。
日寇第116師團遭此重創士氣必定大跌，可以以一部將敵主力吸引在昔陽縣城裏，另一部實行穿插迂回之戰術，在時機成熟之時，爭取將之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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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快速將電報的內容記下江東，接過來看一眼確認無誤後點了點頭。
“軍團長，第九十八軍來電，日寇在汾水上的浮橋已經快要建好了，請求下一步作戰指示！”呂卓然對江東說道。
“張勝清和周策勳到哪裏了？”江東看了一眼作戰地圖後問道。
“已經與南北兩個方向的日軍阻擊部隊遭遇上了，正在全力打開突破口。隻是日寇抵抗頑強，攻擊略微有些費力。”
張勝清與周策勳分別帶領第一師與近衛第一師一部，從南北兩個方向向日軍構建浮橋的位置挺進。
如果日軍真要從西線突圍，那麽汾水就將是他們最後的墳墓。
距離天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今天晚上將為整場戰役畫上句號。
“四十一師團主力是否還在介休縣城？”
呂卓然想了想，快速回答：
“衛長官之前匯報，日軍主力沒有動，或許是在等天黑。”
江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看清楚敵我差事後他對呂卓然說道：
“讓第九十八軍按原計劃行動，張勝清和周策勳繼續攻擊到天黑，天黑後就地構築工事。如若日軍突圍，極力阻截。不管來多少小鬼子都必須把他們擋回去，如果放跑一人，軍法從事！
安子良的偵查營留在成果寺，暫時不動，擔任戰役總預備隊！”
“是！！”
……
浮橋在天黑前徹底搭好，隨著夜幕一點點降臨，汾河兩岸響了一整天的槍炮聲也漸漸稀疏，直至最後消散無蹤。
山下太郎站在汾水岸邊，他最後回望了一眼介休縣城，眼中現出決絕之色。
“水戶君，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師團長閣下真正的突圍方向是東邊，而不是我們這裏。”
吊著一隻胳膊的水戶聯隊長眼神閃爍了幾下，當發現天黑後師團主力仍沒有出縣城的跡象，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此刻聽到山下太郎的話，他的身體左右晃了兩下，最後強撐著沒有倒下去。
“參謀長閣下，水戶聯隊堅決服從您的命令。”話說的堅決，語氣中卻帶上了哀傷。
被拋棄的滋味從來就不好受，這樣的感覺山下太郎深有體會。
但此刻不是惺惺作態之時，他們是軍人，為了帝國、為了天皇必須要獻出一切，無論是否願意、是否出於真心。
“對岸現在隻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半個小時後你親自帶著戰車中隊過浮橋，在步兵的掩護下向西岸的縱深推移。”山下太郎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我們肯定是不能再回介休了，為了把中國人的主力部隊吸引到這裏，聲勢一定要浩大，必須做出全力突圍的樣子來。
河對岸肯定還有中國的部隊，隻是他們比不上江東。過浮橋後戰車中隊一路向北，我率領步兵緊隨其後。隻要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突破中國人的防線，就一定有回本土的機會。
水戶君，拜托了！”
參謀長閣下親自向自己行禮，水戶也不敢再站著，急忙把腰彎了下去。
兩個鬼子對拜一番後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離開。
……
……
11月9日晚上10點，夜風呼號，寒意徹骨。
天黑後日軍連續幾個小時沒有任何動靜，正當武士敏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第42師師長王克敬腳步匆快的走了進來。
“軍長，日軍裝甲車正在過浮橋，浮橋對岸的小鬼子也有集結的跡象。”
吳武士敏一下來了精神，問道：
“是小鬼子的大部隊來了嗎？過橋的兵力有多少？”
王克敬沒有親眼看到浮橋上的情況，他說道：
“天色昏暗，很難判斷是否是日軍主力。”
武士敏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大聲說道：
“立刻將情況向江長官匯報，我們去前線！”
走出指揮部後兩人帶著警衛人員躍上戰馬，沒多久就來到了汾河西岸的陣地上。
日軍的6輛裝甲車已經渡過了浮橋，正大瑤大擺的向西岸的縱深搜索前進。
“軍長、師長，過來500個小鬼子了，打不打？”主力團團長躍躍欲試地問道。
武士敏在黑暗中隻能看到一些閃動的人影，看不清楚具體的人數，他擺了擺手，說道：
“暫時不動，500個小鬼子老子還看不上，多放一些過來。
炮兵營準備好了沒有，能不能一次齊射就給老子把浮橋炸掉？”
“軍長，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江東的第一師剛剛派來兩個聯絡員，如果我們需要炮火支援，聯絡員可以幫忙協調。”
“哦！”武士敏的眼睛快速眨了幾下，江東如此安排不知是出於周到細致的原因，還是對他第九十八軍不信任。
兩人談話之時，日軍的裝甲車又向前行進了幾百米，主力團團長拉著武士敏的袖子說道：
“軍長，快看！好戲馬上要上演啦！”
“你小子搞……”
“轟！”
武士敏話還沒說完當先一輛裝甲車就發生了爆炸，爆炸來得十分突然，就好像是從內部炸開的一般。
鬼子的裝甲車肯定不會自己炸自己，主力團團長解釋說道：
“我們以浮橋為中心，在周圍800米的範圍內布置了幾十顆地雷。這樣的地雷也是江東的第1師支援的，好像叫反坦克地雷！
好像是人踩上去不會炸，隻有裝甲車和坦克碾上才會爆炸。”
“轟！”
話音剛落，又有一輛裝甲車發生了爆炸。裝甲車整個都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裏麵的鬼子士兵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就徹底墮入了無盡黑暗之中。
“八嘎呀路！”
水戶聯隊長的運氣不錯，他沒有在爆炸的兩輛裝甲車上麵。
因為爆炸，所有的裝甲車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水戶敲著裝甲車的車壁怒吼著說道：
“命令步兵向前，趟雷！”
日軍士兵早已心驚膽戰，但是長官的命令他們不得不聽。
100多個可憐的士兵端著刺刀越過裝甲車，小心翼翼的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針尖一樣，恨不得立刻跳起來。
步兵的小心翼翼令水戶十分不滿，他大聲地催促著。
在長官們嚴苛的命令下，百多士兵不顧一切地跑了起來，腳步飛快。
“喲西！喲西！”
步兵已經跑出了200多米，但是仍然沒有踩到地雷，水戶十分滿意。
剩下的4輛裝甲車加大**不顧一切的向前衝，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通過這一段危險區域。
“哈哈哈……”
主力團團長拍手哈哈大笑起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裝甲車陸續爆炸的場麵。
武士敏攥緊了拳頭。
“轟轟轟……”
沒有任何意外，4輛裝甲車接連爆炸起火，被燒得隻剩下一堆渣渣。
跟在裝甲車後麵的士兵也遭到波及，死傷慘重。
水戶聯隊長不是專業的裝甲兵出身，他也沒想到在中國戰場竟然會碰到反坦克地雷這樣的高端玩意兒。
他的莽撞不僅害死了自己，還捎帶了幾十個士兵。
山下太郎正在組織部隊過橋，河對岸發生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簾。他感覺他的身體與心比外麵的寒風更冷。
江東在看完第4師和第5師的作戰匯報後，臉上難以抑製地現出了笑容。
盡管炮擊的效果還沒有得到確認，但可以肯定這樣的戰術是極好的，甚至都可以放到講武堂去充當教學實例。
兵者，詭道也！打仗最忌諱的就是墨守成規，賈大林和王老虎能做到這個程度，讓江東對兩人愈發看重了。
“發報！”江東背著手，臉上笑意盈盈，
“告訴王老虎和賈大林，他們這一仗打的很好，我先口頭上表揚一下，等戰果確認之後，由參謀部和政治拿出獎勵辦法。
日寇第116師團遭此重創士氣必定大跌，可以以一部將敵主力吸引在昔陽縣城裏，另一部實行穿插迂回之戰術，在時機成熟之時，爭取將之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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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快速將電報的內容記下江東，接過來看一眼確認無誤後點了點頭。
“軍團長，第九十八軍來電，日寇在汾水上的浮橋已經快要建好了，請求下一步作戰指示！”呂卓然對江東說道。
“張勝清和周策勳到哪裏了？”江東看了一眼作戰地圖後問道。
“已經與南北兩個方向的日軍阻擊部隊遭遇上了，正在全力打開突破口。隻是日寇抵抗頑強，攻擊略微有些費力。”
張勝清與周策勳分別帶領第一師與近衛第一師一部，從南北兩個方向向日軍構建浮橋的位置挺進。
如果日軍真要從西線突圍，那麽汾水就將是他們最後的墳墓。
距離天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今天晚上將為整場戰役畫上句號。
“四十一師團主力是否還在介休縣城？”
呂卓然想了想，快速回答：
“衛長官之前匯報，日軍主力沒有動，或許是在等天黑。”
江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看清楚敵我差事後他對呂卓然說道：
“讓第九十八軍按原計劃行動，張勝清和周策勳繼續攻擊到天黑，天黑後就地構築工事。如若日軍突圍，極力阻截。不管來多少小鬼子都必須把他們擋回去，如果放跑一人，軍法從事！
安子良的偵查營留在成果寺，暫時不動，擔任戰役總預備隊！”
“是！！”
……
浮橋在天黑前徹底搭好，隨著夜幕一點點降臨，汾河兩岸響了一整天的槍炮聲也漸漸稀疏，直至最後消散無蹤。
山下太郎站在汾水岸邊，他最後回望了一眼介休縣城，眼中現出決絕之色。
“水戶君，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師團長閣下真正的突圍方向是東邊，而不是我們這裏。”
吊著一隻胳膊的水戶聯隊長眼神閃爍了幾下，當發現天黑後師團主力仍沒有出縣城的跡象，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此刻聽到山下太郎的話，他的身體左右晃了兩下，最後強撐著沒有倒下去。
“參謀長閣下，水戶聯隊堅決服從您的命令。”話說的堅決，語氣中卻帶上了哀傷。
被拋棄的滋味從來就不好受，這樣的感覺山下太郎深有體會。
但此刻不是惺惺作態之時，他們是軍人，為了帝國、為了天皇必須要獻出一切，無論是否願意、是否出於真心。
“對岸現在隻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半個小時後你親自帶著戰車中隊過浮橋，在步兵的掩護下向西岸的縱深推移。”山下太郎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我們肯定是不能再回介休了，為了把中國人的主力部隊吸引到這裏，聲勢一定要浩大，必須做出全力突圍的樣子來。
河對岸肯定還有中國的部隊，隻是他們比不上江東。過浮橋後戰車中隊一路向北，我率領步兵緊隨其後。隻要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突破中國人的防線，就一定有回本土的機會。
水戶君，拜托了！”
參謀長閣下親自向自己行禮，水戶也不敢再站著，急忙把腰彎了下去。
兩個鬼子對拜一番後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離開。
……
……
11月9日晚上10點，夜風呼號，寒意徹骨。
天黑後日軍連續幾個小時沒有任何動靜，正當武士敏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第42師師長王克敬腳步匆快的走了進來。
“軍長，日軍裝甲車正在過浮橋，浮橋對岸的小鬼子也有集結的跡象。”
吳武士敏一下來了精神，問道：
“是小鬼子的大部隊來了嗎？過橋的兵力有多少？”
王克敬沒有親眼看到浮橋上的情況，他說道：
“天色昏暗，很難判斷是否是日軍主力。”
武士敏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大聲說道：
“立刻將情況向江長官匯報，我們去前線！”
走出指揮部後兩人帶著警衛人員躍上戰馬，沒多久就來到了汾河西岸的陣地上。
日軍的6輛裝甲車已經渡過了浮橋，正大瑤大擺的向西岸的縱深搜索前進。
“軍長、師長，過來500個小鬼子了，打不打？”主力團團長躍躍欲試地問道。
武士敏在黑暗中隻能看到一些閃動的人影，看不清楚具體的人數，他擺了擺手，說道：
“暫時不動，500個小鬼子老子還看不上，多放一些過來。
炮兵營準備好了沒有，能不能一次齊射就給老子把浮橋炸掉？”
“軍長，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江東的第一師剛剛派來兩個聯絡員，如果我們需要炮火支援，聯絡員可以幫忙協調。”
“哦！”武士敏的眼睛快速眨了幾下，江東如此安排不知是出於周到細致的原因，還是對他第九十八軍不信任。
兩人談話之時，日軍的裝甲車又向前行進了幾百米，主力團團長拉著武士敏的袖子說道：
“軍長，快看！好戲馬上要上演啦！”
“你小子搞……”
“轟！”
武士敏話還沒說完當先一輛裝甲車就發生了爆炸，爆炸來得十分突然，就好像是從內部炸開的一般。
鬼子的裝甲車肯定不會自己炸自己，主力團團長解釋說道：
“我們以浮橋為中心，在周圍800米的範圍內布置了幾十顆地雷。這樣的地雷也是江東的第1師支援的，好像叫反坦克地雷！
好像是人踩上去不會炸，隻有裝甲車和坦克碾上才會爆炸。”
“轟！”
話音剛落，又有一輛裝甲車發生了爆炸。裝甲車整個都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裏麵的鬼子士兵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就徹底墮入了無盡黑暗之中。
“八嘎呀路！”
水戶聯隊長的運氣不錯，他沒有在爆炸的兩輛裝甲車上麵。
因為爆炸，所有的裝甲車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水戶敲著裝甲車的車壁怒吼著說道：
“命令步兵向前，趟雷！”
日軍士兵早已心驚膽戰，但是長官的命令他們不得不聽。
100多個可憐的士兵端著刺刀越過裝甲車，小心翼翼的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針尖一樣，恨不得立刻跳起來。
步兵的小心翼翼令水戶十分不滿，他大聲地催促著。
在長官們嚴苛的命令下，百多士兵不顧一切地跑了起來，腳步飛快。
“喲西！喲西！”
步兵已經跑出了200多米，但是仍然沒有踩到地雷，水戶十分滿意。
剩下的4輛裝甲車加大**不顧一切的向前衝，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通過這一段危險區域。
“哈哈哈……”
主力團團長拍手哈哈大笑起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裝甲車陸續爆炸的場麵。
武士敏攥緊了拳頭。
“轟轟轟……”
沒有任何意外，4輛裝甲車接連爆炸起火，被燒得隻剩下一堆渣渣。
跟在裝甲車後麵的士兵也遭到波及，死傷慘重。
水戶聯隊長不是專業的裝甲兵出身，他也沒想到在中國戰場竟然會碰到反坦克地雷這樣的高端玩意兒。
他的莽撞不僅害死了自己，還捎帶了幾十個士兵。
山下太郎正在組織部隊過橋，河對岸發生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簾。他感覺他的身體與心比外麵的寒風更冷。